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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心惊胆战之下,她双手都在颤抖,此时马车门忽地大开,一个貌若好女身段妖娆的男子,正看着她笑得春~光~满面。
“反正就在马车里。”这男子提着剑用力一刺,“我还留着你做什么呢?”
白莲花瞪大双目,竭尽全力却又徒劳地握住剑刃,终究还是喉头喷着鲜血,“噗通”一声载倒了下去。
男子欣赏了下白莲花凝固在脸上的惊恐,以及死不瞑目的惨状,喃喃道:“你还曾是我五哥的女人,我就更不能留你了哈。”
此时,混战也告一段落,黑衣人也有死伤,但比较起他们的所得,“些许”人命并不在话下。领头的男子也不着急,吩咐随从们把马车大卸八块,终于从零碎的暗格中找到了他们主公的目标。
妖娆男子清点了下书册的数目,与得到的情报相符,这才捂着因为药膏用完,还不时疼痛不已的伤处,上了特制的马车。
他趴在宽敞又轻便的马车上,翻看着那些书册,不免感慨:连治伤都要留些后手的女人,她工坊里的东西……真是这么容易到手的吗……
直到天色将明,才有人寻到了出事之地。
此人在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谢家侍卫中找到了具已然僵硬的尸体,从他紧攥的手心里拿到了个小小纸团。此人也不敢久留,迈开大步,几息之间身影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京城,得到密报的皇帝顾昊气得摔了自己颇为喜爱的前朝笔洗:谢家!谢家!
而皇后直接屏退了众人,上前挽住丈夫的胳膊,“谢家心大了。”
皇帝闻言,猛地扭过头直视与自己相濡以沫的爱妻。
皇后迎着丈夫的目光,徐徐道:“咱们已经把给他家的女儿指给了淳儿……这些日子他家的女孩儿学了点工学皮毛,就常常和澈儿‘偶遇’呢。”顿了顿,她又小声说道,“陛下,你可忘了当年驰援西北西泰城的大军……谢永廉正是副将呢。”
前朝秘库至今下落成谜。原本大家都以为金家遗孤会是最后的知情人,如今看来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思及此处,皇帝忽然笑了笑:谢家的心……真的大了。
当年他和他弟弟顾晟杀了太多人,直杀到他们都有些再杀不下去的时候,他曾暗暗起誓,助他登基的那些功臣,他要保他们显耀一生的。
如今看来,他还是太天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花皮猫亲爱的票票,非常提升士气!
即使已经身在温暖被窝,还险些睡出了口水,起床喝水时忽然想起今天没更,于是大半夜地勤奋了一章!
(掌声呢?)
第56章
“安怡陪我走走;”安怡正是王皇后的闺名,此时皇帝神情柔和;语气平缓;和刚才那个怒火滔天的至尊判若两人。
皇后自然应了。夫妻相携,状似悠闲地逛着御花园;其实还是皇后在柔声开解着丈夫。
帝后夫妇不止是感情深厚;他俩对太子的态度也几乎完全一致,最是心疼少年时期便为了替父母挣得~政~治资本而远赴北疆守关杀敌的长子顾渊。而且这么多年过来,长子也从没居功自傲过;对父母依旧孝顺,而弟妹也称得上爱护。
太子最大的缺憾也就是……政治水平不算顶尖。他不太擅长分权制衡大秦的诸多世家,而是鲜明地表达了他自己的倾向——太子十分厚待金家,也更信任朝中金旭的弟子们。
于是当年和金旭同朝为官;几乎并驾齐驱过的谢老爷子的儿子和弟子们……心里可就很不舒坦了。
在看似平静地酝酿了若干年之后,谢家找准了机会抬出二皇子顾淳,为了保险同时也是投诚,谢家的掌门人谢永康还送出了自己的嫡女,给二皇子做继任王妃。
可当二儿子自己也起了贪念……帝后夫妇无奈又痛心之余,决心让二儿子和他身后的世家与官员们多多在朝堂上“展示”一阵子,既能锻炼一下太子识人用人乃至砍人的水平,也再给二儿子一次机会,看看他能不能迷途知返吧。
皇帝是个十分难得的好父亲好丈夫,他重视嫡长子顾渊,同时也能对其他儿女基本做到一碗水端平;但皇后却是个偏心的母亲……
倒不是说她不疼爱其他的孩子,只是不管当年先帝和宠妃把他们夫妇压得喘不过去,好歹孩子们也是在父母的保护与照顾下长大,而长子……还是个小小少年就为了父母远赴北疆,回来时便染了风湿,发作起来疼痛难忍,他也能在他们夫妇面前强颜欢笑,却从没叫过一声苦!
