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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交界。
他绕到正面,打开管理员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面传出电视的声音,却不见半个人影。
原来管理员坐在左手边后面的和室里,他没有留意到浅川走进来,而柜台挡住浅川的视线,因此他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后来他从反射在橱柜玻璃上的英文字幕和影像画面来判断,管理员不是在看电视节目,而是在观赏西洋电影,只见一大堆录像带将旁边的橱柜塞得满满的。
浅川伸手扶着柜台,朝里面打了一声招呼,一个60岁左右的小个子男人马上探头出来点头致意。
“我是之前预约住宿的浅川。”
小个子男人一听,马上打开登记簿来确认。
“是B4房吧!请在这上面写下您的大名和地址。”
于是浅川在登记簿上写下本名,因为他昨天已经把野野山结贵的会员证邮寄回去给他。
“您一个人来吗?”
管理员抬起头,一脸狐疑地看着浅川。
以前从没有客人单独到这里投宿过,因为这么做是很不划算的。
管理员递给浅川一套被单,回头看着橱柜说:
“如果您想看录像带,我们这里的片子应有尽有。”
“你是指录像带出租吗?”
浅川快速地瞄了一眼那些录像带的片名,其中有《星际大战》、《回到未来》、《13号星期五》……大都是一些以科幻为主的西洋名片,此外还有不少新片,想必来这里投宿的多半是年轻人吧!
浅川扫视一遍之后,并没有找到自己想看的片子,更何况他今天来这里是有其他“目的”的。
“很不巧,我还有工作要做。”
浅川将放在地上的手提文字处理机提起来给管理员看。
管理员见状,似乎了解浅川一个人到这里来投宿的理由了。
“房里的设备齐全吧?”
浅川小心地确认道。
“是的,您可以自由使用。”
其实,浅川只需要一个可以烧开水冲泡面的水壶就行了。
浅川接过被单和钥匙,正要离开办公室时,管理员忙不迭地为他说明B4号房的地点,之后又说了一声:“请慢慢享用。”
浅川依照管理员的指示来到小木屋前,戴上预先准备好的橡胶手套,然后才打开门,按下玄关旁的开关。
这是他保护自己不受病毒感染的措施,也是一种让自己心安的做法。
小木屋里从壁纸到地毯、4人座的沙发、电视、餐具组等,所有东西都是新的,而且看起来相当实用。
浅川脱下鞋子,走上玄关,大略巡视一下屋里的设备。
客厅对面有一座阳台,二楼和一楼各有一间9平方米的和室,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确实太奢侈了。
他将蕾丝窗帘和玻璃门一起拉开,让新鲜的空气流进屋内。
小木屋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这跟浅川原先的想像完全不同,照这么看来,他很可能会无功而返。
他走进客厅旁的和室,打开橱柜查看一下,结果什么都没看见。
检查过衣橱之后,他脱下衬衫、长裤,换上一件针织衫和运动裤,并将脱下来的衣物挂在衣橱里。
接着,浅川爬上二楼,点亮和室房里所有的灯。
(我真是孩子气!竟然把房里的灯都点亮了。)
浅川轻轻打开厕所的门,确认里面的情况,然后让门开一道小缝,但是这个举动让他想起小时候玩的试胆游戏。
夏夜里,他常常不敢自己一个人去上厕所,于是把门打开一道缝,要求父亲在外面等候。
厕所的另一边用毛玻璃隔出一间漂亮的浴室,里面没有残留任何水气,浴缸也是干的,由此可见最近没有客人来这间小木屋投宿。
浅川想脱下橡胶手套,不料橡胶手套却因为流汗而粘在手上,迟迟拿不下来。
这时,高原上的冷风吹进屋里,将窗帘吹得轻轻飘飞起来。
浅川从冷冻库里拿出一些冰块放进杯子里,接着倒入半杯先前买的威士忌。本来他想加入水龙头的水冲调一下,却在转瞬间放弃这个想法,随即关上水龙头。
他目前还没有勇气食用这间小木屋的东西,但基于微生物怕冷、怕热的特性,他才会对冷冻库里的冰块放松戒心。
他让身体深深地沉进沙发里,然后打开电视机,一个新人的歌声随即流泻出来。这个时候,东京也在播放同样的节目。
过了一会儿,浅川将电视转到另一个频道。
其实他根本无心看电视,只是将音量调到适中,然后从包里拿出摄影机放在桌上,准备录下突发状况。
一切准备妥当后,浅川啜了一口威士忌,顿时感到镇定不少。
他开始在脑中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想一遍。
(如果今晚在这里找不到任何线索,那么原本计划要写的报道就会触礁了。)
但是换个角度来看,找不到线索就代表那种可怕病毒不存在,那么已经有妻有子的浅川就不会莫名其妙地死去。
浅川将两腿伸到桌面上,心情有些烦躁。
(我到底在等什么?难道我不怕吗?
