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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夜晚,浴池内很暗,不会被看到身体。但是只要一站起来,身体就会被迫曝露在月光下,等在前方的则是集中的视线炮火。
(如果有毛巾可以遮的话……)
「围毛巾泡汤是违反规定的唷,小彼。」
耳中飞来严厉的声音。
「你们应该也泡得很痛苦了吧?」
我一边提出警告,一边观察大家的样子。
进入男汤时身体围着浴巾的她们,如今遵守规定而一丝不挂。只有从温泉里涌出的蒸气以及月光闪烁的水面,成为遮蔽大家身体的薄纱。
老实说,不太靠得住。
(母亲大人和留真妹因为浸泡到肩部而看不见……但依姊和委员长着实让人不知该把视线放哪才好……)
仔细注意每个人的表情后,发现大家都红着脸,一副忍耐的模样。
——这个情况很像忍耐大会。
「这是忍耐与忍耐的对抗呢……为了看到彼儿的一切……」
「为什么是我啊!」
极不合理又错误的状况,逼得我不得不大吼道。
「……白姬同学。」
耳边传来窃窃私语。
「!」
(委员长!趁我注意力被魔耶露吸走时——)
「我可以……坐这里吗?」
委员长不动声色地逼近我的右侧。
「咦?不、不太好……不过,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会坐吧……」
扑通一声,委员长在我旁边坐下。现在我变成夹在母亲和委员长两名女性之间。这时,我听到从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母亲轻喃「攻过来了呢」。还来不及意会这句话的意思,委员长就对我说:「白姬同学还不上去吗?」
「与其说是不上去……其实是不能上去……」
「你不用在意我们唷。你看,大家都喜欢长时间泡澡。」
她笑盈盈地说,但表情显得有些僵硬。就算是委员长,泡这么久的温泉,果然还是到了极限的样子。
「我……我打算等大家离开后再上去!哇!」
委员长把左手放在我的大腿上。颤栗感瞬间窜过全身,原本温热的身体就另一层意思上变得更火热了。
「你是不是在硬撑呢?」
她若无其事地说道,装出平静的样子,但眼睛深处还是隐约透露出心怀不轨的迹象。
「…………并、并没有!」
(我才不会输给你!)
我一边抵挡委员长的攻击,一边寻求反击的机会。
(……对了!)
我将临机一动化为具体行动,快速移动右手,抢走挂在委员长脸上的——眼镜。
「啊,白姬同学!」
她急得伸手,不过我早已把眼镜交给魔耶露,要它牢丰抓住。
「原来如此。就算距离再近,一旦被剥夺视力……彼儿,想得真妙呢。」
「还好啦。这样委员长也会安分了吧?」
「哼,白姬同学真坏。」
委员长愤愤不平地说,别过睑去。
(很好,这下总算解决了委员长。)
然而放心也只有一瞬间,下一个刺客立即来了。
「彼方;」
哗啦哗啦拨开热水靠近的是依姊。她大剌刺地来到我正前方,大胆且直率地问:「我可以抱你吗?」
「……不行!再说你的说法太直接啦!」
我断然拒绝。
「现在能体验到姊姊肌肤的温暖呢;」
这个人看着自己的身体,说出骇人听闻的话。
「说什么肌肤……我是男的耶!你应该要含蓄一点吧。」
「对象是彼方的话就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
我大吼,脑袋一阵晕眩。看来我也终于到极限了。
「真是的……依姊是女孩子,应该要更懂得害臊……」
我勉强撑住意识,轻声说道。听到这句话后,依姊做出奇怪的反应。
「…………女、女孩子?」
她活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露出讶异的表情,原本红润的脸色倏地染得更红。
「我、我是……女、女孩子……」
她突然背向我,表现出害羞的态度。
「彼儿,这攻击正中要害呢。说出平常鲜少听到的话,煽动对方的羞赧心态……!
