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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显然还没有奇异到成为杀人凶手。?过足印比照后,这位妇女被排除在嫌疑名单之外,因为她的足印与现场的足印完全不同。
至此,?过警方讯问的所有人的嫌疑都被排除了。那么凶手究竟会是?呢?加德纳苦苦地思索着。他反复回忆与伊丽莎白的谈话,寻找可能遗漏的细节。猛然间,他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他突然想起了伊丽莎白和男友租车的那张汽车租赁D议,发现这里面存在一个无法解释的疑点:上面显示的行驶里程数比从夏洛茨维尔开到华盛顿特区应有的里程数超出了很多。他找出地图计算了一下,从夏洛茨维尔到华盛顿特区,一个来回大约是230英里。而租车D议显示,那个周末,伊丽莎白同其男友扬斯的实际驾驶里程达到669英里。他们如何解释两个数字之间的不小差距?
加德纳立即与伊丽莎白联系,征得她同意后,加德纳驱车赶往伊丽莎白的住处,就租车里程数这一疑点再次询问了她。听到加德纳的质疑,伊丽莎白显得非常镇定,她解释说,她和男友开车在华盛顿特区游玩了很多地方,后来又迷了路,当他们俩最后认清路时,发现已?把车开到了马里兰州。
加德纳从直觉上并不认为伊丽莎白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但案件调查是有其自身的一套程序。因此他还是告诉伊丽莎白:“我们需要从你那儿采集一些样本,我们需要你的指纹和血样,还有足部印模,然后和现场的足印做一下比较,我想你不会不同意的,对吧?”伊丽莎白回答说:“我随时配合你们的检查。没有问题。”
得到了伊丽莎白许可后,加德纳和同事专门去了一趟夏洛茨维尔,采集了她的指纹,并且抽取了一小瓶她的血液。在采取足印时,和加德纳同去的犯罪取证人员在伊丽莎白脚底涂上墨水,让她从一张纸上走过去。对警方的所有要求,伊丽莎白都非常配合。
实验人员将伊丽莎白的指纹和血样与犯罪现场的取样进行了对比。她的指纹与死者家中发现的指纹相吻合,但这是情理之中的——作为家中的一分子,伊丽莎白必然会在家里各处留下不少指纹。而且与加德纳的估计相一致的是,她的血型和浴室中发现的血液血型并不相同,足印也和犯罪现场带血的足印不相吻合。而且从身体证据判断,杀死德雷克夫妇需要很强的体力,加德纳由此认为伊丽莎白不是凶手。
伊丽莎白的嫌疑彻底排除了,但那张有问题的汽车租赁D议仍然一直在加德纳的脑海里打转。这张租赁D议是一个难以解释的疑点,因此加德纳开始把注意力转向了另外一个与这张D议有关的人:伊丽莎白的男友扬斯·索尔因。
扬斯·索尔因被纳入侦察范围后,加德纳回想起那天在葬礼上,他发现扬斯·索尔因的手上贴着绷带。这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条不能忽视的线索。因此加德纳决定向他讯问几个问题。
19岁的扬斯·索尔因是在美国工作的一名德国外交官的儿子。他戴着一副方框眼镜,黑褐色卷发覆盖着额头,举目略显稚气。扬斯似乎想向警方表明他是完全无辜的,又似乎是想显示他的智商非常高,比别人都聪明,因此对于警方把他作为嫌疑人进行讯问,显得毫不在乎。
二、可疑的汽车租赁D议(3)
在讯问室里,加德纳平静地审视着扬斯,语气随意地问他,那个周末他们的车怎么会走了那么多里程。
扬斯的回答与伊丽莎白如出一辙,他声称他们迷了路,绕着华盛顿转了很久,最后到了马里兰州。
听了他的回答,加德纳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说:“你们的方向偏出去太远了,你们多走了400多英里,一般来说这不太可能。”
被指出这一疑点后,扬斯有些慌乱,似乎无法自圆其说。但不管加德纳如何追问,他始终坚持自己的说法。
谈话在这一点上陷入僵局后,加德纳巧妙地转换了话题:“能不能提供一份血样?”
