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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你,你怎么说出来了,张公子会不高兴的。”司马慕一脸惶恐,虽是说丫鬟可目光却总是投向张小蝶。
第二十章 可怜见
回到这几日住的书房中,张小蝶习惯性的去端书桌上的糖水喝,却发现不是这半月来喝的味道。
“怎么换了?”她问小丫鬟。
小丫鬟立即一脸惶恐,“这这是从厨房里端的,奴婢不知道”
上这屋里之前,司马炎曾告诫她们几个专门侍候张小蝶的丫鬟,若张公子有丝毫不满意定要好生惩罚她们,此刻见平日好脾气的张公子竟然皱起了眉头,心里顿时大乱。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都是另外一个大些的丫鬟端糖水来的,今天因为那丫鬟告假一天,就由她来端送,却不料就惹得张公子不高兴了。
见小丫鬟吓成那样,张小蝶忙舒展开了眉头,“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以前那糖水我喝着感觉舒服些,今天换了有些不习惯,我只是随便问问。”
“奴婢之前是负责公子每日的吃食,这糖水点心都是由坠儿姐姐负责的,奴婢实在不知道。”听张小蝶那样说,她暗暗松了口气,才细细对她说来。
“那你告诉那个坠儿姐姐,以后还是给我送那糖水。”
小丫鬟如释重负忙点头答应,“是,等坠儿姐姐回来奴婢就去说。”
张小蝶点了点头,笑着对她说:“那先谢谢你了。”
小丫鬟忙逃似的离开了书房,张小蝶感觉奇怪,自己不过是问问糖水味道怎么变了,怎么就将人家吓成那样了,自己有那么可怕?
夜色渐浓,张小蝶将文瑾说的关于童试的事情在脑子里捋顺了一遍,然后提笔一条一条将重点列举出来。
看着纸上那娟秀的毛笔字,她有些得意,当初她给裱画室老板打工时,为了赚一幅十元的毛笔字钱,她可是下了功夫练的。
“张公子,坠儿姐姐回来了。”
张小蝶此刻终于感受到作为封建社会主子的派头了,不过是皱了下眉,底下人就弄得翻江倒海,为了碗糖水,都这时候那丫鬟还专门将人带来。
“哦,你进来吧!”她将写的资料整理好,吃了块豌豆黄,嘴里甜的有些发腻,是有些想念那清爽的糖水味道。
进来的坠儿很是拘谨,对她恭敬的行礼后,忙先认错,“奴婢今日家中有事,找妈妈告了一天假,惹公子不高兴了求公子原谅。”
张小蝶无语的以双手撑住脸蛋,一脸不疑惑不解,“你都没做错,干嘛让我原谅!”
“啊公子奴婢知错了”坠儿一脸惶恐不安。
张小蝶回忆着自己说的话,解释的很清楚啊,为什么这坠儿吓成这样,那话有威胁的成分?
叹了口气,觉得这社会当个丫鬟可真是不容易,“坠儿我真没有怪你的意思,今天我不过是随便问了问,哪里就是你做错了?再说那是厨房的事情,你明天告诉厨房给我继续做那个糖水不就得了,有必要这样诚惶诚恐的向我认错吗?”
“张公子这糖水明日怕是得不到”坠儿脸色有些发白。
“呃糖水的材料很名贵?”她想估计是那糖水材料太过名贵,被自己这么喝着,时间长了有些吃不消了。
问出那话,她就觉得自己有些恬不知耻,忙改口道:“没有就没有,我也不是非要喝那个。”
坠儿见她小脸并无怒色,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才对她细细说来。
“公子误会了,这糖水的材料不贵,只是来的有些麻烦,往日都是我家六公子收集好了让奴婢熬煮的,如今奴婢没有了材料就无法给您做了。”
“六公子?”张小蝶有些不解,脑海里浮现出下午回来时,司马慕那苍白小脸上单纯简单的笑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家六公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偏方,说是熬夜的人每天喝下那新竹蕊蜜汤就能滋润心肺不伤身子,从您住在临昕轩那天开始,他就会每日天不亮去接竹叶上的露水,并摘下新抽出的竹心,又在半夜里取昙花的蕊,放在蜜糖中浸着,翌日一早让奴婢用微火熬煮,等到了晚上就让奴婢拿来给您喝”
张小蝶不曾想,每日喝的那一小碗糖水竟得来这么费功夫,而且这些都是那个看似憨憨的孩子所做,想起那略显呆滞的目光,未曾料竟如此细心,她忍不住对司马慕生了怜爱之心。
“你说明日喝不到了,难道你家六公子出远门了?”
