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母亲晃了晃胸前的纸张,用可爱的口吻说。
「我当然会在意啊!」
「什么也不会发生唷……只是变得可以稍稍变身而已。」
「干嘛越说越小声,这是很严重的事吧?」
沙沙——在滚落着小石子的地面上,母亲朝我这里跨出一步。边释放奇妙的压力,一步又一步地慢慢逼近而来。
这个人是认真的……
「彼儿,不用怕啦!」
魔耶露的声音也含有一股莫名的压力。
「不准加『儿』!」
虽然先前一直被情势牵着鼻子走,但我意识到现在正是转折点。总觉得,要是在这里做出错误的判断,就会失去什么东西。
「唔!」
我面朝反方向准备逃走。
但是,就在踏出第一步的瞬间。
……抖……
「!」
一股寒气窜过全身。
不是来自身后的二人,而是前方。
在空地深处——有某种生物!
「真不愧是小彼。」
母亲无声无息地站到我身旁,她定睛细看着眼前那片黑暗,眼神人完全感觉不到平时的温柔,而是毫不留情的气魄。
「那就是我们的敌唷。」
从声音里也感受不到往常的天真无邪,让我有种站在旁边的这个人,是有着母亲外貌的别人的感觉。
我将视线挪回那片黑暗——发现丝毫没有光线射入的黑暗里,有某个东西微微晃动。
「……敌、人?」
在黑暗中移动的黑影,「沙沙」地传来沙砾滚动的声音。这声音不是我制造出来的,更别说母亲和魔耶露连动也没动一下。
沙沙的声音朝这里靠近,但还没有看到身影。倒是母亲说出的「敌人」二字,让人非常在意。
沙砾摩擦的声音煽动着恐惧,我努力不让意识飞走,凝神盯着那里,并且调整呼吸以便随时采取行动。
身影逐渐现形,可以沿着脚、身体、手臂、头的顺序,逐渐辨识出浮现在黑暗之中的轮廓。
那个存在有着人类的外形,但又同时拥有人类不可能有的东西。
头部的位置突出两条长形物,那个怎么看都是——
「……兔子?」
黑影更接近了,在月光下,现出清晰的身形。
包覆着白色体毛的头部、深红色的双眸,那是以双腿站立的兔子。呃,兔子或许本来就会用双腿站立,但这家伙特别不一样。牠的脖子以下是人类的身体,而且还傲慢地穿着衣服,那是一看就知很昂贵的深蓝色笔挺西装。同样覆盖有白色体毛的手上,还拿着一根白色手杖。
那张不带任何表情的脸根本就是兔子,只是完全看不出牠在想什么,唯独偶尔微微抽动的鼻子充满了野性。
「是『绅士兔』。」
母亲用沉重的语气,说出不可思议的单字。
「……那是什么?」
「那孩子的名字呀。」
这名字未免太露骨地表现她的外貌了吧?
