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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开了,缓缓朝着一处石拱门驶去,张小蝶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暗,就见进了一个五米来宽的桥洞,正要问这是要去哪里,却是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只见原本不算开阔的河道一下子宽了许多,能容下四只画舫通行,两岸芙蓉花开,正是红花映日时,枝头更是鸟雀争鸣令人赏心悦目,从不曾旅游过的她何时见过这景色,顿时痴了。
啪,张小蝶只觉得额头一痛,竟被秋言以折扇敲了头。
“言公子,你怎么打我?”看到画舫上的奴婢,张小蝶改称她公子。
“刚才你那模样就跟土包子进城一般,我不打你打谁?”秋言一脸促狭笑容。
张小蝶抚着额头,一脸委屈,却也懒得和她理论。
“哈哈哈,秋兄这次你迟到了!”
对面画舫传来了爽朗了笑声和说话声,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公子站立船头,一派闲散自得,都朝着她们的画舫看来,似那话是对她们说的。
“姐呃,公子,那些人你认识?”
张小蝶看秋言时,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她的脸蛋刚刚明明浮现一层粉色,只是微微低头打开折扇时又隐了去。
不等秋言回答,那大的画舫已经靠了过来,一位船娘立即在两画舫间搭了甲板。
“呃”张小蝶觉得闭嘴好了,她觉得现在的秋言特别不一样,尤其是那脸上的光彩,像是被春雨洗涤一般明眸动人。
“我们过去!”
得,是自己脑子少弦,都这样了,显然人家是认识的,然后她回想起了刚才画舫上的公子说的那句什么秋兄你迟了。
脑中顿时清晰,难怪那秋言今天心那么好,说带她出来,感情是出来赴会,拿她当个书童用,唉她怎么就被秋言忽悠了?
/ 大家都有秘密
上了画舫,张小蝶只觉得眼前一亮,满眼的光华,让她觉得两岸开得正艳的芙蓉也失色不少,抬眼看去,画舫上四个青年虽不如秋华胜那么俊美,却也都各有各的风采,站立在一起的确是赏心悦目。
作为书童的她,当然不能指望秋言给她介绍画舫上这些人都是谁,欣赏完毕后,她很识趣地进了船舱,打算自己欣赏两岸美景,却不想撩起竹帘却见里面坐着个十四五岁少年书童。
张小蝶楞了下,正打算打个招呼,却不想那少年只一抬眼便又垂了下去,继续静静看着手中的书,那模样哪里就是个书童了,分明就是哪位极高贵的公子,铅尘不染,冷若冰霜。
春日明媚的阳光透过竹林投射进来,照在他的脸庞,非但没有令那脸上的线条柔软,反而叫人觉得越发的硬朗,那嘴角虽隐有笑意却是曲高和寡,不需任何人分享。
张小蝶自认为见过的人算多了,却还真没有见过这类型的,心中本想说酷却又觉得俗气,想说俊美又觉得单薄,他就是那种将孤傲融进骨子里,让血脉中流淌着高贵的人,可是,这人却是个书童!
少年那两道剑一般的眉微微蹙了下,张小蝶就觉得心头一跳,立即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随即那眉头又松开,让她不自觉松了口气。
呃,有必要么,十多岁的小破孩,不就是个初中生,我有必要怕他?
想到这里张小蝶再次打量他,也不知道要看个什么名堂,总是想再看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别扭。
这一次她终于瞧出了端倪,那少年的靴子,不该是书童所穿,虽然她对这里还不够熟悉,可从那靴的鞋面和质地看来,可是很有档次的,再看看脚下这双鞋,光是那做工就已经低了很多档次了。
看到这,张小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少年是贵人,而且比之外面的人更加尊贵,因为那些人一看就是自命清高一类的世家子弟,这类人,遇上这类聚会,一般都是会把书童留在岸上,怎会带上书童来煞风景,可却为此破例,可见不一般,反观自己,怕秋言将她带出来不过是为了多个东窗事发的挡箭牌罢了。
上一世孤儿的她对于看人很有经验,对于如何见机行事更是玩儿的风生水起,当确定那少年身价不菲时,她心中顿时有了决定,在这个世界她人生地不熟,多认识个贵人没准那天就能用,一有了这想法,她立即收回了那略带无礼的目光,走到茶炉前默不作声,只专注的沏茶。
功夫茶,那可是当初上茶艺馆打工所学,为了赚零花钱她可是里面出类拔萃的。
洗茶、闻香、泡茶、分茶,每个步骤一丝不苟动作从容不迫,神态间淡雅若兰,若雪般明丽的骨瓷杯中盛着琥珀色的茶水,那阵阵茶香充盈在精美的船舱中,让人不由得身心舒畅。
就连垂目看书的少年也抬了眼,静静的目光中有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兴致。
“茶水丰足,不如一起享用!”
