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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些歉意,我抱剑作揖,诚恳道歉:“对不起”
透过白纱,依稀可见他咬唇的样子。我想他大概真的生气了。
“顾……”开口却不知道称呼他什么了。
我极少叫人全名,那感觉太过生疏。可我更不想叫他顾宫主或者圣君,因为更加冰冷。顾兄弟?好像还没跟人家好到那个份上。小顾?平白让自己显老的事,不干。……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请你喝酒,嗯,当做刚才的赔礼。也想把事情说开了,方便以后的合作。虽然你还没答应,不过我觉得还是合作比较容易解决问题。”
我一口气说完,等待他的反应。根据以往的经验,男人,还是酒桌上最容易沟通。
没想到,他居然沉思片刻便答应:“喝酒喝,谁怕谁?”
竟是颇有些孩子气的赌气!
虽然我没打算跟他赌酒,不过,真要赌我也不怕。我对自己的各个方面一向都颇为自信,酒量尤排第一。怕的恐怕是醉琼楼的老板。我的银票都给月落了,就是不想让他太心疼也没办法。
我与顾惜朝并肩向醉琼楼而去,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没走得那么快了,大概十几步会触一下地面吧。
我暂时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路边不少人都驻足对我们望着。
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么?!
转念一想,不对啊,那人的脸藏在帷帽下,大家应该看不见才对。
难道大家都是火眼金睛,能从身形便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怪不得他要戴帽子呢!
不由得玩笑心起,凑到他肩膀旁边说到:“哎,你这样是不行的,这白纱太薄了,不但遮不住,还增添了一点朦胧美。要遮就拿块黑布才有效果。”
他目不斜视,道:“我才没有你那么无聊。”
“那你戴这帽子干什么?”
“挡灰。”
天,难怪我觉得碰了一鼻子灰,原来是没带帽子!
走到酒楼门口时,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些人也许根本是在看我的?我不是一向自认为是………………………………………………………………………………………………………………………………………………………………………的美少年吗?
我要了一个雅间,老板奇怪地看着我。也难怪,我是喜欢热闹的人,平时都坐大堂的。只有陪无情那样的人,才偶尔上上雅间。
只是看看我身旁的这位,不是怕他嫌弃大堂里那些老百姓们,而是怕那他人被他吓着,不管气质还是美貌。
“醉琼楼有两种酒最好,桂花酿与冲天炮,前者甘醇爽口香味浓厚,是大多数人的最爱,后者性烈,入口会刺痛咽喉,不过酒劲十足,尤为酒鬼所爱。你要哪种酒?”
顾惜朝取下帽子,眉头微微蹙着,似在思考。哎,一看就是不长喝酒的人,否则只是一个习惯的问题。
我正想说还是要桂花酿好了,他却一扬眉,道:“要冲天炮。”
我摇头微笑,不知厉害的家伙!不过,我乐而为之。我虽不是酒鬼,可还是觉得冲天炮才像真的酒,有劲,过瘾。
等待酒菜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下午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我要问的是关于药的问题?”
美人主动交流,我怎能不答。
“这个采花贼很厉害,我不相信他有那么大的个人魅力能把个个受害人都迷得神魂颠倒。其实很多人都想到用药,只是官府验不出来,只好作罢。可是你不一样,冰雪宫的医术那么厉害,你当然不会信官府的结论。”
其实有一瞬间我想,不知道如果采花贼长成他这样,人们会不会主动被他迷住等着他来采?
我将他取下的帽子挂到墙上,然后吩咐小二打来热水给他洗手。这人有洁癖,下午又在周小姐的房中东摸西看翻了好久,不洗,只怕他待会直接拿酒精消毒了。
等一切安顿妥当,酒菜上来,他一直紧抿的嘴唇才松开,说道:“的确是用药了,而且是冰雪宫的禁药。”
嗯?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他有意同我合作了?
“可有解药?”
