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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屋子,睡我的郎君,还要打我的孩子……”
这话把王爷讽刺了一把,却十分符合顾涵的心意。涵涵果然嗓子都有点堵,“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金璨道:“我信你。”
相对灵哥哥而言,涵涵十分好哄:这也是从相识相恋那会儿,这两人就定下了供需关系的基调……而且就目前而言,明眼人都对庆王翻身不太看好。
却说收拾秘库库存的兵器和零件,以及最重要的资料十分顺利,大家却都知道谢永康虎视眈眈,尤其是没在叶灵身上的计谋没有成功,更没有捞取足够的利益,此事……定有后续。
事实也是如此。就在众人将所得整理完毕,并装上马车,刚刚启程离开西北,便……路遇劫匪。早有准备的众人在交战伊始,自然处在上风,砍杀了不少全身黑衣黑甲,但用着制式武器的劫匪之后,忽然车队中一声巨响!
与爆炸中心颇有些距离的金璨都被震得直接撞上了马车的特制车厢——为了安全,在车厢夹层中安装了金属夹层,内壁更有棉质缓冲垫子,金璨都磕出了些皮肉伤,可想而知身处中心的兄弟们情况得有多凄惨。
万幸金璨这边乃是精兵,又占了人数的优势,不过胜归胜,却是赢得一点都不知道欣喜。劫匪大约五百,死了一百,逃了四百;而此战我方战死以及重伤超过了一百,伤了四百……虽然这四百人都是些微末的小伤。
关键就是那惊人的“一炸”。
而金璨身边的“三美”更是悉数挂彩,二皇子顾淳和镇南王世子顾泽倒是无恙,但二人的脸色比伤者还要苍白。
事情很简单,谢永康是顾淳的岳父,顾泽的舅舅,他早年安插在这两位身边的几个钉子熬过了数次清洗,终于在这回发了力:二皇子与镇南王世子在善后时稍微对照一下人手,再问一问当时情况,心里也都跟明镜一样。
最让他俩揪心的就是,金璨冒着生命危险弄出的“起爆药”被偷走了一半——金璨在启程时为了安全起见,特地分成了两部分保管。至于另一半,就是造成几百人伤亡的罪魁祸首了。
谢永康手里其实是有些前朝~飞~弹的复制品:别忘了,他的心腹在秘库挟持叶灵时就已经展示过了。
事后,金璨还破拆了几个,又试了试威力,觉得单用的话效果很差,可这回数量够了,配上马车上的雷酸汞,再加上出其不意……
不止顾淳和顾泽焦躁又忧虑不已,金璨在看了“三美”的伤势之后,怒意滚滚而来,“谢永康,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作者有话要说:涵涵这回破了个小相。
第92章
谢永康;以及死了的谢永廉好歹是顾泽与顾涵兄弟的舅舅;不看僧面看佛面;以金璨的立场而言,她不好说我一定要把谢家兄弟如何如何。
可这回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涵涵眉心,额头都有压根数不清的擦伤,最凶险的乃是太阳穴上一道豁开的大口子;只差一点,涵涵的眼睛就交代了。
清洗过伤口;几乎半张脸都敷上了药膏,金璨看了丈夫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
顾涵反倒忙着安抚妻子;抓着闪闪的手就撒起娇来,“我不好看了,你也不能不要我!”
涵涵的脸蛋已经没地方下手了,金璨只得揉着他的胸脯道:“都这时候了,你还哄我……”说完,这手就往他腰际那边划拉,“你大腿根上那伤疤才叫难看呢,我都没怎么嫌弃你。”
话说顾涵那道从两腿开叉之地一直延续到大腿中段的旧伤,虽已愈合,但疤痕还是挺骇人,尤其是那块地方还寸毛不生——好在大秦的内衣裤长度足够,除了亲亲老婆闪闪,别人也没机会亲见。
顾涵果然道:“那伤别人难得看得到,不伤你的颜面,可这回我万一破了相……”
金璨勉强一笑,“好了,撒起娇还没完了。我没事儿,只是觉得准备万全了,还是出了岔子。”
她话音刚落,顾涵就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你心思太重了。”
当时惊天一震,等硝烟逐渐散去,顾涵在咳嗽不止,半脸鲜血之中看清眼前景象,也呆滞了一下。
爆炸之后的惨状,较之他参与的几场不愿回首的惨胜……还要震撼得多:残肢断臂,血肉四溅,当场身亡的官兵,别说妈还认不认识……压根是没有几个还能保持人样。
俗话说慈不掌兵,顾涵混到今天,当然没少见血,不过这种“见血”,吓出点毛病……按闪闪之前的话说,这叫心理障碍,一点都不稀奇。他也怕闪闪因此刺激,而心情郁郁夜里睡不着觉。
“我没事,”金璨拉着丈夫的手,先打消掉了他最大的疑虑,“只是,我得想些新法子了。咱们的人还不太知道轻重呢。”她的确需要训练一支专门负责爆破作业的强兵了。
顾涵如何听不出弦外之音,看着媳妇的脸色,小心建议道:“不如我选些人出来,你帮着练练?”
