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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笙终于有机会好好呼吸,却一个气岔咳起来,她本来就感冒,现在一咳起来竟停不下来。
手机铃声歇了,卧室里只有她剧烈的咳嗽声。
以琛还半压在她身上,却没有再继续,失去的理智一点点回来。身下的默笙衣襟凌乱,身上点点的红痕仿佛在控诉着他刚刚的粗暴,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
一股自我厌恶牢牢地攫住了他。何以琛,你已经强迫她嫁给你了,现在还要强迫她陪你上床?
他扯出一个苦笑。“你去香港干什么?”
“出差,杂志社要和香港一家出版社谈合作,以琛,只要几天就好,我忘记跟你说。”默笙一一地交待清楚。
以琛沉默着。
他刚刚在做什么?婚内强暴?
以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情潮,动手帮她整理衣服,扣上内衣扣子的时候感觉到她轻轻一颤,目光中带着点不安。
“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他低声说,自嘲地一笑,猛的起身离开卧房,默笙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卧室里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怪异的铃声又不屈不挠地响起来,默笙手移过去拿起电话,小红兴奋的声音传来,“阿笙阿笙,还有一样东西你千万别忘记帮我带,在香港买很便宜的……”
好不容易她滔滔不绝说完,默笙合起手机,想笑一下,却扯不出笑容。
明天她就要去香港了,而他们,就这样?
徘徊又徘徊,最后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客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以琛靠坐在床上,双眸定定地看着她,身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默笙安静地走到床的另一边,把自己的枕头放在他枕头旁,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地躺好,然后闭上眼睛。
以琛没有动静,又点燃了一支香烟。
过了一会,默笙低声说:“把灯关了好不好?我想……”
“睡觉”两个字消失在空气中,她忽然被人凌空抱起,落坐在他腿上,被他紧紧地囚禁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颈边,以琛低哑的嗓音带着难以察觉的紧绷。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意味着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呢?
默笙垂下眸子,举起手指在他心口划字。
一笔,两笔,三笔……她在写……
以琛一震,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包含了太多情绪的眼眸盯着她。
“默笙,你怎么会这么折磨我?”
她划上他心口的刹那,悲喜已经不分,侵袭上她的唇,想证明她此刻的真实。
等到他终于肯放开她,默笙已经气喘吁吁,软软地倚在他胸前。
这样的沉默好暧昧,默笙不自在地想找点话说。
“以琛,我感冒了。”他不怕被传染吗?
“我知道,我不会趁现在欺负你。”
以琛拥着她,无奈且认命。
呃?默笙有点呆。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可是……难道要她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才不要!那样好像她巴不得他“欺负”她一样,以后一定会被他笑。
“其实,可以……欺负的。”
呃!谁在说话?一定不是她!默笙懊恼极了。
以琛沉默着,他没有听到吗?默笙刚刚有些放心,却发现胸前的扣子被人悄悄解开了……柔白的双肩逐渐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了他方才肆虐的吻痕,很深很清晰,可见刚刚他是多么的用力,可是,他现在只想再欺负一遍……
炽热的唇再次贴上她的肌肤,熨烫着上次留下的痕迹……
“默笙,我有没有听错?”以琛的声音沙哑透了。
默笙说不出话来,他都已经执行得那么彻底了,还问这种话!
强制熄灭的热情如此容易重燃,以琛突然抱起她走到卧室,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还是在这里。”
有什么不同吗?默笙不明白,可是她已经没力气问了,以琛男性滚烫的身躯覆在她身上,火热的唇舌霸道地占有着她的一切,引她在那个从未领略过的世界里辗转起伏,直至激情退却……
默笙迷迷糊糊地睡着,然而终究睡得不安稳,半夜不知几点醒来,身边是空的,眼睛在房内找了一圈,发现以琛站在窗前。
或许是黑夜的缘故,默笙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如此沉重,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暗沉的夜色里看不清他眼眸里蕴藏的东西。
他摁灭烟,走过来,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静静地抱住她。
默笙安静了半晌,忍不住开口。“以琛,你在想什么?”
声音中有着不安。
“没什么,想通一些事情。”
想通了什么?默笙还想问,却被他吻住。
“默笙,把头发留长。”
“呃?”虽然不明白怎么说到这个,可是默笙的注意力还是被转移了,很担心地问他,“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丑?”
以琛扬起嘴角。
不是。
因为,那样……
你就更多了一点。
他吻上她的发丝,打击她已经很脆弱的信心。“默笙,真的很丑。”
第九章 恒温
第二天早上会来不及简直是天经地义。
还是被以琛叫醒的,他不知何时起的床,已经一身清爽,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你的电话。”
“哦。”默笙困难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拿,一接起来就被同去香港的陈姐狂飙:“赵阿笙,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们都在机场等你一个人,你给我快点,要是敢给我学乌龟慢慢吞吞,我就一脚踩烂,一锤锤死你,再把你的头盖骨卸下来当挂件……”一连串有陈姐特色的威胁。
这下默笙完全清醒了,一看手机上的时间,连忙跳起来。
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收拾行李,以琛看不过去她的毫无章法,一把抓住她。“你能不能有条理点,扣子扣错了。”
“啊?”默笙低下头,看以琛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帮她重新扣上外衣的扣子。原本因为焦急而暂时忽略的尴尬和羞涩登时浮上心头,默笙的脸渐渐红起来。
“好了。”察觉到空气中的暧昧,以琛心神微微一荡,随即松开手,收起满脑的遐思,拿起车钥匙。“快一点,收好东西我送你去机场。”
到机场的时候离登机只剩二十分钟了,默笙迫不及待地下车,却被以琛拉住。
“我来不及了。”声音突然顿住,默笙愣愣地看着左手无名指上多出来的东西。
一枚很朴素的铂金戒指,简单之极的设计,没什么华丽的花样,只有其一圈细小的钻石镶嵌在戒身细腻的纹路中,看起来却出乎意料的优雅大方。
“你什么时候买的?”