「真是白痴。」
「我刚才临时取的。」
「我要回去了。」
「不行啦。」
「我要回去。」
「……你们两个,别一脸认真地做这种缺乏紧张感的对话啦。」
魔耶露傻眼地插嘴道。
「说的也是,这可是小彼重要的第一战呢~」
啪。
「啪?」
我猛然看向自己的手,右手碰到了某样东西。
——那是写着「契约书」的纸张。
一直紧抓着我手的母亲,趁我不注意时,将我的大姆指牢牢压在契约书上。
我看着母亲的脸,她简直就像是恶作剧大成功的小孩子一样,浮现出满面笑容。
魔耶露旋即朗诵了起来。
「原始的世界啊,在这里结下契约。」
礼貌的言辞中,隐含着危险的沉重气氛。呼应牠的话语,被按在契约书上的手指灼热到好像要烧起来,我不禁把手缩回来。
——契约书上,像用烙印似的清楚印下了我的指纹。
「汝,立约人——『白姬彼方』!」
现在在这里,立下了一只契约。
「可是立约人的意愿完全被忽视耶!」
我沉痛的悲鸣被眼前华丽的状况给忽略了。契约书绽放出耀眼绚丽的闪光,浮到半空中。那幅光景彷佛是发生在遥远世界的事,我只能茫然地看着。
契约书一飘到我的头顶上方,纯白的纸面便发出大量光芒。一个一个犹如文字盘的光粒子照向正下方的我,逐渐渗入体内。
——某个东西流入我的脑内。
那感觉就像是将意思直接刻入脑中——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我无意识地将右手伸向天际。
「是啊,小彼,这就是你的——」
「——来!」
经由我的呼唤——苍芒,落下。
从天空降下一道光,那是来自天际的天空蓝光芒。
立于眼前的那个东西,形成组合天空及大地的天桥。
我无意识地将手伸向光柱。尽管在触碰的瞬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决然地伸入光柱之中。
指尖碰触到某个物体。
这是属于我的——在怀疑之前,我已经理解了。
我抓起它。遵循本能的指示,紧握住它。
「!」
苍柱迸裂。我不禁闭上眼,但艳丽的光芒甚至射入眼皮里。
光束静止不动后,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
「这是……」
——手杖!从光中抓到的物体原来是支手杖。现在在我手中的,是比我身高还长的手杖。
我仔细端详,发现这东西就手杖来说,设计得有些奇妙。没有半点弯曲的笔直长柄,呈现天空般的淡蓝色,尖端则以银色装饰器固定住无色透明的宝石。那颗清透到猛然看去会以为空无一物的宝石,随着看的角度不同,反射的颜色也不同。
这是根形状极简朴的手杖。既然是魔法少女拥有的东西,我原以为会装饰得更花俏。如此形容虽然很怪,但这玩意儿与其说是手杖,更像——
「笔?」
对,感觉就像是画线用的文具,「天空色的笔」是最贴切的形容。
「——彼儿,前面!」
魔耶露的尖叫声将我那漫无边际的思绪猛然拉了回来,紧接着又听到「唰」地奋力跃起的声音。待我意识到那是「敌人」接近的声音时,已经慢了一步。
「兔——」
发现时,敌人的手杖已经发出来自侧面的攻击。我的身体无法完全反应,在种种混乱交织下,身体擅自拒绝行动。
就在致命的一击即将命中头部的那一剎那,我的身体突然被拉开。
「!」
手杖挥了空,只有风压从眼前扫过。
我回过头,看到抓着我衣襟的母亲,看来似乎是母亲在我快被击中时救了我。
「不可以大意唷!小彼。」
母亲恢复一贯的轻松态度,显得刚才的紧张气氛很不真实。
「说什么不可以大意……我可是突然遭到攻击耶!」
「跟敌人说什么借口都没用的唷。好了,你必须快点变身~」
「变身?」
「接下来你要独自奋战,妈妈完全不会再插手——织吧!编织出你的『咒语』。」
她在说什么啊,明明不可能听懂——
但为什么我都听懂了?
我在契约书的光辉照射下理解到的事,就是「获得力量的方法」。
我已经得到了媒介物,现在唯一缺少的东西,就是……
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更重要的是,一切都照着这个人的想法在进行,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然而,眼前的古怪敌人都不容我有时间拒绝那么做。
「兔——」
没有任何花俏动作,牠只是伸长手臂刺击。只是这样一击,便发出刺破空气的声响,擦过我的侧腹。
「好痛!」
只是擦身而过就感觉到沉重的痛楚,我重新体认到牠的攻击是来真的。为了先暂时拉开距离,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用身体撞向敌人。
「唔!」
虽然这个攻击很逊,只是用全身冲撞,不过对手如预期般失去了平衡,连我也跟着一起倒下。但我马上爬起来,总算拉开了与对手间的距离。
没有余力去管招式的美丑,现在只能想办法阻止这个状况,做出自己做得到的事。
至少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这是一场战斗,不主动攻击就会被对方攻击,事实就这么简单。
「好吧!」
脑袋里已经知道能做的事是什么。
像在对手杖说话般,我将自己的意识传入手中的手杖。
然后高喊:
「——遍及天空的尽头。」
意识没入天空中。
下一瞬间,我已经飘浮在一片青色的世界里。
感觉非常暖和、非常清爽。
这里是最能接纳名为白姬彼方之存在的地方。
——是专属于我的世界。
历经剎那间的幻梦,头脑逐渐清晰。
已经感觉不到方才隐约窥见的世界里那份舒适感,取而代之的是,感觉到体内流窜着某种异质物。不知为何让人怀念的那个东西,深深渗透到体内。
我静静吐了一口气。
——张开眼睛,视线移向下方。
「……」
这是今天第几次?
