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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来的吧,一会你再去劝劝她,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要整日胡思乱想,伤心流泪,好好保养身体才是正理。”施南生自己披上紫色织锦大氅。
他这个妹妹,他当年离家时候才六岁,还是个粉嫩的小女娃。整日笑呵呵的,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可当他凯旋归来时候,小女孩已经变成美丽少女。美则美矣,就是秉性柔弱,总是愁眉不展。动不动就哭哭啼啼,说她是个不祥之人。
后来他知道是二房的妹妹与颜卿吵架,说她克父克母引起的,当年虽然当年祖母罚了堂妹,可是他这妹妹却再没了从前的娇憨和活泼。
“就是侯爷不说,我也会去的。我答应小姐今天陪她做衣服了。”丝丝扶着施南生坐下,蹲着给他换下朝靴。
“丝丝,你昨天受委屈了。不过,颜卿的事情你还得多留点心,这次嫁妆的事情多亏你和柴妈妈精心,不然出这样的纰漏,颜卿的脾气到了孙家可怎么办。”
施南生想起那个娇娇怯怯的妹妹,禁不住叹口气。又想起昨天的一场闹剧,对自己的叔叔婶婶彻底失望。
“侯爷说的那里话,奴婢也算是看着小姐长大的,自然是多向着小姐点。何况侯爷又是早就交代过的,只是二老夫人这次太过分了。”丝丝又重新给施南生梳了发髻,戴上紫玉冠。
“我知道,等颜卿的婚事过了,我自有计较。”施南生眼里闪过厌恶的神色。
她们还真是敢做,还当他是当年的愣头小子糊弄。吃他的,住他的,还不知足,连侄女的嫁妆都敢掉包。这他还在府里,就敢这样对颜卿和丝丝,他不在府里时候,可想而知。
想到丝丝,他看了看这个从小陪他长大。他离开,又陪着妹妹长大的女子。这几年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从来都不要求什么。
也该到成家的时候了,这府里需要一个主母。就像颜卿说的,给丝丝一个名分,让她不至于受气受辱。
“侯爷,把这个喝了吧。到了那里,一时也吃不上东西,空腹喝酒不好。”丝丝匆匆出去一趟,然后端着托盘进来。
“味道不错。别忙了,这些事情让小丫头做就是了,你也歇歇。”施南生端起那碗莲子粥一边喝一边说道。
“奴婢不累,平时也都是闲着。”丝丝笑着又拿起针线笸箩。
“少做这些个东西,伤眼睛,又不是没有针线上人。”施南生看着眼前忙碌的女子。不由的想起那个,总是这样那样借口睡懒觉的女子,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
丝丝拿出一个绣着紫色梅花的荷包,给施南生换上“左不过就这些东西,我不放心让别人做。侯爷,你看这个怎么样?”
“挺好的,我走了,你休息一会再去陪颜卿吧。”想起梅影,不知道她现在如何,施南生坐不住了。
当施南生来到郡王府所在的街边时候,已经是过了辰时了。远远的就看前面都是车马,他们的马车竟然走不动了。
老王妃今年虽然不是整寿,也没通知外人。可是如今陈瀚北疆立功,受到皇上的嘉奖和喜爱。那些相关不相关的人,都借机上门贺寿想混个脸熟。一时间,郡王府门前的那条街堵的水泄不通。
“侯爷,前面一时过不去,不如我们绕道吧。”田拙风在车外说道。
“不必,我下去,不过几步路,走着过去就是。”施南生掀帘下车。
施南生带着杜宇和田拙风二人,一路步行过去,看见不少熟悉的人和车子。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想如何能知道梅影的消息,怎么和陈瀚谈,才能带梅影走。
梅影此时在干什么,她能干什么呢,吵架,睡觉,发呆,犯傻,发飙。她现在在进行第三项,发呆。
“少夫人,您就把衣服换上,和公子一同过去吧。大家都聚到老祖宗那里贺寿,您这样,会让人指责不孝的。”青兰带着哭腔哀求道。
梅影老神在在,抱膝坐到临窗的榻上,顺着打开的窗子,看着外面的花草树木,白云蓝天,就是不肯看青兰。
