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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组长,死亡时间在半夜十二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死因初步判定是药物中毒,至于是什么药物要等解剖提取胃内容物,化验之后才能知道。”
凌晓向尸体盯了一眼:“他的表情很平静,好象是在睡梦中死去。”
“是的。据我的猜测这可能是一种特殊的药物,可以让人无痛苦的死亡。”
点点头,确实有这种东西,甚至有的药物发作起来就象是突发急症,不做法医鉴定根本看不出来。
阿成突然低叫一声:“组长,你快来看!”
凌晓迅快地转过身,一看之下不禁双眉紧皱:桌上的电脑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现出一行大字——我的遗书!
“我在三年前因公出国,无意中得知了美国一家药物研究所正想寻找一个合作伙伴,我便通过贺家驹,极力向刘副总推荐这个项目。”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种用来为癌症患者减轻痛苦的新药在研究过程中竟派生出了效力极强的毒品!我害怕过,也想过毁掉它的配方,但最终我还是被那高额的利润所诱惑了。”
“我找来马根木和王富财,让他们做出与药品一模一样的毒品,然后混入出境的药品之中,再设法转移。”
“可是只过了几个月,警方就发现了这种毒品,这让我惊恐万分,因为我知道,顺着刘经理—贺家驹这条线,找到我是再容易不过了。如果让警方知道这个项目真正的介绍人是我,那我所做的一切都将曝光。我决定除掉他。”
“我在上学的时候对生物学有过爱好,本来是想用毒蛇的,但我最终选择了电鳗。因为一条鱼引来的注意力,自然要比一条蛇小得多。”
“我用泻药让那清洁工去了洗手间,然后穿上她的工作装,带上帽子和口罩,跟在那个要去喂鱼的人身后。路上来去的人不少,我真是怕极了,可是谁也没有向我看一眼。”
“在他喂鱼的当中,我在他前面向一间房间里喷了些催眠剂,他睡着了。我走进养着电鳗的房间,把一颗强效麻醉剂丢进水里,然后再躲开。”
“就象我事先想到的那样,那个人捞起电鳗,用个盆子装着端了出来,正好他放到了外面的通道上,本来我还以为要再用一次催眠剂。”
“我用一只大垃圾袋把鱼装了起来,赶快离开。然后,我在路边的一家舞厅找了个小姐,给了些钱后她答应为我送给贺家驹。同时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我送他一样美味,让他下来拿。”
“这就是贺家驹死亡的经过。刘文彬的死没什么好说的,是我让马根木把他干掉。之所以要选中他,是因为他本人就是扬风的人,打着公司里有事情汇报的招牌容易进到他家里。”
“接下来,就是王富财和马根木了。事到如今我不想再隐瞒什么,我给了他们很多钱,分成两份。然后我分别要他们除掉对方,他们没有让我失望。”
“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却无法阻止危险向我靠近。”
“就让大海的波涛,洗尽我一身的罪孽吧。”
站在电脑前,凌晓心中一片空茫。一切都结束了吗?
阿成轻唤:“组长。”
“嗯?”凌晓转过身。
“我们从电信局查到了田立仁昨天打的那几个号码,都是打给他的家人的。这是清单。”
“哦。”看来,他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
“组长,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外人进入的痕迹,毒药是放在酒里的,酒瓶和酒杯上都只提到了他本人的指纹。”
“我知道了。”吐了口气,凌晓转身向外走去。
二十
让自己两月来耗尽精神的案子就这样了结,凌晓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手机声响起,他随手接听:“我是凌晓。”
“晓,我在医院……”
猛然一惊,脚下用力踩上刹车:“安东尼?你跑到医院去做什么?”一早还有心思到自己身上揩油,这会子就上医院去了?
“我受伤了……”耳边传来的声音好象有些什么阻碍,咿咿唔唔地。
“哪家医院?”迅快地调转车头,朝着电话里说明的方向驶去。
见到李熠煌的时候凌晓险些笑出声来,本来完美无瑕的脸上多了块碍眼的“补丁”,打在下巴上。
“晓……”话音里是满满的委屈。
“你这是怎么了?”用力忍住笑,但好象没什么效果。
“还不都是你!”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无辜,李熠煌睁大眼睛看着凌晓:“你突然跳起来去接电话,正撞在我下巴上。”
接电话……凌晓心中掠过恍然,那不就是……
失笑地摇头,这算不算自找的?
“晓!”都是因为你,你不给我一个热情的安慰吻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笑我!
眼珠一转,向他靠过去,见他没怎么避开,双手趁势环上那强健的腰身:“万一我被毁容了,你要负责哦。”
双眉一扬:“放心,就算你变成天下第一大丑男,照样有人会争先恐后地扑过来。”世间看人的优点他占了个遍,少一样算什么?
李熠煌眼睛发亮:“原来晓对我的评价这么高?”
淡淡地不去看他:“你说呢?”
想也知道。扁了扁嘴,李熠煌就着双手挂在他身上的姿势,向车子走去。
送他来的司机张大了嘴,不知道该不该招呼老板,这边才是他的车?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不要,三少苦追这位凌警官已经是李家上上下下都在关注的事情,难得有点进展,被自己搅了局就糟了。
李家的待遇不错,还想干到退休。
再说,自己可是下了三少会把凌警官追到手的注呢!看三少笑得满脸放光有点傻里傻气的样子,回去要记得再加点注。
“晓,案子怎么样了?”