坠儿清秀的脸染上了担忧,“六公子从小身体就弱,今天得知您和文公子出去了,他以为是你们走了,吓得在门口等了一天,晚上用饭时,吃了一小口就吐了,怕是受了地气病了”
“啊他病了”听坠儿这么一说,张小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想着今日和文瑾在溪边畅快无比时,却有个孩子惶恐不安地在门口巴巴等着自己,心不由得一揪。
“这会儿他睡下了吗?”
坠儿目光越发的黯然,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却只说:“还没”
张小蝶觉得她神色有些异常,便说:“既然没有睡,那我就过去瞧瞧他。”
坠儿眸子一亮,立即走向门口,“那奴婢带公子过去!”
司马府确实很大,坠儿打着灯笼,带着她一路走来,半柱香的功夫才到了司马慕所住的小院,心中不由对司马慕更多了些怜爱,这么远的距离,他每日都送糖水来,为的就是不想她伤了身体
婆子见是坠儿带着有人来,正要问,就听见坠儿说:“这是二公子的贵客,来看六公子的。”
那婆子忙恭敬行礼,打起了帘子让他们进去。
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四下望去,摆设却出乎意料的简陋,以这样大的府第来说,这屋里显得有些简陋了。
一个更小的丫鬟哭哭啼啼迎了上来,“姐姐你去看看吧,六公子烧的厉害”
张小蝶忙上前,只见床上的司马慕小脸烧的通红,双眼紧闭,不时说着话,却又听不清说了什么。
“怎么不请大夫?”见人病成了那样,张小蝶心里有些气愤,这样对个小孩子不知道这些下人是干什么的。
坠儿咚的跪下,“求公子救救我们六公子吧!”
第二十一章 认清
张小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病了当然是找大夫,怎么找她救?
“我又不是大夫如何救他啊?”
屋里其她两个丫鬟看样子要小些,都只跟着坠儿跪在地上默默流泪,坠儿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扬起头,看着满脸茫然的张小蝶。
“公子,有的话,做奴婢是不能说的,可现在六公子这样,奴婢若是不说怕害的六公子那时,奴婢就没脸去见六公子生母杨姨娘了。”
见那坠儿一脸豁出去的模样,张小蝶心里不由一紧,“你只管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放心。”
坠儿和另外两个丫鬟都面有喜色,忙擦了泪迅速说道:“六爷是庶出,杨姨娘以前只是司马府的丫鬟,六爷一出生就养在太太那里,四岁时候就让二公子带着他到了大公子上任的地方,说是要历练,大公子公务繁忙鲜少在府中,往日一切都是二公子照料的,今日二公子出门了,要后日才回,奴婢往上面报了六公子病了,可到现在大夫也没有请来”
听坠儿一说她明白了,这就是小妈生的没人疼的典型实例,司马炎不在,府上的人肯定都是看太太眼色行事,加上又是夜里,自然是能拖就拖了。
只见坠儿和两个丫鬟都满是期待的看着她,再看床上双眼紧闭的司马慕,张小蝶心里是又焦急又纠结,她如何不想救他,可问题是,司马炎还没有给她算工钱,现在的她还是身无分文,没钱,拿什么请大夫?
她上前摸了摸司马慕的额头,异常烫手,却没有一点汗,这是高烧的表现,她在坠儿的低呼中掀开了司马慕的被子。
“张公子,这样会再着凉的。”坠儿十分担忧地提醒她。
“你懂什么,凉的病可比热的病好治,你去那冷毛巾来敷在他额头上降温,我这就去想办法。”此时的张小蝶稚嫩的脸蛋上满是凝重,神色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坠儿楞了下,却听她接着说:“再这么烧,脑子肯定烧坏!”惊得她立即照张小蝶的话去做。
出了门,张小蝶深吸了口气,也不多想,就朝着文瑾所住的地方跑去。
路上她心里默念着,生怕文瑾已经歇了,见到他屋里的灯火,她立即松了口气
文瑾开门见是她很是惊讶,“有事”
张小蝶仰头望着他,心里闪过一丝犹豫,可想着人命关天也就硬着头皮说了。
“司马慕烧的厉害,他二哥不在府上,你同我出去帮他请个大夫好吗?”
