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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行一转眼已发现区华子不见,他只冷笑一声。
他已经安排那孩子呆在他父亲身边了,那孩子不肯,难道他还会找过去贴身服侍不成?要是冷家人,他不但不找,就算是那孩子一场大仗后还活着,他都会杀了他立威。
然后,他看到了冷先与张文。
远远地,人象蚂蚁一样,可是他见过他们动手,从招式上就可以看出他们是谁。
然后听到区戈惊叫:“区华子!海儿!”
已经发现自己手下最得意的大弟子与独生子身陷险境了。
区戈头上急得冒汗:“韦大侠!我的安危不重要,他们才是华山派的未来!”
韦行动也不动。
然后看到区华子与区青海退了又退,已经渐渐被人逼得退到山上来。
真是废物,区家的精英竟如此不堪一击!
冷恶为什么还不出现?难道他真的没有来?
韦行拿眼睛看着冷先,既然冷先出现了,如果他杀到冷先头上,冷先的主子如果在的话,总不会不管吧?
韦行细细地看着上山的每一条小道,每一处要害他都已派人把守,如果冷恶要杀上来,他不会不知道的。
再说,就算冷恶单身杀上来,只要韦行同区家两个孩子把冷先收拾了,冷恶一个人就不足惧。
韦行已拿定主意,刚要动身,只听区戈怒吼:“韦大侠!他们命在旦夕!”
区戈临战经验多,一见两个孩子对阵的形势,发现自己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非要韦大侠出手不可,事情紧急,为了爱徒与儿子,什么也顾不得了。
韦行看他一眼,身子一纵,向山下扑去。
魔教人发现有人下山,立刻分出来三五人拦在前面。
螳臂当车就同他们的情形差不多,韦行掠过,如在草尖上滑行,他滑过的地方,魔教人象镰刀划的麦田一样,尸体铺成一条路。
张文一边应付区华子,一边发现韦行的踪迹,立刻一个呼哨,尖利的声音响彻云霄,魔教人听到命令,一群群地扑了过来。
韦行的步子不得不顿了顿。几十人挡在前面,光是切人头,也要时间。
好吧。
韦行站下。
他身前挡着五个人。
更多的人,在那五人之后。
韦行轻轻抽出自己的刀。
一把黑色的刀。
在阳光下,那把黑色的刀暗暗流动着七彩的光,让人觉得目眩。
这把玄铁打造的幽冥刀,又叫死神刃。
魔教人相顾失色,阵脚微乱。
张文一声厉啸:“上!”
堂主下令,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上。
五个人大叫一声,冲了上来。
大晴天,半空中忽然无故有一点点阴暗,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条炫丽的彩虹。
一阵沉默。
过了有二秒钟,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凄厉地响起来。
冲过来的五个人遭遇了同一刀。
同一位置,同一时间,同一种至命伤。
他们的下半身已死,上半身却还在挣扎。
其中一个人的下半身卡到石头里,没有倒,立在那儿,象一座小型喷泉一样“扑扑”地冒着血,他的上半身倒在地上,看见自己腰以下的肢体立在那儿流血,身不由主地尖叫起来。
别的人,也都在试图爬起来时,骇异地发现,找不到下半身,他们支起身子,内脏便从身体里流淌出来,于是惨叫起连成一片。
连张文都手头一慢,被区华子的刀锋划破了衣角。
冷先则瞄了瞄山头,他在寻找主人。
韦行厉喝:“让开!”
面前“哗”地分开一条路。韦行向冷先扑过去。
拿命来。
你的主人救不到你了。
18,炼钢
区青海忽然感受到一股极大的压力,来自背后,然后他面前的正在不徐不急地接招的冷先也发出一股极大的压力回应,区青海觉得窒息!
腹背都遇到一股穿透他的压力。
那压力竟将他的身体做了战场,两力相交,他的内脏感觉到真切的震动。
区青海想吐。
他惊骇地发现,没有人顾忌他的生命安危,他挡在前面,韦行发力时根本没想过是否会伤到他,他在韦大侠眼里好似一个不存在的人。而冷先,当然更不会看见他。
区青海刚欲挣扎,身后韦行的一只手已贴在他背上,那巨大的力量穿透他将冷先的力道推得干干净净,冷先倒退一步,这一步,足有十丈,他是硬生生被韦行击飞了。区青海脱力。
韦行冰冷的脸微微露出一点微笑,那是一个高手遇到一个值得的对手后的笑容。象人的牙齿不喜欢软到没有感觉的烂糊一样,韦行喜欢遇到稍稍有力一点的抵抗。
人人都爱吃竹笋,脆生生的,咬碎它时牙齿会感觉到微弱的可爱的抵抗。
韦行将区青海一推:“去,帮你兄弟。”
他上前一步,冷冷地:“冷先,又见面了。”
冷先远远站着,微笑:“你回头看。”
韦行才不会回头看,他的猎物在前方,他不会放他走。
可是他听到区戈的惊叫声。
回头时,只见区戈在半路上已被一个黑衣人拦住。
都一样修习武功,人与人的差距咋会这么大呢?