每每想起这些往事,皇后的心口就是猛地一阵锐痛,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娘说什么也要好好护着你!
二皇子顾淳若是知道母亲的真实心意,定会再慎重几分,更会重新修正一下心中的目标了。因为他知道能深刻影响到父皇,还能让他改变主意的人其实也只有两个:去了的帝师金旭,以及母后王安怡。
十多年前挑选大儿媳之时,顾昊本想让长子迎娶谢家女,却让皇后笑盈盈地说了两句话就妥协了:“渊儿可是对赵家的姑娘有意呢。陛下忘了咱们夫妻当年之事啦?”
话说帝后夫妻也算是大秦传奇了。
当年在候选太子妃的人家之中,王皇后娘家实在是不算出挑,不过太子顾昊偏就对她一见钟情。而先帝宠妃吹了许久的枕边风,打算安排个出身很是不错的女孩子嫁给太子——宠妃选中的姑娘相貌中上,才智不高,手段基本没有,还偏偏小肚鸡肠……
有了这样的妻子,就相当于落水时身上还绑着个大石头。
好在乾清宫中也有太子的死忠心腹,立即偷偷将此事密告太子,在东宫宽敞又安静的书房中,顾昊紧攥拳头的“咯咯”之声都清晰可闻。
顾昊有个爱美人不要嫡长子的亲爹,是他的大不幸,但他同时又走了大运,他有个生母在世时就替他选好的太子太傅,金旭。
金旭的爱妻与先皇后正是手帕交,而金旭夫妇鹣鲽情深,就是在子女上头极不如意:生一个死一个……于是金旭满腔的慈父心肠全移到了太子身上。
顾昊当年也才十五六,这个幼年没了娘,而亲爹虽在还不如没有的可怜的孩子,见到奉召到来的老师金旭一口气就说了个明白,只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面对老师时……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和委屈之意。
金旭听了,笑了笑,“殿下不用急。”而后,用比较隐晦的言辞提醒太子,陛下虽然很爱宠妃,但他也更爱面子。说完,又慈爱地望着太子,笑容中还有几分别样的味道。
太子当时就红了脸,小声跟自己的老师承认,自己看中了王家的姑娘。
金旭又笑了,“殿下放心。”
与此同时,谢老爷子的掌上明珠谢芙蓉看上了顾昊的亲弟弟顾晟。
谢老爷子对儿子能说骂就骂,说揍就揍,可他宝贝女儿在他面前说啥就是啥,老爷子硬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于是当时还没能权倾朝野的两位老狐狸暗地里一合计,干了!
没过几天,宠妃属意的那家人就爆出了丑闻……那姑娘的祖父竟是贪恋权势而心狠手辣之辈:害死发妻不算,为灭口还诛了发妻的亲族。这样人家的女孩如何当得起太子妃之位,哪怕亲儿子就是仇人,先帝为了皇族颜面计,都不能装作不知道了。
而王皇后娘家并不出挑,又做出份老实谨慎的模样,又经过金旭和谢老爷携手劝说,先帝果然下旨,令太子得偿所愿。而宠妃在得到了理想的儿媳妇之后,也就没再对顾晟和谢芙蓉的婚事插手。
公公说起往日旧事,金璨也听得津津有味——正是她闲来无事,为回报贴心公公,煲了甜品和弄了两样小点心亲手送了来。
原因无他,金璨养胎其间,她公公不仅赏下上好药材,还特地添了两个擅长做清淡菜品以及各样补品的厨子专门伺候她。
要知道在整个王府包括王爷王妃以及少爷小姐全都是北人,更偏爱浓重口味吃食,镇南王事务缠身竟还记得二儿媳妇的喜好。同时,他更没因为金璨此番休养,而听从王王妃的建议,打发来几个熟悉怀胎生子的嬷嬷,而是让他们小夫妻自己商量安排。
这些已经足够贴心了,等金璨得了大夫允许,能扶着依旧顾涵一起出院门随意走走的时候,她猛然发现王府里少了很多熟面孔。
为了让自己院子周边消停一些,清洗掉“别有用心”的仆人侍卫倒也罢了,可是她亲口听顾涵说了:这回竟是整个王府的大动作。