“不记得了。”时间太长了,“昨天晚上找出来的。”
“哦……”默笙平举着手,傻傻地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在冬日的阳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你还有不到十分钟。”以琛嘴角含笑,提醒她。
十分钟?默笙脑中立刻冒出陈姐拿着铁锤的画面……死定!
连再见都省了,默笙拿着行李转身就跑,奔跑中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低头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胸臆中满满的幸福好像装不住,快要溢出来。
中国香港
这次杂志社派员赴港主要是和香港一家杂志社谈合作事宜,本来不关默笙的事,但因为默笙英语流利,所以也被带来充当翻译。
因为事先准备充足,谈判进行得非常顺利,三天后合约签完,一行人就空下来了,当晚就出去shopping。
“Oh My God!为什么这里的化妆品这么便宜,要死了,这个款式的项链我刚买的比这里贵了一千块……”陈姐在商场杀得满眼血红。
本来她是陪默笙采购的,结果后来却比默笙还疯狂,在不夜的香港shopping了一个晚上,简直比前几天高密度的会议加起来还累。
晚上回到宾馆,陈姐就挂了,呈死尸状躺在床上。
默笙看着桌上的电话,犹豫要不要打个给以琛。
“要打快打,公费报销。”默笙吓了一跳,回头看陈姐,她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不会是在说梦话吧?
拎起电话,按下烂熟于心的号码。
很快响起以琛沉稳的声音。“默笙。”
默笙一愣,“你怎么知道是我?”心有灵犀?
“来电显示。”
这样啊。“哦,那你下班了没有?”
“……你打的是家里的电话。”
“……” 默笙对自己无言了。
那边也静默了一会,默笙都能感觉到以琛在叹气。“你去香港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哦……”默笙立刻开始报告行踪,没话说的时候以琛总会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个话题,一个电话居然打了将近一小时,挂了电话,默笙还沉浸在刚刚的电话中。
而那边的以琛挂了电话,拿起钢笔,却迟迟没有写一个字。
说了那么久都没有咳嗽,她的感冒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事务所最近连战告捷,每周的例行会议后,大家都笑嘻嘻的不肯散会,摆明了要敲三位大律师一顿。碰上老袁这种老板又是顶爱热闹,豪迈地大手一挥,大方地说:“行行行,要去哪里庆祝随便你们说,一切费用你们何律师全包了。”
搞了半天他是慷他人之慨?会议结束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以琛开口,言简意赅。“理由。”
“还要理由?”老袁一副趣怪的表情,“你难道不知道自古以来挨宰的都是功臣吗?功劳越大宰得越快。”
有道理。以琛受教,点头认宰。
大家登时一片欢呼,热烈的讨论起地点,意见虽然很不统一,倒是极有一致地捡贵的挑。
向恒边听边摇头对以琛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以琛笑笑,倒是无所谓。
说了半天还没个定案,一片吵闹声中突然听到有人提议。“我们去何律师家怎么样?”
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眼睛都向发言人看去,是来事务所实习的小高。
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她,本来爽朗的女生也不好意思起来。“我、我是觉得,去别的地方还不如去何律师家吃火锅,我们自己动手,不是更有意义。”
她说得大家也有点心动,却不好起哄附和。事务所里的三位大律师除了老袁天天乐呵乐呵的没大没小,其它两位其实都不好亲近,尤其何律师向来是公私分明,公事之外总带着三份疏离。
不过,何律师家……好想去看看。
“对对对。”老袁突然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你家够大,去你那儿正好,我们吃得也自在,怎么样,你一句话。”
老袁这样一说,大家更加期待地看着以琛。以琛被他们希翼的眼光看得好笑,想起默笙明天才回来,今天给自己找点事做也好,颔首说:“只要你们不觉得这样太便宜了我,欢迎光临。”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小高坐在副座,难掩兴奋。刚刚大家分配任务,其他人去买火锅食材,她和何律师先回去准备,单独哎!今天一定是她的幸运日。
再偷偷看何律师一眼,他英挺绝伦的侧面让小高不由又一阵脸红心跳,虽然才跟着何律师实习没几天,可她已经充分了解到何律师是一个多么优秀正直的男人,要不被这样一个男人吸引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律师,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小高好奇地探问,有一种学生气的天真和大胆。
以琛笑,小女生的问题,不过他还真的被她问倒了。
“何律师也不知道吗?”小高失望地说,那她不是没有努力方向了,再接再厉。“何律师,你喜欢过人吗?”想象眼前这个似乎永远理智淡漠的何律师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他也会温柔吗?很难想象哎。
“当然。”这个问题好回答多了。
“啊……”居然有!小高羡慕地说:“她一定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