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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下腰把小家伙双手合抱于掌中,能分明地感觉到它的骨头都还有点软软的,小小的身躯温暖而柔软。四只爪子只比我的姆指大一点点,脚掌上有的只是肉乎乎的肉垫,那两吋长的钢爪连影子都没有;将手指伸到它嘴里摸索才发现小家伙连乳牙都还没长出来,小家伙只是用嘴巴轻轻地吮吸着手指……刚才那经过殊死战斗才打倒的黑色凶恶魔兽,恍如一个从不曾存在的不真实幻影。
我也不能确定到底它的那一面才是真实的,只好没话找话说地问邪神:“你确定它不会再象刚才那样无缘无故地袭击人吗?”
哥美路斯的回答差点让我当场跌倒:“那是因为饿的——动物最重要的求生本能之一就是对食物的渴求。至少自你把小东西捡回来你就一直没给它喂过食吧?它就靠着吸取你的灵能维持生命的需要,所以才引起了不正常的成长突变……”
嗯,是因为肚子饿吗?那,它现在在吮我的手指头,岂不就是……我立刻把手指从小家伙的嘴里抽出来不停地甩动,幸好它还没长牙……
“那现在该喂它吃什么啊?”既然要养它,总不能连它要吃什么都不知道吧,可又没办法把它妈妈找来给它喂奶……
“不知道,不如用牛奶试试?”某神又开始不负责任地乱出主意了。
“你不是神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万一喂死了怎么办!”
“那,也是它命中注定要夭折,如果耗尽了命定之数,谁也逃不过必然的时刻的到来的……”毫无廉耻和责任心的某神已经刻意地无视自己几分钟前发表的言论了。
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当我颐指气使,向大公府的下人索要牛奶时,种马奇怪地没有表示任何意见,还一叠连声地催促下人赶快去办,真是越看越耐人寻味。
不知我的运气是太好还是太差:小家伙“吧唧吧唧”地喝着牛奶,还不时甩动小尾巴以示快乐。但,它刚出生才多久,为什么就这么能吃?它整整喝掉了一加仑的牛奶!啊!光是它的饲养费就让人心疼加肉疼啊!这个该死的哥美路斯,净会给我找这种既费精力又伤荷包的麻烦!
正在心里核算着直到这只小崽子能自立为止,到底要花掉多少钱时,空中由远而近传来了强烈的魔法波动,而且迅速往这里逼近。已成了惊弓之鸟的我,加上被正在进行的复杂数学运算影响了正确的判断力,下意识地就自动对来者发动攻击——双手一合,咒语都没念,一道碗口粗细的白色光柱直冲来者飞去,“轰!”的一声,命中!
“毛瑟魔法修技生,你难道连来人是敌是友都不看清楚,就总是象这样一发‘圣光炮’轰过来的吗?”尤达大师略带责备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抬头一望,大师正以“风翔术”托着自己慢慢飘落地面。
糟了!把大师当敌人打了,怎么办?但,这糟老头子为什么每次都等到事情完了才出场?
驱走脑袋里的各种杂念,在脸上堆满谗媚的笑容,我对大师说道:“哟,原来是大师您哪!我就奇怪嘛,怎么会有人这么利害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挡住我的魔法呢?原来是您老来了。”
大师没有理会我的马屁功,皱着眉头看着地上一堆类似大型风筝的残骸,叹道:“唉,可惜了,这可是魔法协会仅剩的最后一副魔力飞翔翼了啊!”
惨了,绝版的孤本啊?那岂不是很贵?难道到了最后我还是要背上沉重的债务吗?
我小声地问:“大师,这个……修理费会不会很贵啊?”
大师的话让我长舒了一口气:“哦,这个倒是不值几个钱,但除了你父亲之外,恐怕没人懂得修理。……他明明不是魔法师,为什么能造出这样巧妙的魔法道具呢?”
喔,这就好!听到不用负担高额的赔偿金,紧绷的神经才松驰下来,原来是老爹的作品,说不定我也能凑合着修理一下的。
大师撇下飞翔翼的残骸不理,走到种马跟前,问道:“殿下,您没受什么伤害吧?我在魔法师协会就能感应到这里有非常强烈的土元素异动,和激烈的魔法冲突波动,与是马上赶来了,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种马用暧昧的眼神扫了一眼我们这边,才说道:“我虽然遇上了和十分危险的魔兽的战斗,但仰赖毛瑟等几位卿家的忠诚和奋勇,总算有惊无险……”
喂喂喂,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的!谁人是你的“卿家”?!本师可不是任何人的家臣或奴才,未来也没有兴趣为法蓝科或是任何国家当走狗。能驱使我的只有万恶又万能的金钱而已!而且,我的尊严是不卖的!还有,你这家伙可是不久前才对莉娜有着不良企图的,刚见到本师时也是拿下眼皮看人。现在看到本师大显神威,马上就变成“卿家”了,倒还真是有够现实的!
“大公殿下!在我们之间的纠纷还没有得到法律和人情上的合理解决之前,您还是别忙着和我套近乎!”
