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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家伙。他不知道自己跟什么样的人结婚了。”
“奥莉芙在施法复仇。”
他边拨电话给查号台边蹙眉,“我听不懂。”
罗莎淡然笑了笑,“她在囚房里捏塑偶人,还拿针刺它们。有一次她和我赌气,就拿针刺我的偶人。我头痛了一个星期。”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喂,”他转向话筒说话,“请查南安普敦市的STC保全公司。”
“一两星期前。”
“一两星期前你被人打了一顿,”他指出,“所以你才会头痛。”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个号码,然后挂断。
“我前夫。”她也承认。“我告诉奥莉芙,如果我有刀子,或有更好的方法,我也想杀了他。我气坏了。”她耸耸肩。“然后是你,还有克鲁先生及盗猎人餐厅,还有乔夫·瓦特娶了你老婆,还有她父亲也亡故了。所有害她入狱的人都遭殃了。”
他满脸惊讶,“你不会真的相信这种邪术吧?”
她笑了。“当然不信。”不过她真心相信。只有她自己心里有数,在奥莉芙扭动那根针时,她的头痛有多严重。
“STC保全公司。”电话中传来一个妇人清脆的声音。
《女雕刻家》十八(2)
黑尔边讲电话边望向罗莎。“早。我想和史都华·海斯先生讨论替我的餐厅安装保全系统的事宜。”
“他目前恐怕不方便接电话,先生。”
“知道是我,他就会接了。你告诉他是盗猎人餐厅的黑尔·霍克斯里打来的。”
“请稍候。”
过了许久,她才再拿起电话。“海斯先生要跟你谈,霍克斯里先生。”
电话中传来亲切的声音,“早,霍克斯里先生,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你帮不上忙,海斯先生,不过我可以帮你忙。在我到达你公司之前,你还有机会。我半小时后会到。”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打算卖掉盗猎人餐厅,不过要依我的价码,而且今天就要成交。我不会和你讨价还价。”
沉默了许久。“我的业务不包括并购餐厅,霍克斯里先生。”
“不过克鲁先生会有兴趣,所以我建议你和他聊聊,以免错失良机。”
又沉默了一阵子。“我不认识什么克鲁先生。”
他没理他。“告诉他,奥莉芙·马丁的案子快要翻案了。”他朝罗莎眨眨眼。“她已经采纳另一个法律顾问的建议,在七天内会提出上诉,以她无罪为由,否决她父亲的遗嘱内容。克鲁先生要么今天依我的价码把盗猎人餐厅买下来,要么就别想买。你有半小时的机会,海斯先生。”他挂上电话。
他们到达时,乔夫已经在人行道等着。“你没说你会带朋友来。”他狐疑地问着,俯身从车窗探视。
黑尔向他们相互介绍,“这位是瓦特警官。这位是罗莎琳·蕾伊小姐。”
“天啊,黑尔,”乔夫不满地叫道,“你为什么要带她来?”
“我喜欢她。”
乔夫摇摇头大叫,“你疯了。”
黑尔打开门下车。“我猜你的意思是说,我带她来太疯狂了。如果你是说我疯了才会喜欢她,那我马上扁你。”他隔着车顶看到罗莎也下车了,于是告诉她,“我想你应该留在车上。”
“为什么?”
“免得又有人想扯你的头发。”
“你自己还不是泥菩萨过江。”
“这是我的战役。”
“如果我想让我们的关系长久持续下去,我们就要同甘共苦。反正,你会需要我的。我可以出奇制胜。”
“那一套不灵光了。”
罗莎看到乔夫瞠目结舌的表情,笑着说:“一定会灵的,信任我。”
黑尔朝乔夫使了个眼色。“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带她来了。”
“你们两个都疯了。”乔夫把烟蒂丢在人行道上,用鞋跟踩熄。“你要我帮什么忙?我应该将你依法逮捕归案才对。”他好奇地望着罗莎,“我想他应该什么都告诉你了。”
“我看不然,”她开心地笑着,绕过车尾走向他们,“我在半小时前才知道他前妻叫莎莉,以及你娶了她。所以,由此看来,在很多事上,我一定还被蒙在鼓里。”
“我指的是他扛着一票的罪名,”乔夫没好气地说,“等这场闹剧结束后,我要带他去坐牢。”
“噢,那些罪名,”她若无其事地挥挥手,“只是些八股公文罢了。”
乔夫此时也已经对自己的新婚妻子萌生不满,看着他们两个眉来眼去,在他面前打情骂俏,不禁懊恼地想着,怎么好东西全给玩世不恭的人捷足先登了。他满腹牢骚地听着黑尔告诉他,要如何采取行动。
罗莎原本以为这家公司会和威尔斯跑得远快递公司一样简陋,一进门才发现公司内部明亮洁净,气派不凡的柜台后还坐着一个满脸干练的接待小姐。显然有人在这家公司投资了不少钱。不过,会是谁?钱从哪里来?