“有,但要到五年之后。而且,解药亦是毒药。”
我很想问为什么,但也意识到那恐怕是冰雪宫的秘密,便没开口。就如同圣药一样,到现在从未有人知道它的配方是什么,更何况与禁药相关?想来圣药也同样有毒呢。不知道他所说的解药跟就我小命的圣药是什么关系。
其实我已经算很走运了,传说冰雪宫有三圣,圣君、圣花、圣药,三圣同时也是三迷,我居然见过两个圣君,还服用过圣药!虽然除了眼前这一个,其他啥印象也没有。
我专心给他布菜。冰雪宫的变态宫规中有好多忌口,刚才点菜已经小心避过,只是难以保证佐料中仍有些诸如花椒的东西。
“哎,只可怜了那些人要痴傻五年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抓住那个禽兽,免得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顾惜朝看看自己碗里的菜,好看的眉头又皱了皱。我想我没用自己的筷子啊,还是说雨潇拼凑的宫规还不够变态?
“金风细雨楼不是人多钱多么?”
“怎么说?”
“这个药药性很慢,服药的人一开始会有些神思恍惚,三四天之后才会真正对施药者死心塌地。”
“我明白了,只要我们及早发现,就能埋伏下来,将他一举擒获!”
有了解决的办法,心情自然舒畅。我给两人的酒杯满上。
“这一杯我先干,为先前的冒犯和早餐的事跟你道歉。希望,嗯,宫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眯眼看了我一会,干了。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别扭小气的人嘛。只没想到他喝完后第一句话居然是:“这酒不够烈。”
咳咳,这酒已经是我喝过的最烈的酒了,难道他是隐藏的真酒鬼?
赶紧给两个杯子再满上。
“第二杯谢谢你愿意合作,希望那贼人早日落网。我会力求诸葛神侯让他将人交给你处理的。”
他还是很爽快地干了,然后微微摇了摇头。想来还是觉得这酒不够烈。
“对了,你是否认识那贼人呢?我不是要管冰雪宫的事,我是说如果认识的话,抓起人来会比较有帮助。”
他抬头斜望向门口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现在的状况似乎挺好,我斗胆再提起那个尴尬的话题,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第三杯,是想告诉你,很多年前的仇恨,大家都已经忘了。无论是霹雳堂,毁诺城,还是神威镖局,不管他们有没有跟我一样失忆,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忙着新的生活了。所以,你也忘了吧。我们重新来过,做不做得成朋友兄弟都好,就是别让以前的事影响现在的生活。”
他端着酒杯注视着我,那眼神让我有点心虚。或许,我不该提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忘?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过得不好?你以为我在天上不出来只是为了躲避那些跟我有仇的人?你把我顾惜朝当什么人!”
他将手中的酒倒入口中,忽又笑了起来。第一次看他笑,只是那笑不入眼,即使仍然好看,我却不想看。
“是了,你什么都忘了。哪还记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当我是胆小鬼躲起来苟且偷生也很正常。”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难道说我是为他好,说我觉得那一段刻骨的仇恨,只有他一个人记着承担着,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他也没有给我辩解的机会,提着酒壶指向我,狠狠地说:“戚少商,我再告诉你一次,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忘记也好,风流也好,快活也好,也不干我的事。不要假惺惺地装作关心我,我最讨厌你虚伪的大侠作风!”
说罢,直接对着酒壶饮起酒来。
原来,他是醉了。
从脸颊到耳朵到白色绒毛围住的半截脖子,都泛起了红色。
终究还只是一个假酒鬼啊!被一个喝醉的人骂,即便觉得委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做好再次挨骂的准备,伸手抢下他的酒壶,竟见他也一脸委屈的样子。睁大的眼中水汽弥蒙,被酒水滋润得异常红艳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嘴角微微向下弯,就好像被恶霸抢了糖果的小孩,要哭不敢哭,分外可怜。
这是从前的玉面修罗今日的天山圣君顾惜朝?
我听见自己的心又不由自主地噗嗵噗嗵地跳起来,赶忙唤来小二,让他去准备马车。
吩咐妥当,一回头,只见他又在指着我:“戚少商,你给我喝的是什么烂酒!”
