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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的杀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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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想你把我找到这里来,不是要我做顾问吧?” 
  “你真他妈对了。”佛山说:“我把你找来是收集证据的。我要事实。你所说的要是有什么胡说八道,老天,我一定要你的执照泡汤,赖唐诺。” 
  我说:“我认为你问的每一个问题,我都已经答过了。” 
  “喔,当然!”他挪揄地说:“你每个问题都答过了。你对我用处大得很,另外两位男士也都很帮忙。但是,我笨,我觉得我仍是入宝山空手而返。” 
  我说:“你累了,你太紧张。最近你工作太多了。据我看来事情不复杂。我被人请来调查坠饰出了什么事,它为什么不见了,现在在什么人手上,为什么在他手上,等等。我就发动,开始一家家珠宝店去跑——” 
  “而你所跑的第一家,”佛山说:“就正好是一下中的。不必再跑别家了。” 
  我说:“倒也不是完全凑巧或是幸运,警官。我知道牛班明是翡翠的专家,所以我首先来这里。” 
  “而牛班明告诉你东西在他那里?” 
  “别傻了。”我说;“牛要保护他自己客户。” 
  “你是指他告诉你他不知道这件事?” 
  我说:“我是指,他百分之百没有告诉我任何消息。” 
  “假如你知道他不会给你消息,你又为什么来找他呢?” 
  “我来找他时,我不知道呀。” 
  “但是你见到他后你知道了。” 
  “是的。” 
  “又如何?” 
  “没怎么样。”我说:“因为某种比较重要的事发生了,所以我就被通知不要再在这件事上下功夫了。就这样。” 
  “但是这件后来发生的重要事件,又把你带到了这个坠饰上来了,是吗?” 
  “老实说,是的。” 
  “老实说个鬼!”佛山大喊道:“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你知道这些都是我知道的。现在告诉我坠饰怎么会到麦洛伯手上去的?” 
  “我一次次告诉你过,警官,这是我无法告诉你的一件事。但是我能告诉你,由于这坠饰的出现,我的当事人能有机会找到那位女人,恳谈后发现,是她自己把坠饰放出去,想去换一些别的珠宝首饰。她在几个月之前就卖掉了那坠饰。这就是一切了。你该看得到,在这件事里,这位男人对他的这位——年轻女士非常坦白。而且问过她——” 
  “年轻女士?你说。”佛山警官打断我活道。 
  “是的呀。” 
  “喔,那么就是这一种老套的事罗?” 
  “我没有说呀。” 
  “你自己漏出来,而我给你说出来而已。” 
  我说:“当然,你怎么做结论是你的事。我可没有讲呀。” 
  “喔!又来了。”佛山厌恶地说:“还不是老套的一件事。有钱的干爸,有一天认为她把他送她的礼物卖掉了。但是——老天,卖掉也是事实!” 
  “他现在并不这样想了。” 
  佛警官的笑声是粗野的。“当然不会了。因为她给了一个哩由,灌了他一点迷汤。她看着他的眼,告诉他发生什么事了,老头子昏了头,相信她了。我现在还有一件事要知道,唐诺。那个麦洛伯是不是那个傻老头?” 
