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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死一般的寂静。
“我没事,好了,你去看看二少爷吧。”我安慰着湘云。
麻木,或者可以称为逃避吧。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就算我逃避,到头来,还是要面对的。鸵鸟为了逃避,把头埋在土里,可是他的身子依然是留在外面,依然会被猎物捕杀。
或许死去了,就可以逃离这一切了。但是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的我,却怎么下不了决心再死一次。这次的重生,让我更加的珍惜生命。是啊,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凌非凡伤得这么重,也在挣扎着活着。我还很年轻,也比凌非凡健康,更要好好的活着。不管前路如何,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凌非凡。
凌非凡对我的态度,一直是时好时坏。当有外人在的时候,凌非凡对我很客气,总是一副丈夫讨好妻子的样子,而且还有一点痞子气,嘻皮笑脸的。可是当只有我和湘云在,或者只有我在的时候,他却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尽管也带着笑容,可我还是能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冷淡。
或者我对着他,可能连那一份冷意也没有。可能,我的心真的是已经麻木到如此了罢。
我也发现,我们之间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相处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睡,我在发呆。就算是说话,也是我问一句“药的温度如何?”,他答一句“可以”,就没下文了,每次说话绝对不会超过两句。
而且虽然相处这么多天,我发现,我对他居然一点了解都没有。
我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每次给他安排的饭菜,他从来都是照单全收,不会说哪样爱吃,哪样不爱吃,甚至饭菜做的好坏,他都不予评价。
我不知道喜欢穿什么,给他拿来什么样的衣服,他就穿什么样的衣服。
我也不知道他喜欢做什么,每天除了吃,就是是睡,再就是我和湘云扶着他去院子里散散步,他从来不会自己主动去做些什么。
也就是说,凌非凡完全没有了自主,别人安排什么,他就接受什么,就像是一样机器人一样。如果不是他对我的态度在人前和人后不一致,我真要以为他真是这样的人了,差点会忘了他在外面还有着一个“纨绔子弟”的恶名。
想想这些,我的心里不禁冒出一股冷意。一个恶名在外的纨绔子弟,怎么会是这样?如果说是因为醉芳楼的事让他变了性,那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嘻皮笑脸的样子又怎么解释?
所以我可以肯定,他是在演戏,而且从一开始就在演戏,演给外人看,也演给家人看。他为什么要演戏,我不想知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对着我,他却不继续演下去呢?
至于账的事,虽然不用我去操心,我依然会每天去书房练字,而且我和玲珑阁也保持着联络。
玲珑先生亲自拜访了一趟,将我要求制作的东西统统带了过来。
那只火炉被安在了书房。因为长时间的不运动,会使人更加容易冷,有了火炉,就会好很多。当然,我也在火炉的边上放了一盆水,冬天,在这样易燃的屋子里生火,消防安全是最重要的。
而那只钢笔,被玲珑先生像献宝一样从层层的布里取了出来。硬制铜笔尖,竹节笔杆。我用了用,发觉铜制笔尖相对于钢制笔尖,还是差了一大截。硬度到是可以,就是没弹性,写起字来有些别扭。但是着墨均匀,用起比羽毛笔强了好多。
用这支钢笔,可以画出更细的线细,且线条均匀。线条细了,写的字自然也就比原来的小很多,大大节省了纸张。而且,可以和尺子更的贴合,制起表来更方便,制成的表也比原来的更加的美观。所以说,对这支笔,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只是,这支笔存墨量太少,蘸水的频率高了些,我便让玲珑先生帮我想想办法,看看可不可以增加一下笔的存墨量。玲珑先生显然对这件事有着相当大的兴趣,我简单的和他说过后,他留下了“二少夫人再容我几日,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便匆匆的离去了,依旧是那么干脆。
