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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春终于知道他的笑声为何这么惊天动地了,因为郑经看着脑袋不大,身体确实挺宽,不过自己这白打扮了,他没看出任何的内涵吗?
“多谢王爷成全!”陈近南那里都快成事了,自己再不出手就晚了。
魏春扯出手帕轻捂嘴角,微微侧头抬起眼睛说道:“王爷实在谬赞了,其实韦春没有总舵主说的那么好。”
这一句话,魏春转了好几个弯,本来扬州人的嗓音就柔细,被她这么慢慢一转,听的人都想哆嗦。
感受到身旁陈近南的眼神,她身子虽僵了一下却硬逼着自己不去看。
“哦?韦姑娘不必这么谦虚,我相信复甫的眼光。”郑经捋着胡子含笑,怎么看怎么像只老狐狸。
“哎哟,王爷这话说的。”魏春拿起帕子轻轻一挥,上面的香气让即便身处高座的郑经都皱眉,“陈总舵主的眼光自是不差,不过韦春能与总舵主结亲,说明韦春的眼光也不差,难道不是吗?”
意思是说,陈近南与自己能结亲,也是她用了手段的。果然郑经看了看她,再看看陈近南,可能他不信陈近南能上了自己的圈套。
“王爷,”陈近南上前抱拳,“我希望与韦姑娘能在台湾完婚,王爷的知遇之恩,陈某一直谨记于心,婚姻大事不敢儿戏,所以望王爷能出面主持。”
郑经这个身份,为何要让他主持?魏春的帕子不知道怎么挥了,总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事自己不明白。
“唉,玉茹已经逝去近十年,你还是放不下?”
“王爷,”陈近南声音低沉,“我不能忘也……不敢忘!”
“看到韦姑娘,我就好像又看到了玉茹,她当年围着我叫干爹的时候也是这般…。。。”说着,郑经仰头叹了一声。
陈近南似乎也沉默不语。
什么情况?听郑经的意思,这个玉茹似乎与陈近南有一腿,而且他还至今没忘了她,自己似乎又长得跟她相似,可是能叫郑经干爹的姑娘必定是名门之后,怎么那么倒霉跟自己长得像?
等等,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白自作多情半天,原来只是别人的影子!那条手帕被她紧紧攥在手中,她瞪着陈近南,只觉得气愤难平。
外面来报,说是大公子来了。
魏春被陈近南拉到一侧,手臂被他所拽的地方如针刺一般,魏春在生气也知道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闹开了自己没好,只是使劲挣开了他的手。
郑经的长子郑克臧翩然进来,长相跟自己父亲只有五分像,看起来很正直。他先对着郑经行礼,复又对着陈近南道:
“岳父大人!”
魏春发现自己来这一趟真值…………
作者有话要说:出去玩了两天,明天要上班了,心情各种不好!!!
陈近南的过往明天交代给大家,
☆、36真相只有一个
那边干爹岳父和女婿;一家人其乐融融,魏春用来挥舞的小手绢早就被她扯皱了,她这算什么,替身?后妈?续弦?反正就是个来路不明的。
那边天伦之乐终于享受完;该吃中午饭了;郑王爷才想起有魏春这么号人;非常和善的问她是否一起入席。
陈近南早就看到魏春这副频临暴走边缘的样子;觉得让她去掀桌子始终不太好;也就替魏春挡下了。而魏春半点都没感激他;倒是觉得他是不想让自己妨碍他怀念旧人。
怒气冲冲的从延平郡王府往外走,碰上一老一少,老的头发胡须皆灰白,一双眼精明锋利,年轻的唇红齿白,就是一贾宝玉类型的小白脸。魏春这会管他是谁,急匆匆往外走不小心撞了年轻人的肩膀,虽然她撞的别的,但这副小身板自然被弹了一下,魏春不管不顾依然往前冲,突然自己肩膀一阵剧痛,她回头大声道:
“干什么?”
没见过撞人还这么凶的,老者愣了一下冷冷说道:
“这位姑娘,刚才你冲撞了我们二公子。”
看那个老者满脸写着“我家公子身娇肉贵;半点都不能碰”,魏春更加烦,这会管他二公子三公子,就算撞了郑王爷他老娘,她也没打算道歉。
“冲撞了怎么样?”她比那个老者还不讲理,眉毛登时立了起来,“难不成还让我负责?告诉你,撞了就撞了,想定什么婚约,什么以身相许的,没戏!”
