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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的后面有一个用石头叠成的简易的灶台,灶台上是一个由石头打磨而成的锅。
“将这些叶子捣烂。”男子拿过了一个大大的碾药船,将叶子倒到碾药船里后,便拿了一个竹桶打水去了。
我用脚踩轮子将叶子慢慢的碾碎,男子那边已经将石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
男子将蔬菜与碾碎的叶子统统倒进了锅里,慢慢的熬着。顿时,一股子浓浓的药味传了出来。男子又抓了一把土扔到锅里,这锅东西就这样慢慢的煮着。直到药味不那么浓了,锅里的东西也成了糊糊状,男子将灶底的火熄了,将石锅里的东西盛到了我早上看到的竹盆子里。
我不禁一头黑线。原来我早吃的东西就是这么做出来的。
男子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做好了。你的身子太弱,只能吃这个。等你好些了,我再给你做些别的。”
我帮忙端着竹盆子回到了屋子里。
由于劳作了一上午,此时吃起这锅杂烩,竟然不觉得那么难吃了。而且,我竟然把满满的一盆子杂烩全部吃掉了。
“这次不错,竟然全吃了。这样下去,不出几天,你便可以吃些肉了。”
我的心里暗暗呼出一口气。如果长期吃这个,我还真受不了。
果然,我在吃了几天杂烩之后,便吃到了肉,鱼肉。
那是一盆子鱼汤,鱼是男子早上在水潭里抓的。只是鱼汤里依旧会有那种叶子和蔬菜,依旧是原来的炮制方法,而且,汤里依旧有土。
一股浓浓的药味里混着土腥味,另外再加上一股鱼腥味,这个味道真是难以形容。
男子喝了一口,“还可以,不会比以前的难吃。你也尝尝吧,应该可以咽下去的。”
听到他这话,我不禁有种想晕倒的冲动。
我拿起勺子,颤抖着舀了一勺,送进了嘴里。
浓浓的药味,浓浓的土腥味,特别是那股浓浓的鱼腥味,竟然让我有一种作呕的味道。
“呕”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唉,果然还是吃不了吗?还好我准备了一些没加鱼的,我这就给你换了。”
男子拿着我的那盆子鱼杂烩出去了。一会儿,便端了一盆子不加鱼的杂烩进来了。
我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啊原来这药味加上土腥味,竟也会让我如此怀念。
好好谈一谈
我很快的便将盆子里的杂烩喝完了。抬起头时,竟发现男子正看向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瞬间明白了。原来这是他故意而为之。他让我尝到了更难吃的,以便让我乖乖的吃这杂烩。
我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怒意,气鼓鼓的瞪着他。
男子忽然笑了,“原来你发现了。你的嗓子受了寒,只有汤药配着这暖玉草的叶子才可以将你的嗓子治好。再坚持几天吧,”
我一愣。因为我发现,这是男子第一次笑。男子的笑很好看,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便用手指了指他,再用两根食指向上撑着嘴角,做了一个笑脸。我用这个动作告诉他,你的笑容很好看。
男子被我的动作弄的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男子叹了口气,“我已经许久不笑,已经忘了怎么笑。”
说罢,拿着两个空了的盆子出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人也有一段伤心的过去吗?
日子就这样充实的过着。我的身体也在这段时间里慢慢的恢复。由于我的灵魂已经与这具身体完全整合,便再也没有出现离魂的现象。
就在我认为我就要这样在山谷里呆一辈子时,男子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们就快离开这里了。而且,你的嗓子差不多好了。你说句话试试。”
“好”我张开嘴,这个“好”字就被我说了出来。
“相信你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所以,现在你可以说了。”
男子将带着我向外走去。走出竹栅栏,走过那片草地,一直走到水潭边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出了这个一直徘徊在心底的问题。
男子昂着头,“看着上面山峰的形状,这里应是龙湫谷底。我在水潭里发现的你。”
原来是落入了水中,难怪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骨折的现象。
我昂着头,看向水潭上方的山壁,“我是从这上面掉下来的吗?”
“不是,这里并不是仙境山的崖底。”
我奇怪的看向男子,“你怎么知道我是从仙境山掉下来的?”