冷恶连剑都没拨,一掌两掌三掌,他竟与区戈直拼内力,三掌过后,区戈低头,口中鼻中鲜血直喷出来。
区华子惊叫:“父亲!”
韦行叹息一声:“上当。”上当了,原来冷先的目地是把他引下来,然后冷恶独自对付区戈,如果韦行不下来,那么冷先杀了区家两个孩子后再与冷恶上前夹击,后果也是一样。
整件事里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区华子私自下山。
事到如今,韦行回去救人已来不及,他唯一能做的,通知冷家来人,再杀死冷先。
韦行一声长啸,自背后取出响箭,射向天空,然后冲向前,冷先已明了他的意思,他可不想死,他听从冷恶的吩咐转身就跑,人如大雁般飞起,韦行在后面紧追不舍。
区华子眼见自己父亲遇险,剑法大乱,张文本来觉得应付他们两人十分吃力,眼见就要落败,正要招人救援,忽见区华子眼睛、精神都不在自己身上,不觉得大乐,也不管区青海,一剑一剑只管往区华子身上招呼。
区华子踉踉跄跄,几次遇险,若非区青海全力救援,区华子可能比他父亲先挂掉。
区青海厉喝一声:“区华子!你找死啊!”
区华子一凛,是啊,一味手忙脚乱,自己的脑袋就不保,还如何救人。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区家两个小子同心合力围攻张文,张文立刻感到吃力。
两个小家伙可能是一起练过,两个剑招合到一起正好是张文回手最不舒服的地方,一个打头,另一个一定砍脚,张文这一上一下时前时后忽左忽右地几次,汗立刻下来了。
就在此时,不远的山顶上,冷恶发出李小龙一般的怪叫声,咦~~呀~~!
区华子忍不住侧目。
眼角看见自己的父亲被冷恶一脚踢中心窝,整个人飞起来,直飞到树梢那么高,落下时被冷恶又一脚踹在身上,横飞出去,直撞到大树,人才慢慢滑下,滑下时嘴里的血喷射到二米开外。然后人一动不动了。
冷恶转过身,做一个大大的胜利姿势,微笑。
自小被父亲教育男人流血不流泪。
年少的区华子在那一刻却觉得自己的内脏已全部粉碎,那种钻心的痛忍无可忍,一瞬那儿,他的眼睛里涌满泪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张文高兴地看到两个小朋友中有一个放弃抵抗。他这一剑,是多么漂亮多么潇洒多么轻松地,就要穿过他的衣服他的皮他的肉,就要看到血了。
剑“扑”的一声,刺进肉体,不过,不是张文想刺的那个人。
千钧一发之际,区青海扑到区华子面前,推开了区华子,但是他自己没有躲开那一剑,张文的剑刺入他的肩胛,剧痛令他惨叫一声,倒在区华子怀里。
不过,张文这一剑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区青海之所以不能用剑挡开他的剑,只因为张文当时门户大开,区青海大喜,以为自己这一下一击得手,可以手刃敌人一个堂主,哪知转眼看到区华子竟然垂剑等死,他情急之下飞身去撞开区华子,自己受了伤,可是他手中的剑,如愿以偿刺在张文软肋上。
就在他的剑穿破张文的皮肉时,他的肩胛也同时受伤,不能发力,可惜,这一剑,只在张文身上一划,划出一寸深,半尺长的口子。
区华子眼前恍惚,闭上眼再睁开,发现自己师兄已受伤倒在自己怀里,身上鲜血如注,这惊痛终于让他清醒,战争是要死人的,在战争未结束时,是不能开追悼会的。
如果不是张文受伤,区华子怕就要与区青海死在这儿了。
好在张文也是个惜命的人,当下一群喽罗上来,将张文护下,区华子独立对付这些鼠辈倒也并不费力,可是他不能追击张文,也不能去山上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这惨痛象火红的烙铁烙在他的灵魂里,令他的每一剑忽然充满了仇恨与力量。
韦行被冷先绕来绕去,绕得很是头晕,不过他的轻功高过冷先,虽然冷先比他熟悉地形,占地利之势总在即将被刺到一瞬拐弯抹角躲过去,两人的距离仍不断靠近靠近,近到冷先可以嗅到韦行手中死神刃的味道,那感觉不是不惊悚的。
不过冷先扑进一座庙里之后,情况变了。
韦行在庙门口已觉得不对,他听异声,吱嘎嘎,好似久未尘封多年久未开启的大铁门的声音。
他扑进去时,已经不见了人影。
韦行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地方被冷先设了机关要对付他,可是又一想,那沉重的声音,不象是轻便的机关,断不是一时半刻间能安得好的,又声音久老,也不象是刚安上的,那么,倒底是什么东西呢?
