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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身于黑暗中的少女透出讶异的气息。
褐色人影仿佛对这些细微的情感变化压根就没有兴趣,简短问道:
“为什么锁定我?”
听到这个疑问,少女笑着回答‘真无聊’,接着轻吸口气说:“你问我原因?那是再清楚不过的事了,不是吗?”
她指着对方。
“你是Noise。”
再指向自己。
“我是Tuner,你说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尽管她说话时困惑地歪头,话中却满是自信,语气没有一丝犹豫。
少女在黑暗中继续说:
“产生自人类思绪的异形,扭曲的噪音——你们是危害这世界的敌人。我们调音师Tuner,则是修正那个扭曲的‘正义使者’。”
追逐者与被追逐者、正义与邪恶、敌人与盟友,在面对面的两个人影之间,有着决定性的不同立场。
人称Noise的存在,不发一语地静静闭上眼。
“差不多要打了吗?拥有意识的稀有Noise是叫Discord吧?”
少女踩着缓慢的步伐,开始一步步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每发出一次脚步声,称为“紧张”的压力便随之高涨。
两人的距离只剩下数步,正当紧张感达到临界点时——
“是艾菲特。”
Noise说。
“啥?”
少女的反问声中夹杂若干困惑。于是,身为非人类的存在坦率地说:
“那是我的名字。”
乍然听到对方自我介绍,少女无法读出眼前敌人的意图。
就在短短一刹那的思考之间哆一声,艾菲特踹地。
“!”
少女反射地摆出备战架势,可是没有意义,因为对方是往后方——往没有地面的方向跳下。
“做什么……”
少女一心以为对方会攻击自己,因此延误了后续判断。她马上冲到顶楼边缘,但纵身跳下遥远地面的NOISSE已经失去踪影。
“呿,被逃掉了吗?”
她看着熠熠发亮的无数街灯,喃喃说道。
“……我才不知道你是艾菲特还是什么呢!”
落单的Tuner使劲握拳,嘴角扭曲。
“但是,看来能让我好好玩一玩。”
第五卷 1。尽管每次都如此
——咻,哒!
我一脚踹地,身体猛然前倾,摇曳于背部的银白色发丝随动作摇摆。
视线紧盯前方没有别开,紧咬下唇。
力量充盈全身,一边扭身一边挥出右臂——
“别、开、玩、笑、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拳头发出咆哮。
“唔,咳咳!”
从丹田深处吐气、使出浑身力量的这一击,笔直挥中目标——一名男同学。被打的同学碰一声飞出,在地面打滚,就这样撞倒教室里整齐排列的桌子,最后撞上墙壁倒下。
这个人是我的朋友明日野丈,他从长刘海间露出细长眼眸,一脸满足地说:“嘿嘿……真够力啊……”后垂下头。
“……哈。”
目送完这一幕,我用力吐口气,整理乱掉的头发。
这头几乎及腰的长发是清爽的直发。常有人说我的发质好到教人欣羡,其实这么长的头发会有诸多不便。
(比方说做完这种激烈动作后,还得一一梳理啊。)
但因喜爱之情更胜于不便的感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我——白姬彼方而言,这头银白长发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存在。
(不过,等我个子更高、体格更壮时,这头长发恐怕会比现在更显眼吧……)
我一边想着这些事情,稍微环顾教室内。拜丈被撞飞之赐,桌子异位,变得乱七八糟。
至于从远处围观这场骚动的班上同学们,则看着稀松平常的景象,七嘴八舌地迳自发表感想。
“今天滚得好远啊。”
“最近下手越来越犀利咯。”
“你看,明日野那副模样……他瘫坐在椅子上,一脸惨白耶!”
“什么时候爬起来的?倒是那家伙意外地耐打啊。”
“那个铁椅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这是大枝中学一年B班。
因为每次都如此,班上同学因而拥有高度的适应力。明明闹得这样惊天动地,同学们却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般开始清理教室。
(……接受度也太高了吧。)
“呵呵,果然看到这景象,就会觉得这是‘我们班’呢。”
旁边传来轻柔悠哉的声音。
“委员长,请不要擅自把别人当成名胜。”
不知不觉间站到我身旁的是本班委员长——银框眼镜配上黑发辫,有着无懈可击的资优生外貌,一派悠然的女孩。
“咦,我说错了吗?我一直以为是这样呢。”
“吼,我又不是因为喜欢才这样做!”
委员长再次呵呵笑了,把我的否定轻易敷衍过去。她扬起的嘴角透露出些许不怀好意,接着开口道:“那么,这次是什么活动啊? ”
“……”
被这么一问,我想起丈刚才告诉我的谈话内容。
正当我犹豫该不该说时,突然有个声音插进来。
“问得好,委员长。”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一秒还脸色惨白、燃烧殆尽的男人——“情报屋”明日野丈。
(不愧拥有不死之身的男人……)
丈对我的傻眼丝毫不以为意,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把手上那张宣传单举到胸前。
“就是这个。”
那是A4尺寸、没有任何奇特之处的传单,委员长悠悠接下那张纸。
“嗯这个是……服饰店的广告?”
“正是。”
委员长调整眼镜位置,浏览一遍传单,接着抬起头,语带讶异地问:“这间店怎么了吗?明日野同学。”
明日野丈脸上逸出无畏的笑容说“好问题”,露出隐藏于刘海下的锐利目光。
“呵呵,听说这间店的设计师……希望彼方去当模特儿。”
“你说模特儿是那种穿衣服拍照的……”
丈双手碰地拍桌,气势如虹地说了起来:
“对!模特儿!将各式各样不同属性的服饰穿戴于身以装得光鲜亮丽的姿态展露在世人眼前,真可谓美的传道士!那张传单,是当前在服装界被喻为新锐设计师之人所经营的店。那间店——想要彼方!”
