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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
厂花自去安排探查事宜,房里剩下金璨和陈叔,玉嫣等当值的大丫头正等在外间,没有召唤她们可是不会擅闯进来的。
金璨和一心守护她的老管家四目相对,彼此都明了对方的心思。
借用~国~家机器下设的情报系统自然能得到快速且详实的消息,但有个要命的前提,你无法通过厂花去处理没法拿到台面上的事情。
可是金璨的目标乃是变强和复仇,哪能事事都办得光明?再说她攒下的秘密武器也不想各个都让皇家早早知道。厂花虽好,但目前也还是皇帝的人,至少要等他更为偏向自己的时候,才能再掀些底牌给他看。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建立一套只服务于自家的情报传送班子。金璨不需要太高端的内容,只要南安、南方边境、西北老家以及京城,有什么大事她能在比较短的时间内知道就足够了——不必事事都依仗厂花传信。
至于西南那个火坑……金璨还不至于现在就自不量力地想要去探索和开拓:要知道西南安国公足足父子两代,都怀着不臣之心快几十年了,连励精图治十余年,素有贤君明主之称的顾昊都还没能把他如何呢。
陈叔领命,又给金璨这个少主喂了一肚子定心丸,“西北家里不知有多少人愿意为少主效劳呢,少主千万不能妄自菲薄。”
金璨笑了笑,“我知道,陈叔,只是情分这东西,也是会用光的。咱们得把他们用在要紧之处,小地方咱们自己来就好。”
陈叔满脸欣慰,躬身应是后,按照少主的意思自去张罗不提。
当晚,顾涵便下了帖子,请她两天后去郊外营里看看。
到了日子,金璨穿得简单轻便又易于活动,没过多久就等来了亲自来接人的顾涵。
一亲一抱与最近这阵子的嬉闹,让顾涵真正有了点天朝式的恋爱感觉——其实大秦男女之间示爱还是含蓄的比较多。
顾涵的态度如今表现得越发直白,看见金璨的利落又合身的打扮,他眼前一亮,旋即露出一口白牙,翻身下马后凑到金璨身前,“闪闪今天也很漂亮。”
虽然措辞毫无新意,但配上顾涵的俊脸,还是特别能满足女人的虚荣心。金璨正想今天再给点甜头,便听顾涵果然旧习不改,又蹬鼻子上脸道,“闪闪,今天咱们共骑吧。”
共骑可是必得身体紧贴在一块儿,一路上不仅免不了拥抱,关键部位时不时地“磨蹭”更是要命!所以共骑的除了夫妻,就是父女,再没第三种情况。
金璨看着伸到眼前的大手,她从身侧的厂花手里抢了马鞭在手,“啪”地敲在了顾涵的手心——当然只是动静大,实际压根就没用力。
顾涵最喜欢这种“满含爱意的折磨”了,他抿了下嘴唇,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满足,“那我陪你乘马车吧。”亲亲抱抱还更方便了不是?
二选一的话,也只能挑这个了。马车里金璨更能放开手脚收拾他也是真的……
二人达成了诡异的默契,尤其是金璨上车前的笑容让人遍体生寒。
厂花跟金璨朝夕相处这么久,他都不得不叹服:只有小王爷有这个本事激发他家少主的这一面。
马车上,被顾涵黏糊得有些忍无可忍的金璨,终于辣椒水“伺候”上了。
顾涵当即捂脸:泪水喷涌而下,他居然都没吭上一声——其实金璨用的辣椒水非常稀,刺激肯定有,但眼泪出来之后也就没啥感觉了。
片刻后,他还略有抽噎,“疼,”拿帕子擦干眼泪后,又补了下半句,“还挺爽快……”
金璨看了他半晌,才道:“你消停会儿,有事儿回来再说。”
顾涵又抹了抹眼睛,倒也干脆,“都听你的。”
正值隆冬,并无战事,所以郊外大营主要是轮换的官兵休养和训练的场所。
有太子的许可,已经顾涵的亲子引领,金璨得以比较完整地观看了大秦平日里如何练兵,她还特地要了正规军所配备的刀枪弓弩,记下各项数据并亲自使用了一下,又跑去体验了下官兵的饮食已经居住环境……
虽然都只是粗略了解,但好歹能心里有数,为她下一步计划打了个不错的基础。
回府时,太阳都落了山,顾涵本想继续蹭饭,林正此刻神情凝重地在他耳边低语片刻。
顾涵长叹一声,也只得依依不舍地和金璨告辞,骑马回返。
入夜时,金璨还是从厂花这里知道了王府究竟发生了什么“奇事”:原来梅家在南安城的大主管让人一刀戳心后,被吊死在了西面的角门外。
这个角门正是梅家管事们进出王府的必经之路……
顾涵大概以为是金璨手下不忿,才夺了此人性命,便把此事认在自己头上,又挨了他老子一顿。
不过死人乃是仆从之流,又吊在了都没什么人往来的角门外,所以王爷其实并没怎么发火,只是冲着儿子随手丢出个镇纸。
面对亲爹从来不肯躲闪的顾涵肩膀中招,而后便多了块淤青而已。
倒是梅侧妃又抹了半个晚上的泪,而王爷也就顺势宿在了侧妃的房里。
金璨看着一脸肃然的厂花,也皱眉问道:“你究竟查到什么了?”
