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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些人很忙,但我的姐姐沈瑶幻,却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我。因为的我失忆,她跟我讲了一些她所了解的沈家以前的事,以及她自己的一些经历。
沈家大夫人与沈老爷成亲多年未有所出,于是沈老爷娶了二房,就是现在的沈二夫人。沈二夫人很争气,成亲三年,就为沈老爷添了两个儿子。虽然已经将大公子过继给了大夫人,但是大夫人还是想有个自己的儿子,于是便四处求医,吃了不少生子的秘药,终于怀上了。而在大夫人被诊出怀孕没几天,二夫人也被诊出怀孕了。沈家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不过大夫人并没有如愿的生了个儿子,二夫人却是如愿的生了个女儿。而且两个孩子的出生时间只差了三天。因为两个女儿的生日很近,所以,沈老爷将两个孩子的满月酒在同一天请了。
然而,就在请客这一天,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一位四处游方的道人,他对沈老爷说,沈宅内有凶象,原因是家里有一位辰年辰月辰日辰时出生的女孩。此生辰若为男孩,宅必兴旺;但若为女孩,则命带阳煞,家中男丁必定受影响,建议送往东方,交由别家寄养至双六年龄,也就是十二岁。
于是第二日,沈瑶幻就被送往乐清的仙境山庄寄养。
仙境山庄由乐清方家所建,庄主方槐桐是沈老爷的世交。
方家本是乐清城里名不见经传的小商家,只在乐清县承接一些小买卖,一直到方槐桐这一代,才出现转机。方槐桐从小便被称为奇才,五岁时,就对生意经有独到的见解。十岁离家四处游学,十八岁归家时,学成了医学。方槐桐回来后,在行医的同时,还带领方家从事药材买卖。只几年时间,方家就在乐清县小有名气。到了李世民登基那年,方家已经成为乐清县商业大家。
贞观四年,也就是方槐桐二十六岁那一年,方家举家迁往北雁荡山,在山腰修建了一座山庄。因山庄所处的山峰叫仙境山,便给山庄取名为仙境山庄。正是那一年,沈瑶幻被送到了方家。
方槐桐有三女一子,最小的儿子名方逸潇,比沈瑶幻大六岁,与沈瑶幻是青梅竹马。沈瑶幻跟着方槐桐的子女一同读书习字,并由方槐桐传授医学。但是沈瑶幻似乎并没有医学上的天赋,而且太过依赖于方逸潇的照顾,学了多年,对医学只是一知半解,一瓶子不用说,连半瓶子都算不上。
沈瑶幻在方家的这些年,如同小公主一般被三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宠着。尤其是方逸潇,对她是百般维护,不让她受一点的委屈。只是每当提起方逸潇,她总要跟我强调,她对方家公子只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
由于沈瑶幻在方家的日子过得非常舒服,以至于对她每隔几年才回一次的沈家并不想念。
这些年沈家也很平静,沈老爷没再纳偏房,并将心思全部放在生意上。生意发展平稳,在江陵米盐业取得一席之地。两个儿子也渐渐长大,开始逐步的接触生意了。
贞观十七年,是个灾难之年。
春天,身体一向健康的方家公子方逸潇突然得了一场怪病,仿佛失了魂一般,不言不语,没有自主意识。只是能吃能睡,表示这个人还活着。本来沈瑶幻在这一年就可以回家的,但是由于方逸潇的病,她决定,要一直伺候着方逸潇,直到他清醒。
秋天,沈家沈老爷病逝,大夫人受了莫大的刺激,整日在佛堂里不肯出来。沈瑶潄也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整日病殃殃的,时不时就得看病吃药,俨然成了一个药罐子。而沈老爷去世的消息传出去后,沈家在钱塘和襄阳两个地方的生意同时受到了同行的排挤。襄阳的生意由于根基好,受到的影响不是很严重,而钱塘本就不景气的生意则一下子就垮了,血本无归。
眼看着沈家乱作一团,沈二夫人临危受命,挑起沈家的大梁,沈家的两个儿子也分别被派往钱塘和襄阳,挽救这两个地方的生意。
经过三年的努力,沈家的生意蒸蒸日上,甚至比沈老爷在世的时候更加兴旺。
方家公子的病也在今年奇迹般的好了,沈瑶幻便回到了家里。
虽然沈瑶幻跟我讲了很多事,但是,她还有一件事瞒着我,就是那天在湖边小亭里想,她想要对我说,却最终没有说的事。