黑尔露出最迷人的笑容,和那位接待小姐打招呼,“我是黑尔·霍克斯里。海斯先生在等我。”
“噢,是的。”她也笑脸相迎,“他叫我请你直接进去。”她倾身指向走道,“左边第三道门。或许你的朋友想在这里坐一下?”她指着角落里的椅子。
“谢谢你,小姐,”乔夫说,“我不介意拿这里的椅子。”他说着,拿起一张椅子就往里面走。
“不是,”她叫了出来,“我的意思不是把椅子拿走。”
他回头朝她笑了笑,这时乔夫和罗莎连门也没敲,就走入第三道门了,于是他把椅子摆在那扇已关上的门外,坐了下来。“坐起来还挺舒服的。”他点了根烟,满脸笑意地看着她气急败坏地打电话。
办公室里,史都华将话筒放回去,“我们小姐告诉我,你还请了一个人在外头守候。莫非是个警察?”
“没错。”
“噢,”他双手摆在桌面上,显然不以为意。“请坐。”他朝罗莎笑着,指向一张椅子。
罗莎看他态度殷勤,于是坐了下来。这不是想勒死她的那个人。他比较年轻,更帅气,也和他的声音一样亲切。一定是弟弟,她想起柜子上的那张照片。他的笑容和他父亲神似,很诚恳,也有他父亲那种传统式的古风,若换个场合,她或许会喜欢上他。惟独他内敛的灰眼珠显然隐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黑尔仍站着。
两人都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好吧,现在你或许可以解释一下,你在电话里说的到底是什么。我老实跟你说,”他的语气听起来就不大老实,“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半小时内,替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人,向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买下他的餐厅,而原因竟然是一个已经坦承有罪的女凶手想否决她父亲的遗嘱。”
《女雕刻家》十八(3)
黑尔环视着设备齐全的办公室。“真够气派,”他说,“你和你哥哥做得不错。”他凝视着海斯,“你父亲还以为你们的业务很惨淡。”
海斯眉头微微一皱,并没答腔。
“用球棒围殴这一出戏,花了克鲁先生多少钱?这种行动太冒险,代价想必不便宜。”
灰色的眼眸显得有点迷惑,“我还是听得满头雾水。”
“你的哥哥很容易辨认,海斯。他的照片就摆在你父亲的柜子上。不过克鲁先生显然没有警告你———口风不紧可能会误事。或许应该由你来警告他。他可知道你们家就住在奥莉芙·马丁的隔壁?”他看到海斯满脸困惑的表情,于是指了指罗莎。“这位小姐正在写关于奥莉芙·马丁的一本书。克鲁先生是奥莉芙的法律顾问,我是前去逮捕她的警察,而你父亲则是她的邻居。蕾伊小姐已经访问过我们这些有关系的人了,她也在你父亲的柜子上摆的照片中认出你哥哥来。这个世界比你想像的小多了。”
灰眼眸闪过一丝不安。“恐怕是认错人了。这样根本不能证明什么,只是你的片面之词,他上个星期都在谢菲尔德市。”
黑尔装做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你的机会泡汤了。我带了一个如假包换的警官一起来。”他把双手撑在桌上,咄咄逼人地靠上前。“我猜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克鲁先生一直在利用罗伯·马丁的遗产,低价买进已经倒闭的公司,想待经济复苏后转手图利,不过他的时间有限。琥珀的孩子不如他想像的那么难找,而且一旦奥莉芙能在蕾伊小姐协助下洗脱冤情,她便可重获自由。无论是她还是那孩子,都可以要求罗伯·马丁的遗嘱执行人,也就是克鲁先生,将遗产交出来。不过经济萧条的情形比克鲁先生预期的严重,他手中的不动产没办法脱手,到时候他擅自动用那笔遗产的事将会露馅。他必须设法立刻将一些不动产变卖,才能弥补账面上的亏空。”他扬起一条眉毛。“温席拉街到底有什么开发案?超市?公寓?办公大楼?他必须买下盗猎人餐厅才能配合这个开发案。我可以出个价钱卖他。今天。”
海斯可不是被吓大的。“就我所知,霍克斯里先生,你的餐厅反正也快被勒令停业了。一旦停业,情况就对你不利了。到时候可不是你爱怎样就怎样,反倒是只要有人肯出价,你就得卖。”
黑尔笑了笑。“那得看谁捷足先登了。如果在我的盗猎人餐厅被迫停业前,克鲁先生盗用委托人遗产的事曝光,那他就要身败名裂了。要是克鲁先生认定我一定会输,那他冒的风险可就大了。”他指了指电话。“他可以今天就将盗猎人餐厅买下来,借此自保。你告诉他。”
海斯思索了片刻,然后望向罗莎。“我猜你的手提袋里应该有部录音机吧,蕾伊小姐?能否让我瞧瞧?”
