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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沧海那个恨呐,也不管晁玲是什么感受,站出来拱手道:“老大,晁任这些年胡作非为,杀兄弟,害同袍,已经是人神共愤天地不容。请老大下令,杀晁任,以儆效尤。”
心中有恨,有对晁任背叛兄弟的恨,有对晁任折磨赤练青虹逼他就范的恨,更多的是恨晁任太过心狠。多少兄弟因为他一句话人头落地,多少兄弟因为他的背叛而支离破碎。
晁任看了余沧海一眼,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巫仇天拨开晁玲抱住他小腿的手,缓缓站起,他的动作,让晁玲彻底绝望。
虽然兄长做了很多错事,虽然他真的背叛了破天,可是一母同胞,如果要眼睁睁看着兄长死,晁玲还是做不到。
“晁任,你做了很多错事,这些错,放在我眼里也许算不了什么,可是放在兄弟们眼里却是不能原谅的。兄弟一场,给你留个全尸,你自己动手罢!”巫仇天最终还是决定杀掉晁任。
不是他不念旧情,而是晁任对他不念旧情,既然是这样,他念旧情也没用。妇人之仁,很多时候会断送人的性命。
“婆婆妈妈,哪还有当年老大的影子。”晁任一把仇出小刀,朝自己的丹田攮了过去。
修士虽然**比一般人强大很多,可是如果不用真气护体,不用真气止血遏制伤势,修士也是很容易死的。
晁任的动作让巫仇天心中一痛,毕竟曾经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眼睁睁的看着兄弟惨死,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晁任是罪有应得,但是这其中,未尝就没有他巫仇天的过错。如果他早点发现晁任的野心,只怕晁任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事到如今,再多的后悔和慨叹都已经没了用处,半个时辰过去,晁任鲜血流了一地,彻底死去。
在晁任自裁的时候,晁玲想要过去救治,被赵海一手刀直接砍晕了过去。
血流满地,染红了半个议事大厅,鲜红的血液带着浓烈的腥味,盘桓在大家的鼻子面前,久久不能散去。
“带下去找个风水宝地葬了吧!”巫仇天淡淡地道。
眉宇间似乎还有隐忧,但是在兄弟们面前,他是老大,所以就算有伤心的事,他也只能往肚子里吞咽。
人被下面的人拖走,应巫仇天的要求,血迹没人清理。他要将这鲜血留在这里,毕竟晁任曾经是他们的兄弟。现在人死了,债也消了,没什么过不去的坎。血液留在这里,是为了告诉其他人,破天,容不下任何一个叛徒。
殡葬的事不是巫仇天负责,有其他人负责这里的事。巫仇天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臀下总感觉是温热的,似乎还残留着晁任的体温在上面。
不是逼不得已,他不愿杀兄弟,以前他总觉得,兄弟之间有什么都是可以说清楚的,没必要弄个你死我活。可是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说当初的决定是对的,那么为什么会有人当叛徒,如果说是错的,又为什么会有人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身后?
苦思冥想想不出来的问题,换成谁都想不通透。
修真无情,很多凡人这么说,那些演义小说里面也是这么描述的。巫仇天不想做一个大道无情的修士,他想做的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修士。
夜,静悄悄的,晁任新垒砌的坟包面前,多了一个苍老而佝偻的身影,那身影每次迈动步伐,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
良久,那黑影开始动手挖掘晁任的坟墓,铁器和石头碰撞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破天那边很快就有了反应,晁任下葬之地离破天总部虽然遥远,但是巫仇天特别吩咐下面的人盯着,他的直觉告诉他,晁任虽然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但以晁任平时的为人来看,他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魄力做这样的事。
盯着的人快回来汇报,没敢带其他人,巫仇天就带着巫顶天两人朝晁任的墓地赶去。其他人去了也是送死,还不如为破天留下点骨血。
“傻孩子,可真是苦了你了,我阴阳宗三千年没出过的人才,如果就这么死了,老头子就算是死也没颜面去见底下的列祖列宗了。
唉,这叫巫仇天的小子也算不错,竟然能够力挽狂澜,我千算万算,没算到北冥傲这老不死的还有后代,也没算到巫仇天是北冥傲的骨血。
这次是我算错了,该去找徐老头帮帮忙了。”老头不停的碎碎念。
巫仇天突然跳出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掘我兄弟的坟墓!”
