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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待会我试试好了。”
当月落端着一盘焦黄焦黄不知何物的东西进来的时候,我就有想溜的欲望,那不是焦黄,那是只有焦没有黄。秦非不在,难道还要留在这里接受这个女人的荼毒么?想她做试验时连自己的手指都能剁,我可不敢保证这东西会吃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病来。
“啊,这么好的东西,我去请雨潇一起来尝尝,下次就没有机会了!”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我也不错嘛!
“可是雨潇姐不在啊,否则老早就找她来玩了。”
“没事,我去找找,保证给你找回来。”
我给顾惜朝打个小心的手势,指指那盘东西,然后出门去。
我不用找,直接去了凤凝院的地下密室。那里是汇组的江南基地,情报汇集的地方,换而言之,也就是雨潇办公之处。只不过,月落并不知道她的这层身份。
找雨潇,其实还有别的目的。
雨潇如期待中的,证实了秦非的确是前天早上骑快马上京城的事,这两天回来的情报都显示他很正常北上的踪迹。
我舒了一口气,可一口气未舒完,却又因想到某些未解的问题而皱起眉来。
“雨潇,你,有顾惜朝的资料么?”
“楼主不是要求我们不要再调查顾公子的事了么?资料都是从前的,楼主想看的话,可以马上找来。”
“算了,不必了。”我摆摆手,也不知道想要了解什么。
说了要相信他的,那么相信他就好了。
雨潇歪头凝视我半响,说道:“楼主,雨潇在整理顾公子的资料时曾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或者对楼主有点用处。”
“有趣?”
“嗯,我觉得是有趣。顾公子这么一个清冷的人,却喜欢拿木头刻些小娃娃,连运客栈的小二哥也见过呢。”
“木头娃娃?我都没见过,居然让那个店小二占了便宜先!”
“呵呵,雨潇只是看楼主总为不知怎样哄着顾公子高兴而心烦……”
“雨潇,你真是我的好,好……”
“好妹妹吧。”雨潇弯着嘴角笑笑。
“对,对,是好妹妹!好妹妹,我现在请你去吃一些错过就再没机会吃的东西,快跟我来!”
我拉着雨潇的手一路小跑来到月落的门外,回头对雨潇眦着牙笑一下,心里默默祈祷,待会千万要撑住!
然后,伸手推开了门。
“啊!!!!”
刺耳的尖叫,发自雨潇。
从来,都冷静温柔的雨潇。
这是,怎么了?
满眼的红。
是不是,又做梦了?
一定,是的。
否则,
为什么,月落会倒在血泊中?
否则,
为什么,顾惜朝手中,会有滴血的逆水寒?
●第三十章
我跪在月落身边,捂住她纤细的脖颈。鲜红的血,还带着温热,从指缝中涌出,源源不绝。
手在抖,声音也在颤。
“求你,救救她。”
“她不是我杀的。”
“求你,先救她,好不好?其他什么都好说,你救救她,我求你!”
“我,无能为力。”
“不会的,你们冰雪宫不是会起死回生么,月落她还活着的,你快点,她不会死的!”
“她已经死了。”
“你说谎!”
我抬起头来,看着顾惜朝黑白分明的眼。
还是那么会说话的眼,可是为什么,现在那眼中的一切我都看不懂?
他为什么不来救救月落?
他为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连杀人的剑也舍不得放下?
他为什么还能说出那么冷静的话?简洁,明了,是他一贯的风格,却冰凉入骨。
“求求你,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先救她,只有你能救她,你救救她,好不好?”
我想对他笑,因为他喜欢看我笑时的酒窝,他一欢喜是不是就会来救月落了?
我想牵牵他的手,亲亲他的唇,哄哄他。因为他很任性,不喜欢被命令,要像小孩一样的哄,哄着哄着就会听话了,就会来救月落了,是不是?
可是为什么我只会跪在这里,只会说求他,只会拼命拼命忍着窒息的痛,求他来看月落一眼?
而他却无动于衷。
他的眼神,那是急切的眼神么?这样的眼神,到底在诉说着什么?
慌乱?不,不会。
不知所措?不,不可能。
他是人间仅有天上也无的顾惜朝,他是无所畏惧无所牵挂的顾惜朝,他怎会慌乱和不知所措?