尤其是梅侧妃,损失异常惨重……王府里的帮手,无论是她带来的,还是后面收买的,几乎全军覆没。而留下的一两个,要么是真正的无辜之人,要么其实是……王爷的亲信。听到这个“噩耗”,梅侧妃直接在房里躺了一整天,直到顾泓和顾溪过来探望劝解,才好了一些。
于是,心情舒畅的金璨趁着丈夫去行营中理事的功夫,主动做了吃食给公公送了过来,当然也没忘记正养着伤的顾泽就是。
王爷吃着儿媳妇的点心,深感慰藉,作为回报,还讲了个精彩的故事。
金璨却听得明白,她公公这是告诉她,金老爷子对顾昊和顾晟兄弟俩都有大恩,不会让金璨吃了亏还要继续受委屈……
回了房,顾涵不曾归来,表哥也有事要忙,金璨只好拉着叶灵聊聊天了。
“表哥送我的人名单子,”就是写满了梅侧妃人手的那张,金璨颇为遗憾,“我还什么坏事都没做呢,就全都用不上了啊。”
叶灵笑答:“一了百了,岂非乐事。”
以轻松话题开了头,后面该谈正经事了。金璨最关心自己那套有严重数据确实的资料去向。
此事陛下有令在先,允许闪闪知悉全部内情,因此叶灵答得毫不纠结:那套资料的确是梅家盗走,并在两江与湖广交界之处转交给谢家人,只是东厂厂卫去得晚了,光看见一地的尸首。
原来被西南安国公那边的人夺走了。金璨心中暗笑:谢家、梅家、安国公三家没准儿有得掐了。
嫁给顾涵之后,她才知道梅家究竟是个何等规模的家族,他们的确没有什么~政~治影响力,但人数和财富数量都异常惊人。她这几本册子能让合作之意转为反目之始,陛下就得给她记上一功啦。
事实上,顾昊也的确这么做了:他给了叶灵一道密旨,让他又能多动用些西厂和东厂的人手,关键时刻甚至能请当地驻军统领听命并提供帮助。
而且借着重要文书失窃这条理由,她还堂堂正正地赶走了不少梅家和西南那边安插过来的钉子,并名正言顺地将自己的山庄保密措施提高了一大截。
金璨准备等自己卸货之后,再大干一场:j□j她差不多还给化学老师了,但高能军粮啊,见效迅速的止痛药和外用消炎啊,还有消过毒再加点料的止血神器创可贴……
闪闪又和自己兴致勃勃地畅想未来,叶灵心中不忍:她那套册子送了出去,已经惹得短暂经受过的那三家人都更为重视她了,从最近瞧瞧潜入南安的人员水准和级别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啊!
厂花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等闪闪产后身体恢复,再提醒她不迟……
傍晚,顾涵回府,夫妻俩一起吃过晚饭,又去了世子顾泽的院子坐了坐。
当时伤口处理得很好,没有发炎和感染,所以顾泽恢复得不错,聊天时,他还特地夸奖了金璨甜品做得新鲜又可口……
回到自家的院子,梳洗更衣后,顾涵的脸色就不美妙了,“你不用对父王太好。”又撒起泼来,“我还没吃着呢!”
金璨四个字就把他顶了回去,“我爹没了。”
梅家和西南的钉子出了金家工坊便被自己这个“狠辣”的丈夫大部分直接被灭了口,小部分则经受了一番严刑拷打,压根也没活下来几个。
顾涵并没直说,纯粹是为了她肚里的孩子:大秦人还是多少有点迷信,认为孕妇见血或者是听人见血不太吉利。
不过金璨这犀利的四个字果然又把顾涵戳“软了”,“我……就说这么一说……你别真的生气啊。”
金璨道:“我生气的事儿多了。”她抬手一指,“你不敢当着我的面换药,对此没什么可解释的吗?”
毫无疑问,奔波了一天,顾涵的伤口又裂了。他再怎么忍着“不瘸”还是要露点儿陷出来。
就在金璨琢磨要不要绑他几天的时候,表哥萧懿在晚上翻墙……不请自来。刚进得门来,他就肃然道:“闪闪这些日子要千万小心。安国公最爱的儿子……要对你不利。”说着,他从袖中摸出了封信笺,“萧愈说的,他愿意用西南一些情报再换些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