说罢直直地趴到桌上,动也不动了。
我揉揉额头,还真是伤脑筋啊。
●第九章
小二到门口报告马车准备好的时候,顾惜朝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还保持着有些孩子气的模样,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弯起两道扇形的阴影。眼角处噙着一颗泪珠,将落不落。
唉!你委屈,我还委屈呢。
起身去了一趟酒楼老板邱无言的密室。真是没办法,不就是办公的地方吗?我这楼主都没这样的办公厅呢,他一分舵舵主竟搞得如此神秘,跟魔教教主似的。
不过鉴于他总是没什么怨言地免费提供我酒喝,我就不计较了。至于经常翻白眼,我就当他眼睛有毛病好了。
简单地交代了事情,我就退了出来。空气不流通的地方,憋气。
果然人多还是有好处地,就不用我一个人东跑西跑了。虽然一开始没打算动用楼里的力量,毕竟替六扇门办差,凭的是私人交情。可是,弟兄们反正也是闲着不是?不找点事做做,都要养成米虫了。
(包子,貌似就你一个是米虫!不,酒虫。)
回到雅间,对面那人睡得正香。看看抢下来的酒还有半壶,浪费可耻!我是楼主,要以身作则。于是拿来酒壶一股脑儿倒进嘴里。
顿时觉得心肺都像烧起来,瞬间脑袋就晕乎乎的。
明明是这么有冲劲的酒,那个只有酒胆毫无酒量的人却对它极为鄙视。哼!我就不信凭你这样还喝过更烈的酒!
还是说,纯粹不想领我的情?
我认命地拿起两人的剑,去扶他。哦,对了,还有帽子。真怀疑他是不是来讨债的,身子软得一塌糊涂,根本扶不住。
没办法,只好把帽子带在自己头上,打横抱起他,从雅间的窗口直接跳了下去,落到门口的马车旁。还好是睡着的,要不我又得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这身体真的太轻了。
将顾惜朝放进马车,我让小二去把后院邱无言房里的干净棉被抱出来。小二粉委屈地说我哪敢去抱老板的被子。我说那你让邱无言自己抱出来。
结果确实是邱大舵主自己抱出来的,只是,他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懒得理,一挥马鞭,马车疾行而去。突然意识到,好像太快会振得不舒服。
“唉,我真是欠了你的。本来我们俩互相欠着,可是现在我把你欠我的都忘了,好像还是我比较吃亏啊!”
我打着马车慢悠悠地前行,回头撩开帘子看看,他窝在被子里依然睡得挺踏实。
“本来我还想问问,那一剑,你刺了我,为什么还是很悲伤的样子。你若是恨我,不是希望我死吗?你若不希望我死,为什么现在看我活着还是不高兴呢。真是搞不懂啊!我本来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一碰上你好像就被棉花给塞住了。唉!”
车轮儿咕噜咕噜的转,能不能小声点!
“你若是想要看我活着受罪,还真是办不到呢。没办法,太多的人想要我活得好好的了。不过,我可以悄悄地告诉你,其实,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也挺糟糕的。可我没得选啦。心里空荡荡的,找不到什么东西来填。你说,若是我们平衡一下,是不是对两个人都好点?”
回头看看,还是没人理我。
“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什么虚伪的大侠作风了。好了,那些狗屁过往,我以后不提就是了。不过,我难得找到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来做,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回到客栈才发现,原来顾惜朝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的天字三号房。嘱咐钱掌柜送点醒酒汤来,我在两个白衣女侠询问的目光下,将棉被包裹的人放到床上。
“天哪,宫主居然喝了酒!”圆脸大眼的女孩惊叫起来,声音大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遭遇采花贼了呢。
我讪讪地回答:“我们去酒楼谈点事情,他喝醉了。”
谁知话刚落音,啪地一声响起,我懵了。
那个冷美人居然打我耳光!
“说,你给宫主灌酒有什么目的?!”冷美人的声音果然是比冰还要冷。
奶奶的,老子已经觉得够委屈得了。要不是因为好男不跟女斗,我一剑劈了她!
“我跟你们宫主谈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丫鬟来说三道四的了!”
我摔门而出,回房才发现两把剑都在我手上,刚才还没来得及放下。
揉揉被打的半边脸,死女人的力气居然忒大。一定肿了!肿了我的酒窝就看不见了,那该有多丑?
本来见到顾惜朝我的自信心就颇受打击,这下……啊,明天不能见人了!
顾惜朝,你真的是来讨债的!
钱掌柜送来热水,看了我一眼,说:“楼主的脸,要不要用凉水敷一下。”
语气不温不火,居然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
该死!他不会以为我是因为对被子里裹的人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