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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
白素看到我们这种样子,她很失望,可是看她的神情,又像是不知道该如何使我们
明白才好。
这种情形在我们之间罕有出现,我正想请白素把她的感觉能说多少就说多少,好使
我们明白她的想法。
我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一阵哈哈大笑声,从楼上传了下来,接著就看到人影闪动,
廉正风从楼上一跃而下,笑声仍然不绝。当然他已经看完了所有资料,只是我不知道他
有什么好笑。
白素已经听我说过有关廉正风的一切,知道他是一个矮子,可是她显然没有想到竟
会矮到这种程度,所以不免怔了一怔。而白素很能照顾别人的感觉,她自然知道像廉正
风这样身形的人,对自己的矮小,会十分敏感,所以在廉正风还没有看到她的时候,她
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廉正风立刻就看到了白素,他道:“这位一定是卫大嫂了!”
他对白素十分客气,和对我的态度大不相同 这种情形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仍然满脸笑容,而且伸手指著我,倒像是我做了什么十分可笑
的事情一样。
白素也很客气,说了一声“不敢”,然后竟然称廉正风为“大侠”,道:“廉大侠
看了所有资料,什么都明白?”
廉正风对“大侠”这个称呼显然很享受,现出一种很难以形容的舒畅之色,看了很
令人发噱。
后来我笑白素:“你也真做得出,称他为‘大侠’,他居然当仁不让,真是当世奇
观。”
白素却不同意:“他花时间、精力,去调查和他本人利益完全无关之事,只为了要
铲除人间不平,这样的行为,就是侠义行为,称呼他一声大侠,并不过分。”
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当时事情有了一定程度的发展,证明廉正风的行为确然很值
得敬佩,虽然称他为大侠,听起来有点古怪,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当下白素问了这个问题,廉正风点了点头:“是,看过资料,我明白了。”
他说著,向我拱了拱手,却向白素一揖到地,口中道:“告辞了!”
他连身子都还没有站直,只见他晃了一晃,人已经到了门口,动作快绝。
可是他快,红绫比他更快,先他一步,挡在门口,喝道:“你刚才胡说八道,还没
有向我爸道歉!”
廉正风刚才确然颇有得罪我之处,红绫为她父亲出头,真是好女儿,白素皱著眉,
正想喝阻,却不料廉正风陡然转过身来,再度向我拱手,大声道:“卫斯理,刚才我胡
说八道,对不起,我错了,你没有和任何人串通。”
他认错认得如此乾脆,使我立刻意识到其中必然另有文章,白素当然也想到了这一
点,只有红绫毫无机心,以为廉正风真的向我道歉了,她反而觉得刚才自己的态度太严
厉而有点不好意思,忙道:“请,请。”
廉正风刚才一面道歉,一面似笑非笑地望著我,这时候更轰然大笑起来。
我早知道他有下文,所以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等他笑了一会,才向白素道:“你应
该问:大侠为何发笑!”
白素忍住了笑,真的问:“大侠为何发笑?”
廉正风并不是笨人,当然知道我们是在调侃他,他还是一面笑一面道:“我是真正
感到好笑,笑大名鼎鼎的卫斯理竟然如此容易受骗,被人家利用了。不但事后毫无怀疑
,而且还沾沾自喜,帮人家竖碑立传,替一件破绽百出的骗案自圆其说,用他的大名来
掩饰谎言!”
此人口齿十分伶俐,和上次一样,编派我的罪名,一说就是一大串。
这一番话,我们三个人听的时候反应大不相同,红绫很是气愤,多半是由于她刚才
还认为廉正风是真的道歉。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觉得廉正风这个人难缠之至。
怪的是,白素却听得很是认真,这使我想起她刚才所说对《未来身份》中记述的事
情有怀疑,莫非她怀疑的和廉正风所说的一样?
