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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此时二少爷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只是将记号刻在墙上,便有人与我接应,接应的人也只是递个话,并没有告诉我二少爷在哪里。”
看来,从湘云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想来凌非凡对湘云也是有所保留的,凌非凡会选中湘云当贴身的侍女,大概就是看中了她的沉默寡言吧。
我将空了的粥碗递给湘云,湘云拿着空碗出去了。
湘云刚出去,江郎中和林晓枫便进来了。
江郎中替我诊了脉,喂了一粒药在我嘴里,便看向林晓枫,“丫头的病刻不容缓啊,咱们得加快进程了,不然,她的病恐怕坚持不到乐清。”
林晓枫也有些急红了脸,“我们明天一早便出发,有两日便可到达衢州,只要上了船,不出一日,便可到达乐清。”
江郎中站起身,“我们也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让丫头多休息一下,到衢州前,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休息了。”
三人离开后不久,湘云便回来了。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湘云将行李收拾好后,便休息了。
而我,又睡不着了。而且,我发现,我似乎养成了个习惯,就是每到夜晚睡不着的时候,便习惯性的去思考一些事情。
此刻,我正在思考着凌非凡的真正身份。沈昭明说过,如今的“墨衣园”,已经依附于某个势力,那么凌非凡既然能支使“墨衣园”的杀手,势必也依附于这个势力,而且身份定然不低。
通过湘云告诉我的看来,这个势力早就将凌非凡收为已用了。而凌非凡表现出来的纨绔子弟的样子,也只是为了隐藏身份而已。这个势力能在早凌非凡小时候便培养他,说明这个势力在很早之前便形成了。只是,这会是谁的势力呢?
还有沈昭明的话,他和沈昭谦会与这些势力有什么关系,竟然还牵扯到沈老爷的死。只是沈昭明不知道,我被追杀,并不是因为他,而且,我已经被另一股势力保护起来了。
看来,我是真的被牵扯到这看不见的漩涡里了。
烟火
由于一直走的是官道,再加上沈昭明的护送,我们走的特别顺利,路上没有再遇到‘墨衣园’的人,只是在某个地界的交界处遇到了一小伙劫匪。当然,这些劫匪,只沈昭明的人出手,便将他们解决了,甚至没有出动林晓枫的暗卫。通过此事,我也得知了,原来我的二哥,竟然也是身负武功的人。看到他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剑的那一刻,我有种错觉,在古代,竟然人人都是学了功夫的。
我们在半夜时分到达了婺源县。只休息了半宿,换下一批马,第二天一早,便接着赶路了。我终于理解到,出门在外真的不容易。尽管是坐着马车,走着平坦的官道,但是一天下来,浑身也是散了架般的酸痛。而且,路上时不时便会出现的贼人,让我十分的怀念前世的良好治安。我真的有种想放弃的冲动,好在有这些人安慰陪同,不然,我真的可能坚持不到衢州。
我们经过两天两夜的旅程,终于在第三天的晌午,到达了衢州。
衢州是一个历史古城,巍峨的城墙,上面斑班驳驳的痕迹,向我们显示了它的沧桑。
进入衢州城门,我们沿着宽敞的大道前行,来到了一家很大的客栈。
因为是大年初八,客栈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但是要比在江州时好得多,起码,我们刚进客栈的门,便有小二迎了过来。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可能是因为人太少,看到我们进来,店小二十分的热情。
林晓枫掏出了几粒碎银,“打个尖便可以了,要两间休息间,我们要赶晚上的船。”
店小二接过银子,笑弯了眼睛。“午饭在饭厅吃还是给您送到房间里?”