男子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山壁,“我猜的。从仙境山掉下来的人,都会跌入仙境山崖底的河里。如果没被鱼吃掉,那么最终都会水被冲到这里。”
“听你的意思,好像还有别人掉下来过。”
男子竟然点点头,“确实还有别人掉下来过,不过他已经死了。就埋在屋后的树丛处不远。”
屋后的树丛处,不就是我刚刚解决问题的地方吗?我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别乱想,虽说不远,也要越过好几个树丛。”
我只不禁又一头黑线。
忽然,我发现了为什么我会看这个男子面熟了。
“你是方逸潇?”
男子一震,随即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个名字。”
看着他的反应,我知道我猜对了。难怪他可以解方槐桐对我下的毒。而且方逸潇的样貌,正是方槐桐与方夫人的综合体。少了份方槐桐的锋利,多了份方夫人的柔美。
不过听他刚刚的话,好像他也是从仙境山掉下来的。
“原来你真的是方逸潇。你也是从仙境山掉下来的?”
方逸潇点头,“我是失足掉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怎么样,掉下悬崖时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就像是飞一样。”那种置身于天地间的感觉,真是不错。
“哈哈,”方逸潇笑了,“没想到你也是个奇怪的人。从崖上掉下来的人,没有正常的。”
“哦?除了咱们两个怪胎,难道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也是个怪胎?”
方逸潇淡淡一笑,“怪胎?这个词形容的真是贴切。一个自称制毒天下无双,却又总是向别人抱怨经常被自己的徒弟迷晕的家伙,你说算不算是怪胎?”
制毒天下无双,却又被徒弟迷晕,这个人难道是邵阳?“你是说,邵阳也从仙境山掉了下来,而且死了?”
方逸潇忽然看向我,“居然会知道邵阳你是什么人 ?'变态小说…3uww'”
我一愣,“知道邵阳很奇怪吗?”
方逸潇继续盯着我,“邵阳这个名字,在三年前就成了庄里的禁忌,而且庄里知道邵阳的人,除了死,就被灌了毒药,失了这段记忆。而你只是几天前从仙境山掉下来的,为何会知道邵阳这个人 ?'变态小说…3uww'”
仙境山庄里竟然有这样的历史。难怪方槐桐在为我治病的时候并没有提到邵阳,而林晓枫也在方槐桐出关后便没有出现过。不过,为什么邵阳会成为山庄的禁忌呢?难道这里面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并不是仙境山庄的人,我来到仙境山庄只是为了治病,邵阳的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那你又为何会掉下悬崖?”
“因为方槐桐以为我知道了某个秘密,将我逼下了山崖。”这个秘密,自然是宝藏的秘密。我这样说,既没有骗他,又可以让他误以为我知道的秘密是和邵阳有关。
果然,逸潇不再盯着我,又看向了山壁,“难怪你也会中这让人失忆的种毒药。不过,你中的这种毒药却是去年我苏醒时,方槐桐刚刚制出来无忧散。正种毒药除了可以让人失忆,还可以让人的意志薄弱,服用到最后,会让人变得没有意识,如行尸走肉一般。不过,你中了如此多的无忧散,却并没有出现那种现象,到真是奇怪。”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释,我只能装傻,“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的体质特别吧。”
忽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方逸潇并没有称方槐桐为父亲,而是直乎其名。
“方公子会失足掉下山崖来,难道和邵阳有关?”我本想说与方槐桐有关,又怕说错话,于是便改了口,说成了邵阳。
方逸潇自嘲的笑了笑,“的确和邵阳有关。不过是因为知道了一些当年的真相,便被方槐桐偷偷的下了无忧散。后来,我发现了药的异常,就暗自将药吐掉,没想被方槐桐查觉,将我囚禁在后山。结果,我在一次逃走的时候,失足掉下了山崖。”方逸潇说得很平淡,但是我却听得出来,这平静里带着一丝伤感。
“当年的真相?我听说你曾经昏迷过,难道当年的真相和你的昏迷有关?难道是方槐桐让你昏迷的?”我忍不住问到。
“我的昏迷不是他造成的。那时候,他尚有一些良知,还知道保护我。可是,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方槐桐了。”