正因为有了这个想法,所以我先不和廉正风争论,且先听白素和他如何对话。
白素在开口之前,先向我望了一眼,当然是示意我先沉住气,由她来说话,我本来
就有此意,所以立刻点了点头。
白素向廉正风做了一个手势,请他坐下。
廉正风扬著头:“我的话已经说完,若是不中听,我也没有办法,不必坐了。”
白素很心平气和:“不瞒你说,对整件事我也很有怀疑,刚才我们还正在讨论,只
是抓不到怀疑的中心而已,所以正需要阁下的宝贵意见。”
我一听立刻抗议:“我并没有什么怀疑。”
白素却道:“有,你有怀疑,你至少怀疑何艳容在勒曼医院不是进行减肥,怀疑勒
曼医院不知道对何艳容做了什么手脚 若不是有此怀疑,你不会和亮声联络,想了解
进一步的情况!”
白素的话,无可反驳,而且经她提出之后,我确然感到在事件中我是有所怀疑。可
是若说我对整件事都有怀疑,我还是无法接受。
我把这一点提了出来,白素吸了一口气:“很好,那至少你不会反对我们应该听一
听廉大侠的意见。”
我没好气:“他的意见刚才已经说了 我卫斯理被人利用了,是一个愚不可及的
笨人!”
廉正风对我的气话,居然笑了起来,而且引白素为同志,他向白素笑道:“看来卫
先生不是很服气!”
白素真是好脾气,她笑著道:“老实说,对阁下的指责,我也不是很明白,请再指
教。”
她这样说,等于已经承认了廉正风的说法,只不过是她不明白而已,虽然她一面说
,一面连连向我打手势,可是我还是忍不佳发出了几下冷笑声。
而廉正风对于白素的话感到很满意,点头道:“你肯听,我才讲 从一开始起,
卫斯理就被利用了!”
我找了一张在角落的椅子,坐了下来,又招手令红绫坐在我的身边,索性什么也不
说,只听廉正风发言。
白素很认真的和廉正风讨论:“你说一开始,是指何艳容委托他做遗产执行人,就
已经是打定主意利用他?”
廉正风大点其头:“或者可以推得更早 从何艳容暗示温门宋氏她想见卫斯理开
始,因为她知道温妈妈来求,卫斯理看在温宝裕的份上,必然会勉为其难地答应。常言
道:万事起头难,有了第一步,以后就容易了。事情后来的发展,完全都在何艳容的掌
握之中,这个胖女人真了不起!”
他在称赞何艳容了不起,就等于在骂我窝囊,我还可以沉住气,红绫却很有怒意,
我向红绫道:“不必在意,世界上有一种人患有‘阴谋妄想症’ 在这种人心目中,
任何事情都有阴谋。这种人必须发泄他们的阴谋论,不然无法活下去。”
红绫配合得很好,她立刻道:“原来如此,那就让他去尽量发挥吧!”
我们并没有特别压低声音来说话,可是廉正风却像是根本听不到,白素向我们望了
一眼,神情很不以为然。
我直到这时候,还是不明白白素最大的怀疑是什么。她说我在《未来身份》这件事
上也有怀疑,然而我怀疑的以不过是发生在何艳容身上的变化,我感到勒曼医院在对地
球人生命的研究方面又有了新的发展和突破,而他们却没有告诉我,所以我才向亮声查
询而已。除此之外,我并没有特别感到整件事有什么不对头之处。
不过,白素和廉正风显然和我的想法不一样 令我感到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挫折感
的是,白素竟然和廉正风的想法相同,而不是和我一样!
他们在继续交谈,白素很认真的向廉正风请教:“你认为一切都是何艳容设计安排
的?”
廉正风却又大摇其头:“在我没有看资料之前,我认为何艳容不是主设计师。在我
看了资料之后,我还是认为何艳容不是主设计师。”
红绫忍不佳哈哈大笑:“爸,这算是什么话?”
我回答简单明瞭:“废话!”
廉正风和白素还是不理会,白素道:“然则整件事的主谋人是 ”
三、最佳方法
廉正风一扬手,打断了白素的话头:“卫夫人不必问我,相信你也早已经想到谁是
主谋了。”
他们都停了几秒钟,然后一起开口:“万良生!”