文瑾表情很淡,看着一脸焦急的她,只问:“你决定帮他?”
此时的张小蝶心急如焚也没有功夫去嚼嚼他这话里的意思,只点头,“是是,我肯定帮他。
他看了她一眼,迈出了屋子,对她说道:“带路!”
张小蝶楞了上,面有难色,“那个有个事儿要先说下。”
他说话一般很简洁:“说!”
“我身上没钱”脸有点烫,有些不敢看文谨。
“知道了。”
他说完就朝前走去,张小蝶心里的石头终于掉了下来,之前她想起他骨子里的那种淡泊,生怕他不帮忙,却不料他答应了
她以为文瑾会带着她出府去找大夫,却不想,他只走出了屋子就有人前来,简单吩咐了几句,那人就匆匆离去了。
张小蝶有些错愕,吞了下口水,问他:“成了?”
“半柱香后会有人来。”他说完就转身回屋里了。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多,她之前是想叫上他,然后两人一起出去找大夫,然后请他先垫付下钱
可人家就这么大门不出的,直接搞定,看着他进屋的背影,张小蝶叹了口气,用那满是童稚的声音道:“谢谢你!”
门没有关上,但窗前的人影却捧着了一本书,瞧,多大的孩子,就能这么淡定,她自叹不如!
果然如文瑾所说,大夫半柱香后就别人带着到了司马慕所住的小院,那大夫连诊脉都免了,就看了眼烧的说胡话的司马慕,什么都没有说,取出银针就扎,张小蝶眉头挑了挑,暗想:“不是什么庸医吧?”
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另外一个声音给拍下去了,能在半柱香就准时到达司马府,并且入府来一直无人阻拦,由此可见,这大夫不会是寻常大夫,多半就是文瑾私人医生之类的。
再想文瑾的身份,非富即贵,而且多半家里走的仕途之路,所以他的医生不会差哪里去。
坠儿见那大夫施针时,低呼了声,被张小蝶一眼瞪了回去,只低头站立一旁。
她暗中打量这大夫,从衣着看来不是那种普通大夫,再看施针手法,就是这么一细看,张小蝶惊诧了,如果这人不是个神医就是个唬人钱财的庸医。
他施针时竟然连看都不看,就那么看似随意的扎了下去,看了看司马慕的脸色,没有痛苦的神色,倒是像松活了许多。
大夫收了银针,什么都没有说,只问坠儿要纸墨。
写了个方子,简短的对坠儿说明,拎起东西就要走,张小蝶慌了,这人什么都不说,给方子就成了么?忙上前问道:“大夫,六公子的病”
那大夫瞧了眼她,瘦弱而单薄,稚嫩的脸上却带着不该有的成熟与稳妥,紧抿的嘴角不由松了开来。
“他这是平日忧思过重,加之年小体虚,遇上个事情,受了些凉一下子就爆发了,还好你们之前有给他降温,若是不然,这孩子的以后脑子怕更不好使!”
“呃,他脑子病过?”张小蝶问那大夫,却看了眼坠儿。
大夫笑了笑没有回答,坠儿却跪在地上激动道:“大夫神医呐!”
她对张小蝶道:“六公子四岁的时候,被发疯的马踢过,那以后脑子就”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声音最后变得哽咽。
听坠儿这么一解释,张小蝶心里那块石头就落了下去,人家最后那一句依旧已经给她点明了,医术不高明,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连曾经的病历都看得出?
“大夫既然能瞧出我朋友的旧患。不知道能否医治?”张小蝶面带恳求,对着他深深一个鞠躬。
那大夫看了她一眼,略带赞赏,但却还是摇头,“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不能治了。”
“呃”张小蝶看了眼面色渐渐松活的司马慕,心里不由为他叹息,这大夫的话,显然就是指出当年治疗不力才造成那后遗症的,她估计,这孩子怕是伤了脑神经了。
送走了大夫,张小蝶也松了口大气,喝了口坠儿端来的茶,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些,她猛地放下了手中茶杯,倏地站了起来。
“张公子怎么了?”坠儿被她吓了一跳。
“呃没事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