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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嫡女很忙的 作者:雪舞冰凝(起点榜推vip2015-05-11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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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大夫听得一怔,有心言明自己来的只比风子扬略早,其实还不曾把过脉,一边的嫣红却早抢先一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侯爷!求您救救小姐!”一言未了,早已重重磕下头去。
  嫣翠对嫣红向来信服,眼见她如此动作,不觉又惊又愕,心慌之余,也顾不得其他,紧跟在嫣红后头,也自跪了下来,却是还不及磕头,珠泪却早滚滚而下。
  二婢这么一哭,那卜大夫已到了嘴边的话语,却再说不出来,微微一叹之后,他默默抬手,轻捻颌下长须,面上也应景的现出了伤怀之色。风子扬见此,面色不觉愈加阴沉,眼尾余光隐晦的扫了一眼刘氏,虽隐晦,却冰冷如刀,直刺得刘氏面色愈加白了一分。
  屋内气氛沉凝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半日,风子扬才又缓缓开口:“不管如何,仍请卜大夫尽一尽人事吧,至于这孩子究竟能不能熬过这一关,也只得听天由命了!”
  这卜大夫原是宫中御医,因年纪渐长,精力不足,便荐了自家徒弟入宫顶了缺,自己却告了老。因他原籍便是衍都,虽告了老,也并不曾离开。京中一应权贵世家,对他的医术大多甚为信服,又因他年老德勋,家中但有人生病,便时常往请看诊。卜大夫也颇珍惜羽翼,莫说等闲人家请他不动,便是这风家,除却风细细之外,寻常之人,他也时有推脱。
  而至于风细细所以能延请得动他,多数也是托了瞿氏夫人的福。
  风子扬这会儿说出“尽人事,听天命”的话来,倒弄得他颇有些尴尬。他来此不过比风子扬略早了一线,甚至还不及把脉,这会儿风子扬却请他稍尽人事的开方,怎不叫他为难?
  只是这会儿他若说出实话来,却显得才刚他是有意瞒骗了。天人交战了一刻,卜大夫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到底没将实情说出,只转过身去,打开随身所带医箱,取出笔墨纸砚。
  那边风子扬已挥手命人上前替他研墨。不无犹豫的提起笔来,卜大夫再转头看一眼嫣红与嫣翠二人,指望二人能说些什么,为他圆个场子,然二婢各各啜泣,竟无一个多看他一眼。卜大夫无奈,一咬牙后,到底提起笔来,胡乱的在纸上一挥而就。
  先前嫣翠去请他时,路上已有说明,风细细是受了惊吓而致晕倒,因此他也只好顺势开了一张药效甚为中正平和的养神压惊方子来。他行医一生,不曾有过不把脉便开方之事,谁料到老来,反做出这等事来,以致晚节不保。心中不免有些慌张,开了方子后,便忙朝风子扬一礼,却连出诊费也都不提一字,便自提了药箱匆匆走了。
  他却不知,他的这些表现,看在风子扬等人眼中,却无疑是坐实了风细细命不久矣一事。
  木然的坐在炕上,良久,风子扬才立起身来,一言不发的走到床前,揭起床帐,往里看了一眼。床上,色彩明艳的薄绫被子,紧紧的裹住风细细娇小纤弱的身子,脑后,乌黑的长发散了开来,如云一般的铺洒在床上、枕上,却将那个小小的身子衬得愈发荏弱。
  入目时,便让人陡生触目惊心之感。
  因风细细并非仰卧,故而风子扬也并不能看清她的面容,他只是无由的觉得一阵心痛,一股全无来由的心痛,心痛之余,却另有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腾腾升起。
  强压下怒火,他松手放下床帐,转过身时,眼底的阴霾已然愈重。朝着已自抬起头来,殷殷看向自己的嫣红二人略一点头,他道:“你们二人好生照顾着小姐!”说过了这句话,他却不曾稍稍停留,便自大踏步的迈出这间屋子,甚至没有多看刘氏一眼。
  刘氏的面色仿佛白了一白,但却仍然力持镇定的站起身来,轻道了一句:“侯爷慢走!”及至风子扬去了,她这才看向嫣红与嫣翠,温声的道:“你们二人好好照顾二小姐!若有什么需要,只管问李妈妈支取……”