“送到房间里吧。”
店小二将我们带到了专供中途休息的房间。我和林晓峰他们一间,沈昭明和手下们去了另一间。
房间一进门,四转圈都是塌子,中间有两张八仙桌,上面摆着茶具。
店小二给我们送来午饭,并将茶具里添了水。
吃过午饭,林晓枫一下子就倒在了塌上。“赶了这么久的路,都休息一下吧,等上了船,我们就不用这么累了。”
“是啊,我的老骨头都快晃散架了。”江郎中也叽叽歪歪的说。
慕天坐在一张小塌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便是脸色明显的很苍白。
原来这几天的赶路,不仅是我,大家都累得不轻。
湘云将我扶到了一张塌子上,替我倒了一杯茶。“小姐,喝点水吧。”
“我不想喝,你们喝吧。”说着,我便躺到了塌子上。躺下去之后,我便再也不想起来了。此时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男女之防,都是废话,能够休息才是最实在的。
湘云无奈的拿走茶杯,在和我相邻的塌子上躺下。而其他人也都躺在塌子上休息了。
我们在晚饭时间被叫醒的。虽然我十分不想起来,但还是被湘云拽着去了饭厅。
饭厅里吃饭的人并不多,除了我们这两桌,再就只有两桌家丁打扮的人,大概就是林晓枫的暗卫了。
刚吃完饭,天就已经黑了。忽然,外面一点亮,居然有人放起了烟火。
我跑出饭厅,来到院子里,望着天空那一点一点的光。前世里,每到逢年过节,家里总会买了好多烟花来放。而每次放烟花,我都会叫上父母一起到院子里看。因为只有那时候,在烟火的映照下,才能看到他们开心的笑颜。
如今烟火依旧,只是再也看不在烟火映照下他们的笑脸了。
“你以前很喜欢烟火的。每到过年,你总是穿得漂漂亮亮,缠着我带你去放烟火,还让我比较你和烟火哪个更漂亮。”沈昭明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是吗二哥和我说说小时的事吧。”我抬着头,闪现不断的烟火。
沈昭明也抬起了头,望向天空,“小时的你啊,很胆小,很爱哭,却总是不经意的闯祸。”
“闯祸?一个胆小爱哭的女孩子,会闯什么祸。”
“你经常会把一些东西弄坏,或者是弄丢。而且每次闯祸之后,总是哭着来找我,让我想办法。而我竟然也成了习惯,总是毫不犹豫的就帮你了,有一次,为了帮你找回掉到湖里的那只白玉小马,我竟然大冬天的跳进了湖里,找了近半个时辰。”
我惊讶的回过头,“你没被冻坏吧?”
沈昭明笑着看着我,“当然冻坏了,上来之后,我便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不过你却照顾了我近一个月,也算没白病一场。”
我瞪大了眼睛,“我不会是经常让你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吧?”
沈昭明的嘴角轻轻的上扬,“当然没有,其实我做过这样的事,算上那次,也只有两次而已。还有一次是你打算偷偷的将大娘的琉璃簮子拿给娘看,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将琉璃簮子打破了,正巧被大娘撞见,将你抓住,关进了小黑屋。娘怎么去求大娘,大娘都不肯放你。我得知消息后,便在大娘的门外跪着求她。开始大娘并不理我,但是我跪着一直不肯起来,而且在烈日下跪了大半天,大娘终于心有不忍,将你放出来了。记得我将你接出来之后,你扑进我怀里就哭,一直哭到睡着。而我在你睡着之后,也因为中暑昏了过去。”
“那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沈昭明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傻丫头,如果我有事,现在还能站在你的面前吗?”
我的脸红了,是啊,我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大娘是个很严厉的人吗?”我转移了话题。
沈昭明摇摇头,“大娘因为瑶幻不在身边,对我们很和蔼,甚至比娘对我们还要好。不过,唯独对你十分的严厉,你最怕的,也是大娘。小的时候,大娘对于我和大哥犯下的错都可以包容,但是你如果犯了错,她总是对你严加处罚。娘也因为此事怨了大娘好久。”
“只对我吗?”我又看向天空,“这可能就是大娘对我的爱吧,只有她对我严厉一些,娘对我的疼爱才会多一些。只是她没想过,一开始的便是错,就算以后再怎么补救,也是无济于事的。一念之差,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我想,她这些年,也是一直生活在自责里吧。”
“你还恨着大娘吗?”