金璨盯着顾涵,直到他都目光微微闪烁,才幽幽道:“你肖想这个很久了吧?”
顾涵声势更弱,“一切都由你说了算。”
金璨道:“带我去西南几大关隘瞧瞧。”眼见为实,她要根据城池和关隘的地理位置以及坚固程度,预估一下工作量了。
这时,随行大夫带着几个徒弟到了——顾涵身上还有不少淤青和肿胀,都得处理一下,否则好得慢不说,还行动不便。
金璨也不再多说,而是吩咐让大夫们进来。看着大夫们联手施为,只是因为她在场,顾涵双手把被角都快攥烂了,都咬着嘴唇一声没吭。
金璨见状,起身道:“我去瞧瞧表哥和叶灵。”说完,扭头就走。一边走还一边想: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当着我的面儿居然还不好意思哼哼。
却说萧懿和叶灵在一间屋里养伤:当时,他俩距离那辆装着雷酸汞的马车颇远,虽然也没能幸免,但身上都是皮肉伤,没啥大碍,此时更是已经包扎完毕,坐在一块儿说话呢。
金璨进得门来,一个摆引枕,一个端茶,她舒舒服服地坐下品着茶。等她看着心情平静了点,萧懿才出声道:“妹妹那一嗓子,好大的戾气。”
金璨头都不抬,“我就是这样的暴脾气。”
萧懿抚掌大笑,“是极。我更喜欢妹妹了。”
金璨闻言也乐了,等她哥哥笑完,又问,“你们没啥跟我说的吗?”
叶灵也会察言观色,“事发之前,王爷,”这个王爷说的是庆王顾涵,“抓住了二皇子的心腹,争斗之间掉了头盔,这才在爆炸之时险些伤到了脑袋。”
金璨追问道:“究竟那心腹就是谢永康的人,还是二皇子授意?”
叶灵道:“难说。”
金璨道:“二皇子人呢?”
“正和镇南王世子顾泽说话。”
金璨起身道:“我去会会他。”放下茶杯,起身就走,都没一点儿犹豫。
萧懿忙道:“闪闪,你变了!”
金璨闻言,回了头,“放心,我会先礼后兵的。你还记得我郑重放铅箱子里的玩意儿吗?”
萧懿瞬间放心了,“当断则断,该杀就杀,别手软。”皇子又如何?自己不要脸,我们不介意顺势踩上几脚。
叶灵双唇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劝:以他现在的立场,闭嘴最合适。
金璨扬长而去,叶灵看着萧懿欲言又止,萧懿露齿一笑,“她还是太良善,难免受人欺负。”顿了顿,又催促道,“你还不赶紧追!”
叶灵一双丹凤眼瞬间睁成了杏核。
萧懿道:“我怎么有你圆滑?”
叶灵也不再推脱,抬了后座就追了出去。一出门,果然看见金璨缓步前行,似是正等他“归队”呢。
却说二皇子顾淳与世子顾泽正为自己的“首尾”焦头烂额。
谢家“倒向”二皇子,还把女儿嫁给他,都是这几年的事儿,可谢永康给顾泽当了三十多年的舅舅,身边原本就出自谢家的亲信反水,造成的刺激自然也比二皇子大多了。
不过顾涵捏住的那个奸细,也的确是二皇子顾淳的手下。
这哥俩可谓难兄难弟,虽然他俩在到西北之前打定主意,正好趁机把麾下跟谢家有干系的人过一过“筛子”,但显然……有点玩大了……
其实,仿制前朝的飞~弹~陛下和镇南王兄弟身边的能人也有陆陆续续地制造,可惜效力总是差强人意,但这回配上那从秘库里弄出的“起~爆~药”,一声巨响,两百多条人命可就交代了,就在全军都为这“起~爆~药”的威力所动容的时候,金璨特意分成两份的起~爆~药,其中另一半就让谢永康的人卷走了……
顾泽还算了解他弟妹,知道那东西闪闪八成能够再复原出来,他更忧愁的是:队伍不好带了。
而顾淳却是脑子阵阵抽痛:如何跟父皇交代?!