她既然不愿说,我也就不去问了。那,毕竟是沈瑶潄的事。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我快把凌府淡忘的时候,却传来了凌府的消息。
湘云带来了四名凌府的小厮,每两人抬着一只大木箱。其中两名小厮,正是张强和乔虎。
张强和乔虎将箱子抬进了屋里。
“二少夫人,这是二少爷吩咐我们拿来的。”乔虎说道。
“里面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回二少夫人,这里是您的衣物。”乔虎答道。
“外边的木箱,是要给二少爷送去的。二少夫人,箱子已送到,我们去二少爷处了。”张强答道。
我点点头,目送着两人出屋。
乔虎和张强将抬箱子的木棒穿过另一口箱子,和另两个小厮形成了一个十字,抬着这只比我的箱子大一倍的箱子走了。
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地上的箱子,我皱了皱眉。看来凌非凡是打算在这里长住了。
湘云将箱子打开,果然,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衣服下面有一个小包袱,包袱里是两个帆布包。在这个小包袱的下面,还有一个小巧的铜箱子,里面是我日用的首饰。除了首饰,还有一个被布包着的细长物件,是被我特意放在里面的钢笔。
我将一些平时不穿的备用贴身衣物和那套运动服装进了背包。在我的潜意思里,有一个想法,就是我要离开凌家,离开沈家,离开江陵。这也是当初我让柳氏姐妹做这个背包的原因。
看着这些物件,我想到了我让柳家姐妹做的东西。不知她们将东西做得怎么样了。
来到客房,两姐妹正在屋里忙活。
“你们在忙什么?”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我奇怪的问道。
屋里面摆满了布。
柳枝见我进来,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站起身来将我迎进屋里。“二少夫人,您看,二少爷派人把我们的东西都拿过来了。您照顾二少爷的这段时间,我和妹妹也没闲着,将您吩咐的事情都做了,而且织了好多的布。”
满满两箱子的布,外加一些半成品的布艺。
“啊,二少夫人来了,我们正想去找你呢,快过来看看这个”柳叶见到我,忙跑过来。
“喏,这块,”柳叶从怀中拿出一团东西递给我。展开一看,原来是一条毛巾。
“是你叫我做的叫做毛巾的擦脸布,在做好第一块毛巾后,我们又反复研究了纺线的方法,终于纺出了最柔软最结实的线,并用这种线做了几块毛巾。这次我们可是有经验了,做的线套儿非常的均匀,而且更加的密实了。”
这块毛巾比最初的那块底布更密实,摸着却很舒服。而且而且毛巾绒也比原来的更加的均匀,触感更加的柔软、舒服。
“这块啊,连姐姐都不知道呢!那天姐姐睡着了,我却睡不着,心里头总是装着这件事。终于,让我想通了,在织布的时候,加一条细木进去,就会让线套儿均匀。于是,连夜将这块布给织了出来。结果,第二天,你就回门了。后来你叫我们过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并没有带着,所以我就一直没和你说。”柳叶说。
我将毛巾贴在脸上,柔柔的,仿佛一双温柔的手在脸上抚摸。心头不禁发酸,这熟悉的前世记忆啊
“二少夫人,您怎么了?”柳叶似乎被我吓到了,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我长出了一口气,让未涌出的泪渐渐退去。
我借着翻看布堆,来掩盖我的心事。
布堆里的半成品很多,不同样式的布袋就有好几个,想来是柳叶这丫头琢磨出来的。柳叶很有灵性,很会举一反三,将东西改造得更实用。不过看这整齐的针脚,应该是柳枝操针了。
“柳枝,柳叶,这回咱们的布料多了,你们就着手制作我给你们画的图样吧。不过,这个收纳袋,可不只是用布做的,还要加进去一些木条的。而且,我希望你们做的东西,不只拘泥于图样上。”
“是,二少夫人,包在我身上。”柳叶拍着胸脯保证着。
“不过,在外人面前,你们尽量低调些,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遇到麻烦。所以,你们一定要时时小心,不要被有心人抓了把柄。”
“是,二少夫人。”二人齐声应道。
真相
这几日的我,特别的清闲。没有人召唤我,没有人探望我,连我的姐姐沈大小姐,也不过来了。我也没有去打扰柳氏姐妹,让她们可以更自由的发挥。所以,一下子,宛如与世隔绝般,我这小院子,除了我,湘云,几个粗使丫头,就再没有别人了。