喂,你不会害怕吗?搞不好死神会找上你呀!)
想到这里,浅川不禁环顾一下四周。
但无论他怎么做,就是无法将视线集中在墙上的某一点。每当他盯着一样东西看时,就会觉得自己的想像有可能随时成形现身。
突然间,一阵冷风从外头吹进来。他走过去关上窗户,正想拉上窗帘的时候,不经意地瞥向窗外,刚好看见B5号房的屋顶一片漆黑。
(网球场和餐厅里都挤满了人,为什么这边只有我一个人?)
他拉上窗帘,确认手表上的时间是8点56分。
浅川进入这间小木屋还不到30分钟,却感觉已经过了1小时那么久。
他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努力安慰自己待在这间小木屋内不一定会有危险。再说,别墅小木屋已经完工有半年之久,投宿到B4号房的客人应该不少,而且住过这个房间的人并没有全部死掉啊!
根据浅川先前的调查,曾经在这间别墅小木屋过夜的客人之中,只有那4名男女死掉。如果多花一点儿时间继续追查,或许会查出更多诡异的死亡事件,但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其他类似的案例。
总而言之,这栋小木屋并不是问题所在,关键在于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
浅川自问自答地说:
“不,应该说他们在这个房间里能做什么?”
(厕所、浴室、橱柜和冰箱都找不到任何线索,就算原先留下了蛛丝马迹,可能也被刚刚那个管理员处理掉了吧!
照这种情况来看,与其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地喝威士忌,不如去找管理员询问一些事情来得有效率。)
浅川已经喝完第一杯酒,他又倒了第二杯酒。
此时他心中的危机感渐渐松懈,于是用水龙头的水将威士忌调淡一些。
浅川开始觉得利用工作空当跑到这种地方来调查真是愚不可及,他拿下眼镜洗了把脸,望着镜中那张苍白无神的脸……
(搞不好我已经感染上病毒了。)
想到这里,他一口气喝光刚调好的酒,接着又调了另一杯。
他从饭厅走回客厅时,突然在电话机下面的架子上发现一本笔记簿,封面上写着“旅途的回忆”这几个字。
浅川翻开笔记簿,发现里面记载着旅客们到此投宿的感想。
4月7日星期六
小侬绝不会忘了今天这个日子,因为……这是秘密,优一好温柔哦!
嘻嘻嘻!
原来这是旅客在借宿中留下的回忆和心情手札,下一页画着一对父母亲难看的脸孔,大概是带着幼儿出游的一家人吧!
日期是4月14日,而且又是星期六。
爸爸是胖子。
妈妈是胖子。
所以,我也是胖子。
4月14日
尽管浅川心中有一股要从后面开始看起的强烈欲望,但他还是勉强自己一页一页地翻看,因为跳着看或许会漏掉某些线索。
大致说来,在暑假之前投宿的多数旅客都是趁着周末假期来的,暑假之后,写心情手札的日期间隔便缩短了,尤其接近8月尾声的时候,感叹夏天即将结束的声音也相对增加了。
8月20日星期日
啊!暑假就要结束了,什么好事都没碰到,谁来救救我?救救我这个可怜的人吧!我有一辆400毫升的摩托车,长得相当英俊,认识我很划算哦!
