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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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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见苏牧收银子的动作十分利索,估计那两锭银子是要不回来了,只得问道:“你找唐公子有何事?”
  苏牧把店铺里的见闻讲了一遍,对中年人说道:“想请唐公子去调解一下,作个证。”
  听到芸环和芸裳的名字,中年人皱了皱眉,等苏牧说完后,又扔下“等着”两个字,再次关上了大门。
  苏牧只得继续站在外面等,这次等的时间稍长,大门再次打开后,出来的仍是一个脑袋的一只手,只不过手上不再托着银子,而是递过来一张纸条。
  “拿着。”中年人将纸条递给苏牧,不等苏牧开口,又关上了门。
  苏牧拿起纸条一看,见上面只写了一行小字:“两方砚台,可由唐府赔偿。”后面落着个唐乐山的名字,盖了个指甲盖大小的印章。
  “所以……是间接承认她们偷了砚台么?都懒得替她们辩解一下,呵,一张纸条,真是把敷衍二字演绎到极致了。”苏牧无奈的笑了笑,把纸条收进袖子里。
  回忆了一下,芸环用了两次“若是”,显然也不确定唐乐山会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请他帮忙罢了。
  
  第二十二章 鸣冤鼓
  
  唐乐山唐二公子一张纸条打发了苏牧,甚至没有露面,苏牧连唐府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自始至终都没能迈进大门。
  他只能接受打发,总不可能把唐乐山绑去吧?要绑也不是不行,只是怕把他和芸环、芸裳的关系搞坏了,毕竟她们就是去给他买礼物的。
  “那对姐妹长得不错呀,唐乐山明明在家,为什么不愿意出面?耽搁一小会时间,说不定就能姐妹花了,就算不缺女人也不应该这么浪费,除非……”苏牧一边往回走一边想:“除非她们的身份有问题,唐乐山不愿和她们一起在公众场合露面。”
  想到这里,心中的不少疑问都有了答案,芸环的两次不确定,门应微变的脸色等,很快回到了“金玉良言”的店铺门前,苏牧犹豫了一下,跨步进门。
  报官的青年还没回来,店里仍坐着那三名店伙计和两姐妹,听到动静,所有人都抬起头来,却没有看苏牧,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后。
  苏牧没有把纸条拿出来,而是无奈的说道:“唐公子有要事在身,来不了,只能托我带句话来,说这两位姑娘品行端庄,绝不会偷东西,报了官最好,他相信官府一定会还她们清白的,在那之前,要是你们敢为难两个姑娘,就等着唐家来找你们算帐吧。”
  芸裳喜上眉梢,转头对一名伙计说道:“我就说嘛,唐公子定会帮我们说话的。”
  芸环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勉强撑起个微笑,对苏牧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公子。”
  苏牧还以一个无奈的微笑,大大咧咧的在她身旁坐下来,想问问她们的身份,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正在为难中,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先前在门口遇到的那名青年,也就是店铺的少东家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捕快,怀揣铁尺,手中拿着锁链镣铐,目光凌厉得如刀子一般。
  见到芸环和芸裳好好的坐着,而苏牧也坐在她们身旁喝茶,少东家楞了一下,向苏牧问道:“你不是……要买折扇?”