老头猛然回头,一张老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渗人。他的脸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部都烂了,黄色的脓水不停从那些烂了的地方流出来,显得格外恶心。
“年轻人,做人不要太过分,他现在已经死过一次了,我能不能救他还是两说,你最好不要浪费老夫的时间。否则不管你是北冥傲的曾外孙还是后土的弟子,老夫都不会放过你。”老头平静的抱起晁任,一步一步的朝身后走去。
他面对的方向,乃是旭日峰所在。
巫仇天没有拦路,而是跟在老者的身后:“老头,我也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能不能把他救回来,我需要的是一个解释。我就说我兄弟怎么可能背叛我,原来是有你这个老头子从中作祟。今日若是得不到满意的答复,老子也不会轻易放你们离开。”
老头没有回头,似乎在对自己说,又似乎在对巫仇天说:“你说,为了名,为了利?不,这孩子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你跟他是兄弟,我是他的长辈,如果他为了长辈被迫背叛自己的兄弟,你说这为过么?不怪他,怪我这个老头子没有选好对的灵魂,半个饿魂,占据了他所有的主导思想。呵呵,现在恶灵死了,他也是时候活过来了,希望他一身修为不散,不然老头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巫仇天冷哼了一声:“他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全部是你害的,你还有脸说。”
“我害了他,你也害了他。你对他太好,所以他一直优柔寡断,所以他一直狠不下心杀掉那些没用的人。不然,你以为你回来之后还能有这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跟随你?哼,真是年轻不知所谓,他要是早听我的,现在的破天,早就是我阴阳宗的囊中之物了。”老者狠狠地道。
巫仇天不由思考起来,看来晁任背叛的背后还有很多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可是这些秘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个老头子会半夜来挖坟,难道他真的有办法让徐福出手救活晁任?难道徐福之前对破天不闻不问就是因为这个老头子?
太多的疑惑萦绕在心间久久无法散去,为今之计,他也只能跟在老者后面,上旭日峰一探究竟了。
徐福坐在炼丹房内,幽幽长叹:“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躲都躲不过去,看来,今天也是时候有个了解了,几千年过去,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活着。”
干将坐在他对面,冷冷地道:“还不是你当初有求于他,想要知道自己将来的修为。不然你用得着对他这样么,可怜的人呐!”
老者来了,徐福亲自迎接,将晁任放在床榻上,不过让徐福有些意外的,是巫仇天和巫顶天竟然也跟着来了。
面对巫顶天愤恨的目光,徐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事实上,现在他也没有时间去解释那么多,现在救人要紧。只是看了巫仇天和巫顶天一眼,徐福便开始埋头苦干起来,几个小童在一旁帮助,巫仇天则和老头一起站在外面,静默无声。
第248章 :解释
过了很久,老者终于开口了:“你需要一个解释?”
