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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猎人餐厅顶让金额80000?
小计92000
转手金额750000
扣除盗猎人餐厅92000
扣除温席拉街一号60000
扣除纽拜公司73000
净利525000
① 圣经人物,亚当与夏娃的长子,杀死弟弟亚伯。
② Damocles,传说中锡拉丘兹僭主的朝臣,十分羡慕僭主的荣华富贵,僭主命其坐在只以一根头发吊着的剑下进食,让其了解当权者的如坐针毡。
《女雕刻家》PART 7
《女雕刻家》十九(1)
奥莉芙狐疑地端详着罗莎。罗莎满面春风,与平日的苍白判若两人。“你看起来不大一样。”奥莉芙的口气带着谴责,像是不喜欢看到这种情景。
罗莎摇摇头。“没有,一切如常。”有时候,说谎确实比较安全。她担心如果让奥莉芙知道,她如今已经和逮捕奥莉芙的警官同居,或许会被视为背叛。“你有没有接到我上星期一传给你的口信?”
奥莉芙全身一副邋遢相,许久未洗的头发凌乱地黏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囚袍上沾了一坨番茄酱,在狭小的会客室中,她的汗臭味令人简直无法忍受。她说话的口气很冲,眉头一直愤怒地深锁着,罗莎觉得,她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没有回答。
“有什么不对劲吗?”罗莎平静地问。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罗莎旋转着手中的铅笔,“为什么?”
“我不必解释。”
“那太没礼貌,”罗莎仍平静地说,“我在你身上已经花了好多时间、精力及关怀。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奥莉芙撇撇嘴。“朋友,”她鄙夷地闷哼了声, “我们不是朋友。你是尊贵的大小姐,借着摇笔赚钱,而我是受你利用的摇钱树。”她双手撑着桌面,准备站起来。“我不希望你写那本书。”
“因为你宁可在这里让人敬畏,也不想出狱让人取笑?”罗莎摇摇头,“你真傻,奥莉芙,而且很懦弱。我还以为你很有胆识。”
奥莉芙撅着嘴站起来。“我没听到,”她孩子气地说,“你想使我回心转意。”
“那当然。”她一手抚着脸颊说,“不管你希不希望我写,我都会写。我不怕你,懂吗。你可以找法律顾问来告我,不过他告不成的,因为我可以辩说你是无辜的,法庭出于公平正义的原则,会支持我出版的权利。”
奥莉芙又缓缓坐了下来,“我会写信给民权促进会。他们会支持我。”
“如果他们知道我是为了让你获释,他们就不会支持你。他们支持的是我。”
“那我就找人权法庭。我就说你的行为已经侵犯了我的隐私。”
“请便。那只会使我的书畅销。每个人都会想买一本,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如果闹上法院,无论是哪种法院,我都很确定这次是铁证如山。”
“什么铁证?”
“就是你没犯下这件案子的证据。”
奥莉芙重重敲了桌面一拳,“是我做的。”
“不是,不是你。”
“是我!”奥莉芙大吼。
“不是你,”罗莎说着,眼中冒出怒火,“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面对你母亲已被杀害的事实,你这个蠢女人。”她也不甘示弱地捶了桌面一拳,“她已经不能再照顾你了,奥莉芙,永远不能照顾你了,不管你藏在这里多久都一样。”
豆大的泪珠从奥莉芙肥胖的脸颊滑落,“我不喜欢你。”
罗莎仍狠狠心说下去:“你回家后,看到你心爱的情人的所作所为,大为震惊。天啊,也难怪你会震惊。”她把吉宛和琥珀被分尸后拍摄的照片摆在奥莉芙面前。“你敬爱你的母亲,对吧?你一向敬爱那些需要你的人。”
奥莉芙暴跳如雷,“狗屎!全是一派胡言!”
罗莎摇摇头,“我自己也需要你,所以我很清楚。”
奥莉芙的嘴唇颤抖着,“你想知道杀了人是什么感觉,所以你才会需要我。”
“错了,”罗莎伸出手,拉起奥莉芙肥胖的手,“我需要有人让我关爱。你很惹人爱怜,奥莉芙。”
奥莉芙甩开手,捂住脸,“没有人爱我,”她低声说,“从来没有人爱过我。”
“你错了,”罗莎坚决地说,“我就爱你。布里吉修女也爱你。你出狱后,我们也不会放弃你。你一定要信任我们。”她的潜意识提醒她,别草率作出没办法履行的承诺,善意的谎言也会受报应,但她不予理会。“告诉我琥珀的事,”她亲切地继续说,“告诉我,你母亲为什么需要你?”