  “你家伙计不卖,我只好在这等了。”苏牧指了指先前和他说话的伙计。
  那名伙计听到少东家的话,还以为是得罪了大客户,连忙过来向苏牧赔不是,又凑到少东家和捕快身旁小声说道:“两位姑娘似乎和唐家二公子有关,还让这书生去请了,可唐二公子有事没能来,只带了话来,说是相信官府会妥善处理,让我们不要为难。”
  “唐二公子?”少东家微微一皱眉,看向了捕快。
  两名捕快对视一眼,叮叮当当的把铁链系回腰间,略一深思,其中一人朗声说道:“既然报了官,断断没有不作处理的,此案也好办,二位姑娘尚未离店,跟我们回去一趟,查明身上没有那两方砚台就能了结。”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少东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知道捕快这么说只是打算走个过场而已,到了县衙肯定立即放人,不会真的要检查什么的。
  捕快见少东家同意了,又对苏牧说道:“这位公子既是顾客,想必与双方都没有利害关系,还请随我们同去,作个见证。”
  “行啊。”苏牧笑了笑:“还没见过衙门长什么样子,正好见识见识。”
  芸环和芸裳也同意到县衙走一趟,于是一行七人离开离开店铺往衙门走去,其中有两名捕快、少东家和一名伙计、芸环芸裳,以及苏牧。
  在路上,芸环再次向苏牧道谢,芸裳的心情不错,也是有说有笑,苏牧终于找到机会,小声询问了她们的身份。
  果然,两姐妹来自青—楼,和寻常的青—楼女子不同,她们既不卖唱也不卖—身,而是像瘦马一样,待价而沽,看中的就能把她们直接买回去,随意对待,她们能被买回去作妾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归路了。
  芸环年纪稍大,正常情况下应该开始卖艺或接客,但姐妹两长得很像,说不定有人喜欢,因此还能安生一段时间,可不会太久了。
  唐乐山常常会让她们作陪,曾经对芸裳表达过好感,唐家也有实力将两姐妹一同买走,这是她们的希望,所以才会曲意讨好,存够了钱想买点个礼物什么的,结果遇到了这事。
  不过从今天这件事上来看,芸环知道,这个希望恐怕是破灭了。
  ……
  走近了县衙门,苏牧远远就看到了一面红色的大鼓架在衙门口,十分醒目。
  两名捕快加紧脚步将众人带进衙门,走到里室,这种小事自然是不用升堂的,搞得太正式反而麻烦。
  里室就是县令的办公室,长桥县的最高长官陈林陈县令就坐在里面,伏于桌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两见名捕快带着几个人走进来,陈县令有些惊讶,不等捕快上前禀报,他忽然看到了苏牧,目瞪口呆,下巴差点掉在桌子上。
  陈县令是见过苏牧的,尹公公代表皇上给青丘族拜年时他也在场,在长桥县他地位崇高,但那天在主桌上只能坐在最末一位,连菜都没敢吃几口,更别说开口说话了,对这个敢“看公公”的年轻人印象极为深刻,别说是装成书生,就算苏牧装成女人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见苏牧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陈县令不由自主的拱了拱手,招手叫过来个捕快,问道:“这……有没有惊动法源寺?”
  陈县令主动向苏牧拱手就让这里的人够惊讶了,少东家、店伙计、芸环芸裳都惊讶的看向他,而听到“法源寺”三个字后,众人的表情也和陈县令刚才一样,嘴张得连尽头牙都能看到。
  未归降的影武被妖魔化后,普通人对他们的畏惧与日俱增,此时少东家和店伙计都吓得双脚发软了,他们先前可是对苏牧恶语相向过的。
  而苏牧听到法源寺后也吓了一跳,心想这县令怎么也有读心术,知道那些和尚要杀自己,连忙卸下背上的书篓,以便和尚出现时取杀拼杀。
  捕快连忙把金玉良言店铺里的事说了一遍,说明苏牧只是请来的旁证,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影武,而那边少东家和店伙计连忙向苏牧赔不是,说先前多有得罪,忘苏牧不要见怪。
  “你是影武?”芸裳好奇的小声问道。
  “算半个。”苏牧还是只能这样回答,他武是武了,但没影。
  “原来影武也有好人。”芸裳嘻嘻一笑,被芸环瞪了一眼。
  “谁说我是好人?好人会喜欢吃清蒸小姑娘?”苏牧学着屠和尚的样子咧开嘴,用舌头舔了一圈牙齿。
  芸裳被吓了一跳,连忙躲到芸环身后,芸环护着妹妹退了两步,离苏牧远远的,少东家和店伙计脸色发绿,和两姐妹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呃……我开个玩笑,干嘛怕成这样?敢情影武在你们心里都是坏人?”苏牧没想到自己一个玩笑能有这样的效果。
  “这个嘛,咳,以后再说。”陈县令接口说了一句,转头向少东家问道;“你们一路同来,可曾见过二位姑娘边走路边拉衣裳?”