柳家姐妹也没闲着,柳叶的斜纹布已经织出来很大的幅面,柳枝除了做那套衣服和背包外,又在我的要求下用斜纹布做了一个背包,原来的那只就送给了她们。而毛巾,柳叶却只做出了一块,原因却是我没有想到的。
原来,制作毛巾的绒,对线的要求非常高,要求柔软而有韧性,而平时织布的线总是不够结实,于是柳叶又向织布厂借来纺车,将线重新纺过,而且纺的时候也相当麻烦,要不断的喷水,纺出来的线才可以达到要求。这样一来,在纺线上就浪费了好些时间,所以这么长时间,就只织出来这一块毛巾。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将毛巾贴在脸上,体验着这熟悉的感觉,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凌非凡的身子渐渐好转,已经可以自由的行动了。
凌非凡坐在桌前,慢慢的喝着药粥。这是江郎中为他调配的药膳。
他喝着药粥,我则望向窗外,看着飘落的秋叶,看着小厮拿着扫把,“唰唰”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因为眼睛的原因,我看着窗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虽然眼睛看事物已经不重影了,江郎中也说我的眼睛已无碍,可我还是不自觉的会向窗外望去,看着远处的事物。想想,习惯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它可以将人改变到如此的地步。
“叮”勺子放到碗里的声音。我回过头,凌非凡已经喝完了药粥。
站起身,拿起碗和勺子,正准备送出去,却被一双手拦住。
他看着我,依旧是那么妖艳的笑容,而笑容里依旧的有着那一抹疏离,只是,多了一点探究。
“这些事情你不用办的,交给下人就好。”拿过我手中的碗,放在桌上。
此时,湘云已经进来,拿过碗,又匆匆的离开。
“哦。”我又重新的坐在桌前,看着窗外。
湘云又为凌非凡拿来了水和蜜饯。
凌非凡喝着水,吃着蜜饯,而我,还是望着窗外。
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
“这些日子难为你了。”凌非凡说道。
“”我没有说话,依旧望着窗外。
“也是时候,该和你回家看看了。”
我转过头看向她。
妖艳的笑里,却没有那一抹疏离,而是有着一丝期盼?
“好。”站起身,转身出门。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眼里那份期盼,我的心不明由来的一阵烦闷。
我在院子里做着深呼吸,排解着心中的烦闷。可能沈家给我带来的伤害太多了,以至于让我一听到回家,就会莫名的烦,但是心底的那个声音告诉我,我的烦,不止是因为这个。至于为什么,我不想再去思考了,该来的总会来,该过去的,也总会过去的。
回门
我终于迎来了的日子。
回门,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大张旗鼓。
我、凌非凡、湘云,拿着简单的行囊,带上两名仆人上抬礼物,前往沈家。
来到沈家,已过了晌午。我们被安排到了客房。是啊,嫁出的女儿就不是自家人了。
沈家的客房很简朴,除了生活用资,没有其他的摆设。
我和凌非凡被特意安排到了带外间的客房,而且客房里间也安排了两个榻位,方便凌非凡养伤。
湘云正在为凌非凡铺床。我接过下人递来的被褥,刚要帮忙,却被凌非凡制止了。他淡淡一笑,说道:“这些事情交给湘云就好,你是我的夫人,这些事不用你亲自做的。”
“好。”我别过脸,将目光投向门外。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很不愿意见到他那张妖艳的笑脸。
凌非凡伸出手,轻轻搬过我的脸,凌非凡的脸上,依旧是淡淡而疏离的笑:“夫人,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见过岳母大人了。”
在小厮的带领下,我和凌非凡来到了会客室。会客室里只有几个人。沈夫人坐在正首,她的右下首,我熟悉的环儿,正站在一位娇柔而美丽的少女的后面。少女白晰的皮肤,大大的眼,弯弯的柳叶眉,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口,绯红的双颊,那种的娇柔的美在她的脸上完美的体现了出来。少女见我们进来,似乎吃了一惊,再看向我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夫人的左下首,有两张空椅子,想来是为我和凌非凡准备的。
“见过母亲。”
“凌非凡见过岳母大人。”
我和凌非凡双双向沈夫人行礼。
“不必多礼,快坐下吧。”沈夫人的目光看向我们,目光淡淡的。
待我和凌非凡落坐后,沈夫人继续缓缓的说:“今天真是双喜临门。瑶潄回门,瑶幻也从方家回来了。”沈夫人的目光投向那位少女。
