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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如何地扑向他,而且差不多把他捆绑得动弹不得了。但是让他们说吧,他们全都嫉妒。她充满喜悦地想到,他们越是嫉妒,她就越感到幸福。想到这样的事情是可怕的,但是,她希望这世界上所有的女子都嫉妒她。她感到自己的胸膛在发胀,被夹克衫束缚住了。理查德·巴尔·斯科特夫人,它听上去美好。它听上去确实美好。
当出租车在卡伦的庭院前面停下来的时候,伊娃下了车,付了钱给那个人,并且开始弯下腰,俯视着这个广场。
公园正在四点的阳光照耀下,光辉灿烂,而且美丽,那几何形状的草坪,那喷泉,还有护士推着的婴儿车,这些都使得公园不仅光辉,而且美丽。看着婴儿车,伊娃感到她自己红光流溢。她近来一直在想着婴儿们的事情,想得已经超过了得体的界线。于是,她想到在他们结婚之后,如果她和理查德不能在韦斯特切斯特或长岛居住,那么其他地方,都不能比住在像卡伦那样的房子里更甜蜜了。它是她所知道的纽约最好的房子了。真正适宜于居住的卧室中的一系列的东西——窗帘——她摇响了门铃。
他们的位置在东六十号,那正好是一套公寓。尽管大惊小怪的伊娃为它花费很多,但它仍不过只是个公寓而已。
但是,麦可卢医生已经拒绝搬家到离癌症基金会哪怕是稍远的地方,而这整座房屋确实是无益的奢侈,因为伊娃从不在家,而医生,理所当然地实际上是住在他的实验室中。在那秘密的片刻,伊娃比以前更情愿地看到,卡伦和麦可卢医生将在某一个时候结婚。她想到自己走开,使他在那个可怕的公寓中全然孤独时,心中有一些罪恶感。也许他们能够——
一个陌生的女仆开了门。
伊娃感到吃惊。但是,她穿过了前厅,并且问道:「蕾丝小姐在家吗?」——一个愚蠢的问题,但你总是要莫名其妙地这样问。
「是的,小姐。谁在问她?」
这女仆是个阴沉的年轻人——明显地迄今仍然没有经过训练。
「伊娃·麦可卢。噢,你不必要称呼我——我并不是个公司。」伊娃说道,「埃尔西怎么了?」
「啊,她肯定被解雇了。」女仆用动画片中的语调说道。
「然后你就到了这里?」
「是——嗯。」她有一双空虚、愚蠢的眼睛,「到现在三个星期了。」
「天哪!」伊娃沮丧地说,「有那么长时间了吗?蕾丝小姐在什么地方?在庭院中?」
「不是——嗯。在楼上。」
「那我就直接上楼。」伊娃轻轻地沿着宽阔的楼梯爬上去,新女仆在背后注视着她。
楼下和地下室是仆人们的住处,卡伦·蕾丝的房屋的内部装饰,都同西方人所能做到的一样,但是,楼上却是东方的样式在大行其道。
全部卧室都是日本式,充满了家具以及华而不实的东西,这些都是卡伦从她的父亲在东京的房子中带回来的。
真可怜,伊娃一边沉思着,一边走了上去。只有极少的人们曾经看过卡伦的卧室,因为它们像博物馆中的标本房间那样离奇,而且可笑。
当她走到楼上走廊转弯处时,她想她看到了一个穿着和服衬里的人的身影穿过卡伦起居室门口,于是伊娃匆忙跟上。
相当准确,那是卡伦的老女仆,并且,伊娃看得非常清楚,那矮小的女仆正穿过起居室,去卡伦的卧室,并且在她身后关上了卧室的门。在可纽梅消失之前,伊娃还看到了那年老的妇女正拿着一张手工制作的日本信纸和信封,那上面乳白色之上的玫瑰色菊花图案非常优雅。
伊娃正要敲卡伦的房门,它已些微地开了一点,可纽梅矮小的身躯来到外边,没有拿什么东西,她用那发噬噬声的声音说了些什么事情。
「噢,达玛勒!」伊娃听到卡伦在房间里面暴躁地说。
「勾门那塞,呕卡桑,」可纽梅急速地口齿不清地用日语说道,关上卧室门,温顺地在周围侍候着。
那年老的日本妇女,用伊娃真正地察觉到的惟一的方法,那就是把眼睛睁大,变成了椭圆形,来表示她的惊讶。
「噜,伊娃,你有很长时间没来看小姐了。」
「喂,可纽梅,」伊娃招呼她,「是的,我好长时间没来了,因此我非常地惭愧。你好吗,卡伦好吗?」
「我好好地,」可纽梅说道,但是她仍站在门旁的位置上,「小姐不怎么好。」