A·Y·
写着写着,好像变成征求笔友的自我推销文案了。
有些在这里共度两人时光的情侣们以嘲讽的文字将回忆写在笔记本上,也有一些人明明白白地把自己想要找个伴的心情反应出来。
8月30日星期四
警告!没有胆量的家伙不要看这个,你会后悔的!
嘿嘿嘿!
S·I·
这篇的日期——8月30日正好是那4个人投宿的第二天,“S·I·”应该是岩田秀一的缩写,而且只有他写的内容跟其他人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他说不要看这个……
“这个”到底是什么?)
浅川暂时合上笔记本,不料却发现笔记本的侧面有一道小细缝。当他将手指伸进细缝里面,笔记本立刻随之打开,岩田秀一写的几行字登时映入眼帘。
(为什么这一页会自动打开呢?
或许是那4个人曾把某个东西夹在这本笔记簿里面,由于重量压迫到内页,因此这一页至今仍维持能自动打开的状态,而放在笔记本里的“东西”一定就是岩田秀一写的“不要看这个”中的“这个”。)
浅川环视四周,找遍电话机下面的每个角落,却连一支铅笔也没发现。
他重新坐到沙发上,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的日期是9月1日星期六,上面写的尽是一些平淡无奇的内容。
(不知道这一天投宿的大学生是否看过“这个”,尔后的记载并没有提起跟“这个”有关的内容。)
浅川合上笔记簿,点了一根烟,陷入沉思。
(既然上面写着“没有胆量的家伙不要看这个”,那么,“这个”的内容一定相当恐怖!)
他随意翻开笔记,用手轻轻地压着。
(还是去问管理员8月30日的客人回去之后,小木屋里面是否留下奇怪的东西。可是,他会记得吗?
嗯,如果是很奇怪的东西,他应该会记得才对。)
浅川一站起来,视线突然被眼前的录像机所吸引。
此时电视画面是一个拿着吸尘器的女演员正追着丈夫跑,大概是某家家电厂的广告。
(对了,如果被录像带的重量压迫,笔记簿的那一页一定会自动打开。)
浅川弯腰捻熄香烟,脑中倏地浮现刚才在管理员办公室看到的录像带。
(或许他们是看到一部恐怖的电影,便想把这种乐趣推荐给别人。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岩田秀一为什么不用“专有名词”呢?
譬如:他想告诉大家《13号星期五》这部片子很精彩,大可直接说出片名,根本不必用“这个”来代替啊!
由此推断,或许他说的“这个”是一种只能用“这个”来形容的东西,根本就没有特定的名词。
既然目前没有发现其他线索,那么姑且试试这条线也没啥损失。
更何况我一直呆呆坐在这里东想西想,也不会有任何结论出来。)
浅川一打定主意,立刻走出玄关,爬上石阶,然后推开管理员的办公室大门。
柜台里依然看不到管理员的人影,只听到电视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但是在浅川还没出声前,管理员已经从里面探出头来。
于是他只好支支吾吾地找个理由说:
“我想来借一些录像带。”
管理员一听,马上展露愉悦的笑容回道:
“请便,您喜欢什么就选什么,每一卷收费300元。”
浅川点点头之后,走到橱柜前面,发现这里尽是一些恐怖录像带。例如:《地狱之家》、《黑色恐怖》,还有《大法师》、《凶兆》……,都是浅川学生时代就看过的影片。
(应该还有一些我没看过的恐怖电影才对。)
浅川从这一头看到另一头,始终找不到一部足以引起他兴趣的片子。
他再度按照顺序在200多卷带子中搜寻,结果看到最底下一个架子的角落里有一卷没有盒子装的录像带,其他带子的护套上都印着剧照或写着片名,惟有这卷录像带连卷标都没有贴。
“那个是什么?”
话一出口,浅川才发现自己用了“那个”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