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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在府中见到,立刻偷偷跟踪,”糜香道:“好在我穿的本是婢女服色,他对我全无防备,我见到他进了曹丞相的寝殿……”
曹操?
“香儿,此话可当真?”
“姬公子,香儿不敢有半句谎言,那人确是司马懿无疑,他走路还有些儿颠跛,想是那日被公子所刺伤的脚还未痊愈之故。”
香儿绝不会说谎,由此看来,那人果真是司马懿?然而他又到曹操的寝宫做什么?
“我去探探!”轩弟站起身。
“好!咱们一同前去!”想起香语姊姊和先生惨死的情景,不由得又是怒从中来。我相信轩弟也是一样。
“姬公子、姬姑娘,擅闯禁殿,抓到可是重罪。”糜香看来有些担心的道。
什么重罪?我爱去便去,谁又敢抓我了?
转念一想,我是曹操女儿的事,轩弟和糜香并不知道,也难怪糜香会担心。
“你放心吧,”轩弟道:“我们会小心的。”
轩弟武功大进后,信心也是倍增,这时要夜闯丞相府,脸上全无惧色。
他真的长大了。
我们收拾妥当,便翻过几道围墙,潜入了曹操寝宫。寝宫内火把通天,照得有如白昼一般。加上守卫众多,实在不易通过。
好在我们轻功都不弱,看清楚守卫的位置后,终于迂回溜上了曹操的寝室屋顶。
刚藏好身,屋内人声传来,仔细一听,是曹操的声音。
“喔?你所说的可是实话?”曹操说道。
“自然是实话,只要丞相能让我在攻打新野之战中领军,我必能双手奉上刘备的头。”
听得这个声音,只觉心中一把无名火起,这正是司马懿的声音。
司马懿又道:“但是,那天烙之印,还是得麻烦丞相……”
“你确定它在霜儿身上?”
“是的,我需要它,丞相是否能助我拿到?”
“嗯……”曹操沉吟半晌,道:“我会设法,你答应我的事,可也别忘了。”
可……可恶,他竟要助司马懿夺我身上的天烙之印?
轩弟听到这里,站起身,已抽出腰间的剑。
便在此时,屋内有人喝道:“什么人!”这是许褚的声音。
糟糕,有他在,便不容易下手。
正犹豫间,轩弟一拉我的手:“快走!”说着便拉我纵下屋顶,几乎就在同时,碰的一声,有人撞破了屋瓦跃上屋顶。
看那身影,正是许褚,我们伏低了身子,悄悄离开。所幸他不敢离开曹操左右,并没有下来搜寻。
回到房内,糜香立刻关紧所有门户,轩弟道:“我决定回刘备大人那里去,曹操既然能和司马懿有所勾结,必定不是好人。”
“你要回新野?”
“正是,明天一早,我便去见曹操,将剑还给他,然后立刻离开许都。”
心中只觉百感交集,一时拿不定主意。
曹操竟和司马懿密商,要夺我身上的天烙之印?这样的父亲,还能当他是父亲吗?
没错,我也要离开这里!
想通了,便道:“轩弟,咱们也不用向他告别了,你将剑留在这房中,咱们连夜出城去便是。”
“那司马懿呢?”轩弟仍是极为气愤,紧紧握着拳头:“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可是,在曹府中想杀他,恐怕大是不易。
“姬公子,”糜香一直不发一言,此时忽道:“要杀司马懿,不用急在这一时,他迟早会找上门来的。”
“此话怎说?”
“司马懿要夺天烙之印,咱们不去找他,他也会找上咱们。”
这话说得倒是有理。
“也对,”轩弟道:“香儿,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
我们立刻收拾行囊,轩弟还要去跟燕起、温青道别,但在他们房中却找不到人,只得留了字条。
许都的夜凉如水,走在静寂的街道上,连巡更的更夫也没见到半个。
到城门口,我向守门的士兵道:“奉丞相之令出城,快开城门。”
那士兵大约是见过我和许褚、曹仁同行,并不敢拦阻,立即开了城门。我们三人走出城外,但见一平广大的原野笼罩在夜色中,说不出的诡异。
举步走没多远,突听得身后蹄声大作,心中一凛,回头看去,果见一队骑兵高举火把从城内开出,正对着我们而来。
一望无际的月夜里,根本无从躲避,骑兵成合围之势,很快便将我们包围。
紧接着城门内又飙出三骑,飞快越过骑兵团来到面前,正是曹操、许褚、曹仁到了。
“霜儿,”曹操一近身便道:“你们要去哪儿?”