“梅影,我都说了,过了今天我就送你回去,你就配合我一下不行吗?”一身新衣的陈瀚挥退的青兰,坐到梅影身边问道。
“你刚刚说,天亮就送我回去,这会太阳要下山了,你也没履行你的承诺,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话。有本事你接着把我迷昏,绑着去给你祖母拜寿。”梅影放下手,伸长腿,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陈瀚。
她现在最想破口大骂,搞了半天,她竟然是被迷昏带回来的,难怪她一点知觉都没有。她活了两辈子,最窝囊的就是这次。
梅影也看出来了,不管她设想的有多完美,只要陈瀚反水,她这辈子就甭寻思实现自己的梦想。谁让人有个有本事的爹,如今又靠上天下第一大老板,皇上大爷。
反观她有什么,施南生?得靠皇上赏饭吃;尹承宗,他自己还得靠他爹呢。其他人都不用想,还想靠她呢。反正如今她只身一人,谁也别想威胁她,大不了鱼死网破呗。
以前无病呻吟时,说什么千年一梦。如今她这是一梦三年,醒了才发现自己太天真,就是个大白痴。梅影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彻头彻尾。
“那不是怕你不肯回来吗,你看我都给你道歉了,也让常叔给你陪不是了。你到底要怎么样?”陈瀚低声的说道。
陈瀚也烦躁,他也没想到梅影是这么给搬回来的。心里不停的骂秦风白这个混蛋,出什么馊主意不好,出这个。这个小母老虎,他也敢惹,这是梅影不知道,知道还不恨死他。
“不怎样,要不你就把我关起来就是。听说你已经关了俩妾了,不差我一个。”梅影不耐烦的说完,就开始和炕桌上的茶杯相面,根本不理会陈瀚。
“你,你怎么能和她们相提并论?”陈瀚脸色一沉,这女人,什么都敢说。
“不能啊,那对,你小妾能给你暖床用,那你把我单关起来!”梅影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能不能好好的说话?”陈瀚一脸尴尬。
“不能,老娘看你就烦,赶紧给我滚!”梅影暴怒。合着她还得感激他啊,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梅影,你过了。”陈瀚脸色瞬间变黑,这死丫头,又开始骂他。
“老娘就这样,你不会脑袋进水忘了当年了吧。”梅影讥讽的看着陈瀚。
陈瀚气的起身大步出了卧房,梅影恨恨的呸了一口,然后全身有些脱力。这死男人,真是变了,这么骂他,竟然没轰她走。还没到梅影缓过神来,陈瀚大步又进来了。
“梅影,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这次是我的不是。你看这样行不行,这是五千两银子,你今天陪我给老祖宗拜寿,不要说我们合离的事情,这些钱就归你。最迟明早,我一定送你回你的庄子,如何?”陈瀚转了几圈,然后走到梅影面前,掏出一沓子银票放到梅影面前。
“你不会食言为什么不能说合离的事情?”梅影不去看那些票子,而是怀疑的看着陈瀚。
“你也知道,我以前名声不好。你我现在的情形,被人知道会被诟病。要不然,我哪里能去缠你。本来你走了,我可以说你在别庄养病,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在府里。你不出现,也许明天就有人参我宠妾灭妻,不孝尊长了。”陈瀚一脸的无奈。
“你找张纸来,写个保证书。”梅影还是不肯相信。
“写那个做什么?”陈瀚愕然。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那么些银子也没迷花她的眼睛啊。
“万一老祖宗不同意怎么办你到时候改口了,我找谁求证去。”梅影白了他一眼。拿钱讨好她,成,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要不要呢?
“行,梅影,你怎么没上战场去。你要是去了,早打胜仗了。”陈瀚这回真是一脸无奈了。
“战争让女人走开,我是个笨蛋,我要不是笨蛋,能被你们骗的团团转?”