「咦?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怎、怎么办……他说我是女孩子……我心跳得好快唷……。」
依姊手扶着脸颊,动作扭捏。看来她也被我成功击退了。
(再来是……)
坐在稍远位置的留真妹没有要靠过来的征兆,但似乎小声地喃喃说着什么。
「和彼、彼方一起泡澡,和彼方一起泡澡……一起……泡澡……」
她唇部以下浸在热水里,噗噜噗噜地吐着气泡。
「…………彼儿,那家伙好像已经自顾不暇啰。」
留真妹就算放任不管,似乎也不会有问题。
(这么说来,只剩下——)
「~~~」
——白姬此方。
母亲在浴池里独自轻快地哼着歌。正因为她在各方面都超乎常规,所以即使泡了这么久,看来也毫无勉强之处。
「喂,小彼。」
「!」
(来了,她会使出什么招数呢?)
我不禁摆出备战态势,往旁边看去。但是母亲没有看我,而是仰望着天,脸上依然挂着开心的笑容。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泡澡了呢。」
母亲口中冒出这句话。
凝视着遥远的天空彼端,与我同样拥有银白色发丝的她对我说:
「小彼还很小的时候,明明会和我一起洗澡的说……最近却摆明了不愿意一起洗……妈妈很寂寞耶。」
「当然啦,我好歹是男生……总不能一直和母亲大人一起洗澡……」
「嗯,也是喔……」
心好痛,我很少听到母亲的声音如此低落。
「我知道那是不对的,可是,我无论如何——」
(难道母亲大人……是因为想和我一起泡澡,才突然提议要来泡温泉吗?)
「——都想看小彼的裸体啊。」
(说的也是……母亲大人只是单纯地想和我一起泡澡,没有任何不轨念头。只是想看我的裸体——)
「亏我还当作是好意,你干嘛做这种心怀不轨到极点的自白啊,母亲大人!」
听到我的咆哮,母亲仍旧没有丝毫愧疚之色,还面露笑容。
「嘿嘿~~~」
「请你不要用笑容带过!」
究竟是愤怒还是在淌泪?我无法理解涌上心头的这股情感是什么。母亲则对着肩膀颤动的我说:「哇;小彼真大胆耶——竟然在这种地方站起来~~」
她用双手遮住脸,但指间完全张开,一副非常想看的样子。
「……咦?」
听她这么说,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状况。我在咆哮之际——冲动地起立。
「——哇啊啊!」
啪啦一声,我猛然坐下。
「啊,真可惜……差一点就能看到白姬同学的……」
「唔,我干嘛转头嘛……」
「一点也不可惜呢,应该是没看到才好呢……」
身旁传来三人复杂的思绪。至于母亲!
「别担心啦小彼~没看到唷………………没有很清楚。」
她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如此说道。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慢着,彼儿!你潜进去的话,我会沉下去,噗噜噗噜噗噜……」
之后,我在温泉里失去意识,彻底消除了当时的记忆。
充分享受(?)温泉后,我站在浴场出入口等待大家出来。
「夏季和服这东西,穿上时会有种新奇的感觉呢。」
我用双手抓着衣袖,再次确认自己的模样。
虽然唯独儿童用的夏季和服才符合自己尺寸(而且还是有点大)这件事让我深受打击,不过,总觉得这种名为「浴衣」的夏季和服很适合我的个性。因为我本来就受不了完全贴身的衣服,喜欢这种宽松的服饰。
「嗯嗯,很新奇呢。」
魔耶露不知为何爬至地面,一边看着我一边频频点头。但是,我没有看漏它的嘴正高速动着。
「因发烫而通红的脸颊、含有水气的发丝、浴衣下微露的指尖、从领口窥见的滑润肌肤……说到彼儿刚泡完澡的性感,当然很新奇啰!」
「…………色猫。」
「喵!才这样形容就被叫成色猫?我可是非常克制了耶!」
我不理会魔耶露的抗议,把背靠在出入口处的走廊墙壁上。
不经意地环顾周围,发现完全没有半个人影。来这里的途中,曾看到几位正在工作的女服务生,但几乎没看到其他客人的身影。
(……简直像是包下了整座旅馆。)
这时候脑中浮现的,当然是母亲的容颜。
(该不会是把整栋旅馆包下……不,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这么做吧?)