张小蝶带着稚嫩的声音回荡在船舱却带着淡雅沉稳的悠闲,叫人听了觉得有趣,又新生诧异。
这一次,少年笑了,很微弱,却是对她投去了赞许的目光,随即示意她将茶端过去。
张小蝶抿嘴一笑,小小的身子稳稳坐在木椅上,小心端起一杯茶噶了口,“既然要选择做书童,那就应该好生扮,此刻,你们我身份一样,我只能端起敬你却不会呈给你!”
张小蝶这话说了口,心中有些忐忑,她知道想那些极富贵的人,从小就听惯了奉承话,自己若是想拉关系说这些是无用的,想与这样的人接近,就需要剑走偏锋,可她对于自己这番话却显得有些没把握。
少年的眉头挑了下,目光微寒,下一刻却又敛去,剩下的唯有那一泓深若寒潭的眼眸,放下了手里的书,直直看着张小蝶,那目光似要将她看穿,却又似乎带着些须的兴致,缓缓朝她走来。
张小蝶心头石头顿时落下,不露声色的轻舒了口气,将茶杯高高端起,因为身体瘦弱,端起茶杯的手有些微颤。
“茶算一般,水却不错,试试!”
他再次笑了,她发觉,那昙花般的笑容很是让人心动,只是太短暂有些令人惋惜。
他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放在鼻间嗅了嗅,才一口喝下,淡淡说:“尚可!”
那是变声期男生特有的声音,可却有那份骨子的高贵与沉稳,让人不觉他是个少年。
这时候,从船舱外传来了悠扬的琴声,透过竹帘张小蝶看到竟是秋言在弹,这倒是令她惊讶,可想到秋华胜的琴艺,感觉也是合理。
“想出去看?”少年略带沙哑声音犹如敲击在杉木般。
张小蝶摇头,毫不在意地说:“我是书童。”
少年目光直视她,似嘲弄,“书童?”
张小蝶笑了笑,明白他也看出来了,既然是想和他拉关系,不如就如实告诉好,只是女儿身份需要掩饰,怕说了后那少年会避讳开去。
“呵呵,被你猜到了,我叫张叠,只是想出来瞧瞧。”
少年原以为她会狡辩,却不想她这样的坦诚一相告,微微颔首,沉声道:“文谨。”
张小蝶笑了笑,又端了杯茶给他,“谨言慎行,难怪你少言寡语。”
谨的眉头再次挑了挑,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她,只见她身材小小,双眼明亮而慧黠,略微消瘦的脸有着健康的红润,明明不过十岁大的孩子,脸上却透着不符的沉稳。
“你有读书?”
张小蝶愣了下,不明白他怎么忽然问这个,想了下,是自己刚才那话,当下的平民一般是不会读书的,而她却能知晓字意,他当然会问了。
她点头,面无谦虚之色,却只说:“略懂!”
他看向外面几位公子吟诗作勒丝毫不为所动,面色淡淡的,隐隐似透着嘲弄。
张小蝶也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秋言手执酒杯,笑的很是爽朗,目光不时飘向一个被称为司马公子的人,对于张小蝶早就忘得九霄云外了,那几人有依着栏杆的,有抚琴的,也有醉心两岸绚丽芙蓉的,不时浅浅低吟诗句,一派逍遥自在。
看到这些,她想起了曾经,顿时觉得这些人很无聊,不由得喃喃道:“有功夫这样,不如关注下米价!”
“说的不错!”这声突如其来的赞叹惊得张小蝶一跳,她说的很轻,只有她能听见。
/ 没钱没面子
文谨那少年郎特有的声音非常突兀的响起,令张小蝶心中一颤,说的那么小声,他竟然能听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功人士?
