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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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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啸杉一语不发,只是紧紧地箍住那攀附在他身上,似乎落水之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棵浮木般依赖的身躯。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肩背,不知道因激动或是心痛,于啸杉也从心底深处溢出一阵战栗,霎时间,忍不住一个吻,悄悄的,眷恋的印在夜昙的发髻上。于啸杉闭上眼,咽下喉间的哽塞,声音微微苦涩地喃喃道:“夜儿,莫哭,有三叔在,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一阵子之后,夜昙才渐渐地止住了啜泣,有些羞赧地想要起身,这才感觉到于啸杉拥着她的臂膀是如此的用力,似乎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中一般。微微挣扎了下,声音在于啸杉的胸前闷闷地传出来:“三叔”于啸杉猛然醒过神来,手臂一松,贴着他唇边的发丝轻柔划过,在他心底狠狠地一荡。
  
  再去端详夜昙的神情,悲戚之色未褪,却犹带着一抹娇羞,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诱人韵致,于啸杉只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心神恍惚。
  
  夜昙看于啸杉呆愣地看着自己,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便柔声开口问道:“三叔刚才说,让我写封信给路昇捎去,这会儿去写可好?”
  
  于啸杉回了回神,点头道:“好,这就去,到我书房去写吧,写完我马上让人带去,天黑前方路昇就能看到。”
  
  于啸杉的书房简洁而古朴,跟整个庄子里的风格相同,未见一丝奢华之气,只是懂行的人会看出,那整条紫檀原木制成的条案当是价格不菲之物,桌上的汝窑笔洗和端砚也都不是俗物。夜昙虽无心参观这书房的摆设,但是进得其间,却也是无来由的一阵心宽。这充满男性阳刚味道的书房,让人会有一种由衷的安全感丛生。夜昙心头久久的压抑感觉,这会儿忽然觉得一松,有了几日来难得的畅快。
  
  于啸杉在一旁帮她磨好了墨,便负手走到一边的书架随意取出本书,坐在榻上读了起来。夜昙铺好宣纸,提笔就写,一蹴而就,不多时已写完放下了笔,喊了声“三叔”。于啸杉起身唤来柱子,把夜昙叠好的书信放进信封,打上蜡印。递给柱子说:“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到方府,务必交到方路昇本人手中,若是有回信就等着带回来,若是没有,也带个口信回来。”
  
  柱子领命下去,于啸杉抬眼看看夜昙,面上是温暖鼓励的笑容,缓缓说道:“夜儿,最迟明天这个时候,你就能收到方路昇的回信了,这会儿心里也别挂着这些事了,若是有兴致,三叔带你出去走走,换换心情。”
  
  夜昙想了下,点点头。自己似乎已经许多年没有去过市集。这些年里,爹仿若隐居一般在林子里置了房产,虽说别有一番清静雅趣,毕竟也是许多年远离了市集的喧嚣。这会儿于啸杉一提议,虽说夜昙心思纷乱、意兴阑珊,却也被提起了些一点兴致。遂回去换装收拾,准备出门。
  
  于啸杉去问了问郑岳平,郑岳平也难得的同意了出去走走。一会儿的功夫,一群人便已浩浩荡荡地准备好要出门,郑岳平行动不便,夜昙不会骑马,几个人便驾了马车出行。
  
  夜昙难得的换下了素色的衣服,一袭淡粉色绣着海棠花暗纹的衣裙,头发不再是松松地挽着,而是被菊香梳成了时下姑娘小姐最流行的随云髻,给夜昙原本稍显清秀的容貌,平添了几分俏皮,更有了些许二八俏龄的女子本该有的欢脱。虽说双眼还略略有些红肿,神色也还是透着点哀婉。但薄施脂粉的夜昙,乍看上去,也仿佛那个曾经娇俏灵动的小姑娘又回来了一般。
  
  郑岳平与于啸杉望见,心中都是一阵宽慰,面上都挂上了一抹由衷的笑意。一路上夜昙的话并不太多,到了集市之上,因为并非年节,人并不很多,几个人停停走走,小吃的摊子,贩书的小店,胭脂水粉、绸缎、首饰的商铺,夜昙的眼里透着些许兴奋和好奇,于啸杉只要看她执起看过的,便纷纷掏银子买下。
  