加德纳要求他和伊丽莎白一样,为警方提供血样、指纹和足印。扬斯表示他非常理解,但是他不能。他的理由是他担心这样做会连累他的父亲,因为儿子是一名杀人嫌疑犯而被驱逐出美国。
加德纳向扬斯保证,采集他的样本只是为了排除他的犯罪嫌疑,警方会非常谨慎,绝不会引起外交上的不便。但是扬斯仍然坚称自己正忙于准备考试,脱不开身。
遭到扬斯拒绝后,加德纳略微思索了一下,感到应该让扬斯·索尔因产生一些压力。于是他严肃地对扬斯说:“我想有一点您应当明白,扬斯,与警方合作是每个人义务,而你是目前极少数不愿意和我们配合,不愿意提供血样、指纹和足印的人之一。”
加德纳的心理战术取得了意料之中的效果,扬斯犹豫了一段时间,最后同意10月16日回到贝德福德提供血样和指纹。
三、为什么要杀人(1)
加德纳认为,此案中扬斯是一个非常可疑的人物,因此取得扬斯的血样和指纹将极大地加快案子的进展,甚至有可能就此结案。他对此充满信心。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10月15日,加德纳接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电话。打电话的是沃尔特·哈索姆,他说他从得克萨斯赶来探望伊丽莎白,但是伊丽莎白不见了!
这个消息使加德纳当场愣住了,当他几秒种后恢复镇定,立刻让沃尔特把整个过程??本本地讲述一遍。沃尔特显然也还没有从意外打击中完全恢复,他语句混乱地讲了起来:
“我给伊丽莎白公寓打电话时,接电话的是伊丽莎白的室友。嗯??所以,我要求和伊丽莎白通话,但那位室友说:‘她不在。’嗯??我就问伊丽莎白什么时候回来,那个女孩说:‘不知道。’我问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个女孩说:‘伊丽莎白不在这儿住了,她走了,不过她给你们留了一封信。’”
意外接踵而来。接到沃尔特报案后,加德纳立即让人与扬斯·索尔因联系。不出所料,扬斯也不见了。
联系扬斯的警方人员只找到了他的室友。那位室友告诉警方人员,扬斯·索尔因也走了,但他还给调查人员留了一封信。
加德纳震惊不已,这起恶性凶杀案惟一的两名嫌疑人竟然不辞而别,案件很可能成为悬案!他连夜开车到了沃尔特所在的林德伯格,准备和沃尔特一起飞往夏洛茨维尔。见到加德纳后,沃尔特情绪激动地说,他们全家对警方和起诉方都很有意见,因为他们认为,是警方采取行动不力才使杀人凶手有机会溜走的。加德纳默默地倾听着沃尔特的抱怨,对他的失望和急迫表示了理解。
伊丽莎白不见了,扬斯也失踪了,这使加德纳和同事们更加认定,他们的追查方向是正确的,因为这对情侣显然是畏罪潜逃了。沃尔特催促警方立即动手,不要再错失机会。加德纳不得不再次仔细检查了有关细节,并试图说服沃尔特,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逮捕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因为在找到杀人证据之前,警方没有权力逮捕嫌疑人。
为了不遗漏任何一点线索,加德纳又驱车前往伊丽莎白所在的弗吉尼亚大学,找到了伊丽莎白的室友。
伊丽莎白的室友:“请问您有什么事?”