集周围视线于一身,丈动作夸张地继续极力解释。
“以往彼方只是以咱们大枝镇为中心的偶像,藉由这次机会,他说不定可以走到新的天地!我认为今后企划时,应该要把这个国家……不对,是将整个世界都纳入视野中才对!”
“…我什么时候成了偶像?再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当起我的制作人啦!”
“每个人打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人生的制作人!”
“莫名其妙!”
丈手舞足蹈说着,如同鱼得到水一样。他的情绪已经达到最高潮,进入失控模式。
有热诚是很好,不过他的坏毛病是一旦到这个地步就会无视他人处境。
所以,我只好先——
“闭嘴。”
“唔!”
唰一声,手刀劈向丈的脖子,强制让他闭嘴。
当我把浑身无力、不再说话的丈扶到附近椅子上时,委员长理解似地说:
“不过刊登在这张传单上的模特儿,身上穿的衣服非常漂亮唷。既然可以穿这种衣服,试试也无妨吧?”
“……”
“对吧,白姬同学?”
她对我露出温柔的笑容,那张笑脸肯定有什么意义。
“……委员长,你是明知道却这么说的吧?”
“咦?什么?”
一看就知道是在装傻,委员长的眼镜根本歪向一边。
“唉……请念一下写在上面的店名。”
我如此请求,她依照我的指示,张开樱桃小口。
“女性精品店‘Frill’。哇,好可爱的店名唷。”
委员长始终柔声细语,沉着对应。
“请再念一次店名前面的部分。”
“呃,女性精品店。”
“……”
“……”
现场出现片刻的沉默,可是不说清楚不行,得说出那个无可争辩的事实。
“我不知道已经说过几次、几十次、几百次……”
我让空气充满肺部,注视着对手的眼睛。
为了确实传达,因而在言词上不加修饰,只说出眼前的事实。
“——我是男的!”
总之,经过上午一如往常的这番舌战后,不知不觉已来到放学时间,也就是我、丈、委员长三个好伙伴一起走路回家的时候。
“总之就是这样,彼方你下个礼拜天不要迟到啰!”
快到岔路时,走在我右侧的丈突然冒出这句话,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什么事?你的说话脉络又像平常一样跳跃啦,像平常一样。”
“白姬同学,你连说两次强调耶。”
走在左侧的委员长露出苦笑。那副双手握住书包把手、一步一步走着的模样,完全符合动勉女学生的形象。
(这样看来,委员长好像真的很正经呢,明明平常老是做出那么不入流的事……)
“嗯?”
委员长嫣然一笑。她注意到我的视线而回以微笑,并用眼神传达:“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什么没礼貌的事?有想吧?想了对吧! ”
“没、没有这回事!”
我拼命摇头否认,再次看向丈。
“所、所以,你说星期天是什么事?”
“就是要去东京啊”
他用右手拨起自己的刘海,神色自若、斩钉截铁地说,仿佛这件事早在几年前就决定好了。
“……啥?”
我不记得有这个计划,可是他的样子完全不像在开玩笑,说不定是我和他约定了什么自己却忘记。
我心想如果是自己忘掉就太对不起他了,回问:“呃,对不起,你刚说去东京……我有跟你约好吗?”
结果,明日野丈还是若无其事地说:
“嗯?刚才不是给你看了吗?就是那张精品店的传单啊。”
“……”
丈不理会哑口无言的我,继续对着我的左侧说:“委员长你也会来吧?”
“嗯,当然啦,毕竟是白姬同学的盛大舞台嘛,我一定要去!”
一回神两人已经聊起来,朝同一个方向走去,只有我一个人面向不相干的方向。
“等等,你们等一下啦!你们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真是吓到我了!”
“?”
由于两人同时露出困惑的神色,我只好放声大叫:“我几时、在哪里,说过要当那个模特儿啊!”
结果,我得到的回覆是:
“——可是,提出这个计划的是此方小姐唷。”
回应非常明快。
“上次碰巧遇到她时……”
还没听完来龙去脉,我已经全力冲出。后面传来丈“不要忘记啊”的高声呼喊,以及委员长“那就星期天见啰”的爽朗音色。
我连回头的余力都没有,只是一味奔驰。
(那、个、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死命压下交织于心中的愤怒和无奈。
从与他们分道扬镳的地点到我家,大约还要走上十分钟。但我硬把时间大幅缩短到五分钟左右,抵达家门前。
我家是两层楼的透天厝,房子还算大间。
(这个时间……应该已经买完东西!)
和我想像的一样,玄关没有上锁。
“我回来了!”
我让大门敞开,冲进玄关。接着脱鞋,动作顺畅地靠拢排好,在走廊上啪哒啪哒狂奔、冲向厨房,一进去就大吼:“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大人!”
——没有回应。
为了保险起见,我也到客厅确认过,但那边也是空荡荡。
“既然不在客厅……啊,该不会……”
凭着脑中闪过的直觉,我回到走廊,冲上通往二楼的楼梯,伫立于上楼后第一扇房门——我的房间前,先做一次深呼吸,让情绪平静下来。
“母亲大人!”
我大喊一声,走进房内。映人眼帘的是——
“唔……”
与我一模一样的身影,正躺在床上睡觉。
那是相貌与我神似的母亲——白姬此方。
母亲娇小的身躯紧拥住毛毯和棉被,状似舒服地发出呼吸声。
她乱蓬蓬的头发是与我相同的银白色,长度及肩,整体呈现和缓的波浪状。身上穿着樱花色洋装,被母亲当作睡衣。荷叶花边非常适合她稚气的外貌。
“明明说过很多次,不要随便在别人床上睡觉,真受不了。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