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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搭衣服的架子、一张小板凳、一个放着一只水瓢的水桶,虽然很简陋,却很干净。四周的木板都被涂上了一层防水的漆,没什么霉味。开间外面的几个大火盆,保证了整个大房间的温暖与干燥。
我进到小了开间里,就有婆子帮忙将桶里装满了温热的水。
“如果需要添水,就敲几下木板。”丢下这句话,婆子就出去了。
湘云本是要帮我洗的,可是我想单独呆一会,就让湘云先回房间了。
我用水瓢往身上浇着水。虽然不如用浴桶在房间里洗舒服,但是在这样的小空间却给了我完完全全的个人空间,让我可以安心的在里面洗,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进来。而且这个时间正是姑娘们熟睡的时间,偌大的澡堂里只有我一个人,更不会有人吵到我。
我正这样想着,却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姑娘,真的不用我伺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问。
“嗯,不用,你回去将我的琴擦一擦,该准备年节的曲子了。”一个甜美的声音说到。
接着,隔壁间的门响了,再接着是婆子倒水的声音。
响了一阵之后,那婆子出去了,就剩下了哗哗的浇水声。
“隔壁的妹子,是住在后院的妹子吗?”甜美的声音,如出谷的黄莺。
“姐姐是在问我吗?”我随意向身上浇着水。
“呵呵”那笑声也很甜很清脆,如风铃般悦耳。“这屋子里还有别人嘛?当然是和妹子你说话了。”
“呵呵”我也笑了。“我是住在后院的。这大中午的,姑娘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洗澡呢?”这个时候,她们都在睡觉吧?
“看来妹妹没有来这里洗过澡吧?我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洗的。因为我睡的时间较她们早一些,起的自然也早一些。”
看来这里姑娘们的作息时间也是不一样的。
听我不说话,那姑娘便又开口说道:“我叫伶怜,不知妹妹怎么称呼?”
“我叫你可以叫我安之。铃莲,是花的名字吗?”我奇怪的问。
“安之,名字很怪哦。我的名字,妹妹到是会错意了,伶俐的伶,怜惜的怜,‘伶俐佳人,愿君怜惜’的意思。”
“伶怜姑娘的名字到是很有蕴意。”
“呵呵,花名而已,本来的名字,早已经不记得了。”甜美的声音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惆怅。“妹妹的名字虽怪,到是很不错的名字呢。既来之,则安之,看来妹妹是淡漠之人啊。”
我的心里一阵凄凉。这是我前世的名字。而这个名字,却是对我现在生活最贴切的描绘。
“伶怜姑娘这话到真是贴切。我现在到真是来则安之了。不过姑娘又怎知我一定比你小呢?”
“唉,”伶怜叹了一口气,“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在这醉芳楼,我的年龄可能是最大的。”
“听伶怜姑娘的声音,到像是十六七岁呢。”二十五岁?真是不像呢。
“妹妹可真会说。岁月不饶人,再好的声音又有什么用,还是挡不去容颜的老去。”甜美的声音有些黯然。
“既然岁月不饶人,我们何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做一些快乐的事,等我们老去的时候,就不会因为默默无闻而悔恨了。”保尔的这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至理。
“妹妹果然与众不同,难怪会住进后院。这种想法,我却是从来不敢想的。或者我真该为自己活一活了。”
“这后院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说这后院了,惜君姑娘这样说,如今这位伶怜姑娘也如是说,这后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呢?
“我只知道,能住进后院的人,都是特别的人。而且据传,能住进后院的姑娘,会成为公子的妻子。”
“咳咳咳”这是怎么个情况?
“妹妹没事吧?”
“没没事,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哦,我和裴舒原没什么的,而且,我可不想成为采花贼的妻子。”
“采花贼?可不能这么说公子的。虽然公子时常和我们调笑,却从来不会碰我们,而且,对我们都很好的。”
难道她不知道裴舒原做过的事吗?这样看来,她的身份到是不如惜君。
“伶怜姑娘,你是何时来到醉芳楼的?”