奥莉芙重重叹了口气,不再坚持。“琥珀一向我行我素,如果不能顺她的意,大家都会被她搞得很难过日子。她会说谎,说别人如何虐待她,也会散播令人难堪的谣言,有时甚至还会伤害人。她曾经拿热开水淋我母亲的手臂,借此出气,所以我们总是顺着她,让日子好过一点。只要大家都顺着她,她就可爱得像个天使。”她舔掉唇边的泪水,“她做事很不负责任,你懂吗,可是在那孩子出生后,情况越来越严重。妈说她此后就没再长大。”
“是出于自我补偿的心理?”
“不是,想替自己找借口。”她的手指在胸前缠绕着。
“小孩子做错事不会受处罚,所以琥珀一直表现得像个小孩子。她怀孕,也从来没有人责备过她。我们很担心如果骂她,她会有什么反应。”她用手背擦拭着鼻子,“妈下定决心,要带她去找精神科医师。她认为琥珀精神分裂。”她重重叹了口气,“然后她们就遇害了,有没有病都无关紧要了。”
罗莎递了张面纸给她,等她擤完鼻涕,“她在学校为什么就不会乱来?”
“她会。”奥莉芙无精打采地说,“如果有人捉弄她,或没有经过她同意就乱拿她的东西,她就会发脾气。我常常必须怒气冲冲地出面制止她的同学捉弄她,以免她发脾气。她只要不发脾气,就很可爱。真的,”她信誓旦旦地说,“很可爱。”
《女雕刻家》十九(2)
“双面夏娃。”
“妈确实这么想。”她自己取出罗莎公事包中的烟,把包装上的玻璃纸拆掉。“她没有课时,我总是让她跟在我身旁。她不介意这样安排。年纪较大的女生都把她像宠物般呵护,那让她觉得与众不同。她没有和她同龄的朋友。”她把几根烟拉到桌面上,然后挑出其中一根。
“那她要怎么工作?你又不能到她公司保护她。”
“她做不久。她的工作没有一份持续过一个月的。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陪妈。她使妈过得苦不堪言。”
“那格里吉服饰专柜呢?”
奥莉芙划燃一根火柴点烟。“也是一样。做不到三星期就说要离职了。她和同事起了冲突。琥珀打了其中一个人还是怎么样,我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妈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打算带她去找精神科医师。”
罗莎默默坐了许久,思索着。“我知道你的情人是谁,”她突然说,“我也知道,你们星期天会到法拉第街的贝伐德旅馆幽会,你们登记的姓名是路易士夫妇。我已经拿他的照片给旅馆的老板娘,以及威尔斯跑得远快递公司的总机小姐确认过。我猜你生日那天晚上和他到旅馆,告诉他你打掉了他的孩子,于是他先行离去,到列凡路找吉宛和琥珀算账,他认为是她们害他失去了一直想要的孩子。我猜当晚你父亲不在家,而且情况一发不可收拾。我猜你在许久后才回家,发现了尸体,也认为都是自己惹出来的,所以才会慌了手脚。”她再次拉起奥莉芙的手,紧紧握着。
奥莉芙闭上眼睛,轻声饮泣,也抚着罗莎的手。
“不对,”许久后她说着,放开手。“事情不是这样。我倒希望是这样。那样的话,至少我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作出那种事来。”她眼神茫然,像在反省。“我们并没有计划庆祝生日,”她说,“我们没办法。那天不是星期天,我们只能在星期天才能相聚。他的嫂嫂每到星期天都会去找他太太,他才有机会离开他太太。她们都以为,他是在英国退伍军人协会打发时间。”她挤出一丝微笑,但毫无笑意。“可怜的爱德华。他很怕她们发现后,把他赶出门。那房子是她的,财产也是她的,所以他的日子过得很悲惨。水草①这个绰号很适合他,尤其在他戴假发时。他看来就像是一本书中所描写的天堂里的一丛水草,又高又瘦,头发又那么长。”她叹了口气。“他是想借此乔装,以防别人认出来。在我看来,那种模样很好笑。我比较喜欢他秃头的模样。”她又叹了口气。“我和琥珀小时候,最喜欢读《银椅》那本书。”
罗莎早就猜出来了,“所以你们投宿旅馆时,才会以路易士夫妇这个名字登记,因为那本书的作者就叫做路易士①。你们怕不怕被克拉克太太,或你父母发现?”