「卡伦是——」伊娃说着,开始困惑。
那张起褶的嘴坚固地定了型:「你现在不能看小姐,」可纽梅用低低的齿擦音有礼貌地告诉她,「小姐正在构思。她很快就会结束。」
伊娃笑了:「我无论如何不会打搅她。伟大的小说家!我会等着。」
「我去告诉小姐你在这儿。」可纽梅转身向着门。
「不用打搅。我没有事要做,真的没事。我去看书或别的东西。」
可纽梅点点头,把她的小手合拢放在袖子里,吧嗒吧嗒地走开了,在她身后起居室的门关上了。就剩下伊娃自己了,她去掉帽子,脱下夹克衫,走到那奇特的镜子前去打扮自己。她梳弄着头发,想着明天她是否有时间去电气烫发,而她的头发确实需要好好洗洗了。然后她打开了她的手提包,拿出了连镜小粉盒。当她打开口红时,她想知道麦可卢医生是否能给她带来像苏西·豪特斯金斯那样的口红。豪特斯金斯先生曾经从巴黎为她带来了十分迷人的小玩意儿。她用纤细的手指在嘴唇上轻拍了三次,然后精心地涂抹着口红。迪克亲吻时使她的双唇上的口红有些变形了,而在她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前,他没让她再补补妆。材料并没有如想象的那样被弄脏,但是它有了污点。伊娃在心理上注意到,要把另一支口红做成她所熟悉的桃红色。
过一会儿,她走到窗户前,去看外面的庭院,傍晚的阳光斑驳陆离。
窗是上了门的。可怜的卡伦!当她买了华盛顿广场的房子时,她就把她的起居室和卧室的所有窗户用铁棍封闭起来了!这在成年的女子是荒谬的。纽约对她来说总是可怕的地方。那么她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日本呢?
伊娃在卡伦的一个奇怪的小睡椅上躺了下来。房间如此地平静,它真是想象中的可爱的地方。小鸟在庭院里吱吱唧唧地叫——卡伦的起居室和卧室占了这所房子的整个后部,可以俯视庭院——而广场上的孩子们的喊叫声,显得非常遥远……想着理查德,并且已经和她结了婚……伊娃希望理查德——亲爱的迪克——能够立刻在她的双臂中。
可怜的迪克!他看上去那么阴沉——就像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
隔壁的卧室完全没有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
伊娃从柚木桌子上挑出一本书,懒散地拍了拍书页。
第四章
船上精密计时器指向纽约时间五点三十分时,潘希亚号轮船正在令人愉快的大海中前进。东方的地平线的那边,正在渐渐地变黑,麦可卢医生躺在帆布躺椅上,凝视着船后的朦胧的地平线,这时,天空奇异地与水联接在一起。
在接近正餐时分,上层开放的甲板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此时一个身材较高的青年,沿着甲板来回走动。在他的亚麻布的帽子下面戴着一付夹鼻眼镜。他不时地停下来用肘推着栏杆,用审视的眼光凝视平静的大海。
当他经过麦可卢医生身旁时,他的脸发亮了,从绿色变成黄色。
「麦可卢医生!」
医生的头在躺椅上摇动着,当他看到青年人的脸时,有片刻的茫然。
「也许你已经记不得我了。」青年说道,「我的名字是奎因。我在五月时,在华盛顿广场你的未婚妻的庭院里见到过你。」
「噢,当然。」麦可卢医生笑了笑说道,「你好吗?旅行愉快吗?」
「还好吧。」
「我自己却是非常的不幸,自过了南安普敦后就晕船。真是没有能力去航海了。」
奎因先生在他的绿色面具下面露齿而笑了:「你知道,我也是相同的情况,遭受到可恶的折磨。如果我看起来和你同样糟糕,医生——」
「一直没有好过,」麦可卢医生满腹牢骚,「并不总是晕船。我的家人把我送到了欧洲,不能说我感到了任何的改善。」
奎因先生啧啧地赞叹了:「在我的例子是父亲,纽约警察部的奎因警官。我几乎被拐骗。如果我有任何一点好心情,这朝西的通道已经把它再一次带走了。」
「呀!你是侦探小说中的人物。现在我记得了。坐下,奎因先生,坐下。我从没读过你的小说——这实在是糟糕的事情——但是全部我的朋友——」