  她不说这话,也还罢了,一旦说出这话来,嫣翠却哪里还忍得住,当场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已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李妈妈的衣襟,大哭道:“老虔婆,你赔我小姐的命来!”口中说着,另一只手,已狠命的挠在了李妈妈的脸上、身上。
  她这一下,来的甚是突然,满屋子的人都不及阻拦,一时竟都愣住了,只眼睁睁的看着嫣翠对着李妈妈又是抓又是挠,口中还大骂不止:“我们小姐不过是爱桂花清香,烦劳你移几株来这院子里,并不曾有哪里得罪了你!你这老虔婆、老毒妇,知她胆小,就弄了老鼠来唬她!呜呜……你个丧尽天良、断子绝孙的老虔婆、老毒妇,你仔细着,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却是且哭且说,伤心至极。
  早在她扑了过去揪住李妈妈之时,嫣红便已醒过神来,她如今既已下定了主意,自然没有不帮忙的道理,一听嫣翠骂了起来,她也忙扑了上去,非但不加阻拦,更帮着嫣翠对着李妈妈又打又掐,口中也是咒骂不已。本来嫣翠一人,李妈妈还勉强能应付得,如今再加上一个嫣红,她却如何能支,不片刻间,已被二人扯得衣衫凌乱、发髻松散,狼狈至极。
  三人这边厮打成一团,若在平日,怕不早有人将三人拉开,然而在嫣翠哭叫着喊出才刚的那一席话后,却是绝无一人敢上前去拉。大宅门内的人,哪个不是猴精猴精的。才刚风子扬的面色众人看在眼中,早知此事怕是不能善罢甘休,这当儿又谁敢上前去帮眼前罪嫌最大的李妈妈。刘氏在旁看着,却是面色连变,正欲示意身边之人上前将之拦住时,那边李妈妈已受不住,疾声叫道:“夫人,夫人,冤枉啊夫人……”
  刘氏正巴不得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闻声之后,立时出言喝道:“够了!此事真相到底为何,尚难断言,你们竟就如此厮打起来,规矩何在?”
  嫣翠想着风细细与瞿氏夫人,心中当真是恨极了刘氏,却是全然忘记了害怕,听见刘氏开口,她便恨恨转头,怒视刘氏,欲待开口大骂之时,却被一边的嫣红一把扯住。
  嫣翠犹自不服的便要挣扎,却被嫣红在掌心处重重掐了一把。嫣翠本也是个极机灵之人,被这么掐了一把,一怔之后,便也明白过来。只是这大悲大喜之下,却是愈觉心中空空荡荡的,双腿一软,竟不由的跌坐于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却愈发坐实了风细细病重将死之事。冷冷扫一眼嫣红、嫣翠,刘氏站起身来,淡淡道:“二小姐如今病重,须得好生养着,你们二人可仔细照应着,若有需要,只管开口便是!”说过了这一句话后,她更不开言,便自转了身,带了李妈妈等人径自出屋去了。

第三十四章 有意求去
更新时间2014…1…20 0:35:03  字数:2955

 及至刘氏等人去了,厚婶这才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知女莫若母,才刚嫣红的举止言行在外人看来,或许看不出什么,但看在厚婶眼中,却仍有迹可循。
  嫣红不答,只朝她轻轻摇了下头,同时抬手指了一指床上。风细细这会儿却已翻了个身,睁眼朝着三人一笑,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却神气清朗,明显并无大碍。
  厚婶见状,心中顿然安定下来,面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嫣翠更是欣喜,一个箭步的扑了过去,张口正要叫喊之时,风细细已迅速抬手,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嫣翠见此,少不得生生将一声“小姐”给咽了下去。那边厚婶却已明白过来,当即转身假作开窗,目光却很快的扫了一眼外头。这一眼看去,果见一个丫鬟正在院门口,鬼头鬼脑的朝里看着。她显然也未料到厚婶会忽然开窗外望,视线与厚婶猛的一撞,顿时打了个哆嗦,更不敢多看一眼、多说一字,一个缩头,转眼无影无踪。
  轻哼一声,厚婶反手关了窗,转身吩咐道:“嫣翠,卜大夫开的方子正在桌上,你且拿了它,出门命人依方抓了药来,顺带着看看,外头还有谁舍不得走的?”
  嫣翠闻声,心中不免气恼,恨恨跺一跺脚,恼怒道:“她们可真够不死心的!”一面说着,到底还是走到桌边,拿了药方愤愤的踏步出门去了。
  风细细自然的抬起手来,朝着嫣红招一招,嫣红会意的快步上前,小心的扶她坐起,同时低声问道:“小姐的腰可好些了吗?”
