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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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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蓦地,他又叫住了她。“叫陈管家进来,其余的人都滚!”
  “诶!”乖巧应着,不用她传话,外厅里的人早已听得清楚。擦了把冷汗,陈管家心有戚戚焉的看了一眼云七夜,小跑进了内室。
  不远处,听着宁止的怒意,柳思月唇角赫然一抹冷笑。贱人,就知道惹男人生气!嗤笑一声,待云七夜出来后,她缓步走到她跟前,福身作揖,声音娇媚悦耳,“妾身柳思月见过姐姐。”
  客气的笑,却不急叫她起身,“月月姐姐,我比你小一岁。”
  “……”咬牙,柳思月维持着僵硬的姿态,顿了顿道,“先来后到,妹妹我还是知道的。何况姐姐您行端性淑,妹妹没嫁给殿下的时候,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了。”
  “是吗?”明显的火药味,云七夜摸了摸鼻子,颇为不好意思,“没想到我这么有名?”
  “……”愕然,有名?是臭名昭着好不好?!待柳思月打算继续讥诮时,却见云七夜径直绕开了她,自顾自出门而去。“姐姐!……你干什么去?!”
  “睡觉。”夜黑风高,无事可做,唯有睡觉。但是睡觉之前,得有好心情,她不想被人搅坏。何况,往后有的是时间和柳家小姐磨叽。
  为今之计,先解决明天的事情,见皇后?一声笑,云七夜惬意的走在回廊里,将那一阵咳声远远抛到脑后,不带半丝同情。先帝乱点鸳鸯,他恨她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可她何尝不讨厌他?
  一路向西房而去,路过好些走廊拐角,女子随意的摸了摸手指,蓦地听下了脚步,眼瞳微缩!
  转身,她大步回返。
  宁止!
  外厅里,连带着那阵剧烈的咳声,方才的喧闹消失的无影无踪。秦宜,陈管家,柳思月,那一干的太医全然消失。宁止呢?在内室么?可是听不见咳嗽声。
  眉头微蹙,云七夜放轻了脚步向内室而去。氲蕴的热气漫弥了一室,很是温暖,她随手扇了扇,哪里来得热气?
  扇得七七八八,等看清楚热气后的景色,她嘴角一抽,差点血喷三丈!
  氤氲在一片水雾中,偌大的浴桶里,洒满了香体用的香草。淡淡的云烟轻雾中,那人出尘不染,恍若幻影。
  背靠桶壁,宁止轻声咳着,几不可闻。闭眸养神,男子裸露着的上身全然暴露在这一片热气中,略有些苍白的面上微微泛着几抹病态的酡红,墨莲般的发随意的披散着,偶有水滴顺着发丝慢慢趟过。荧荧的灯光下,裸背光洁无瑕宛若一块美玉。
  听见响动,男子睁眼,一双眸子竟是澄莹如水。转头,他斜斜的靠着桶壁,深深的看了云七夜一眼,看得她有点发毛。
  一时,空气里静谧地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以及微微波动的水声。
  ——去而复返,他被她看了。
  024  发绳
  “咳咳咳——”不是都叫滚了么?她又回来做什么?偷看……他洗澡?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她先是摸了他,现在又窥看了他的身子。阴鸷之色瞬时拢上眉梢,宁止盯着云七夜,硬生生抑下那阵咳意,脸庞紧绷着僵硬的线条,清晰可见颈间脉搏的剧烈跳动。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怄的吞又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
  他被她看了!
  哈,自嘲万千,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发现,他的心灵竟是如此的脆弱。
  ——去而复返,她把他看了。
  双目圆睁,云七夜一瞬不瞬地看着宁止,比那日的脱衣图好看。重点是多日的夙愿得偿,她看见了他前面的光景,销魂儿的锁骨,结实宽广的胸肌。
  吸——有点热。
  满室的热气弥漫,她不着痕迹的踮脚,看得更清楚。这男人不仅生得美,而且生得妖。墨莲般的乌发随意扎起,剩下的任由其浸入水中,水藻般绽开了妖娆的弧度。白皙的肤,妖邪的眼,俊挺的鼻,嫣红的唇……水波粼粼,滴滴的水珠紧贴,顺着男子的弧线滑落,下颚,脖颈,喉结,锁骨,胸膛,两颗小粉莓(太黄,太暴力。本作者,马赛克处理),曲腰……一层香体用的幽兰干花漂浮水上,下面的,她看不见了。
  微微一晒,云七夜咂摸着唇,视线上移,盯着宁止的脸,他的面上有抹不正常的酡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害羞。不过不同于他,她的心都是黑的,不会脸红!