巫仇天点点头,眼中充满了执拗:“他虽然差不多是死在我手下,可是如果没有背叛,他根本不会死。我破天那么多兄弟都是因为晁任的背叛而魂归幽冥,我必须要一个解释。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多厉害,都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老者伸手在脸上一抓,将脸上那些脓水挤出来不少,整个脸似乎变小了不少,也没有之前那般恐怖了。
擦完脓水之后,他拿衣袖擦了擦脸,一本正经地道:“你要的解释我无法给你,只要我不想说,没人能逼我说。如果他能活,你去问他。他愿意告诉你就会告诉你,他不愿意告诉你,我也没办法。”
“这么说,你是不肯说了?”巫仇天目光森然,脚尖点起,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干将从房间内走出,瞪了老者一眼,而后对巫仇天喝道:“你小子是要掀了我这旭日峰不成,赶紧滚蛋,别耽误药罐子救人。”
“我不走,里面的人曾经是我兄弟。”巫仇天犟在原地。
“你兄弟?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是你亲手逼死的,如果你真把他当兄弟的话,又何必逼死他?”干将似乎有意在揭巫仇天的伤疤,言明晁任是被巫仇天逼死的。
事实上,他这话说得也没错,晁任的死,的确跟巫仇天有关。
不过其中的隐情也有不少,干将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老者道:“呵呵,干将,不能怪这个年轻人,有些事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等解释清楚了,只怕也已经晚了。”
干将怒道:“我跟这小兄弟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你这个死神棍最好给我闭嘴,不然我给你缝上。”
“干将,相识一场,你难道就不能说话客气点。本来就是我阴阳宗跟他的事,与你关系也不是很大,你何必搀和进来。”老者语气平淡,对干将的怒火视而不见,反而像是老朋友说话一样。
巫仇天道:“按年纪来说,你们都是老前辈,但是按做的事情来说,你这老头真是猪狗不如。有什么事情都是能够说出来一起解决的,你们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要让晁任用生命做代价!”
不问出秘密,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真的是自己瞎了眼,那么他也就认了,一切是自己的错,怪不得任何人。
心里存着对晁任最后的一点点期望,竟然得到了回报。晁任篡位的背后另有隐情,这他就不能放过了。兄弟十余载,谁都不曾想过会有今日这样的结局。可是很显然,在晁任心里,早就有了今日的场景。
老者道:“说出来你也不懂,何必要知道呢?”
“死,也要死个明白。如果这个人是阿猫阿狗,就算是死一万遍我也不会在乎。可他曾经是我兄弟,我就不能坐视不理。”巫仇天斩钉截铁地道。
里面徐福走了出来,他满脸都是汗水,见三方对峙,而干将又很显然是站在巫仇天这边的,他在门口轻轻地道:“别吵了,我尽力了。老家伙,阴阳宗的事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你我之前有约,不管我能不能救活这孩子,你我之间的承诺都一笔勾销。现在,请你离开旭日峰。”
伤心的神色呈现在老者脸上,两滴老泪,从他眼眶中流出,湿润了那些脓包。脓包好像是因为吸收了水分,在一瞬间就鼓胀起来。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救不回来,怨不得你,”老身神情沮丧,本来就佝偻的身影显得更加苍老,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徐福叹了口气:“如果他按你说的去做,或许没什么事,可是他没有。”
听到这话,老者像是疯了一样朝屋子里冲去,巫仇天等人也跟了上去。
里面的床上,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他的身上还有尘土的痕迹。腹部被切开,一道惨白的口子下面是腹内的肠子。
从那口子,可以清晰看到,晁任的气海丹田已经被完全破坏,再加上他体内鲜血流尽,他根本没有了存活的可能。
老者趴在晁任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孩子,是我害了你”
对这一幕,巫仇天无言以对。
徐福的解释让他明白,原来晁任已经是一心求死了。
本来晁任可以只是挑破肚子而不损坏丹田,那样如果没有救治的他还是会死,可是送过来徐福还是可以救治的。
可是晁任没有按照约定来,他直接挑破了自己的丹田,甚至还将筋脉中的真气灌入刀子,让他的丹田变得千疮百孔。
哭了好一阵之后,老者起身,整个人像是在瞬间又苍老了十岁一样,完全已经不成人样了。
他缓缓叹了口气,用沙哑的声音道:“你想知道其中内情,好,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
“等等”徐福挡在老者身前,正对着老者道:“那孩子临死前有一句话要我转告你。”
“他说什么?”老者稍显惊诧。
徐福道:“那孩子说,太师父,听您命令,收了上古残魂入体,我已不再是我。为此兄弟反目,师门恩情已报。残魂在我死后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不会消失,到时候师门兴衰,都可以寄托在残魂上面。我没听太师傅的话,因为我有愧那些兄弟,残魂入体十年,我度日如年,所为之事猪狗不如,故而不想苟且偷生。”
明明只是一段话,却被徐福说成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