  蹙眉点一点头,风细细疲惫道:“这会子似乎好些了,想来养几日便不妨事了!”才刚那阵子,她心中多少也还是有些紧张的,加之先前受了惊,现下还真是疲惫得紧了。
  风细细说着,已转了眼去看厚婶,慢慢问道:“今儿这事,厚婶你怎么看?”说话时候,她又伸手轻推了嫣红一下:“给厚婶看座!”
  嫣红答应着,忙取了锦杌来,请厚婶坐下。厚婶闹了这半日,也真是累了,当下也不谦让,便在杌子上坐了。又自思忖了片刻,她才开口道:“依我看来,今日这事,侯爷心中是不痛快的!但小姐也莫要指望侯爷追究下去,说到底,这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大小姐的婚事!”
  说到这里,她稍稍的顿了一下,才有不无迟疑的道:“若无意外,侯爷对小姐,多少会有所补偿,但究竟如何做法,我却也说不上来!”
  风细细点头,倒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打算,只默默思忖了一刻。及至再抬眼时,她却又从厚婶面上察出了那一丝犹豫的欲言又止,不期然的挑一挑眉头,她忽然问道:“厚婶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她不是爱兜圈子的人,想问就问了。
  显是没料到她忽然说出这话来,厚婶面上神色不觉一僵,好半日却又不免迟疑的看了一看侍立一边的嫣红。风细细会意,当即朝嫣红摆了摆手。
  错愕的看一眼厚婶,嫣红也不多言,便自退了下去。
  不无疲倦的斜靠在床头,风细细只觉得浑身酸痛,便也愈加的懒怠说话。僵持片刻后,却还是厚婶苦笑的开了口:“小姐这会子想必也累了……”
  风细细闻言不觉一怔,眉头也随之一皱,也不等厚婶再说下去,她便干脆的出言截断了厚婶的话:“不必顾忌什么,若有话,你只管直说!无论何事,只要我力所能及,总不推脱就是!”见厚婶仍自犹疑难言,她更索性将话说明了:“你说吧,我总不怪你就是!”
  这话一出,厚婶不觉狠狠的咬住了唇角。她又何尝不知道这当儿正是说话的最好时机,只因风细细如今正要用她,即便她的要求有些过了,但只要不过分,风细细是断然不会拒绝的,只是……不自觉的长叹了一声,厚婶终究下定决心,站起身来,猛地拜了下去:“小姐明鉴,我与瞿厚二人,均非不识好歹、忘恩负义之人……实是……实是……衍都大,居不易!”
  双眸不期然的微微眯起,风细细语声平和的问道:“厚婶……你……这是……有意求去?”不得不说,厚婶的这一要求,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再细细一想,其实也还在情理之中。
  瞿氏夫人过世至今,已有好些年了,这些年,瞿厚独掌她所留下的大半产业,但凡是个活络些的人物,无须做那贪墨之事,却也足够他远离衍都,做一个富家翁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还真愿意给别人做一辈子的奴婢不成。
  事实上,对于厚婶忽然说出的这番话,她不但不觉恼怒,更有种欣喜之感。只因厚婶既然说出这话来,那便表示,在她的手中,有着足够的把柄,可以控制住对方。
  她虽没有胁迫他人之意,但却很明白,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其相信厚婶会因瞿氏夫人就对自己忠心耿耿、不离不弃,倒还不如利益交换来的更实在。
  说出先前那话之时,厚婶心中何尝不觉惭愧,只是既已说了出口,她便也不再多想,而是横下心来,重重的点了点头。事实上,自打瞿氏夫人去后,她几乎每月都要来这府里一趟,风细细的处境,她心中更是清楚明白得很。只是风细细自己既不愿去争,她又能有什么法子。
  这几年,她细思往事,对瞿氏夫人的感情不免更显复杂。她很清楚,瞿氏待她,确是不错,但许是命不久长的缘故,她对她,也不是没有一丝提防的。事实上,早些年,瞿氏夫人将她许配给瞿厚时,虽念着往日的情分,发还了她的卖身契,但瞿厚的卖身契,可并未一体发还。
  正因如此,嫣红也仍是侯府的家生子,其卖身契至今依旧掌在风细细手中。
  对此,她心中虽有怨恨,却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这理解却丝毫不能让她宽心。尤其是这几年,眼见风细细的表现,她有时甚至会想,若是当年瞿氏夫人当真将瞿厚的卖身契赏了下来,他们二人,只怕早已离开衍都、离开风府了吧。
  这里头的原因,说起来,其实也简单,谁会愿意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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