院子里站着几个侍卫听了魏春蛮不讲理的言论,想笑又不敢。
“你这姑娘好不讲理,”二公子郑克爽闻言脸色泛红,他从未见脸皮这么厚的女人,当众对着一个男人说什么以身相许,他沉下脸道,“难道你父母没教过你吗?”
“哟,不好意思,我爹娘死的早,他们只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屁大点事就喊着要负责要娶嫁,结果还不是想着吃完就走,白玩不给钱。”不得不说魏春此刻代入感极强,看着那个老头抓着自己肩膀不放,她拿出小手绢来对着他的脸挥去。
那老头正是冯锡范,郑克爽的师父。只闻着一阵妖异香味袭来,生怕有诈,放手之后往后退了两步。
“你这女子好不讲理,明明是你冲撞在先,却是如此不讲理。”
不讲理?她最讲理了好不好,明明先前给他说过不用负责,结果他还是咬着自己不放,吃干抹净了才让自个知道是替身,早干什么去了?
“我不讲理?那你抓我肩膀拉拉扯扯到底是想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想假借我冲撞这个二公子的机会,从而借故亲近我。”魏春把不能当面说陈近南的话,全发泄出来。
这下老者也被噎住了,看她在延平郡王府还能穿的跟红灯笼一样,他不知道魏春是王爷新纳小妾,还是新找的头牌,故不敢随便发作。
“我对你们不感兴趣,尤其是跟郑家扯上关系的人!”气哼哼说完,魏春甩着帕子往外就走,一老一少愣在那,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顾身份的。
奔出去好一段路,魏春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俩人该不会是郑克爽和冯锡范吧?原著里害死陈近南的人,不过是不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半点关于他的闲事都不想管。魏春坐着马车跑回陈近南的宅院,翻箱倒柜的找出自己来时穿的那身衣服,里面还有点银子。
她坐上马车去了码头,什么找陈近南理论,与他说清楚这些完全都不再考虑,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多待片刻再多看陈近南一次她都不愿意。
然而船不是想做就能坐上的,魏春沿着码头走了半天,只有一条打渔的小船,魏春只要求随便带她去个有人的岛,到时候自己可以在转。
交钱的时候,猛不丁边上深处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去哪?”
一看到陈近南,魏春满心觉得难受,愤怒难过失望种种负面情绪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她使劲挣脱了对方的手,继续把银子往渔民手里塞。
“陈军师。”渔民大哥看都不再看魏春,两眼放光的看着陈近南,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您怎么有空来这儿?前天我送去的鱼您吃了吗?那是最新鲜的…………”
陈近南微笑着看对方,一脸的亲民模样,对于对方的问题也耐心回答。
突然想起这个男人是群众偶像,心里不屑的暗嗤,转头寻找其他的船。没走出几步,陈近南过来问道:
“为何突然要走?”
“腿在我身上,爱走便走,陈总舵主有的是大事要忙,什么时候管起我这种小人物了?”
腰间一紧,魏春落尽一个温厚的怀抱,低低的声音在耳边:“春儿,别闹了!”
突闻这一句,她突然觉得有些说不上的心酸。魏春不再挣扎,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绪,过了良久,她说道:
“陈近南,请你放开我。”
放开吧,她真的不想为男人受伤心碎,自从经历过初恋的惨痛,她对任何感情都抗拒,不接受就不会受伤,她一直以来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即便是相亲,那也是结婚为目的,说白了就是两个人一起搭伙过日子,合得来就过合不来就分开。
她在延平郡王府的听闻到陈近南把她抱在怀里的这一刻,魏春觉得自己付出的比自以为的要多。
陈近南闻言身体一僵,低头看着她说道:“你真的要离开?”