加德纳:“我是加德纳警官??我想看看你说过的那两封信。”
女孩礼貌地请加德纳进去,随后拿出了伊丽莎白和扬斯的信。
伊丽莎白在写给家人的信中没有透露她和扬斯要去哪里,她只是要求他们不要去找她。扬斯留的那封信里写给加德纳的。他在信上说,那起针对哈索姆夫妇的谋杀案不是他干的,他没有杀死他们。但他和伊丽莎白决定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所以他们不得不走。他还说,对于伊丽莎白为警方提供样本这件事,他觉得非常后悔。但他并没有解释,他后悔什么。
从伊丽莎白的学校返回警局后,加德纳和同事们把目前已?掌握的全部情况进行了综合分析,否定了哈索姆夫妇遇害是邪教祭祀行为的观点。加德纳提出,这很有可能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案,而21岁的伊丽莎白和19岁的扬斯是重要嫌疑人。
但是这对情侣现在已?带着信用卡逃之夭夭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藏在世界哪个角落,因此加德纳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国际刑警组织身上。
当地报纸此前已?对哈索姆夫妇家中被杀害案进行了连篇累牍的报道,一直在追踪这起凶杀案的记者桑缪尔起初认为,不管凶手在哪儿,他们都不会走远,但正当调查一步步进入正轨时,被害人的女儿伊丽莎白及其男友突然不翼而飞。伊丽莎白和扬斯的消失不见使桑缪尔很快认识到,事实并非如此,凶手显然不打算听凭警察来把自己抓走。
两天后调查人员得到了一个坏消息,有人发现扬斯的汽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里。听到这个消息,加德纳马上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两名犯罪嫌疑人已?离开这个国家了。他立刻和位于华盛顿特区的国际刑警组织总部取得了联系,向他们通报,有两名涉嫌杀害父母的嫌疑人在逃。
约翰·伊姆霍夫是国际刑警组织美国分部前任领导人,他精明干练,在他的领导下,美国分部配合国际刑警组织破获了很多轰动一时的大案。
伊姆霍夫向加德纳指出,警方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逮捕伊丽莎白·哈索姆和扬斯·索尔因。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只有汽车里程数这一疑点以及两人逃走这一事实,都不是以在法庭上不足以证明他们曾?杀过人。伊姆霍夫认为,就加德纳警官已?搜集到的证据来看,还不足以下达红色通缉令。但是如果时间再充裕一些的话,加德纳就可以搜集到有关扬斯·索尔因的法庭证据、拿到逮捕令。
此时调查工作还面临另外一个难题。要想对嫌疑人进行立案,加德纳和他的同事们还需要出示更多的间接证据。他们必须找到嫌疑人的作案动机。
“让我再想想看,”加德纳仔细地回忆起了他向伊丽莎白讯问情况时的情景:
三、为什么要杀人(2)
加德纳:“伊丽莎白,不介意的话谈谈你的家庭好吗?比如你和父母的关系之类的?”
伊丽莎白:“我非常爱我的父母,他们也非常爱我。我们家庭内部的关系很融洽。”
加德纳:“谈谈你们的车吧。那是辆挺不错的车,是你们自己买的?”
伊丽莎白:“嗯??不,那是我父母买给我的。”
加德纳:“你哥哥说,以前你曾?去英国上过学?”
伊丽莎白:“是的,我父母很关心我受的教育。他们认为英国的教育可能更传统一些,所以把我送到了英国一所寄宿学校读书。”
加德纳:“是这样的??”
伊丽莎白的话使加德纳感到,她是一个比较温顺的女孩,而且与父母的关系也不错。但是?过与伊丽莎白家人的谈话后,加德纳不无吃惊地发现,伊丽莎白并不像她第一次接受讯问时表现得那么?规蹈矩。她的同父异母哥哥沃尔特和詹姆斯对她的做法就不以为然。据沃尔特反映,伊丽莎白还没毕业就逃了学。加德纳还从她的其他家人那里了解到,她曾?接触过很多种药物,包括海洛因和迷幻药。后来,她惹上了一点麻烦,接着就离开学校,离家出走了。和她一起走的还有另一个女孩。远在弗吉尼亚的德雷克和南希得知女儿出走的消息后心急如焚,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她,但伊丽莎白一直杳无音信。
这样过了几个月,两个女孩突然出现在柏林的英国领事馆。但伊丽莎白的状况变得非常糟糕,她染上了毒瘾,生活一贫如洗。后来,在德雷克夫妇的安排下,伊丽莎白回到了美国。所以,伊丽莎白并不是那种安静乖巧的女孩子。当然,单凭这一点并不能认定她就是凶手或嫌疑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和当初加德纳认为的那个伊丽莎白有很大的出入。
加德纳对这一新出现的情况默默思考着:我们看到了伊丽莎白·哈索姆的两种面貌,一个是纯洁端庄的伊丽莎白,一个是吸毒成瘾的伊丽莎白,和我们打交道的究竟是哪一个呢?
从德内返回美国后,1984年秋天,哈索姆夫妇促成伊丽莎白考上了弗吉尼亚大学,她甚至赢得了一项声望很高的奖学金。但这依然是一个难以驯服的女孩,她反对父母控制她的生活。对此加德纳非常好奇,他很想知道这种敌意究竟有多深,扬斯·索尔因又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于是他又来到了弗吉尼亚大学,向一些学生询问伊丽莎白的情况。他找到了一个叫米莉的女孩,和她闲聊了起来。
加德纳:“你是米莉?”
米莉:“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