  “我认为麦洛伯绝不会是任何女孩子的傻老头。” 
  “有理,”佛警官道:“还有一个问题。他是不是突然插进来的竞争者——” 
  “我不认为麦洛伯对那坠饰的关心和罗曼史有关。”我说。 
  “我来告诉你。”邱倍德坚持地说;“那单纯是因为他懂得签定翡翠。那坠饰上的翡翠不是普通的,而是极品。我认为牛先生出价太低太低了。而我认为他出那么低价,是有了偏见,也看到那坠饰本身又老式又上气。他想那些翡翠不会太好,否则老早就被人拿下来重新镶过了。老实说,我向麦先生提起过,把这些翡翠拿下来,重新镶在一个新式的首饰上,可以卖掉而得到一笔小小的财富——还不止是小财富。我认为这是为什么他要把这些翡翠拿下来——但是,发生了意外了。” 
  牛班明清清喉咙。“各位先生。”他说:“我来老实说。我对那坠饰是太匆忙地给了一个估价,我是因为那首饰太老式有了偏见。可能我对翡翠根本没仔细去看一下。翡翠是很奇特的东西。我现在回想那坠饰上的翡翠色泽确很特别。那个时候我就看到——但是,可以说没有仔细看到。我看走眼了。” 
  佛警官站起来。“我想这就可以了。”又加一句强调适;“不这样也只好算是这样的了。” 
  邱倍德点头道:“一定是这样的,警官。出事的时候麦洛伯正在想把翡翠拿下来,重新镶过,正是我建议他做的事。” 
  牛班明伸手入他办公桌抽屉,拿出一瓶12年威士忌陈酒。他说:“既然大家这样说,没有理由我们不来一点酒吧。” 

 

 
第九章



  我先确定的确没有人跟踪我,然后我走进一个电话亭打电话给夏合利。 
  夏合利的声音自电话彼端传来,又快又急。“哈罗,是谁。是夏合利在讲话。” 
  “我是赖唐诺。”我说。 
  “啊!”他说。声音中已经没有那股热心等待的劲了。不管他正在等候什么人的电话,听到来的是我的电话他一定非常失望。 
  “你有律师吗?”我问。 
  “怎么啦,是的。我有一个律师,他替我们管信托的事——帐目和法律问题。” 
  我问:“他好不好?” 
  “最好的。” 
  “处理意外或是真刀真枪的事他行吗——不是那种豪华办公室,房地产的事,而是打硬仗,不胜要杀头的事?” 
  “我认为他行的。他非常聪明。” 
  我说:“快联络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要你联络他,和他谈一下,你会需要他。” 
  “为什么?” 
  我说:“佛山警官会找你。” 
  “又要找我。” 
  “又找你,再找你,再找你。” 
  “赖,我真的不懂你这样说干什么?” 
  我说:“佛山有了个结论,他认为那翡翠坠饰在这件事里很重要。” 
  “上面有几颗翡翠失踪了,是吗?” 
  “他们现在都找到了。” 
  “都是在哪里?” 
  “2颗在桌上,6颗在乌鸦的笼子中,5颗在洗手池排水管里。” 
  “洗手池排水管里?”夏合利不信地重复我的话说:“天哪,怎会在这种地方的?” 
  “在那里休息。在‘U ’型管中卡在那里。有人想把它自水管冲下,进阴沟去。‘U’型管把它留住了。” 
  “不懂。” 
  “佛山也不懂。” 
  “但是他怎么会想到这件事要找我呢?” 
  我说:“过一下你就会更想不到了。他来找你为的是那坠饰。” 
  “为什么?” 
  “因为我曾经去牛班明那里问过坠饰的事。而我和你两个又一起出现在现场过。我们承认是去拜访麦洛伯。坠饰在麦洛伯身旁。随便那个笨警察都可以把你和坠饰连在一起来问你。” 
  夏合利道:“真希望你没有去问三间四,问那坠饰。” 
  我说:“本来也是你叫我去问的。” 
  “是的,是的,我知道的。这当然也是在我知道——知道在什么人手里之前的事。” 
  “不要自己懊恼了,你本来也是知道在什么人手中的。你主要的目的,是要找出东西的所有人为什么要把坠饰脱手的。” 
  “是的,也差不多如此。” 
  “但是为了某种原因,你不愿意直接先去所有人那里去问她。” 
  “我是想先找出来——到底是不是——” 
  “正是如此。”我说:“于是你雇我来查一查,而我查出来了。现在,你无法使时光倒转了。” 
  “是的,时光是倒不转的。” 
  我说:“今天早上我还在为坠饰问别人。没多久我们就一起去拜访麦洛伯。麦洛伯死了。我们对它有那么大兴趣的坠饰就在桌上,上面的翡翠被拿了下来。佛山怎么不把这坠饰列为本案第一线索呢?” 
  “于是他会向你查问?” 
  “查问过了。” 
  “什么时候?” 
  “刚刚。” 
  “什么地方?” 
  “牛家的珠宝店。姓牛的在那里,邱倍德也在那里。” 
  “他们怎么说。” 
  “说得也不多。” 
  “所以你认为佛山下个对象会是我?” 