如今的梳妆台已经成为了我的书桌,那些梳妆用品被我统统的收了起来,摆在上面的,是文房四宝。
我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本书百无聊赖的看着。湘云坐在外间的桌子前,手扶着头,有一下无一下的点着头,就要睡着的样子。我放下书,好笑的数着她点头。终于,我数到第十七下时,她趴桌上了。我不禁笑了笑,拿了件外套轻轻给她披上。
午后的阳光真好。虽是深秋,但阳光懒懒的照在身上,还是会觉得很是温暖。
我走到院子里,享受着午后的阳光。由于是深秋,花开得不是那么旺了,只是几朵坚强的小菊在那里摇摆着。
午后的时光很安静,大家都在休息,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更增加了慵懒的气氛。蛐蛐仍然在顽强的叫着,抓住这最后一股夏意,尽情的展着歌喉。空气中的热意,已经被一股清凉所代替。偶尔会夹杂着一丝菊香,提醒着我,还有顽强的生命正在散发着芳香。
只是除了这菊香,似乎还有另一股香气。
烛香。
闻着淡淡的香烛,我竟有了去寻源的冲动。
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人。
那香源所在的院落,离我的小院不远,只隔了一片矮树丛。
踏进小院,没有任何的阻拦。这是一座很简朴的小院,没有复杂的装饰,只有院墙,竹篱,花草,以及一间小屋。小屋的门虚掩着,烛香,就是从这里飘出的。
我推开房门,轻轻走进小屋。
外间的布置很简单,一个佛龛,一个供桌,一个蒲团。供桌上摆着一个小香炉,香炉里面点着香。
供桌侧首位摆着一张矮小的方桌,方桌上面摆一些经书。一名青衣青衫的妇人正盘膝坐在小方桌后,读着一本经书。这名妇人,是我见过的,沈府的大夫人。
虽然我的脚步很轻,但还是惊动了大夫人。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没有什么惊讶,似乎知道我会来。她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经书,抬起手,示意我坐下。
“大夫人,瑶潄冒昧了。”我轻声说。
“没关系。该来的,总会来的。”大夫人轻轻的说了一句,又重新拿起了那本经书,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也似在的叹息。
我随意的从桌上拿过一本书,这是一本《般若经》。随意的翻开,正是《心经》那一页。我慢慢的看着,寥寥数百字,展示了佛法超脱世俗的广大而通达的智慧。
我们都没有说话。时间似乎静止了般,只有香烛飘飘渺渺的在我们身边回绕,最终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慢慢的合上了书。
她抬起头,慈祥的看着我,缓缓的,向我讲诉了一桩过往,那个一直悬在我心头的疑问。
十五年前,沈家新添两位小姐。而就在两位小姐的满月宴上,来了一个游方道人,对沈老爷说家里有位小姐的生辰于宅于家有难,应寄养到别处。这个生于辰月辰日辰时的小姐,正是大夫人的女儿。大夫人想尽办法,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如今要将孩子送走,这等于要了她的命。于是大夫人心生了恶意,买通了二小姐的奶娘,趁两个孩子还小,长得又相差不多,将两个孩子给调换了。而二夫人由于孩子一直是奶娘带着,并不是时常看到孩子,所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就这样,妹妹被当成了姐姐送走寄养,而姐姐却被当作二小姐留了下来。
十一年过去了,沈府里却也是相安无事。然而,就在第十二年,也就是三年前,沈老爷突然出事。知情的奶娘以为,沈老爷的死是这个孩子造成的,便将当年的事告诉了二夫人。于是,这桩秘密就被揭露了出来。
沈老爷去世后,大夫人在深度的自责下,开始吃斋理佛,为了赎罪,也为了家人祈福。
大夫人向我讲完,又拿起经书,默默的诵读着。
我站起身,向大夫人深深鞠了一躬,出了房门,向后院的小湖走去。
可能是午休的时间已过,在路上,遇到了几个仆人。
阳光洒在湖面上,微风轻轻吹拂着,波光闪闪,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