“妹妹看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醉芳楼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问过去。楼里的姑娘们都不会去问对方为什么会来这里。”
“为什么不问呢?”
“唉,来到青楼里的姑娘,都会有一段不愿被人提及的过去。所以,大家就很默契的谁也不去问了。”甜美的声音里有些黯淡。
“是我冒昧了。对不起。”我歉然的说。
“没关系,不知者不怪。”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我忙换了个话题。“刚刚姑娘有说过‘年节’,不知这‘年节’又是什么?”
“呵呵,这年节就是我们醉芳楼春节。每到腊月,醉芳楼都会歇业,一直到正月十五出年。在这段时间里,姑娘们会准备新一年的节目,并在年节这一天表演。今天是腊月初一,醉芳楼开始停业,姑娘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节目了。”
“哦?不知姑娘弹的什么曲子?”
“历年的曲子都是我自创的,今年的还没写好呢。”
“自创?姑娘真厉害。我还以为姑娘会弹一些前人的名曲,像《广陵散》、《高山流水》之类的呢。”
“妹妹真是厉害,居然会知道《广陵散》和《高山流水》。只是这些传说中的曲子,只在宫庭里流传,而且是宫庭乐师也是代代独传,所以这些曲子是不会在民间出现的,像我们这种地方更是没有了。我们这里弹的曲子,不过是一些荆州的民间小调。”
原来是这样,只有宫庭里的东西,才有更多的机会流传到最后。而这些民间的曲子,可能早就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里了。
“姑娘可以帮我谱些曲子吗?”我突然有个想法,如果我将前世的一些曲子在这个时代演奏,会有什么效果。
“当然可以,不过只有请妹妹来前院了,因为后院是不允许我们过去的。”
“但是,昨天有一位叫惜君的姑娘来找过我哦。”
“惜君?”伶怜的声音停了一下,“惜君是楼里的头牌,不过她和其他人的关系不太融洽,和红娘子的关系更不好,两个人经常吵架,但是偏偏她是头牌,红娘子动她不得。惜君也经常不听红娘子的话,所以她会去后院,并不奇怪。”
红娘子动她不得,更是证明了惜君的不寻常。
听我又是不说话,伶怜叹了口气。“唉,妹妹也不要多想,惜君的个性虽然嚣张,却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也只是太要强了而已。不要想她了。对了,年节很热闹的,不光是我,楼里的姑娘们都会表演,妹妹来不妨年节时来看看我们的节目。”
“嗯,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
“我洗好了,你慢慢洗,不过别洗太长的时间,容易晕倒的。如果妹妹想来谱曲,就知会我一声。”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开关门声,伶怜离开了澡堂。
偌大的澡堂里,又剩下了我一个人。而且自始至终,我都没见到这位声音很甜美的伶怜姑娘。
来之,则安之
洗澡归来,湘云依旧在忙碌。
“湘云,不要太劳累了,就算是练习,也要有个度。”看着正在忙碌的湘云,我忍不住说道。
“嗯。”湘云放下手里的活计。“小姐,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你不妨休息一下,我去厨房看看。”
“湘云,你不会歇一会吗?”看她这样,我的心里一阵心疼。
“不累,正好我去吃午饭,小姐你先休息吧,一会玲珑先生来了,我叫你。”说着,便离开了房间。
我在院子里散着步。暖暖的冬阳,清凉的空气,让我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可以冷静的去想想这几天的事。
如果真是凌非凡从商队里抢的这块玉佩,那么他为什么要得到这块玉,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姐姐在这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想到了湘云,不过湘云却从来不和我说过关于凌非凡的任何事。就算在那段照顾凌非凡的日子里,湘云也没有向我说照顾凌非凡该注意些什么,就好像她从没照顾过凌非凡一般。不过我也确实没有问过她,像她这种淡漠的性格,不说,也是正常的。
正胡思乱想着,胡总管来报,玲珑先生已经来了。
小院落的待客室里,我对面坐着的,除了玲珑先生,还有一位中年文士。
这中年文士大约三十岁的年纪,面目白皙,一双狭长的眼眸闪着神采,似乎可以将一个人的灵魂看透。在这样的眼睛的注视下,我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在这人的掌握之中。