文谨见她一脸的疑惑,不由得点头,“你说的,我听见了!”平静的目光下带着一丝得意。
“呵呵,像我这样的粗人关心的也就是这个了。”她谄谄笑道,喉咙有些发干。
这次,他摇了头,“国之根本在于民,而民在于食,你所说的怎会粗野!”他目光烁烁,对她的说法非常赞同。
听他这么说,张小蝶心里不由得赞同,不论是从前看史书还是现在所见所闻,似乎高雅人士都喜欢舞文弄墨,由此凸显自己的才能与高傲,而这点她却从来不是很赞同,这些东西当不了饭吃,也救不了国,她是个务实的人,从前是,现在也是!
只见她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星子般耀眼的光芒,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第一次笑的很简单,完全发自内心。
“你是外地人吗?”她问他。
文谨愣了下,随即点头,“你也是!”
她也笑着点头,消瘦的脸蛋上那笑容越发的甜美,随即露出狡黠,“嘿嘿,既然都是第一次来,那我们干嘛要在这船舱中?”
文谨一贯沉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属于少年郎的青葱,“后面有条小船!”说话间,那黝黑的眸子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张小蝶小眉头一挑,“那还等什么,既然我们不属于他们,不如自己找乐去!”
他淡淡一笑,起身从后门出了船舱,张小蝶紧跟其后,心里很美,一切都按照她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嘿嘿,少年郎,涉世不深,跟姐姐比,嫩了点
两人上了小船,文谨让船夫带话给司马炎告知两人离船出游,傍晚会与其汇合。
“你认识路?”张小蝶正为这个发愁,却听见他吩咐船夫,便问他。
此时的文谨已经不是最初那样沉冷,面色柔和了许多,听她这么问眼中露出一丝促狭,“略同!”似在嘲弄她之前的回答。
张小蝶不以为意,只笑了笑,“那现在我们去哪里?”船夫解开了船绳,与画舫脱离。
“靠岸!”他回答简单,随即将目光投向岸边那热闹的街道,似乎不理会张小蝶的窘迫。
只见张小蝶额咬了咬小嘴,心中暗骂自己笨:既然要脱离画舫那就是上岸,既是上岸又何必在乎去哪里,靠岸就成啊!想到这里,她有种抓头的冲动:死孩子,说话完全不给面子。
满是怨念的目光投射在那略显单薄却是直挺傲然的背影。
之前张小蝶以为锦官城的街道就是河岸两边,不想,那里不过是外城,跟着文谨一路走去,渐渐进入闹市,满眼看的是应接不暇,尤其是那些小吃摊点,女人啊,不管几世为人,对于美食,免疫力都是比较低的,再说现在这小小身子怎么吃都不胖,她不抓住这机会那就是对不起老天爷了。
不过,伸手摸摸口袋空空的她,只有咽下口水,跟在文谨身后,狠狠用目光扫过所见的美食。
油炸地黄酥酥的童子鸡,上面的芝麻还泛着油光,新鲜啊!
散发着清香的莲子羹,配上那铜碗叫人好像细细捧着一口口吃掉。
还有酒楼中飘来的阵阵菜香无时无刻不撩拨着张小蝶体内的馋嘴细胞。
啊啊啊痛苦,张小蝶再次意识到,赚钱很重要,就算有人收留了自己,可却不能伸手向人家要钱啊,所以,自立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相当的重要!
“看到这些你有什么想法?”正一路走着的文谨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问她。
“肚子饿!”她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看到对面的一脸正色,忙改口道:“锦官城治理的很好。”
他挑眉,饶有兴趣,“说说。”
这人说话太节约,若她不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若她没有26岁成年人的心智,与他沟通真的是困难重重,但想到这里,张小蝶心里忽的闪过一点念头,有些乱,扑捉不到,却觉得很重要。
正要好生想想的她,看到那双期待的眼睛,忙说道:“你看这里的商贩生意很好,尤其是小吃摊边,从这里看得出,锦官城的百姓生活应该不错。”
他眼里带着一抹笑意,“莫不是你因为贪吃才这样说的。”
张小蝶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没错,我是很想吃,可我没有胡说哦,你想想,若是这里百姓生活不好,哪里有多余的钱到小吃摊吃东西,小吃摊虽然粗野,也是民生最直接的反映,生意好便是百姓生活好,生意不好就是百姓困窘,那就是朝廷问题了”
“为何你不说酒楼?”他眼底带着期待,希望她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