「也许曾给我写过抱怨的信。」埃勒里·奎因叹了口气,在下一条椅子上坐下来。
「我是说,」麦可卢医生急切地说,「我不喜欢侦探小说,并不只是不喜欢你的小说。科学的信息总是被歪曲,你能理解,这不是攻击。」
「那正是我的意思。」奎因先生忧闷地说。
他为医生外貌出现的变化感到相当震惊。胖胖的脸憔悴了,而那衣服看上去可怜地松散着。
「在这之前我没注意到你。」医生说道,「但是其后我已经几乎是在这椅子上居住了。」
「我病得让我无法做任何事,只能在我的客舱中呻吟,只能用力咀嚼干的鸡肉夹馅面包。在国外很长时间了吗,医生?」
「两个月了。到处寻找资金,看看什么项目正在进行。在斯德哥尔摩停下来,拜访得奖的人。以前忘记来了,这次必须道歉,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事情。就支票的大小而论,他们处理得相当得体。」
「我在某处读到过,」埃勒里微笑着,「你把它捐赠给你的基金会了。」
麦可卢医生点点头。他们无声地坐了一会儿,凝视着大海。最终埃勒里问道:「蕾丝小姐和你在一起吗?」他不得不重复这个问题。
「嗯?请你再说一遍。」医生说道,「唉,不,卡伦在纽约。」
「我认为到大海旅行,对她会有益处。」埃勒里说道,「在五月时她看起来相当疲惫。」
「她身体已经垮了。」那个大块头的人说道,「是这样。」
「邮件小说疲劳症,」埃勒里感叹道,「你们搞科学的人,不知道那是多么艰苦的工作。而那《升起的八朵云》,真像一块完美的玉石!」
「我不了解,」医生带着疲劳的微笑小声说,「我只是个病理学家。」
「她对东方人的心理状态的把握,简直是神奇的,并且写成了光彩夺目的散文!」埃勒里摇了摇头,「不奇怪,她是在感觉。丢失了体重,我敢打赌。」
「她有点贫血。」
「并且紧张,嗯?毫无疑问,微妙的紧张。」
「主要是神经质,」医生说。
「那么她究竟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
「嗯?」麦可卢医生脸红了,「啊,对不起。我——」
「我想,」埃勒里笑着表示说,「医生,你情愿独自一人。」
「不可能,不可能,坐下坐下。有点疲劳,那都是……这一点没有什么秘密。卡伦极端地胆怯。她有着可恶的接近于恐惧症的病症。害怕窃贼——害怕那类的事情。」
「我注意到了她的窗户都上了闩。」埃勒里点点头,「像那样的想法会让你沮丧,真是滑稽。我推测那是她在日本生活的结果。她在美国的环境,使她的生活基调彻底改变。」
「不能适应环境的。」
「有人曾经告诉我,她从来也不离开她的房子,哪怕是一个晚上的拜访——她全部时间,要么在屋内,要么在她的庭院中。」
「是这样。」
「这使我想起埃米莉·迪肯森。实际上,几乎任何人都会说,蕾丝小姐的生活里曾经有过一些悲剧。」
麦可卢医生在帆布躺椅中慎重地转过脸去,凝视着埃勒里。
「是什么使你这样说?」他问道。
「为什么——在哪里?」
医生平静下来,并且点燃了雪茄烟:「是这样,是有一些事情。在许多年以前。」
「家族?」埃勒里暗示道,他是一个对每件事物都有着不知满足的好奇心的人。
「她的一个姐姐,伊斯特。」医生有一段时间的沉默,「我认识她们两人是在一九一三年,刚好在战争之前。」
「无疑地,某一种类的悲剧?」埃勒里鼓励地说。
麦可卢医生用突然的姿势把雪茄烟放入嘴里:「如果你不在意,奎因先生,我宁愿不再讨论它。」
「啊,对不起。」过了一会儿,埃勒里说道,「医生,恰好是这件事使你得到了奖?我从来不能把科学上的细节连续起来。」
医生明显地活跃起来了:「这证明了我所说的。你们这伙人全都一样。」
「但它是什么呀?」
「啊,很多像一般早产儿那样的傻子。我恰巧被某种酶所愚弄,探求活细胞的氧化作用——牵涉到呼吸时的发酵过程……是继续柏林的沃博格的工作。我没在那里冲击它,但开始于一次接触。」他耸了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