“戚少商,冷静点,月落姑娘已经去了。一剑封喉,谁也救不了,你先放开手。”
熟悉的浑厚的令人安心的声音,是铁手。
“铁二爷,你劝劝顾惜朝,你让他来救救月落好不好?”
“戚少商!”铁手猛地掀开我捂住月落脖颈的手,“你要发疯也挑个时间!”
铁手说我发疯了。
不,我没疯。我这么潇洒的人,怎么可能会疯?
不就是月落死了么?
不就是顾惜朝杀了月落么?
顾惜朝又不是第一次杀人,我又不是没有见识过生死,我怎么可能为这一点事就发疯?
我还能爬起来,我还能跨过月落的尸体,我还能搀起瘫软在门口的雨潇,我还能安慰她:“雨潇,乖,别哭,哥哥再给你找很多妹妹,你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妹妹可以疼?”
“戚大哥……”雨潇伏在我的怀里,哭了,“你……别这样……”
那我,应该怎样?
我回头,看这熟悉的房间。
一朵娇小的黄菊,慢慢浸染了这世间最鲜艳最张扬最令人晕眩的红。
痛,入却心扉。
一株素雅的白兰,亦躲不开这俗尘最肮脏最丑陋最让人心悸的,同样的红。
痛,却已不再觉得痛。
我看着顾惜朝,他也看着我。眼神渐渐地冷了,比刚才那简短的话语还要冷。
什么叫咫尺天涯?
就是我站在他面前,他却从来不把我当回事。
就是他站在我面前,我却依然无法感觉到,那颗心是否仍在跳动,还是,根本就没有心。
铁手走过来,对顾惜朝说了声“得罪”,伸手点了他的|穴。逆水寒剑被取下,成了捕快手中的证物。新鲜滴血的证物。
铁手微微蹙眉,对跟来的捕快说:“先带他回去。”两个捕快走上来,要用铁链套顾惜朝。
“不行!”
我顾不得身后的雨潇,一把扯过顾惜朝。他跌在我怀里,被我稳稳地托住。
他,早就知道我不会让别人碰他,才会这么乖乖地被点了|穴吧。连看也不用看铁手一眼,自有人像个傻子一样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我,就是他眼中的傻子。
到现在还看不清真相的傻子。
“戚少商,不要意气用事!”
“对不起,铁二爷。我要带他走。”
“戚少商,我不管你是要救他还是要杀他,现在案子没清,你不能防碍审案。”
“审案?你想让谁来审顾惜朝,你觉得有谁能审顾惜朝?”
“审案不是斗嘴,讲究证据。只要证据确凿,他不认也得认。只要没有证据,他就没有罪。”
是,他是名捕,他讲证据。可是,我不是。
“那你去找证据吧,我不会带他走远的。我会把他绑在我身边的,你有什么话想问他,就到连云客栈来找我。但是,你别想把他带走!”
推开挡路的人,我抱着顾惜朝离去。铁手没有强加阻拦,他该知道,我若铁了心要走,他也拦不住我。
捕快讶异的目光,雨潇伤心的眼神,月落还没有凉透的尸体,我都看得清楚。但是。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停留。
这么多人在场,顾惜朝不会听哄给我解释的。
这么多血在眼前,叫我怎么相信他的解释?
顾惜朝躺在床上,溅血的白衣已经脱下,只穿着薄薄的里衣。我为他盖上被子。
“惜朝,告诉我,告诉我你只是想放点血查查月落有没有中毒,告诉我你只是不小心划错了地方,不小心划重了点,不小心让她流血过多……”
他看着我,勾起嘴角,轻笑,“戚少商,你不觉得你很可笑么?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你是想说我是弱智,还是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的傻?”
“那你告诉我事实,你说,我就信。”
“你信不信我管不着,我可以说,但只说这一次,最后一次。”
只说一次。最后一次。他总是喜欢这样讲话,他明知道我最怕这些字眼。这样一来,我便会害怕,一害怕不相信也得相信了么?
可是即便知道如此,我是不是还是会选择相信?
他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道:“月落是自杀。她要看逆水寒,我给了她,她抽出剑抹自己的脖子,我只是抢下剑,但是已经来不及。”
简洁,明了,我完全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可是却理解不了。
月落,会自杀。
刚刚有了情郎,刚刚开始甜蜜生活的月落,会好端端自杀。
如果在昨天,我会当它是一个玩笑。
可是在今天,我真的很想相信。
那手心令人心悸的伤口触感,我依旧清晰感觉得到,以至于只是捂着,都不敢抱起她,不敢抬起月落的头。
只是一个弱女子,功夫了得的顾惜朝却没有她动作快?即使是抹了自己的脖子,又怎会有那样深的伤口?