那名少女欠了欠身,柔柔的叫了声:“二娘。”
沈夫人朝沈瑶幻点了点头,继续说:“今天本来是让人高兴的日子,只是”
沈夫人的目光投向了我们,眼神有些凌厉:“凌少爷,按理说,成亲第三日是回门的日子,不知为何直到今日才带着瑶潄回门?是不是看我一个妇道当家,便觉得好欺负?”沈夫人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怒气。
好戏来了。我到要看看凌非凡怎么解释。
只见凌非凡淡淡一笑,站起身,向沈夫人鞠了一躬,“岳母大人,都是小婿不好,小婿因为得罪了恶人,被打至重伤,差点就一命乌乎,这些日子小婿一直在养伤。好在有夫人悉心的照顾,小婿的伤才有了起色。这不,刚刚好点,就来拜访您了,还请岳母大人恕罪。”说完,又鞠了一躬。
“哦?是哪些坏人将你伤成这样?这些人简直不把凌家放在眼里。”沈夫人继续凌厉的看着凌非凡。
“回岳母大人,小婿也不知道,可能是小婿平时得罪的人太多了吧呵呵”凌非凡搔了搔头,咧嘴傻笑。
装傻?这到是个好办法,凌非凡演戏的功夫真是不错。
听到这,沈夫人的声音果然缓和了:“好了,坐下吧,你伤还没有痊愈。”又转向我:“瑶潄,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的夫君。”
“是,母亲。”我轻轻的应了声。
沈夫人又转向了沈瑶幻,语气很是温柔:“瑶幻,这些年来,过得可好?”
“回二娘,方世伯对瑶幻很好,只是瑶幻时常想念家里,念着爹,念着娘,念着二娘,只是没想到,爹爹瑶幻不孝,连爹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呜呜”说着,竟嘤嘤的哭出来。
沈夫人受沈瑶幻影响,眼睛也红了。“瑶幻不要伤心了,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要想开些。相信老爷的在天之灵知道你这个女儿在时时念着他,也会安心的。”
看着沈瑶幻和沈夫人,我不禁想起了前世。重病的父亲,日夜劳累的母亲,他们现在还好吗?我不在了,家里的经济来源就断了,没有钱,父亲的病不知道能支持多久。父亲是不是还在折磨母亲,母亲又怎样支撑那个残破的家此时的我对他们已经没有了恨,有的,只是心痛。心痛这个家,心痛懦弱的母亲,心痛病重的父亲。我真是个不孝女啊!想到这,我的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看到我哭得泣不成声,凌非凡凑了过来,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夫人,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我心里惨然一笑,凌非凡,是不是只有在这样的场合,你才会不得已的演演戏,安慰安慰我呢。
沈夫人也擦擦眼泪,“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瑶幻,跟我说说你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
沈瑶幻也停止了抽泣,慢慢的说:“瑶幻这些年过得很好,方世伯对我很好,把我当亲女儿一样对待。逸潇大哥待我也像亲妹妹一样,处处照顾着我。”
“哦?我听说方家的公子性格孤傲,没想到他对你到是不错。”沈夫人看着沈瑶幻,眼里带着笑意。
沈瑶幻一听,脸迅速的红了,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又看向沈夫人,急急的解释:“二娘误会了,我只当他是大哥一样,他对我也是哥哥对妹妹般的照顾,并不像二娘想的那样。”
沈夫人的笑意更浓了:“这孩子,看你急的,我又没说什么。放心,你的终身大事有二娘给你作主,保你嫁个如意郎君。”
沈瑶幻的脸更红了,刚要说什么,却被沈夫人打断:“瑶幻,你刚回来,旅途劳顿,先回去歇息吧,还有,别忘了去看看你娘。瑶潄,你夫君的伤还没有痊愈,不宜久坐,先回去休息休息,不然晚宴的时候可能会吃不消。”
“是!”
沈瑶幻被环儿扶着往外走,却不时的回头向屋里看。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解释,最终没有出声,只是红着一张脸。
看着她红红的一张脸,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而且,心里冒出了一股冷意。这二夫人可以成全沈瑶幻和她的青梅竹马,却给沈瑶潄安排了这样一个丈夫,要知道,沈瑶潄才是她的亲女儿。她这样对待沈瑶潄,这里到底有什么样的隐情?
“夫人在想什么,愁眉不展的。”扶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