“那梅家主事胸前的匕首上有个实在不起眼的‘易’字……”厂花上前恭敬地递上了份折子,“您自己看,我实在说不出口。”
金璨又狐疑地瞄了眼厂花,叶灵硬是垂下头避开她的目光。
金璨展开折子,匆匆浏览完毕,后背上都已经冒了层冷汗。
安国公萧烈并无嫡子。可他有位极其爱重的姬妾……就姓苏,此女来历神秘,还为安国公生下一子,三年前因病故去,安国公哀伤不已。
而苏氏的儿子,偏偏就叫萧懿。
因为这位很可能是自己在世唯一的亲人,金璨纠结了整整一夜:血缘关系亲近的表哥,同时还是灭族仇人的儿子……老天,你玩我啊!
可是她再仔细回忆并结合今天所得到的消息,这个表哥态度又相当值得玩味:他在和自己隐晦的认了亲之后,便立即替自己出了气?
金璨压根想不到她在隔天就再次见到了这位让她彻夜难眠,又带给她奇妙亲近感的表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天桥骄子看得太爽,今天就短了点儿……
26、投缘
这天,她应赵敏卿的邀请前来赴宴。
自从王美人出事,且太子在郊外遇袭,从而彻查清理行宫,以及城防军开始,太子的岳父赵安舜就带着“戴罪立功”的心思,使出全身解数,忙得不可开交;三儿子赵敏卿也责无旁贷,帮着父亲分担了不少事务,等他也整理出了头绪,可以歇歇喘口气的时候……惊觉中意的姑娘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当然,与坏消息如影随形还有个能让他舒心的小道消息:顾溪被王爷禁足了,定下亲事之前不能出府。
没了总是大煞风景的顾溪,赵敏卿便和四妹一起挑了个好日子,做东主持赏花宴,请了南安城中族中至少有二品官员的未婚公子小姐一同吃酒取乐。
金璨接了帖子自然准时到来。
厅里已经坐了不少有过“几面之缘”的公子小姐,见她被赵安舜亲自引进门来,自是依次含笑致意。而顾沛与顾池兄妹两个,也已经知道他们的二哥当众跟金家小姐抱过了……所以笑容更是亲近了几分。
话说回来,二哥顾涵定下婚事,顾沛也终于能娶上老婆、顾池也能正经说亲事了。
彼此分宾主落座、上茶,享受郡主待遇且深受陛下疼爱的金璨——如果不是哮喘发作,不得北上养在宫中,她如今都能捞着个公主封号了……于是金璨就是在场众人中地位最高的那一位,顾池尚且要让一让。
所以她刚坐稳,吃了几口茶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众人关注的重点。“你好我好大家好”之后,金璨主动关心起一直微笑不语的赵敏卿来,“你瘦了好多呢。”气色也不好看,显是前些日子累得够呛。
赵敏卿笑道:“你比我瘦得更多,可看着气色更好了。”
可惜……赵敏卿与厂花一样,都是谦谦君子、温柔细腻的类型,金璨有了厂花,这位赵三公子对她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席间,她去更衣——其实是专门去整理下胸托。
胸太大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比如肩背负担大,胸部下垂,运动时极其不便……原先的金璨之所以死宅,和她这对大却不雅观的胸器也有些关系。
金璨重生归来,除了控制饮食、多做锻炼之外,还找了巧手的工匠给自己做了一大堆“铁托”,细细密密的绕上丝线,放进量体定制的胸衣里……她的体型一下子就“曼妙”了。
再加上肩膀、裙子下摆与衣袖全都缀满了华丽绣纹的襦裙,再外披一见同色系,且浅于襦裙颜色的氅衣,金璨的上围果然就不那么夸张了。
不过胸衣目前还是靠带子固定,所以有时候会稍微松脱和移位,如此一来,金璨就不得不跑一趟净房了。
赵家的净房不仅面积够大,够干净,够通风,角落里还点着炭盆。