一咬牙,答道:“新野!”
曹操沉吟半晌,道:“莫非是要去投奔刘备吗?”
“正是。”轩弟昂然替我答道。
接着是一阵静默,好一会儿,曹仁道:“适才在屋顶上偷听的,是你们吗?”
“是又如何?”我已是完全豁出去了。
“好吧……”曹操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
看看四周,形势实是极为不利,轩弟武功虽高,但要冲出这骑兵团的包围,也非易事,更何况眼前还有许褚在。
正苦思无脱身之法,曹操道:“将霜儿押回城,另外两个,杀了罢!”
什么!
眼见骑兵团逐渐合围,曹仁许褚纵马上前,就要动手。心念电转间,我大声道:“你若是杀他两人,我立时便咬舌自尽!”
曹操听得,手一挥:“住手!”
“霜儿,”他道:“你何苦如此?这个姬轩,又不是你的亲生弟弟。”
你……唉……终究是必须说出实情了吗?
“姊姊,”轩弟问道:“他说什么?”
“轩弟,”我铁了心,道:“我不是你的姊姊,我的亲生父亲,便是眼前的曹操。”
轩弟先是詑然,紧接着是不相信的表情:“姊姊,这节骨眼儿,你还开什么玩笑?”
眼前情势极是危急,若不尽早让轩弟离开此地,只怕曹操一旦下令杀无赦,那就无可挽回了。
我把心一横,伸手在怀中取出先生的书简:“这就是证据,我不是你的亲姊姊,你看了便知。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轩弟接过竹简,说不出话来,曹仁纵马上前:“走哪里去?”
我拔出长剑,横在自己喉间:“住手,你们若敢动手,我便立刻自尽!”
曹操立即道:“通通不准动手,霜儿,你别冲动!”
我道:“曹仁,许褚,你们两个下马。”
曹许两人看了曹操一眼,当即下马,我转向轩弟:“你们骑了这两匹马,快快离开。”
“姊姊,咱们一起走。”轩弟叫道。
我看着他焦急的脸庞,心中何尝不是柔肠寸断,但知道此时只要有一刻拖延,便再也走不了了,于是说道:“你快走!再拖拖拉拉的,难道是想看我自尽吗?”
糜香一拉轩弟,两人都上了马,轩弟再看我一眼,终于纵马冲出骑兵圈,很快奔远了。
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身影,只觉泪眼模糊,突然间身边人影一闪,仔细一看,却是曹仁。
还来不及反应,颈后一痛,已被点中穴道,眼前一花,立刻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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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真不知是如何过的。
再次醒来时是在自己房中,身上的天烙之印早已不翼而飞,想来是被搜去了。
又是气苦,又是想念轩弟,他此时必然已经看过竹简,知道我确实不是他的姊姊了。他还会记得我吗?会不会把我忘了?
房门四周都用铁链死锁,我甚至召出小鬼想要冲破房门,却也无济于事。
每日替我送饭的,不是曹仁便是许褚,他们武功极高,我也打不过,就这么被软禁着,一直到了第三天晚上。
许褚送饭进来,不发一语又出去了,过一会儿,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紧接着有人喊:“救火啊!救火啊!”
听声音,正是曹操寝宫的方向。
大呼小叫的声音持续着,正在纳闷,门外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门呀的一声开了。
望向门口,不禁一怔,进来的竟是温青。
“姬姑娘,”他道:“快点逃吧!”
不暇细想,随他逃出房门,他随即又锁上铁链。
“随我来。”他低声说完,便在前领路,我随他前进,到了他房中。
他锁上门,我道:“你弄甚么鬼?”