哥俩相对无言的时候,金璨带人到了。
见礼后,各自落座。这会儿金璨已经平静许多:加在一起总共活了三辈子,再没长进也会切记情绪管理。
她暴怒之时,也是气血上涌,心口狂跳,双拳紧攥都不能抑制轻颤……这种时候她的理智告诉她,冲动之际赶紧去找亲人和朋友,平复下心情再做决定——到了她这个位置,只要当众说了就必须算数。
顾泽早就看出弟妹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而且知道弟妹重点拷问对象……乃是二皇子。顾泽毫无挣扎,就决心“死道友不死贫道”,一句话就把卖堂卖了:他多年未和谢永康兄弟联系,这回身边的谢家人若是没死,也逃得差不离了。
至于二皇子顾淳,如今也分得清轻重。他和金璨没怎么打过交道,印象里金璨和多数大家闺秀没什么区别,但今天只看表情就知道不易过关,再说他自觉闯了祸事,心虚之下自然会小心应付:尤其是金璨身后还跟着位西厂前任统领,叶灵。
不过叶灵都没捞着机会开口,金璨平静道:“殿下,咱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顾淳应了,“好。”说着,端起茶盏吃了几口,润一润喉咙。
叶灵此时也跟顾泽窃窃私语道:“发作的边缘。”
顾泽点了点头,“确实。跟平时差别忒大了。”
金璨盯着顾淳的双眸,问道:“您知道谢永康的下落吧?您安插在他身边的人手还有幸存的吗?”
短短两句话,直白得顾淳险些把口中清茶全喷出来。他擦了半天嘴巴,才轻声答道:“还有几个,但这些日子都没传来什么消息。”
谢永康能在二皇子身边留几个钉子,没道理顾淳连“你来我往”都不懂:花点银子,做些许诺,毕竟谢家家臣也不是个个都忠心耿耿。
金璨听了,算算时间,估计谢永康应该还在逃跑的路上:逃出大秦谢永康必走山路,虽然路上艰险又行路缓慢,但却极难让追兵找到,更别说赶上抓到了。
顾淳此时也道:“我若是得了消息,自是不会忘记嫂子。”顾淳比顾涵小上几岁。之后又难免愁容满面,“一念之差啊。”
金璨接道:“若是为起~爆~药发愁,倒大可不必。”
顾淳登时双眼放光,又试探着问道:“一言为定?”
金璨点了头,“成交。”之后,也没什么客套话,带着叶灵起身告辞而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听说涵涵还没让大夫们伺候完,金璨便转身进了表哥萧懿的屋子。
萧懿瞄了会儿表妹的脸色,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于是故意道:“跟他讲和了?这不像你啊。”
金璨道:“怎么可能?一码归一码,我要他送点好东西给谢永康。”
此言一出,萧懿与叶灵耳朵同时竖了起来。
金璨也不卖关子,“我封在铅箱子里的石头,你们还记得吗?”说着,还叹了一声,“杀人全无痕迹,可惜那点东西够不够弄死谢永康,还两说呢。”
铀矿哪里那么好找啊?!
她手头那点矿石还是梅家误打误撞敬献过来的,随着梅家内斗,几房人打成猪头,他们收缩了海运的买卖,这些铀矿石怕是不易再得了。
再说提纯这个过程也有风险,不过南方铅矿丰富,而且金璨的优势在于,不必像居里夫妇一样精细分离,只要留下几种放射性化合物的混合物就能收工了。
话说回来,若不是谢永康太过阴毒,她也不愿意出此下策。
经过金璨的解说,萧懿和叶灵又叹为观止了一回:放射性化合物的毒性他们理解起来……相当有困难。
却说,宫中的陛下偶然风寒,竟至高烧不退,太子都从北疆大关特地返回,而太医在挣得皇后与太子的同意之后,用了金璨调制的退热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