  看什么看!有些想咳血,宁止狠狠的瞪着云七夜,谁也不肯先妥协,睁得越来越大的眼……一颗豆大的水珠从额上渗出,转而滑落到睫毛上,他眨眼,那颗水珠转瞬跌落至唇瓣,卡住不动了。
  有些痒。
  想要伸手擦去,可云七夜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蓦地觉得有种全裸相见的窘迫,好似水下面的身子也被她窥了去。
  不能乱动。
  水温好像比方才热了些,有些窒息。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眼珠微转,顿时有了主意。红唇轻启,他看似漫不经心地伸出了粉色的舌,顺着唇角慢慢探寻,舔舐了一圈,终于将那颗水珠舔去。
  舔得无限的妖娆和诱惑,浑身一抖,甚至有些酥痒,云七夜咽了口唾沫,率先妥协,声音却是有些吊儿郎当,浑然不觉失态,“殿下,洗澡呢?”
  看了他的身子,她居然还能如此悠闲!握拳,宁止又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极力压抑,“你眼睛瞎啦?!”
  随着说话的动作,他的身子向上提了提……
  见状,云七夜抽气,她的额上好像也渗出汗水了,有些燥热,夏天不还有一个月才来么?不自禁捏了一遍手指,她呼了几口气,想要凉快些。宁止呢,他热么?想着,她又不甘心地看了宁止几眼。
  还看?!顺着云七夜的目光,宁止猛的意识到自己的身子有些向上了……一惊,他慌得向水下移了移。可,水温是不是凉了?陈管家烧的是冷水?!他的体温都比水热!
  好不容易将自己的上身遮掩了大半,他不甘心地瞪了云七夜一眼,耐性终是被她毫不羞赧的神色耗光,恶狠狠迸出五个字:“滚出去,关门!”
  滚出去关门?
  “诶!”点头,云七夜不由擦了擦脸上的水渍,被热气熏的。转身,她快步跑出了内室,关门。
  终于滚了!
  蓦地有些浓重的呼吸,宁止瞬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脖子一仰,他疲乏的靠到了桶壁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却是——该死的云七夜!想着,他伸手将额上的水渍擦去,被热气熏的。
  “殿下,门关好了!”
  “……”又回来作死?!眼皮抽得厉害,宁止抬头看着再次出现的女子,怎么还没有滚!抿唇不语,额上隐隐浮动的青筋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想起身抽她,可是又不能。
  以手支颚,他靠着桶壁,闭眼,“云七夜……门关好了?”
  “关好了,这房子里就剩下殿下你和我了。”
  就剩下你和我了?她好像很开心,开心个什么劲?他有病在身,受不了太多的刺激!尽量心平气和,他怕自己忍不住冲出浴桶去抽她,“我是说,滚出去,滚出我的房间。”
  再一次的驴唇不对马嘴,“殿下,要搓背吗?”
  唇角一抽,冷静,“……我自己可以来。”
  “您的手不够长。”
  热气熏得他有些虚弱,“你很闲?……”
  没法不闲,她刚才忍着长针眼的危险,看得非常清楚——那根几近透明的丝线,被男子当住发绳绑在了发上。趁搓背,也许可以拿到。“很闲。”
  睁眼,握拳,宁止懒洋洋的看着云七夜,意味深长:“我恍惚记得,你不喜欢碰别人。而我,也不喜欢别人碰我,所以你和我,谁没必要忍着恶心……碰彼此。”
  无言以对,终于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不甘心,她的宝贝还在他的头上呢。“……这个,我是您的妻子,按理,不算是别人。”
  妻子?她倒是变得快。不由冷嗤了一声,宁止眼眸微眯,忍不住嘲讽道,“你不是很想叫我废了你么?”
  “……”一愣,云七夜想煽自己的嘴巴了,祸从口出,报应全来了。这祸国殃民的男人,得理不饶人,看似一个郎,实则狼一个,妖里妖气的,表里不一!