“主谋已经服毒自杀,还有什么怎么样。”专心开着车,还得应付他没完没了的问题。
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人这么多话!让他直想一脚把他踢回后面那辆车上去。
“那你会有几天比较空对不对?我请你到海边度假好不好?”脑子一转,已经想到不少计划。
“我还有要做的事。”海边度假?听起来是很诱人没错,不过他可没打算最后‘度’到床上去。
这男人的危险性太大,连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晓。”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占据整个视野,让凌晓吓了一跳,急忙把车停到路边:“你发什么神经!”他还没活够呢。
此刻的李熠煌,眼中是绝对的专注与认真:“晓,你还是不相信我是认真的,对不对?”
怎么,又出新招了?
淡淡一笑:“我信。这一刻,你是认真的。”但,只这一刻!
“但我无法确定,这一刻之后的下一刻,你还是不是认真。我想,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点。”人的善变在他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他似乎天生就为了收集他人的碎心而生!
登时怔住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回答。
对凌晓,他不能不承认十年前的过往并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曾经共同拥有的快乐,早已在他一声“游戏结束”之下烟消云散。
重逢之后他曾立意要让凌晓再次投入他的怀抱,但命运之神却在眷顾了他二十七年之后开了他一个大大的玩笑。
凌晓对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让他在挫败之下不惜使出最不入流的手段,到头来却是赔上了自己。
那之后他改变了态度,小心翼翼地逐渐侵入晓的空间。
他以为自己快要成功了,可是晓的话却象冰水从天而降,让他透体澈寒。
对上凌晓的视线,李熠煌心惊地发现自己竟不敢正视他的眼神,那目光如利剑,如明镜,只轻轻一掠,便能洞视人的心腑,但转瞬之间,又变得深沉如海,不可捉摸……
急急转开头,有些心虚地想赶快找个话题:“晓,案子破了,我姑父马上就能回来了吧。”
“他已经回去了。只是还没有公开。”
“什么?”这次是真的吃惊了:“我一点都不知道!”
“这是我们特别要求的,因为之前他曾经有过被袭击的经历。我们要在确定他完全没有危险之后才能让他露面。”
“你不是说案子已经没什么了吗?”
“可能还有些从犯没有找到,要防止那些人狗急跳墙。”
现在凌晓心中还有最后一个疑问:田立仁能狠心杀死这么多人,为什么最终却选择了自杀?
二十一
其实警方并没有掌握太多的直接证据,反而是他自己在遗书里全说了出来!
而从他设计的电鳗谋杀和挑动王马二人自相残杀来看,这人的心机之狠手段之毒可见一斑。畏罪自杀?实在不象他会做的事情。
在一个路口把车停下:“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晓,你又要赶我走!”嘴里抱怨着,人又凑了过来:“不跟我吻别吗?”
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让那张脸悻悻地收了回去。
“组长,法医的报告来了,田立仁胃里的毒素和酒里的是一种,我看可以肯定他是自杀死亡。”阿成一脸大松一口气的表情,总算真相大白了。
没有出声,凌晓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
“阿成。”突然的话声让助手吓了一跳。
“啊?”
“你说,一个在遗书中写下‘就让大海的波涛,洗尽我一身的罪孽’的自杀者,会采用什么样的自杀方式?”
“听起来是想去跳海……”话音猛然中止。
凌晓遥望着窗外的蓝天:“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开着车从鱼类研究所到贺家驹的住处,一路上并没有见到什么舞厅和酒吧一类的场所。如果象田立仁说的那样到一家舞厅找了个小姐转送,时间上并不完全符合。”
眼一亮:“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在保护那个女人!”这么说来,还有一个涉案者?
“这只是我的设想。”毕竟人已经死了。
是啊,阿成不禁有些丧气,从哪里去找线索呢?
虽然在凌晓心中还有疑点尚未证实,但还是结案了。这件案子已经拖了不少时间,让警方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在一个新闻发布会之后是大型的酒会,参加的除了商界的人之外,还有不少警方的高层人物。
凌晓独自闪进一个幽静的角落,本来他压根不想来的,以他的身份,到这种场合里并不适宜,却被应警司硬是拉了来。
好在这里只有极少几个人认识他,明天,他就要离开了。
一阵笑声传来,凌晓转过头,就看见李熠煌手里挽了个艳光四射的女郎,正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
说到兴起,他毫不顾忌地在女郎红唇上一吻,让那女子娇嗔不依地在他胸前轻打。
凌晓看在眼中,只轻轻挑了下眉。
看来,他又捕获了一只猎物。
眼神一闪,望见那个名叫里昂的少年站在不远的地方,被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搂着,怔怔地看着那个众人瞩目的焦点。
心中泛起一丝恻然--不为别的,只为他脸上的淡淡感伤,那是自己所熟悉的表情,十年前,自己常在校园中见到。
男人看来是遇见了生意上的伙伴,向里昂交代几句后加入一个圈子,里昂走到离凌晓不远的地方,独自坐了下来。
凌晓想了想,起身走过去。
“凌先生。”里昂急急站起,不知为何,他对这位凌先生有些本能的畏怯。
淡淡点了下头,在他旁边坐下,斜靠在沙发上。
“我羡慕你。”没头没脑的一句,但凌晓听懂了他的意思。
微微一笑:“相对于世界上的大多数人,我并不值得羡慕。就象现在,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支枪在对着我。”向大厅正中看了一眼:“如果你说的是他,那更没什么好羡慕的。被这样一个人注意是件非常危险的事,那表示你必须时刻紧守自己的心,稍有不慎就会被乘虚而入,然后你会发现,你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
“他很在乎你。”里昂想起那天在别墅的情景,小声地提出不同意见。
轻笑摇头:“猎人为了得到猎物,都是要放下诱饵的。”他的手段,自己是领教多矣。
手上的腕表传来有节律的震动,表面上一点绿光在闪动。
凌晓眼神一闪,抬头向光点所示的方向看去。
大厅中的人群如波浪般分开,在众多赞赏的目光中一位佳人款款而至,眉目如画,风姿脱俗。秋水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