罗莎望向黑尔,他点点头。她于是没好气地将手提袋摔到桌上。
“谢谢你。”海斯仍彬彬有礼地说着。他把手提袋打开,取出录音机,检查过袋内物品后,再把录音机的退带键按下,取出录音带。他把带子拉出来,用剪刀剪断,然后站了起来。“你先来,霍克斯里。我们先确定一下有没有其他的花招。”他熟练地为黑尔搜身,然后再搜罗莎。“好。”搜过身后他指了指门口,“告诉替你站岗的那位朋友,把椅子拿回会客室去,在那边等候。”
他坐回自己的坐位等着,黑尔则去与乔夫交涉。几分钟后,他打电话到柜台,确定乔夫已经不在他门外。
“好了,”他说,“我似乎有好几条路可走。第一条,是接受你的条件。”他拿起一把塑胶尺,在手中上下扳折着。“我不打算这么做。这六个星期来,你都没有将餐厅转让,如今却突然主动提出来,让我难免疑神疑鬼。”他停顿了一阵子。“第二条路,我可以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上法庭,谁赢谁输都是未知数,在你停业之前,彼得·克鲁盗用罗伯·马丁遗产的事会曝光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他把尺扳得几乎要断裂,然后再放手让它猛然弹回来。“这条路我也不想走。百分之五十,太冒险了。”他的神情变凝重了。“第三条路,也是最吸引人的途径,是期待你们两位发生意外,可收一石二鸟之效。”他瞄了罗莎一眼。“你一死,蕾伊小姐,你那本书也就无疾而终了,而奥莉芙也别想翻案,至少暂时休想。至于你,霍克斯里,你一死,盗猎人餐厅毋庸置疑会被拍卖。这个解决方案很干净利落,对不对?”
“是很干净利落,”黑尔同意,“不过你也不会这么做。毕竟,还有一个孩子在澳洲。”
海斯淡然一笑。神情酷似父亲。
“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让你如愿以偿。”
黑尔蹙眉,“什么意思?”
“就是提供你被人诬赖的证据。”他打开一个抽屉,取出一个透明档案夹,把一页印有地址的皱巴巴的文件抖在桌上。文件上的地址位于南安普敦市的繁华区,是克鲁先生亲笔写的几行字:
“如假包换。”海斯看出黑尔仍满脸狐疑,于是说,“克鲁的住处地址,克鲁的笔迹,”他用尺拍拍那份文件,“还有他的指纹,足以让你脱罪,但能否将克鲁绳之以法,我就不得而知了。那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
“你从哪儿弄来的?”
《女雕刻家》十八(4)
海斯只是笑着摇摇头,“我是军人出身的。我喜欢预留退路。这么说吧,这份资料落入我手中,而我知道它的重要性,所以转交给你。”
黑尔暗暗想着,克鲁知不知道自己雇了个吃里爬外的家伙。莫非这份资料原本是想留着日后向克鲁勒索的?“我搞不懂,”他坦率地说,“克鲁一定会来找你算账。我也会。蕾伊小姐也会。你和你的哥哥不可能就这样逍遥法外的。你为什么要帮我们的忙?”
海斯没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