  岳啸山庄地处隆城,距京城只一步之遥,繁华并不差京里分毫,于啸杉在此地声望极高,是以自凡店铺商家的老板,几乎无人不认识他,每走到一处夜昙流连时,于啸杉都免不了要跟人寒暄几句。有些得过他帮助的老板还坚决不收他的银子,只让夜昙挑了喜欢的拿去,于啸杉也只好暂且记下这份情意改日择机再还。
  
  日薄西山,几个人都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处酒楼用餐,这酒楼是隆城里最大的用餐之所,也是岳啸山庄旗下的买卖,堂倌看见于啸杉和郑岳平,恭恭敬敬的喊了声“老爷,三爷。”也不多话,便直接领上了二楼靠窗边的雅间。
  
  几个人点完菜,夜昙托腮望着窗外稀稀落落的行人,但见有夫妻二人并肩而行,时不时又交谈几句,俩人眉眼间都融着盈盈的情意,这二人缓缓走出夜昙的视线,一时她刚刚好了些的心情,忽然又落寞了下来。
  
  心中不禁想到,不知路昇此时可是看到了自己的信,他到底心中作何想法,难道那深情脉脉的海誓山盟,终究敌不过现实中丁点的沟坎?爹与大伯、三叔之间的恩怨,原本自己并不愿意多想其中之事,只怕破坏了最完美、清澈的记忆。可是如今这道她不想面对的恩怨,却居然横亘在她与路昇之间,要去生生扯断他们之间的情意。
  
  夜昙有怨却不知道怨谁,有恨却也无处发泄。那,原本就是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事情。她只希望爹能好好的,三叔与大伯也能好好的就够了。她不认为自己有改变这一切的力量,只是希望时间慢慢磨砺,事过境迁之后,也许大家能发现不过是一场误会,一笑泯恩怨。
  
  到底还是自己天真了吧,在这她不明所以的敌对和仇恨没有消逝之前,也许她就率先成为了牺牲品。
  
  只是,路昇真的会这么绝情吗?那个春日暖阳般的男子,真的会为了那些遥远的跟他们毫无关系的事情,放弃二人之间的感情吗?夜昙默默地想着,神色寥落,满面愁容。
  
  于啸杉和郑岳平彼此对视一眼,也没有出声。有些事,总要夜昙自己想明白才好,自己作为长辈,这件事里又干预的已经这么多。再多说什么,反倒怕弄巧成拙。于是二人,也只是静静地啜着茶水,等着菜品上来。
  
  夜昙看着窗外,原本没有焦点的眼睛却猛然间一亮,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轻喊了声:“凤姨”才喊出口,才惊觉自己失言,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一脸紧张地看着于啸杉。
  
  于啸杉早在夜昙的目光忽然聚焦起来那一刻,便也跟着她一起望向窗外,夜昙目光所落之处,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丫鬟似乎才采购好了东西准备上车。
  
  于啸杉冲柱子一使眼色,柱子赶紧翻身下楼,追了过去。
  
  夜昙惊慌不安地看着于啸杉,嗫嚅着说:“三叔,那人好像不是我家姨娘,我是一时看花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原委

  于啸杉听夜昙说完,从窗外移回视线,似是不在意地笑笑:“原本以为是夜儿遇到了熟人,想请上来一起坐坐的,若是看错了,那便就算了吧。”回首对身后的人说,“告诉柱子,回来吧,夜昙小姐认错人了。”那人闻言赶紧追了出去。
  
  夜昙感激地看着于啸杉,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爹和姨娘住的地方她知道,应该离这里不算远,虽然刚刚只是仓促一瞥,该也不会看错了人,毕竟也是在一起生活几年的亲人,身形、动作总不会认错。刚才一时情急脱口喊出凤姨,她只害怕于啸杉万一跟去,暴露了爹爹的行迹,这会儿看来他似乎无意追究,倒也暂时安下心来。
  
  郑岳平赞赏地对着于啸杉笑笑,于啸杉也回他一笑。心中暗忖,找老二的事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并非错过了这次就没了线索,今天既然能在集市看见老二家的小妾,证明他们落脚的地方大约也不会远,改日里从她买货的店铺打探下,没准也能得着点音信。何苦非要这会儿当着夜昙的面兴师动众,给她添堵。
  
  她心情才好点呢,就让她顺心一会儿吧,找老二的事,终究来日方长。这当口,正是夜昙最难过得时候,天大的事也抵不过让她开怀。
  
  想着,便也不再提刚刚的插曲,只待酒菜陆续上来。郑岳平难得兴致很高地要饮上几杯酒,于啸杉便陪着,夜昙原本也说要敬大伯和三叔一杯,感谢这些时日的照顾。却被二人异口同声地阻止,“女孩儿家,喝什么酒。”“咱们爷几个,还讲这些虚礼作甚。”夜昙也就只得作罢。
  