然而,我为何会觉得「该不会」、「不可能」的用词非常不可靠呢?
(话说回来,刚才和看似老板娘的人擦身而过时,她向我深深鞠躬说「上次承蒙您的关照」…………母亲大人到底做了什么啊?)
把我和母亲认错是常有的事,不过她那种感谢方式,简直就像是!我自存亡危机之中拯救了旅馆。毕竟,如果不是这种程度的事,应该不会做到那样。
「不过,她们还真慢啊。」
「当然啰,女孩子梳妆打扮往往很花时间的唷!彼儿其实也应该再多花点时间唔唔唔唔唔——」
「我是男生,不需要花那么多时间!」
被踹了一脚的魔耶露,一边嚷着「喔」一边趴到地上。
之后约莫两分钟的时间,我和魔耶露像往常一样拌嘴,然后,第一个人这才终于现身在出入口处。
「——久等了……呢。」
只要听到独具特色的语尾,就知道来人足留真妹。我回过头,看到那里站着不知为何露出困惑神情的红发少女。
(啊……)
「对不起,我太慢了呢。因为我在换衣服时,几濑和此方小姐……」
留真穿着和我一样的浴衣。个子比我高的她,穿儿童用浴衣刚刚好。
因为看惯了她变身后的小礼服造型,身着浴衣的留真妹看来很新奇,十分可爱。
我正想告诉她自己的想法,呆望着我的她率先开口道:
「彼方,你非常适合穿浴衣呢。」
「咦?啊……谢谢。」
因为留真妹说这句话时莫名害羞,让我也跟着不好意思。
「呼~真舒爽。」
下一个出来的是委员长。
平常就有着浓浓和风形象的她,穿起浴衣显得格外美丽。流泄于背部的闪亮黑发,担负了营造气氛的重任。
她也是穿着儿童用浴衣。但不同于我和留真妹,个子高的委员长穿起来似乎显得长度不够。
「适合吗?白姬同学。」
委员长发现我的视线,秀了秀因下摆长度不足而露出的手脚问道。
「嗯,非常!」
我正想回答「适合」。
「白姬同学果然很美呢。」
结果,被一向我行我素的她抢先一步。
「~~」
接着从里面传来轻快的哼歌声,一听就很清楚知道那是谁。
「久等啰~小彼~」
与我十分相似的身影,咻地穿过女汤门帘现身。
浴衣尺寸果然和我一样。不过,那大概是出于母亲的巧思吧?只见系于腰部的腰带绑法独特,弄成像蝴蝶结一样的可爱形状。
母亲一看到我,马上开心地说:「小彼穿浴衣也非常可爱呢~」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接受她的赞美。
(为什么从刚才就一直是我先被称赞?虽然很开心,但总觉得不大对劲……这种话一般是男生对女生说的吧。)
——好,这一次我一定要先说。
我在心底下定决心,等着最后出来的依。
「不过,还真意外啊,依姊看起来像是换衣服速度很快的人耶。」
我对依姊竟然还没有现身感到很不可思议,因此询问其他三人。
「……」
结果这三名女性同时沉默不语,还低下头。
「?」
正当我对连母亲也不发一语的奇妙气氛感到不可思议时——
「久、久等了……」
我听到声音,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痛苦。
我回过头,看到依姊的模样!
「咦?」
——确实没错。
虽然非常抽象,但映入视野中的是只能如此形容的状态。
「嗯,唔……」
依姊很痛苦——这是当然的,只要看到她目前的处境就可以知道。
「你、你、你在做什么啊?依姊!」
我停顿了一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