我本来只想坐在一旁听他们怎么说,并不想参加讨论,因为我并不同意他们根本的
解释。可是这时候听他们说万良生是一个他们心目中的“大阴谋”的主谋,我实在忍不
住,大声道:“这位大侠说话前后矛盾,先说是何艳容为了逃避庞大的遗产税而制造出
整件事来,现在又说被制造出来的万良生,才是主谋!”
这一次廉正风向我望来:“或许是我们思想跳动得太快,所以反应思想的语言也节
拍太快,听来就不容易明白。”
他解释得如此一本正经,真令人啼笑皆非。我本来想说有一种精神病,会导致思想
上的紊乱。可是想到白素的想法和廉正风一样,白素是无论如何不会有精神病的,所以
我就把这句话忍住了没有说出来,只是哼了一声。
廉正风继续向我道:“我可以说得令你明白 ”
我已经很是烦躁:“你只需要不再转弯抹角,乾脆一些把主要的事情说出来就行!
”
廉正风居然大声答应:“好!在没有看资料之前,我认为何艳容和万良生 现在
的这个万良生 合作,所进行的一切是为了逃避遗产税。”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继续道:“在看了资料之后,我才进一步发现,万良生
现在的这个万良生 才是主谋,连何艳容都是受他的指挥,至于阁下,更是一直在
随著他的指挥棒起舞!”
廉正风这个人说话很喜欢加上他自己创造的形容词,后来我和他熟稔了,他居然自
称这由于“他的文学修养太高”之故 人的自恋狂发作起来,实在是无可救药!
当时我并没有和他计较这些,因为我在他的话中听出了很重要的一点:他每次在提
到万良生的时候,都加以特别说明,称之为“现在的这个万良生”,
显然他认为有两个万良生。
一个是过去的万良生。
一个是现在的万良生。
我感到很是迷惑,不知道他这样说,是指根本有两个万良生,还是指现在的万良生
和过去不同了。
我吸了一口气,开始感到廉正风和白素的讨论并非完全没有道理,所以我变得心平
气和:“别讨论我的地位,先弄清楚你所说的‘现在的万良生’是什么意思。”
廉正风摊了摊手,又说了一句只有他这种文学修养“高”的人才会说的废话:“现
在的万良生,意思就是他是现在的万良生。”
我忍住了气:“现在的万良主和过去的万良生有何不同?”
白素在这时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对于白素这个行为语言再熟悉不过,她是在强烈地暗示我应该想到答案,不必问
别人。
经过她的这样提示,我心中一动,想到了廉正风想法的关键所在 实在很匪夷所
思,所以我不由自主大摇其头。
我道:“你是说,过去的万良生变成了海螺之后,就一直是海螺,没有变回人。而
现在的万良生,是万良生以前留在勒曼医院的复制人!”
廉正风举起了手:“六十分 刚好合格。”
他先给了评分,然后才发表评论。
(我实在绝不习惯受到他人这样的对待,不过这时候我已经隐隐想到根据这个假设
,会牵涉到许多重大的事情,很是非同小可,所以我才暂时忍受这种窝囊气。)
廉正风对我的话的评论是:“过去的万良生变海螺,还是根本没有变海螺,都不重
要。重要的是,过去的万良生已经一去不回,再也不会出现。而现在的万良生,既然和
过去一模一样,除了是复制人之外,不会有第二个可能。”
我沉声道:“我见过几个在勒曼医院的复制人,他们都没有思想,是处于一种植物
状态的生命。”
说完之后,我再特别强调:“勒曼医院方面,也一再说明,复制人只是一种‘后备
’,不会发展成一个和原来一样完整的、有思想的人。”
廉正风冷冷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殊!”
刚才我已经想到过,根据他的假设,发展下去,必然牵涉到勒曼医院。
现在他这样说,显然对勒曼医院的所作所为,已经投不信任票。
这就使得事情变得很严重,因为勒曼医院虽然一开始由地球人创立,可是早已经有
不少外星人加入,他们从事的工作和研究,虽然和地球人的道德规范、思想方法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