魏春点头,如果是随便找个搭伙过日子的男人,他有前妻有孩子无所谓,反正不需要付出感情。可是陈近南不行,她发现自己在乎了,就不能忍受自己是个替代品。
“陪我坐一会。”他不由分说拉着魏春前行了一段,找了处突出的礁石坐下,这里视野极好,蓝天与大海的交界处看的很是清晰,潮起潮落一下有一下的击打脚下的礁石。
坐了好一会,他们都没有言语,魏春看着远方发呆,想自己刚穿来的时候,刚进天地会的时候,不小心想起刚遇上陈近南的时候,他仰头一笑,温润优雅,怎么他又出镜了?拍拍脑袋赶走………
一旁的陈近南冷不丁的说话了,声音低沉:
“大概十年前,我订过一门亲事,那时候郑王爷身边并没有什么可用可信之人,他破格提拔我,并将他的干女儿,柳将军家的独生女柳玉茹许配给我为妻,我们只见过几次,于我印象不是很深,柳将军手中握有兵权,郑王爷的儿子还是弱冠,所以需要我来替郑家联姻。政治上这些利害制衡本不是我所愿,奈何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都道士为知己者死,我无法拒绝。没想亲事定了没多久,柳家小姐病故,我借故说对柳小姐一往情深,她去后自己心如死灰不愿再考虑婚事………。”
魏春的双手不自觉紧紧抓着裙角。
“过了没两年,王爷身边陆续有了不少谋士和将军,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郑王爷最信任之人,开始陆续有人要与我结亲,王爷也用无后为大来劝解于我,迫于无奈,我于柳将军一族中领养了一个女孩,以示我对柳小姐的感情,这些年来,柳将军有感于我对他女儿的心思,在背后没少助我,其他人也不再提成婚之事。”
听完这段,魏春最先纠结的是陈近南这种人肯定不是为了不成亲才这样,估计是郑经身边各种势力太过复杂,加入哪一个都不好办,索性单过。可能他努力发展天地会,很少回台湾也是这个道理,眼不见心不烦。至于领养的女孩嫁给郑克臧,恐怕也是郑经笼络陈近南和那个柳将军的手段。
“春儿,你可是为这个恼我?”
“那位柳姑娘长得与我相像?”长成自己这个模样,魏春倒挺同情那位小姐。
“其实我与她相见不过数面,从无交谈,时间过去那么久,我已经不记得了。”
魏春撇撇嘴,心里释怀了不少:
“那你如今突然要娶亲,就不怕柳将军不痛快?”
“柳将军去年去世了,死在沿海倭寇手中。”
唉,某日国从这时候就不干好事,不对,貌似明朝就有倭寇了。
“看来柳将军要是一直健在,陈总舵主就一辈子独身了。”
“不至于,”陈近南伸手握住了魏春双手说道。“本来这种联姻就是互惠互利,我这些年为柳家做的也不少,他决计不会为难于我。”
魏春嘴角不自觉的扯起来,突然觉得自个为何要高兴,抓紧把脸沉下说道:“我看郑王爷今天故意提起这事,就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希望陈总舵主别为了我这颗歪脖子老树,放弃那一片树林。”
陈近南闻言哭笑不得:“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郑王爷对你不满还不是你自己的缘故。”
低头看看这身红衣,还有手上那些首饰。好吧,俗话说烦恼皆因自找,她确实是自找的。陈近南帮她把戒指一个个的撸下来,再握住她的手:“这样舒服很多,我的春儿不需要这些首饰妆点,也是最美的。”
低声的赞扬贴在她的耳边,魏春的心没由来猛地一跳,她反射性的躲了一下,脸红道:
“郑王爷还没同意咱们的婚事,请你自重。”
耳朵一向是她的敏感地带,被陈近南碰到,再理直气壮的话语听起来也含着娇嗔,没有半点说服力。
“自重?”左右反正无人,陈近南也不用端着军师架子,揽过魏春拥在怀中,“在客栈的那晚不知道是谁欲行不轨,我虽拼死反抗却也没能逃脱。”
“喂,那晚拼死抵抗的可是我。”魏春不满的动了几下,均被压制。
“拼死抵抗?我看春儿你是须做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呃?”魏春心里默念了几遍,感觉不是什么好意思,正想着,陈近南那里轻笑道:
“我忘了春儿不懂诗词。”
这边魏春已经品出意思来了,抬头怒视:“谁说我不懂?”
被海风吹的红扑扑的小脸加上圆圆的眼睛,陈近南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唇角:“你之前那么气愤难抑,是不是吃醋?”
吃醋吗?她想到这个词就觉得心里有些乱,岔开话题道:“吃醋不吃醋又怎样?反正郑王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