  兄弟俩慢慢饮酒,夜昙似也胃口极好地吃了不少菜,酒菜吃罢,早就已经明月高悬,几个人遂打道回府。
  
  出得酒楼的大门,小风一吹,郑岳平似有些酒意上头,待坐到车上话便也多了起来。让夜昙坐在他的身边,握着夜昙的手絮叨着:“夜儿啊,大伯是个残废之人,也没什么本事,这些年咱们这个家全都是靠你三叔打理着才没彻底散了,才能活的下来。你大哥哥和小哥哥这会儿在京里读书,伏天的时候回来你大概也就能见到了,他们也时常念叨着你呢。”
  “他们心里都知道感激你三叔,明白若没你三叔支撑着,他们莫说是还能找最好的先生教他们读书,只怕是早就沦落街头要饭去了。更别说我这把老骨头,可能根本就没法活到再见到你的这一日。”
  
  于啸杉想插嘴打断郑岳平的感慨,却被郑岳平伸手按住,也只好默不作声地继续听下去。
  
  郑岳平便也继续说道:“夜儿啊,大伯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你别怪你三叔,无论你三叔做了什么也不许怪他。你知道,他这些年牺牲了多少吗?当年他是读书的那些人里,最出色的一个,若是继续念下去,金榜题名中个状元绝对不在话下。可是他得顾着我们一家老小,那会儿你娘临去前还嘱咐着让他找你。他不是没找啊,真的是顾不过来了。一家上下几张嘴等着他养活着,你看他今天什么都有了,好像过得挺好,可我知道,若是让他选,他宁愿还是当初咱们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只要吃穿不愁,再有更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你三叔想你,惦记你,还没找到你的时候,年年给你娘上坟回来,他眼睛都红红的,我知道他心里一直记挂着你娘的嘱托,一直记挂着你。找到你那晚,他高兴的什么似的。后来可能对你严厉了些,总是他心里有恨,要不是当初你爹闹得那么一出,咱们一家子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
  “可是大伯明白,当初的事有你爹的错,大伯也未尝没有错,大伯属于小富即安,不思进取的人,你爹年轻气盛还想着继续拓展生意,那会儿我不同意,他就天天嚷嚷着分家。其实,说是分家,产业分了,咱们也还能过在一处,只是我一时半刻转不过来。”
  “要说怪也只怪你爹当时认识的三教九流,不安生的人太多,不知怎么耸动了你爹,上门来逼着分家 ,最后却被那些人变成了明抢,你爹当时也慌了,可是按不住一起来的人。你大哥哥不服跟人家厮打起来,你娘拦着,护着你大哥哥,结果让人踹到在地,你娘那时候怀着几个月的身孕,当时就血流了一地,大伙都吓坏了,你爹想要过去扶你娘,却也被人强行拉走。我急红了眼,过去想跟他们拼命,被人生生地砸折了腿。”
  “夜儿别怪三叔记恨你爹,他在外边两年,满心欢喜地回来看望咱们,进门瞧见的却是这么个家破人亡的景象,他心里没法不恨啊。”
  “可是夜儿也别担心,你三叔虽然说起来恨得牙痒,其实他真要是见了你爹,也不会下得去狠手的。他是个念旧的人,咱们兄弟一场,他说的再狠,心里也还是软的。再说当日之事虽因你爹而起,毕竟也未必是他的本意,只是误交匪类而已。大伯我这些年若说是气,也不是气你爹当初做的事,只是气那天之后,怎么能一去不回头呢,只要是再回来,我们怎么也还都是兄弟。”
  
  喘了口气,郑岳平又接着说道,“回头再说你的婚事,大伯说话你也许不爱听,方路昇那孩子是不坏,可是却也不是顶好的。别说你三叔心气高看不上眼,就是大伯也不甘心就让你跟了他。自小咱们家就只有你一个女娃,从你落生那一天,就给你宠上了天,谁不是把你捧在手心里护着的。那时候跟你爹和三叔一起吃酒,总说着等咱们夜儿长大了,若非是个俊勇神武、文才武略全拿得出手的主,就算皇帝老子下了聘,咱们老哥仨拼了命也不会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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