方逸潇缓缓的向我讲述了当年发生的那场惨案。
方槐桐与邵阳与本来是感情很好的师兄弟,邵阳每年都会去乐清探望方槐桐。
四年前,由于太子与魏王之争,方家的生意深受其影响,竟赔了不少的银子。
正巧在此时,邵阳来到乐清看望方槐桐。而且,邵阳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来了一个人,那人便是幻踪大盗,唐昱。
方槐桐招待了他们,却不知为什么,没谈多久,三人便争执了起来。争执的结果是邵阳最后甩袖而去。
然而,邵阳和唐昱刚刚出门不久,便四肢无力,口吐鲜血。邵阳意识到了是中了方槐桐的毒药,忙吃下解毒药,但是却因为药不对症,毒并没有被解开。邵阳一怒之下,便同唐昱将正巧路过的方逸潇抓住,以此威胁方槐桐交出解药。
方槐桐当然不肯就犯,无奈之下,邵阳和唐昱将方逸潇囚禁在后山的小院。虽然邵阳与唐昱将方逸潇囚禁,却没有伤害方逸潇。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两人竟然与方逸潇相处得非常融洽。昭阳会与方逸潇讨论制毒解毒之法,而唐昱也教了方逸潇一些武功,并将自己随身的弯刀送给了方逸潇。
一个月后,邵阳因解毒无果而毒发。由于邵阳一生制毒,身体也是带着毒性的,方槐桐肯定会将邵阳的尸体拿去研究,所以,在弥留之际,邵阳将自己所学对方逸潇倾囊而授,并将自己那本名为《毒》册子交给了方逸潇,自己跳下了悬崖。
又过了一个月,靠着深厚内力支撑的唐昱也毒发了。唐昱自知活不长久,将一身的武功尽数传给了方逸潇,又将自己所有的内力以移功之术转给了方逸潇。结果方逸潇因为承受不住唐昱的内力而陷入了昏迷。这一昏迷,就是三年。
三年之后,方逸潇终于清醒了。没想到方槐桐竟会给方逸潇下无忧散,让方逸潇忘掉三年前的事。
由于和邵阳学了好些制毒之法,方逸潇很快便发现了药的不对劲。方槐桐无奈,将方逸潇囚禁到了后山。没想到,方逸潇却因此失足掉下了悬崖。
掉下悬崖后,昏迷这中的方逸潇便被水冲到了这个地方。方逸潇醒来之后,在山谷里发现了邵阳的尸体。将邵阳埋藏之后,便在独自在山谷里生活。
“方槐桐为什么会与邵阳他们争执起来呢?”这个悲剧的起因,正是方槐桐与邵阳的争执所引起的。
方逸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方槐桐从来不会与我说这些事,我只知道他与邵阳是师兄弟,唐昱是幻踪大盗。”
“那你知不知道唐昱有一块玉佩?我听说唐昱死的时候,手里是拿着一块玉佩的,就是如今搅得江湖不得安宁的汉东王宝藏的玉佩。”
“宝藏的玉佩?我只听说过有宝藏,却从未听说过有玉佩。我与唐昱相处的这段时间,也从来没见过唐昱身上有玉佩。而且唐昱在将功力传给我之后便死了,死的时候手里并没有拿着什么东西。”
我皱眉。
方逸潇只是淡淡的说,“这块玉佩大概是方槐桐放到唐昱的手里的,因为唐昱的尸体确是被方槐桐收走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不知道了。”
我陷入了深思。原来最初宝藏的传言里并没有玉佩。只是,方槐桐的玉佩是从哪里得来的?方槐桐为何又要将玉佩放到唐昱的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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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我真的不想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了。
如今沈瑶潄已经彻底的离开,这些便与我无关了。如今的我,该做回我自己了。
我叹了一口气,“我自始至终都是个外人。我不该来到这个地方,不该卷进这些事情当中。如今,我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以前的事,都让它过去吧。从今天起,我就是一个全新的我,而你,也该做一个全新的你了。”
方逸潇一震,低下头,久久不语。
一阵沉默之后,方逸潇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沈瑶潄的过去,都随着这次坠崖与沈瑶潄的离去而与我无关了。从今往后,我要以安之的身份重新生活。
“安之。你呢?”
方逸潇一愣,随即了然,“一线。”
“既来之,则安之,到是个不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