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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非常正式的求婚,我要实现曾对你许下的诺言。”
“已经太晚了!如果这一天能在三年前出现,我一定会接受,可我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已经没有机会了!”
“只要努力,一切都会改变,幸福是要靠自己创造。你离婚吧!我恳求你。”
“让我想一想!”她喃喃地说。
江楠对我来说是一个伟大的女性,在我的生命中她是我永远渴望的人。我爱她已不是对她的容貌或是气质。此时的她已经三十七岁,青春亮丽的年华已经过去了,皱纹和衰老在她的皮肤和身体上开始显露,过去轻盈的体态和乌黑亮泽的头发也改变了许多,生活给她身上的创伤比我这个曾上天入地的人甚至要多得多。当我在经历了无数磨难和痛苦之后终于明白了对方,了解了命运给我和她造成的苦难之后,终于明白了我们彼此的感情是多么深厚,那不是时间或者空间可以了断的爱,伟大深沉的爱已经融入我们的骨髓当中,是至死也无法磨灭的东西。
读者也许对江楠暧昧的态度表示不满,觉得她不应该有离开自己丈夫的念头。由于世人在评判一个人的好坏优劣并不会分析这个人的本质,而是关注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因而有这样的结论。但一个人之所以能够成为好人,而另一个人又成为坏人其实真是偶然性在起很大作用,被历史和道德称颂的贞洁女子是否真是不可败坏的人?我不相信。一个人之所以不能被情感诱惑那是因为他(她)的生活中没有出现那个让他(她)颤栗、冲击和心潮澎湃的人。那些不受诱惑的道德典范是否就是生命的楷模?我嘲笑这种人,因为他们背负世俗的贞洁和道德观而在心灵孽欲的苦苦挣扎中痛苦难耐。为了得到所谓后人的颂扬之词而忍受生命本质的煎熬,压抑自己对情感和肉欲的追求,让生命的火花如烛火般暗淡下去,然后躺在大理石的棺木中,在自己的墓铭志上得到他人几句颂扬,聊以自慰,可是在每个生命的死亡睡眠里究竟他们能得到怎样的解脱?那几句颂扬难道能使他们的肉体复活还是能使他们的精神永存。做一个道德伦理的殉道者,期盼灵魂能升上天国,真是愚蠢地难以言表。上天决不会把这样的人接入它辉煌的宫殿中,一个对造物主的生命都不能飙扬的人是无可救药的。
所以亲爱的读者,请你不要对江楠的行为做肤浅的批驳。如果有罪的话,那只有我是所有恶行的制造者,是我在勾引这个纯真的女人,我挑起了她潜藏的情欲,我是万恶之源,如果要惩罚请对我诅咒叫骂吧!对我这种引诱别人妻子的行为做最尖刻的嘲讽。然而无论怎样,我还是要让每一个读者知道,即便被万世唾骂,即便死后在地狱的烈火中煎熬,我依然要追逐这个女人,只要江楠有勇气抛开她的家庭,那么无论命运在我和江楠之间设置怎样的障碍,我也要用生命的意志把它劈开;即便我被天庭的雷电毁灭也要得到她,因为她是我生命中一部分,没有她我的世界是不完整的。
然而命运这个法力无边的主宰没有满足我的要求。其实江楠在医院的回答只是为了安慰我,这个把贞洁和名誉看得如此重要的女人是不可能离开自己的丈夫,她骨子里的善良使她无法抛弃现在的家庭走到我身边,即便她日夜梦想与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但我不甘心,我不能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孤独地度过余生,我要让她产生勇气。于是我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
我约江楠在酒吧见面,但她没有来,而是她的丈夫高畅前来赴约。
“江楠不来了!”他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不想来。”
“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些?”
“不!我是来和你谈谈。”
“是关于我和江楠?”
“对!”
“谈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再来骚扰她,她现在很疲惫。”
“这不可能!江楠是我的,我一定要得到她!”
“你这样没有用,我是不会和她离婚的,更主要的是她也如此,所以你不要再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你低估了我的力量。我想要的东西就总有办法得到。”
“你这人的灵魂很丑恶。”
我笑了起来,“这个说法很好!我很喜欢,只不过在开始前我想问问你是什么?是高尚道德的化身吗?”