  “没话说了?”看云七夜的样子,宁止不由冷笑一声,溢出了几丝嗜血的寒意。伸手,他随意地将头上的发绳扯落,足有半只手臂长的丝线,韧性十足,透明且细。若不是眼尖,他也拿不到手。“很适合杀人。”
  心里咯噔了一声,云七夜目不转睛的盯着男子把玩在手的丝线,掩在袖下的手掌不由握成拳状,尖利的指甲慢慢掐进了掌心的肉里,有些疼,却也顾不上。
  看她的样子,不知为何,他有些快意了。今天他才发现,他的……妻子——如果可以,他自动忘却她窥了他身子的事——她很有意思。
  “殿下的发绳很漂亮。”
  “是吗?”他赞赏的笑了,不知笑她的夸赞,还是笑她的冷静。“我说它适合杀人,可没说它是发绳。”
  025   坏啊
  哑然,她当然知道那不是发绳,可他明明把它当了发绳用。如此无赖的反问,反倒问得她有些窘迫。不可否认,宁止是个语言上的高手,三言两句便能将对方玩弄于鼓掌间。猜忌,恐慌……他任由对手挣扎,自个隔岸观火。
  她说他的发绳很漂亮,就是想试探他的反应,可他全然没有一丝波动,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心下有些焦躁,他冷漠的反应叫她完全不能确认,到底是他偷走了她的丝线?还是为他顺气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他的床上?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根丝线是她的?
  “很漂亮的丝线,我以前从未见过,用什么材料做的?”意味深长,男子垂眸将那根丝线拉直又弯曲,看不出什么质地,但是很结实,他用了内力也扯不断它。随即,他看似无心的将丝线缠到了五根手指的末端,白皙的指,透明的丝,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如同,缠在她手上一般。
  云七夜,不呆不傻。呵……很有意思。
  抬头,他看着她,又将手上的丝线解了下来,“送给你。”
  “嗯?”只他将丝线缠上自己指上的动作,就叫云七夜背上的冷汗四起。咬唇,她不知他心下打了什么注意,却也不客气,“谢殿下……割爱。”
  “不用谢,我这个人,一向比较大方。”笑得邪气,下一瞬,宁止的话音却是蓦地一转,“等我玩够了,就送给你。”
  这屁放的臭不可闻!十指一紧,云七夜不理会他,却不提防塞在衣袖里的汗帕掉地。见状,宁止戏谑一笑,瞧瞧激动成什么样子了?不刻,他面上的笑蓦地敛去,瞳孔微缩!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不由感慨一声,男子微挑起的凤眼带着谑色。伸手,他漫不经心挑起一朵浮在水面上干花,幽兰的芳香四溢,他笑,却在下一瞬,猛的将干花朝云七夜掷去!
  “咻!——”破风声起,软绵的干花此刻好似一枚小锥,直直朝女子的面颊袭去。恰巧弯身,云七夜伸手捡拾掉在地上的汗帕。几乎同一瞬,那枚干花带着隐隐的风声锐利的跃过她,势如破竹般击破了咫尺的窗纸!
  “啊!!”窗外,一声痛呼响彻,惊得云七夜蹙眉!
  闻声,宁止唇角含笑,只闻“哗啦”水响,扬起了无数的水花。精壮的身躯在一片水滴中迅速出水,男子利落地抓起一旁的衣衫,翻扬一转,锦袍披身,不消片刻系好扣子。五指一动,丝线出手,伸手一个旋转,将之捆扎成髻。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
  待云七夜捡起汗帕,宁止已然鬼魅般的坐在了对面的椅上,斗篷加身,他面上和发上的水滴贴着弧线落下,平添了一层魅惑。荧荧的灯光下,全身好似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衬得男子愈发朦胧。波光流转,那张俊削的脸完美的好像一个梦,一个用力一吹,便能吹散的梦。
  看着,云七夜不由赞了一声,他很会穿衣服,几许晚风透窗而入,吹得他衣袖飘然,好似欲乘风归去。不过,不晓得他要是脱了衣衫,赤身裸/体的样子会不会也这么飘逸?哦,就像方才在浴桶里那般。
  看云七夜紧随于身的目光,宁止眉角微抽,下意识的拢了拢衣领,待确定衣衫穿的完整后,他意味深长地睨了云七夜一眼,“你的汗帕,捡的很是时候。”
  一怔,云七夜迷茫的看着宁止,不明所以。
  人不可貌相,还是那脸呆傻相。不过,内里,可坏透了。思及此,男子伸手摸了摸自己微扬的唇角,惊诧自己居然在笑。
  “宁止,交出真流凰令!!”蓦地,一声尖利的怒喊,三名黑衣人快速窜进了内室,挥剑直指!其中一人的面颊上赫然一道伤口,鲜血潺潺,想来是被那枚干花掷中了!
  中原四国,很多人怕宁止,但是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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