“以前的我,可能对她是有着恨的。但是现在的我,却一点也不恨她了,现在的我,只希望她不要过于自责,能够开心的过完这一生。”
“你能想开就好。”沈昭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一阵沉默。
如果沈瑶潄能够想开,就不至于魂归他处了。
只希望她不要把这些愁苦再带到来世就好。
“二哥,为什么年三十的时候不放烟火,反而在今天放呢?”我打破了沉默。在前世,都是年三十的夜里放烟火,再就是正月十五的时候会放,但是在这个时代,我没有在年三十的夜里看到放烟火,却在今天看到了。
沈昭明被我问得一愣,便笑了,“当然了,今天是大年初八,是诸星下界的日子,也叫顺星节。放烟火,是祭星的仪式。据说,这烟火代表了下界的星宿。”
“我到是感觉这烟火就像是我们的人生,从黑暗中来,走完美丽的一生,再到黑暗中去。烟火很美丽,但她们最初的形态,却只是几个筒子。只有被点燃,才会绽放美丽,但是,当你发现她的美丽而想挽留时,她却已经悄然而逝了。”我叹息着。
“瑶潄,你变了。以前的你,是不会这样想的”沈昭明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怜惜。
我凄然一笑,“是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从那次落水后,那个多愁善感、胆小懦弱的沈瑶潄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的我是一个全新的我,我不会像原来那样执着了,不属于我的,我不会再去强求。我只想去做一个欣赏烟火的人,绽放时的美丽不属于我,消逝时的凄凉寂寞,我亦不用去分担了。”
“瑶潄,你可是在怪我?”
我摇摇头,“现在的我,真的不会怪任何一个人。我会记不起以前的事,可能就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吧。如今的我,没有痛苦,也没有怨恨。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人可以没有过去,却不能没有未来。只希望在以后的路里,不再遇到这些伤心事,远离那些纷扰,平平淡淡走下去就好。”
沈昭明的脸在烟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我没有再理会他,径自走回去了。
从沈昭明的话可以得知,沈瑶潄小时候对沈昭明是十分依恋的,沈昭明也是十分的照顾沈瑶潄,所以渐渐的,沈瑶潄把对沈昭明的依恋,变为了爱。
忽然间发现,我和沈瑶潄竟然如此的像,我们都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不管是沈瑶潄爱着的沈昭明,还是我爱着的冯洋,都是不属于我们的,但我们却同样的执着了,而且,我们都为这份执着付出了代价。
回到房间,只有湘云一个人在。
“小姐,你们可回来了,林公子他们已经去套车了,我们赶快走吧。”
我们来到门外,马车果然已经准备好了。马车飞驰着,将我们带到了衢州码头。
江上箫声
我们终在酉时登上了去往乐清的船。
船行常山江上,风平浪静,船随着江水向下,奔着瓯江缓缓而行。两边的灯火往身后退去。终于,变为一片漆黑,只有船上的引航灯随着船身摇晃着。
船身轻轻的摇晃着,宛如摇篮般,我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天刚亮,我便醒来了。这一夜我睡的很香,没有了陆路的颠簸,也不用担心会遇贼,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吃这早饭,我便来到甲板上吹吹风。
常山江与长江完全不同,不如长江的壮阔与湍急,只有窄窄的河道,缓缓的水流。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在河面上,闪着粼粼的光,河水很是澄清,鱼儿在水里穿梭,有时竟可以看到鱼群围着船舷嬉戏。偶有一两只渔人的小船在我们的大船旁经过,都会摇动船边的小旗,向大船打着招呼。
虽然此时正值冬季,但是地处江南,比江陵要暖上好多,两岸尽是一片片的草地,偶尔一两片田地穿插其中,几个忙碌的身影在田间劳作,没有波澜壮阔,只有田园般的宁静。
隐隐的,一阵箫声传来。婉转的箫声,让我的心一片宁静。只是,这旋律竟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
我的脚不自觉的走向了箫声的源头。
在船尾处站着一位穿着白衣的青年公子,二十几岁得年纪,俊郎的面容,在朝阳的映照下,泛着明朗的光。
这位青年公子正吹着一管金色的箫。田园绿水,船尾扬箫,形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优美的旋律围绕其中,让我不忍打扰,就这么站在这里,静静的聆听。
一曲终了,青年公子呆呆的望向远方,不知在想着什么,而我则呆呆的看着他的背景,什么也没有想,心情一片宁静。
过了一会,青年公子转过身,向船舱走去。
我忙回过神,唤住了他,“公子请留步。”
青年公子回过身,“姑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