“我是不是高尚道德的化身并不重要,因为对你卑鄙无耻行为的审判将是公众的舆论,是良心和道义。”
“公众舆论?良心和道义?你太可笑了!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所谓的道义。真理只掌握在强者一边,亘古如此,永世不变!”
“强者!你认为你是一个强者?”他笑了起来,“就你吗?你在我面前一文不值,你以为你现在有了钱,就算一个强者?你不知道你有多么浅薄!”
我冷冷地答道:“我的智慧只到此为止!金钱给我增加的魅力与你用以炫耀的学历和身份没有什么不同。你现在诅咒金钱了?可你为了金钱在赌桌上痛苦煎熬的时候你没想想自己的形象。如果你真是一个不为金钱所引诱的人,我宁愿爬在你面前苦苦哀求你为我解脱贪婪的痛苦。在你思想中所谓的清高傲慢只有你不是为生活苦苦挣扎的时候才有的品德。如果你现在脱掉身上的这身西装,抛开你用以自傲的身份,像一个街头乞丐用自尊来维持生存的人,你会是一个不为金钱诱惑的男人?我告诉你,你那高尚的道德将什么都不是,你对金钱的欲望不会比我来得轻些。”
“你不要用你的小人之心来看待别人!你在人们的眼里最多不过是一个流氓恶棍而已。我即便再不好,也要比你这个无耻之徒要好!我不会充当卑鄙无耻的第三者。”他激动地说。
“谢谢你的夸奖!卑鄙无耻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赞美,我很久没有听到这种让人心情畅快的话了。告诉你在我的道德中邪恶是最崇高的。而你!高尚,对我来说毫无价值。我很可笑你称我为第三者,在爱情的世界里,只有用眼泪和同情乞讨爱情的人才是真正的第三者。你以为你手中的一张代表合法婚姻的证书就拥有了爱情真理,你这种方式同那些用奴隶制的枷锁强迫别人自由意志的方式有什么不同?可以说你的这种方式更卑劣。至少那些钢铁的锁链是可以被砸断的,而你呢?你那些压榨人的欲望、思想和灵魂的无形锁链却是用陈腐的贞洁和耻辱观铸成的。你用江楠的羞耻感和良心自责锁住这个可悲的女人,让她在感情的欲望和道德的谴责中苦苦挣扎,不能向生命的天堂彼岸飞去,这就是你所谓高尚的婚姻。你今天来给我谈爱情,可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在你的脑袋中利己主义的伪善是第一位的。你可以用世俗的道德来诅咒我,但动机却是从私欲出发,你想永远占有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在这一点上说,你的美丽言辞只不过是贪婪面孔的遮羞布而已。”
“你是个流氓!可以说道德沦丧。”高畅愤怒地说,“你现在浑身上下满是商人的贪婪无耻,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谈论婚姻爱情。你只关心你自己,为了自己宁愿拆散别人的家庭,看到别人妻离子散。我和你这种人讲道理根本没用,你听不进道理。但我告诉你,你别忘了,我是律师,你听不进道理总有地方听进道理。我要告诉你!如果你再骚扰我妻子,我就不客气了!”
我把脸冲下摇了摇头,然后抬起来。“你想杀了我?很好!你这句话真让我感到舒服。”说完我起身离开了高畅。
在街上我给江楠打电话,她接了。
“你丈夫刚才来了!”我说。
江楠沉默了许久。
“你不想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不来?”我问。
“他给你说了些什么?”她终于开口问我。
“他警告我不要再靠近你。”
“你怎么说?”
“你想我会怎样回答?”
“你不答应对吧!”她喃喃地说。
“算你还了解我。”
“你准备怎么办?”她问。
“这个话我应该问你!你准备如何处理我们的关系?”
“我们就做个朋友吧!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这是高畅的结局,不是我想要的结局。今天高畅来是经过你同意的,对吧!”
“对!”
“你为何要这样?如果你不爱我你可以亲自来给我讲明,为何要派一个道德说客来侮辱我?”