  “这是我绝对保证的。” 
  “我要对他说些什么?” 
  我说:“凭良心说就可以了。” 
  “我先希望你给我些建议。” 
  “这就是我建议你先问你律师的理由。” 
  “但是你为什么不能说呢?” 
  “任何你和你律师说的话,都可以列为机密。没有人可以迫你说出来的。律师可以代表你回答问题。情况不佳时,他可以叫你闭上嘴,什么也不说。没有人可以压迫律师。我只是个私家侦探,私家侦探一向必须和警察合作。假如他们捉住我违背职业规定,他们会取销我们执照的。这下你懂了吗?” 
  “是的,懂了。” 
  我说:“你有两条路。你可以告诉他们坠饰主人本来是罗秀兰,或者你可以告诉他们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已经告诉过他们一次,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说:“那就是为什么我要你一定要和律师谈谈了。” 
  “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已经告诉他们的,可能不是该告诉他们对的方式。我也已经罩了你够多了。但是,在你自己钻进去探到退不出来之前,你最好能改变一下你的说法。告诉警方,那坠饰上的翡翠都被拿掉了之后,你根本就不认识了。现在你又想了一下,你记起来以前见过——” 
  “不行,”夏合利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一定不能把罗小姐抱在里面。我已经决定我们用一切力量要把罗小姐置身事外。” 
  “假如她自己告诉佛警官她告诉我的故事,这件事就可以结了。” 
  “对坠饰的追查也许中止了。但是,一旦大家知道了她是坠饰的主人,一定会有很多不愉快的宣传随之而来的。” 
  “坠饰以前的主人。”我纠正他的话。 
  “随你怎么说。” 
  “不是随我怎么说。”我告诉他:“该是照你要的方式说。” 
  “是的。”他说:“非常感谢你,赖先生。我对你这种忠于客户的说法,非常高兴。” 
  “忠于以前的客户。”我又纠正他道。 
  “怎么说?”他问。 
  我说:“你曾请过我们为你做一件事。我们做完了,交易完成了。我们不欠你,你也不欠我们。我们俩无牵无挂。套句老话叫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和你没有关系了。” 
  他说:“赖,你这种想法我不赞同呀。” 
  “为什么?” 
  “我认为在这件事上,你还应该站在我这一边支持我。” 
  “哪件事?” 
  “整个这件事上。” 
  我说:“就我们侦探社言,你来是要找出有关坠饰的去向。我们弄清楚了。” 
  “但是,又产生了其他事件了。” 
  “对其他的事,你最好亲自来一趟和白莎磋商磋商。”我说:“据我知道警探们会去访问罗秀兰和霍劳普。” 
  “为什么?” 
  “常规,看看他们会不会知道一些也许有用的事。” 
  “唐诺,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夏合利道,突然他像是急着要收线了。 
  “别客气,别客气。”我说,把电话挂上。 
  我开了公司车回到侦探社去。 
  晨报的第一次发行已经在街上可以买到了。谋杀的事在报上,乌鸦的照片在报上,还有现场照。另外就是那坠饰。真如一般案件发生一样,各报各记者都自己有自己的推理。打高空打得天花乱坠。 
  我看到一位所谓刑事记者的报导,他报导说:“据可靠方面报导,佛山警官曾尽一切可能方法讯问过那只乌鸦,把乌鸦所说的每一个字记下来,最后得一个结论,神秘的杀人犯把一把刀刺进死者背后的时候,显然死者正在打电话。” 
  “佛山警官请求记者呼吁:当时,那一位女士或先生,在和麦洛伯通话的,请赶快和警方联络。” 
  “在桌上的点二二口径自动手枪,也是侦查重点。这支手枪在命案发生的同时,曾经发射过。但是在阁楼里,怎么找也没有见到弹头。警方的理论是麦洛伯曾发射这支枪,子弹打中了凶手,所以本案的凶手是受了伤的。” 
  “警方已在附近的医院、诊所、医生方面布了线,凶手被迫就医时,就难逃法网。” 
  突然,电话铃响起。 
  我犹豫一下,心里在想要听还是不听。然后我拿起电话,伪装自己的声音道:“这是清洁工。想找什么人?” 
  对方的声音我听到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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