“小姐,我说的就是这位先生。”玲珑先生转向那位中年文士,“先生,这位便是设计出那些物件的那位小姐。”
这玲珑先生却也是个精明之人,并没有将我的身份告诉这位中年文士。
“玲珑先生在百忙之中帮引见小姐,在下真是感激不尽。”中年文士站了起来,对玲珑先生一揖。
玲珑先生也站了起来,“先生这是哪里的话,不过是举手之劳。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先告辞。”
看玲珑先生要走,我赶忙站了起来,“玲珑先生怎么才将坐下便要离开,喝杯茶再走吧。”
“呵呵,小姐,我也想再坐一会,可是玲珑阁实在离不开我,小姐请恕我失陪了。”说着,便离开了。
玲珑先生又这么干脆的走了,留下我和中年文士面面相觑。
我对中年文士馁然一笑,“玲珑先生就是这副脾性,做事从不会拖泥带水,就连离开,也是这么干脆利落。到是让先生见笑了,先生请坐。”
那位中年文士笑着坐下,我忙帮他将茶杯续了茶。
中年文士呷了一口茶,“请小姐原谅在下突然来访,只是在下对小姐所设计之物实在是佩服之极,便想见识一下能设计出这物件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方才见过小姐之后,心中便了然了。”
“哦?不知先生然了何事呢?”我慢慢的喝着茶。
中年文士一笑,“在下想问小姐几个问题,不知小姐可否回答?”
我也笑了,“只要不问女儿家的私密事,当然可以。”
“哈哈,没想到小姐到是风趣之人。”中年文士哈哈一笑,“在下当然不会问这些,在下的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但是需要小姐如实回答。”
“先生请问。”
中年文士盯着我,一字一字的问,“请问小姐仙乡何处?”
我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但表面却不动声色,“先生这话问的,小女子当然是江陵人士。”
中年文士继续盯着我,“请恕在下冒昧,小姐能否告知在下芳名?”
“我叫小女子不是不想告诉先生,只是家中出了些事情,所以不便告诉先生本名,如果先生是想有个称呼的话,可以叫我安之。”
中年文士笑了,“安小姐的名字果然不错,既来之,则安之。不过依在下所见,小姐隐瞒的不止这些。”
我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请先生见谅,我确实隐瞒了身份,方才我也说过,实在是家中出了些事情,为了避免麻烦,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所以还请先生见谅。”
这人是怎么回事,已经告诉他隐瞒的原由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问?我突然心中一紧,他说的隐瞒是指什么,难道他认识沈瑶潄?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在下李淳风。”中年文士笑着回答。
李淳风?这个名字貌似在哪里听过李淳风!也难怪他会对我设计的东西感兴趣。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禁“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李淳风?”我压下心里的激动,“可是太史令大人 ?'变态小说…3uww'”
李淳风点点头,“呵呵,正是李某人。安小姐果然认识我。”
我难以形容此刻的激动心情。在这个时代,我印象中的名人无非是李世民,李治,武则天等人,却漏了个李淳风。没想到,我竟然真真的见到了李淳风。他今年应该已经四十多岁了,却像三十出头,这修道之人果然不一般。
不过刚刚他对我说的话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李大人”
李淳风打断我,“如今不在长安,我也不是什么大人,安小姐还是称我为先生吧。”
也是,如果这么贸然的叫他大人,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先生,不知先生因何要问我这样两个问题?”如果他是李淳风,刚刚这样问,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吧。
“呵呵,我刚刚看过安小姐的面相,觉得安小姐似乎有些不妥,仔细一看,才发现端倪,原来小姐已非原来的小姐。”
听到他的话,我并没有觉得震惊,到是有一股委屈从心底涌出来,仿佛离家已久的孩子突然见到了亲人一般。是啊,在这个时代,我一直都是孤苦伶仃,现在终于有了一个了解我的人了。想到此,我的鼻子一酸,眼睛就这么流了下来。
李淳风见我这样,也有些慌了,“安小姐这是怎么了,如果有冲撞到安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