梅影现在觉得自己不止是笨,还蠢的很。那个谁说过的,要是相信男人那张嘴,不如相信世上有鬼。还是白纸黑字来的真实,多少还有点谱。
“好吧,我写。”陈瀚黑着脸,找来纸笔,刷刷的写了一张递给梅影。
“这样的不行,你这是欺负我不认识字啊,还写草书,你当书画展览啊。”梅影看着通篇的狂草,更是气闷。
“你不识字,还让我写什么?”陈瀚愕然,他还真不知道梅影不识字。
梅影看着一脸愕然的陈瀚,真心气馁了。“你写楷书,我还认识几个。”
陈瀚没辙,只好又写了一遍。“给你。”
“你这是什么?”这下轮到梅影愕然了,满纸上,就一句话,“本人保证明天送杜氏回田庄。陈瀚。”
“你要的保证书啊。”陈瀚一脸理所当然。
“唉,凑合吧,不过得写上日期,盖上你的私章。”梅影心里嘀咕,明天,今天没过完都是明天。
陈瀚彻底没了语言,按着梅影的要求一样一样的做完“这回,可满意否?”
“一般吧。”梅影眼皮都不抬的把银票收起来“看来打仗是发家致富的捷径。”
“一派胡言,那是我母亲留给我产业的收成。”陈瀚笑骂道。
看着梅影去换衣服,陈瀚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让她满意了,这哄女人比打仗还累,他看着自己包扎的手腕,他怎么就记住她了。
“三公子,少夫人来了。”随着青兰的声音,陈瀚抬眼望去。
他眼前一亮,只见梅影身穿冰蓝绢纱小袄,只在下摆和宽袖口绣有折枝白玉兰,一袭真紫渐变色的月华长裙,胳膊上挽着淡紫烟罗披帛,一步步走来,似有波光流动,越发显得梅影纤纤细腰,不盈一握。
乌鸦鸦的黑发梳成随云髻,发间插一只镂空羊脂白玉玉兰花簪,几枚珍珠压发时隐时现。耳朵上带着两个小小的碧玉白玉兰图样的耳塞,越发衬出梅影的肤白柔润。
陈瀚看着梅影大大的杏眼,黑白分明,清澈水亮,就像北疆山间的泉水般,让人看着心都澄净舒爽起来。
“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梅影不自在的看了看,脚上的玫瑰紫满绣蝶恋花的真丝绣鞋。“没看过,呵呵。青兰,这个月月钱加倍。”陈瀚看着梅影嗔怒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谢少夫人,谢公子,可惜夫人不肯上妆,不然更是神仙妃子一样的人了。”青兰惋惜道。
“你们穿上比我还好看,算了,我当你们是夸我好了。”梅影看着这几个丫头,都二十左右了吧,难为陈瀚真有魅力,一直都在等着他。
终于走出了梧桐苑,梅影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再大的人也难免有些感慨。不过这都是她转瞬的年头,看着车外来来往往的车轿,不由的腹诽,有权人家,过个生日都这么铺张浪费。
一时间,陈瀚也无话,在车里径自闭目养神。毕竟是受了伤,又醉酒昏睡的人。梅影看着他疲惫的神情,也不好意思再闹。毕竟拿人钱财,要与人消灾不是。于是,她也就闭眼养神。
81、 拜寿 中
陈瀚梅影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朝晖院。还没下车,就有人通报进去了。梅影随着陈瀚,穿过金雕玉砌的游廊,转过院中的假山,来到春晖堂正房。
郑妈妈早就等在那里,笑眯了眼睛“三公子,三少夫人,快进去。老祖宗念叨半天了,再不来,就要派人去找了呢。”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给梅影行礼 “老奴给少夫人请安了,呵呵,少夫人,如今出落的和天仙似了,老奴差点认不出。”
“郑妈妈好,我年轻,可受不起。”梅影赶紧扶住郑妈妈,三年没见,这位妈妈一点没见老,可见王府的饮食好啊。
一时间,梅影随着陈瀚来到正厅。进的门里,但觉暖香扑面,笑语嫣然。满屋子的衣香鬓影,珠环翠绕。
梅影微抬头,看老王妃一身王妃诰命服饰坐在当中正座,满头华发更显雍容华贵。屋里人不是很多,不过她一个都不认识。
她看了一眼陈瀚,陈瀚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