他这样说,究竟是希望我相信,还是想让我彻底放弃相信的希望?
顾惜朝在笑。
他的笑容总有十八般含义,我还是没能让他变得跟我一样阳光灿烂。所以,我不懂他在笑什么。
如果是昨天,我也许会觉得那里面透着太重的伤心落寞,比那决绝的“最后一次”还要有效,然后会心痛,然后不顾一切相信他的一切。
我真的还是很想相信他,可以让他停止这样的笑。
“惜朝,是不是你说了秦非的事,说得太肯定了,月落想不开,才会自杀?”
“不是。我没跟他说秦非的事。”顾惜朝摇摇头,还在笑,带着讥讽的含义,“戚少商,你不信便不信,不用这样勉强自己。没用的,从燕儿的死开始,你已经勉强够多次的了。再多次,我也不会稀罕的。”
“不,不是的,我信你啊,我一直都信你的。”
“戚少商,你是在逼我编一个完美的理由么?如果你想,十个百个也没问题。保证比你编的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不,我不要你编。惜朝,告诉我真相,好不好?告诉我,我就信。”
我恳求地看着他,为了他我可以放下一切颜面。可是,我只是送上自己的自尊去给他糟蹋而已。
他看着帐顶,再也不说一个字。连目光也不屑再落到我身上。
我双手撑在他的头两侧,俯身在他正上方。他干脆闭上眼睛,将我彻底的拒绝。
不要这样。这样会让我觉得错的是我,这样我又会傻乎乎地强迫自己相信你。
我将他狠狠地搂在怀里。对外面所有的敲门声不予理睬。
不要再来打扰我们,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样还算平和的状态能延续多久。
追命从窗户跳进来,看着我们不说话,睁大的双眼内满是担心。为什么,顾惜朝的眼神不能同他一样简单?为什么,我偏偏喜欢这个总爱藏着十二分心思的人?
那十二分的心思里,有几分是装了我的?那装了我的心思里,又有几分是为了玩耍,几分是为了取笑,几分是真的同我对他的一样,是简简单单的喜欢?
追命站了一会,叹息着,离开。
我不想让人再进来,想去插上窗户。我又不愿放下怀中的顾惜朝,一分一刻也不行。于是我巡视床头,为找点可以用来做飞镖的东西。
看到顾惜朝的包袱,我伸手拖来,有硬硬的物品在内。
顾惜朝猛地睁开双眼:“放回去!”
我抓着包袱的结,原本想整个扔出的动作停了。
看着顾惜朝隐隐泛着怒火的眼睛,若在往日,我想我定会乖乖地放回。
可是今天,惜朝,你不该这么紧张。你从不这样紧张的。
一手仍然搂紧了他,可以感受到他的努力挣扎,额头渗出薄薄的汗,只是铁手点的|穴,就算我也未必能解开。
一手慢慢打开了包袱。
包袱的布撩开,两层叠着的白衣下,青草的颜色,赫然入目。
那么熟悉的颜色,那么让我深恶痛绝的颜色,那个昨天晚上帮顾惜朝洗清嫌疑的颜色,为什么会在这里?
用来嫁祸的不是只有黑色的斗篷么?
我不可置信地抽出青衣一甩,长长的宽袖衣袍展开,带出两个小小的玩意,咚咚滚落在地。
我定睛望去,桌子脚下,一正一斜躺着的,是两个小小的木娃娃,雕刻得很精致。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我还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娃娃的样子。
一男一女。
俊男美女。
代表:男女通吃?
'2 座' | Posted: 2007…03…03 01:56
小喬
级别: 二寨主
精华: 2
发帖: 1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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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钱: 61909 MB
配偶: 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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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宝: 10 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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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时间:2006…04…06
最后登录:2007…04…21
●第三十一章
我也想笑。
兜兜转转这么久,原来答案就在身边。
是不是该庆幸一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是,有谁知道,这新明的路又将会在何方?
曾经,我以为我找到了珍宝,可以永远珍藏。
不让他再有梦里的遥远幽怨,我甚至愿意癫疯痴狂。
谁知抛却沧桑,结果却换来一纸荒唐。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