她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
“做人是应该有良心的。高畅没有对不起我,我不应该背叛他。”
“追求幸福和爱情难道叫做背叛?是什么使你宁愿忍受内心的痛苦而去满足一个你并不爱的男人的私欲,你这样做是在败坏自己的生命。”
“没有办法!一个人活在世上不仅仅只为了自己,有些东西要比你我的爱情更加崇高。”
“是什么?是对占有你善良、软弱的同情和怜悯吗?我真不明白当你脑袋瓜里装满了这样的理念如何面对生活,你的人生价值呢?你的梦想和追求呢?你的爱情、欲望和灵魂呢?难道都是没有价值,不值得你去追求?我们每一个人都在这个世界活得太累,背负在我们肩上的历史、文化和道德的责任太多。在我们的一生中考虑了那么多悲剧性的东西,导致我们人生的悲剧。这样的戏剧在过去、现在,甚至在将来都不断上演。我们就像棋盘上的棋子一样被世俗的教义和欺世盗名的谎言所捉弄,活在精神的炼狱里得不到解脱,生命高昂的斗志和追求自由的意志世世代代被化为世间的风尘,毫无结束的希望。难道这就是你要得到的东西?这样一条捆绑你精神的锁链。”
“你不要再给我谈这些!你那些道理并不符合现实。”她说,“我不是个对生活随意的女人。我有丈夫,这就是我不能嫁给你的所有理由!”
“可我们的爱情呢?它难道就没有价值了?难道就因为你对一个生活弱者的同情而牺牲它吗?”
“不!我不离开他不仅仅是怜悯和同情。这些年我已经想通了一个道理,平平淡淡是人生最好的结局。”
“你终于世俗了!爱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痛心疾首地感叹。
“干嘛非要用爱来解释生活呢?难道在爱情之外就没有维系婚姻的纽带了吗?责任、义务和亲情同样可以达到目的。你不要再逼我了!总之我不能离开他,这是我的决定。”
我非常愤怒,真想把她的脑袋抓住把那些固执的念头挤出去。
我喘了口气,用低声几乎是绝望的语气问她:“你还爱我吗?”
“这个问题我不回答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我要你给我个明确的答案。”
“我爱你!小男孩。”江楠泣不成声。
“好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说了,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痛苦地说完最后的告白,把电话挂断了。
此时我已经明白一件事,就是那位道士曾给我的预言。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此生此世是决无法享受幸福人生的快乐,因为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此时对我来说虽然生命的意志依然对未来充满希望,依然有勇气与命运抗争,但事实证明反抗天庭的斗争彻底失败了。我输了!如果上天没有让我堕入地狱那是它的宽容和大度。撒旦总是有勇气的,但缺少的是主宰命运的力量。
第三十七章 芳踪何在?
时间又过了三年。秋天的时候,我接到一封来自北京的信。因为信是与一些产品广告夹杂在一起,我以为又是产品广告之类的东西,因而把它扔在办公桌上,直到星期五下午,当我要收拾东西开始周末休息的时候,我偶尔翻到这封信,于是把它打开,当看了第一眼我就发呆了,这是杨波的来信。
哥:你好!
我立刻感到头晕目眩,这个称呼是那样久违,我简直不敢想像她会给我来信,几年来我已经对找到她不报任何奢望了。
你身体好吗?你还在深圳吗?
对!我很好!我还在深圳,谢谢你还记得我。我心底里默默地说。
请你原谅我对你不辞而别,也请你原谅我直到现在才给你写信。
这没有什么!我根本没有权利原谅你,而是我应该恳求你原谅。
我知道你为我的离去非常苦恼,我一直想把哽咽在我心中的东西告诉你,但我从来没有鼓起这个勇气。我一直想要做一个坚强的女人,就像你对我希望得那样,但似乎来自于性别的软弱使我不能把这种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讲出来。如果我曾经是那样地仰慕你、尊敬你、喜欢你,那么现在我依然对你有这样的感觉。我无法抛开这种感觉,因为那是扎根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我对生活的全部希望和幻想。
你还记得吗?当你第一次进我家门,看到我的情景。我那时是一个多么傻乎乎的小丫头,你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杨连妹。你感到我有这样一个土气的名字很可笑,于是给我改了名字。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