“我们每个人都怕,但特别怕琥珀。她很善妒。”
“他知道你堕胎的事吗?”
奥莉芙摇摇头,“只有我母亲知道。我从来没告诉爱德华,当然也没告诉过琥珀。她是我们家惟一有资格享受性爱的人。她也纵情于鱼水之欢,一直这样。妈必须逼她每天晚上服避孕丸,免得她又怀孕了。”她面色凝重地说,“妈发现我怀孕时气坏了。我们都知道,如果琥珀知道这事,必会大发脾气。”
“所以你才堕胎?”
“或许吧。在当时看来,那似乎是惟一的明智之举。我如今觉得很后悔。”
“你还有机会。”
“我怀疑。”
“那么,当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静默了一阵子后,罗莎又问。
奥莉芙隔着袅袅飘升的烟雾,茫然地望着她。“琥珀发现了爱德华送我的生日礼物。我藏得好好的,但她喜欢乱翻别人的东西。”她撅了撅嘴。“我老是必须把她拿走的东西放回原位,结果别人以为是我拿的。”她用拇指和食指握住另一手的手腕。“那是一副手镯,上头有一张小巧可爱的银椅子。还刻着u。r。n。a。r。n。i。a。。你懂吗?就是‘你是Narnia’,也就是‘你是天堂’的意思。”她羞怯地笑了笑,“我觉得这个礼物很贴心。”
“他很喜欢你。”那是肯定句,不是问句。
“我使他再次觉得年轻。”她泪眼婆娑,继续说下去。
“我们其实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只不过是偶尔在星期天幽会,这让我们充满期盼。”泪水滑落她的面颊。“我如今悔不当初,可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的感觉真好。我从来没有那种被怜爱的经验,也很嫉妒琥珀。她有好多男朋友。她常带他们到她卧室。妈很怕她发脾气,所以也不敢说什么。”她大声呜咽,“他们总是笑我。我真恨老是被人嘲笑。”
这个家庭真可怜,罗莎想,每个人都费尽心机地寻找爱,却一直找不到。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又能知道那是爱吗?她静静地等奥莉芙稍微恢复平静。“你母亲知道是爱德华吗?”
“不知道。我告诉她是公司里的同事。我们一向都很小心。爱德华是我父亲最要好的朋友。如果被人发现了,所有的人都会吓坏的。”她沉默了下来,“当然,到最后他们还是被吓坏了。”
“他们发现了。”
她悲伤地点点头,“琥珀一看到那个手镯,马上就猜出来了。我早该知道她会猜出来。银椅,天堂,那手镯一定是水草送的。”她吸了一大口烟。
《女雕刻家》十九(3)
罗莎凝视她许久。她见奥莉芙没再继续说下去,于是问道:“她有什么反应?”
“就是她发脾气时的那一套。开始大吵大闹。她一直扯我的头发,这我记得很清楚,然后高声尖叫。妈和爹地赶来把我们拉开。我后来变成拔河的绳子,我父亲拉着我一只手,琥珀则死命揪着我的头发往另一头拉。这时简直天崩地裂。她一直高声嚷着,说我和克拉克先生有染。”她黯然地望着桌面。“我母亲看来似乎觉得这种事很恶心———没有人喜欢老牛吃嫩草———贝伐德旅馆那个老板娘眼中就有那种神情。”她转动着手指间的烟。“不过,你知道,我想那是因为妈知道爱德华和我父亲也在做那种事,因此她觉得恶心。我现在也觉得恶心。”
“你当时为什么不否认?”
奥莉芙闷闷不乐地吐着烟。“没有必要。她知道琥珀说得没错。我想那应该算是她的直觉吧。像是突然间一切谜团都豁然开朗了。反正,他们三人开始数落我,我母亲是震惊,我父亲是愤怒。”她耸耸肩。“我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震怒。妈也翻旧账,把我堕胎的事说出来,于是他一直打我耳光,骂我是个臭婊子。琥珀则一直大叫,说爹地也爱着爱德华,所以在吃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