  少东家被问得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没有。”
  “那便是了,青龙砚很沉,若藏在衣服里,走路时必会将衣服坠得歪向一边,既然没歪,就说明她们根本就没偷你店里的砚台。”陈县令大概是拍惯了惊堂木,拿起桌上的茶杯盖重重一扣,转头轻声对芸环芸裳说道:“此案已了,二位姑娘清白无罪,请回吧。”
  “大人英明。”芸环对陈县令福了一福,拉着芸裳往外走去。
  “大人英明。”少东家知道来这里就是走个过场,这件事就此了结是最好的,也带着店伙计往外走去。
  “大人英明。”苏牧有样学样,也转身往外走。
  陈县令楞了楞,抬手想叫住苏牧,询问一下他来长桥县有什么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就算苏牧把县城闹翻了也不关他的事,自有法源寺的人去管,还是早点让苏牧离开为好,忙对两名捕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苏牧送出去。
  两名捕快连忙跟在苏牧身后,随着他来到门口。
  七个人进衙门不到五分钟,又先后出来了,芸环刚想向苏牧再次道谢,却听他指着门口的大鼓,向捕快问道:“老兄,这就是传说中的冤鸣鼓了?”
  “正是》”捕快很认真的回答道,那态度就像是面对老师的学生。
  只是他没能想到,苏牧竟然兴冲冲走过去,抽出鼓锤就敲起鼓来,还敲得很有节奏。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哒哒咚咚咚……”
  不止敲鼓面,连鼓边也得敲到,玩过太鼓达人的都知道这规矩。
  两名捕快面色一变,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两名皂衣衙役手持水火棒从衙门里小跑着冲出来,往大门两侧一站,手中的棒子往地上重重一敲,一人高喊“升堂!”另一人低吼“威……”
  “武”字没能喊出来,衙役见到熟识的捕快正在对自己大打手势。
  
  第二十三章 陈县令断案
  
  苏牧敲响了鸣冤鼓,还敲了个花式,纯属手贱,就是见到光滑、平坦的鼓面想敲而已,丝毫也没意识到这个行为和报假警类似,是要被追究责任的。
  当“升堂”的喊声响起时,他手中的一只鼓棒被吓得掉在了地上,另一只举在空中没能落下去,这才意识到闯祸了。
  跑么?不大妥当,陈县令认识自己,似乎还认识那些诡异的和尚,他可不想自己的书生行头这么快就作废。
  “何人击鼓鸣冤?速速入堂跪辩,大老爷升——堂——喽——”又一个人走出来,大概刚刚在打瞌睡,眼睛半闭着,双手拢在袖子里,唱得十分响亮。
  鸣冤?苏牧眼睛一亮,看向了芸环和芸裳,挥手道:“我我我,是我打鼓,我要替芸环和芸裳两姐妹申冤,她们冤枉啊!被诬成盗贼,名声受损!”
  芸环芸裳、金玉良言的少东家和伙计再一次险些下巴脱臼,呆呆的看着苏牧,谁都没料到他竟然会来这么一出。
  两名捕快对视一眼,苦坐着对众人说道:“正好,人都齐了,各位里边请吧。”
  少东家哭笑不得,垂头丧气的走进衙门里,感叹今天真是倒霉到了姥姥家,生意一笔没做成,还遇上这么些破事。
  芸环无奈的看着苏牧,见苏牧朝自己做了个鬼脸,又好气又好笑,也在感叹今天倒霉,只是想去买个礼物而已,没料到会耽搁这么长时间。
  陈县令送走了苏牧,深深松了口气,暗自祈祷苏牧不要惹出麻烦来,没想到鸣冤鼓立即就被敲响了,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穿好堂服,戴上乌纱帽,端起冷茶喝了一口,轻轻叹了口气。
  来到衙堂,一眼看到了那个青衣“书生”,陈县令的力气似乎一下就从身体里抽走了,连惊堂木都拍得软弱无力。
  来到衙堂上,就算是极为正式的场合了,相当于法庭,两旁站着衙役,身着黑衣,手持水火棍,整齐肃目。
  在陈县令出来之后,少东家、店伙计、芸环、芸裳都跪到了地上,苏牧站在他们前面,还在打量这里的环境,根本没有看到,也没有跪拜的自觉性,大喇喇的站着。
  “大胆!”
  “跪下!”
  离苏牧最近的两名衙役怒喝一声,上前一步就要用水火棍击打苏牧膝盖窝。
  苏牧被吓了一跳,真正的往后跳了一截,见两人气势汹汹抬着棍子要打自己,正要反击,就听陈县令大叫一声:“住手!”
  水火棍凝住,两名衙役茫然的看向陈县令,浑然不知自己捡回了小命。
  “他是……秀才,有功名在身,不用跪。”陈县令擦了擦额间的汗,向少东家问道:“来者何人,状告何人,所告何事?”
  在他看来,鸣冤鼓肯定是苏牧擂的,但事肯定还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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