我已经受够惊吓了,也有豁出去的觉悟。
可是!
「什——什么?这、是、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嗨,比想象中还要……」
「可爱呢~」
魔耶露和母亲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彼此附和道。
我可没那个雅兴。
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针对发生在我身上的异变,如果直接说结果的话,就是我换了衣服。我明明只闭上眼睛几秒钟,但看来似乎是变身了。不过,问题就在这身打扮。
「先打个光!」
母亲将手高举向天空,啪地弹响手指。于是,原本笼罩在昏暗之中的空地,被宛如舞台使用的强光包围住,而站在该舞台中心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
看着被光芒照亮的我,魔耶露的视线由上往下移动,一边说:
「嗯,非常适合!真不愧是彼儿。」
「你看~」
母亲不知从哪里取出一面大型全身镜,拿到我的面前。一看到映在镜中的自己,我在感到晕眩的同时哑口无言。
穿在我身上的衣服是——可爱过头的服饰。
上半身是莫名大件的纯白衬衫,系上樱色领带;下半身则是蓝白格纹的迷你裙,长度还不到大腿的一半。我慢慢伸到裙下,摸到弹性极佳、服贴肌肤的布料。
头上的感觉也很怪,仔细一看,发现连发型都改变了。用新体操使用的那种长长红色缎带,像绑马尾一样将头发扎成左右两束。而且绑的方式还相当有个性,纤细的锻带违反重力,使头发形成像猫耳朵一样竖起的小山丘。即使如此锻带还是很长,剩下的锻带与头发一起垂在背部,缓缓随风飘扬。
「因为基本性能高,服装便刻意低调,再用配件增色是吗……真是不能小看啊!」
「说什么不能小看!从各种意义来说,这都搞错了吧?」
「兔——」
「看吧!连兔子也这么觉得!」
「不是这样的,彼儿!」
彷佛拉紧柔软的弹簧然后弹出,兔子以子弹般的速度,渐渐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
「别叫『儿』!哇!」
兔子从右上方朝这里俯冲而下,我只能倒退着逃开。
这个动作使得短裙轻柔地飞了起来。
「——哇!」
我赶紧压住裙襬,感觉到脸颊发红,对着一旁悠哉观赏的两人大叫:
「为什么我得穿成这样?说起来这是什么?这条绑腿裤!」
那是我稍微动一下就会束紧的黑色绑脚裤。我当然从来不曾穿过绑腿裤,所以感觉到的异样感也非比寻常。
「!」
——好丢脸。这实在是太丢脸了,简直叫人不禁沮丧了起来。
「嗯……这个很紧耶……」
我用手指捏起紧紧贴着肌肤的绑腿裤,手一放开,便发出「啪」一声与肌肤紧密服贴。只要稍动一下,细小的纤维就会与皮肤摩擦,让人发痒难耐地静不下心。
魔耶露看着这样的我,压着胸前,以热切的口吻冒出一句:
「哇~好心动!」
接着母亲也轻叹一口气,面带笑容说:
「小彼是狠角色呢~」
「为什么没办法和这两个人沟通……」
总觉得谈话内容的流向很怪,也就是说——
难不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