“呵呵,”他笑道:“调虎离山之计,跟三弟学来的。”
原来如此,他是模仿轩弟在襄阳中放火引开守卫注意的方式救我出来。这一着十分凶险,若是被抓到了,后果可就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你不是唯曹操的命令是从吗?”我调侃道。
“姬姑娘,你误会了,”温青凝视着我,道:“在我心中,唯有你最为重要。”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转移话题:“既然你要帮我,那就要帮到底,助我逃出许都。”
“这个自然,”他道:“不止如此,我还查到,司马懿已经动身前往洛阳。”
“洛阳?”我奇道:“这厮去那个鬼都做什么?”
洛阳从前本是天子之都,但自从被董卓屠城迁都之后,据说处处残破不堪,阴气森森,因此有了鬼都之称。
“这我可不知道了,”温青道:“不过,他似乎带了天烙之印前往……”
司马懿这回,又不知要做什么了。
“我已在城外备了两匹快马,”温青又道:“咱们连夜出城,立刻赶往新野去和三弟会合吧。”
新野吗……唉……
“咱们立刻出城,”我道:“不过不是去新野,我们去洛阳。”
“洛阳?”温青惊道:“去那里万一遇上了司马懿,可就糟糕,不如先去新野,找齐帮手……”
“你去是不去?”我瞪他一眼:“不去的话,我自己去也成。”
“去,去,”他忙道:“你去哪,我就去哪,咱们走吧。”
于是趁着夜色,在城墙边攀上一条他事先预备好的绳索,到了城外。
跨上马背,我们便往洛阳疾奔。
三天前,也是同样的月夜。
然而这个时候,轩弟不知道在哪里,做些什么事?
我没有告诉温青,不去新野的理由,大概是我害怕,怕不知该如何面对轩弟,怕接受彼此疏远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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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温青对我极是百依百顺,沿路和他说话,也缓和了些许对轩弟的思念。
没几日便来到洛阳,只见城墙倒塌、建筑损毁,大白天的却雾气缭绕,连半个人影也无,端的是个鬼城!
在城墙边伫立半晌,温青支支唔唔的道:“姬姑娘,咱们当真……当真要进去?”
“废话!”我道:“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在外头等我。”
“我……我去,我去!”
于是纵马入城,城内道路却也无一处完整,只得下了马步行。
雾气缭绕下,分不清方向,只得信步行之,过了一座不知算不算是桥的桥,眼前突然出现一座高耸入天的塔。
近前一看,那塔也已是残破不堪,入口铁门崩坏,我一闪身,进了门内。
“姬姑娘!”门外温青的叫声有点紧张:“你还是出来吧,这座塔如此阴森,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理会他,我径自在塔里搜寻。由于墙壁上四面都有大洞,光线照得进来,倒也不如何阴暗。
温青在门外叫了一会儿,终究也嘟嘟嚷嚷的进塔来了,我肚里暗暗好笑,便在这时,看到了阶梯。
往上行去,温青跟在身后,倒也不再啰嗦,这塔虽残破,地面及墙壁却是一尘不染,当真奇怪。
接连爬上了四层楼,再不见有何奇特之处,正要下楼,突听得顶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哀号声。
那声音人不似人,鬼不似鬼,只听得出是极痛苦的叫声。
“那……那是什么声音?”温青惊道。
“不知道,上去看看。”
“还要上去?”
“你不敢?那我自己上去,你在下面等我。”
“我……姬姑娘,那声音如此可怖,会不会是鬼?”
爱说笑,就算是鬼,我也不怕,也不想想我练的是什么术法!
“若真是鬼,我就使用召鬼术,”我笑道:“叫我的鬼跟那个鬼打上一架。”
“若是……若是你的鬼打不赢呢?”
“你闭嘴吧!”
我不再理他,径自上楼,其实温青刚才说的话倒也没错,我的召鬼术才学了皮毛,召出来的鬼,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实是不堪一击。
不断的拾级而上,不知爬了几层,身后的温青已经呼呼喘气了,这塔,还真是高。
爬了约莫一柱香时间,终于到了塔顶,这塔是越往上就越狭窄,因此到了最上层,已是仅容一匹马转身的大小。
也看得极清楚,塔顶上,背对着我们,有一个身穿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