把手直接伸进衣襟,重新调整了胸衣位置,再紧了紧衣带,金璨来到外间净手,正往手上抹过胰子,忽然有人极其贴心地给她舀了温水,还均匀地浇在她的手上。
金璨侧头一瞧,第一眼觉得十分眼熟,再定睛一瞧,就知道此人是谁了——净房门外有玉嫣和厂花守着,但她却不想招呼他们进来。
而且这位表哥一袭黑衣,领口、袖口和腰身都是黑线与银线交叉绣上的云纹,配上他这张精致的容颜,有一种阴暗的奢华感……尤其是他此时笑得温柔,抬手揉着自己的额头——根本不像是要对自己不利的样子。
金璨皱着眉头,比着口型呢哝道:“你居然还敢现身!”
虽然陛下和安国公还没撕破脸,但显然彼此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决战……要是暗中捉住安国公的儿子,能套点西南情报也很不赖啊。
表哥凑得极尽,听清她的话,继续揉着她的额头,又轻轻地在她微湿的手心写了几个字:闪闪你长大了……
我刚才在弄胸托!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没~露~点……金璨却还是怒从心头起,举着湿漉漉的小手就往表哥脸上揪去。
事后回想起来,金璨相信自己绝对是恼羞成怒。
萧懿不躲不闪,被金璨掐住脸反而笑容更深,他只是微微俯下身,搂住表妹在她耳边轻声道:“世上只剩咱们兄妹两个了。”
此言一出,金璨不由一怔:世上的确只剩他们兄妹两个还留着苏家的血,他俩亲娘这边的亲人也尽数死于西泰城之难。她表哥如今这个说法,实在是太诡异了,可她的直觉告诉她,表哥说的就是他的本意。
萧懿的“搂着”也只是环着她的肩膀而已——和顾涵那种只要一抱住就玩命往自己身上按的感觉完全不同;和厂花那种温柔的贴近、最后还是胸贴胸也有些区别……
金璨走神过后,猛然发觉表哥正盯着她,这回说话声音更轻,“娘亲临去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
萧懿接着道:“在我离开南安之前,定会帮你把那些碍眼的东西除了去。”说完,拉住表妹的小手,道别道,“我得走了。”
然后,就在金璨目瞪口呆之下,他从袖里扯出条绳索,手脚利落又无比轻盈地从离地一人半高的通风窗翻了出去……
金璨再次从手里拿出表哥塞给她的小纸团,展开一看:闪闪,照顾好自己。表哥会再来看你,但保证不会在净房了。
纸条肯定是提前写好的啊,这直接导致了金璨从净房里出来,脸色……有些不同以往。
父亲正是让母亲家人尽丧的幕后元凶,萧懿对此必然知情,至于他究竟会偏向哪一方还有待时间的证明。
至于表哥究竟是不是为了她那些奇思妙想而主动接近……这个可能性着实不高,因为金璨真正有大用途的东西都还没拿出来呢。就算是表哥眼光独具,知道自己绝非池中物,对付她的手段无非就是糖衣炮弹,那还不好对付?糖衣吃掉,炮弹还回去不就得了。
不过,金璨直觉表哥待她恐怕还就是真心的……
因为是去调整胸托,根本不用脱穿衣裳,所以金璨就没让玉嫣跟进净房。
此刻看着自家少主那个纠结后又释然的表情,厂花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意外”呢……譬如不小心沾到屎尿什么的……
也幸亏叶灵没把心中所想说出口,不然挨挠遭掐那是肯定的。
反正叶灵和玉嫣两人四只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好几回,都没发现什么“异样”。
金璨回到席上,刚坐下就听见赵家一个极有脸面的大丫头恭敬上前禀报:“顾将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