韦行进了庙之后十分小心地搜索,里面一个人影也没,光线又暗,看不到细小的痕迹。可是就那么个巴掌大的破庙,一个大活人能藏到哪儿去呢?可是韦行硬是找不到冷先,他又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他不能让冷恶有时间把冷家区家山上山下的人统统杀光,细节不必多说,韦行最后无功而返。
当他往回走的路上,他想到,这一仗,他打得很难看,可是之所以这么难看的原因,首先是区家人不听他指挥,其次是他对区家的地形有不了解的地方,可是还有一更奇怪的原因,就是魔教的人,为什么对区家的地形这样了解?本来,他应该可以杀掉冷先来抵偿已方失去区戈的损失的,虽然已方损失大将,对方也折一臂,他也好回去交待,可是冷先竟然不见了!冷恶又是从什么地方上到区家山顶的?他从哪儿上来?为什么韦行一直没有收到消息,冷家人根本没发现冷恶上山,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仗输得真是蹊跷!
区华子看到冷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两人离得那么近,区华子再一次感受与猛兽对峙的恐怖,身体里的血液好似在瞬间冻结。
看起来,他与区青海也死定了。
区华子握紧自己的剑,在江湖上也经历过争斗,可是面对死亡,这还是第一次,他是华山少主,无论何种争战,他知道自己是受众人保护的,他知道区青海总会在他身边,现在却只剩他一个了,剩下他独自面对死亡。
区华子有一千种少年人的缺点,也犯过所有年轻人会犯的错,可是他也有少年独有的优点,他正直、勇敢。
迎着冷恶的目光,他举起剑,即使必死无疑,也不能放弃。
冷恶笑了,区华子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笑脸。三分天真两分邪恶,让人迷惑,是他吗?他会做那样的事吗?可是这样的笑脸挂在一个刚刚虐杀了人的魔鬼脸上,让人格外地不寒而栗。
区华子被笑得汗毛倒竖,鸡皮疙瘩一身,直欲发抖。
冷恶轻轻挥手:“别所,我走了,不用送。”大笑,人一跃而起,一路踏着柳梢,隐沉于树丛间。
一阵低沉的号角声,魔教人渐打渐退。
冷风云这才有时间去救下受了重伤的区青海,区华子脱身过去看自己的父亲。
区戈靠坐在大树下,每次微弱的呼吸都会带出一小股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可是他依旧睁着眼睛。
区华子扑过去:“父亲!”声音颤抖。
区戈看他一眼,嘴唇缓缓翕动,可是无法发声,他急得喉头咯咯做响,可是始终不能发出一个字。
区华子此时也知道父亲有最要的话要说,可是他也只能空言安慰:“爹,别急,慢慢说。”
区戈拼尽力气,抬起一根手指,手指在地上缓缓写下一个字,区华子低头去仔细辨认,忽然区戈喉咙里“恶”的一声,抬头,只见父亲一大口鲜血喷出来,双目圆瞪,人已气绝。
区华子大叫:“父亲!”他全身颤抖,泪流满面,不敢相信这件事真的发生。
区青海不知何时已立在他身后,看到这惨状,呆了半晌,也落下泪来。
韦行赶过来时,区家兄弟正在哭。
韦行好奇怪,咦,他们没有死?冷恶跑了?冷恶已打了大胜仗,为什么逃了?他应该再接再励与冷先会合,打败韦行,血洗区家才对,怎么会跑了?
韦行转头,令冷家人好好搜查。
区华子抬眼看韦行,他胸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