种马撇撇嘴,好象很委屈地说道:“卿这样说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本公爵对莉娜妹妹可是一点儿歪念头都没有,只不过是想领略一下被众多王国骑士尊称为‘无翼天使’的莉娜妹妹的风采而已。”说到这里,种马偷偷地瞄了我一眼,仿佛想确定一下有无惹怒本师,然后才斟字酌句地继续道:“当然,本公也衷心希望结识一下被尤达大师所赏识,公认为王国最具魔法天才的毛瑟卿家……”
“最具魔法天才”?是说我吗?哼哼,事实是本师在新诺城魔法协会混吃骗钱八年了,还是个魔法学徒修技生,结果被人家裁员下岗……如果这碗迷汤灌的是别人,大概早已欣然受用,被迷得晕头转向找不到北了。可惜本师打小接受爹妈的教诲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类的。所以,别人的夸奖、赞美,一般情况下都是要把它掰开、揉碎,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蜜糖包裹着的毒药或是藏着险恶的陷阱——特殊情况下当然是不分青红皂白、老幼良贱地先下手为强……
“殊不敢当殿下的谬赞,只是殿下如果想见在下,只要遣人传召,在下绝无不奉召之理。但为何公爵要诱拐在下的未婚妻,还要借助枢机主教的权势和威力相逼呢?”我不但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说话也渐趋强硬——别以为靠着一个公爵的牌子和“殿下”的头衔就能唬弄人,吓吓一般的平民百姓还凑合,但象本师这样血债累累的家伙会卖这个帐吗?
奇怪的是种马现在的脾气好得出奇,仿佛根本没有听明白我的冷嘲热讽,一脸泰然地向莉娜道歉:“说起来也真是对不起莉娜妹妹,的确不应该用毛瑟卿遇袭受了重伤这样的谎言害得妹妹担心……”
什么!?我遇袭受了重伤?撒谎也得有点技巧啊,在这个国家里能令本师受伤的人有几个?何况他们全都是我的朋友和熟人!更离奇的是,居然还有人这么蠢竟然相信!想到这里我狠狠地瞪着库特,传过去的信息很明白:小恶魔没什么心机我很清楚,所以要你当保镖,可你这保镖怎么当的,这么愚蠢的谎言你也会相信?!
看到我面色不豫,库特呐呐地说道:“因为殿下说你是被蒲罗士的马修斯所伤,我们在上一次都见识过这个马修斯的利害,除了尤达大师之外,没人能和他抗衡的,我们一时情急……”
就算我和人干架受了伤,也不可能会跑到这头种马的府邸里吧?再说,法蓝科和蒲罗士才刚干完一仗,这马修斯身为蒲罗士的重臣,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敢现在跑来法蓝科地盘上捣蛋?他就不怕被法蓝科人把他连皮带骨都吃个一干二净吗?
这时,尤达大师解答了我的质疑:“今天上午,蒲罗士派了马修斯作为使者来和王国商讨停战和赎还战俘的事宜,并且将参加明天为先王举行的葬礼。连英基礼人也派了使者来……”提到英基礼人时,种马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变得闪烁不定。
哦,原来如此,蒲罗士人这次的失败,本师从中可是出力不少,而且所用的手段在日耳曼人看来是卑鄙无耻、阴险狡诈,想必是要被这帮蛮子衔之刺骨的了。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一旦照面,发生冲突甚至大打出手都在情理之中,难怪库特大哥他们会上当。哼哼,这头种马的嗜好可是与众不同,不但有可能对小恶魔心怀不轨,连库特大哥也可能在他的视线之中!呵呵,既然如此,库特大哥,你就为了小恶魔牺牲一下吧!要靠你来引开这匹种马的注意了!
主意打定,我面上立刻堆出久经训练的职业性笑容,对种马说道:“现在殿下人也看了,本事也见识了,而且殿下的府邸也损坏不堪了。我们就不便打扰了。不过我见刚才大公殿下似乎被惊吓得不轻,连我同伴施予的援手也分辩不清是敌是友,我看这样吧,为免殿下再遇上刚才那样的危险,就让库特大哥留下保护殿下好了。”
种马的眼中闪射着某种令人毛骨耸然的热切光芒,接着我的话茬打蛇随棍上:“啊,对啊,现在本公的侍从都伤的上、倒的倒,警备人手的确不足。毛瑟卿,你们不是佣兵团吗?本公现在以十倍的酬劳雇佣卿等为本公的护卫,时间嘛……就到本公的卫队从领地赶到之日好了……”
不好意思驳尤达大师的面子,为了防止在葬礼前发生变故,我只好接受这个委托——现在我才明白东方哲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而一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一旁站干岸看笑话的家伙已经笑得满地打跌了。
哥美路斯一边狂笑,一边辛苦地喘着气说道:“哈哈哈……太有趣了,……这个家伙……太好笑了,……人类之中……他……他绝对……算是个异类了,……没想到他过去的经历和内心世界这么好玩……还‘自我牺牲’呢!哈哈哈……”
嗯,我现在正头疼着呢,你倒这么开心?但这家伙的恶趣味是“你的东西是我的,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也决不会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觉悟。而且它的贱笑中饱含着不怀好意的因子,所以我也不问,免得自讨没趣……
可是在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的情况下,这家伙在狂笑了半个小时之后,给我透露了一些它刚才窥视到的东西:十二年前的克罗西之战,三王子——种马弗朗索瓦大公奉命率领左路军迂回进击,策应作正面进攻的利昂王太子。但按老狐狸的计划,真正的杀着是由二王子菲力亲王率领的伏兵。等到英基礼人的注意力被王太子和三王子完全吸引住时,二王子率铁骑从背后统英基礼人一刀。然而,英基礼人沿着河岸和小山坡构筑了鹿寨、壕沟、栏栅,令法蓝科的铁骑和重步兵难以逾越,结果不得不暴露在可怕的威尔长弓兵的攒射之下,而当正面的两支法军在箭雨下伤亡惨重时,菲力的骑兵却被英基礼的兰开夏伯爵缠住了,迟迟不见踪影……
弗朗索瓦大公见军队伤亡过重,遂自行决定不再等待二王子的奇袭,在发出信号后引兵后退,希望与王太子的军队汇合一同后撤。但在混战中,所发出的信号被忽略了,两支法军撞在一起,秩序更为混乱。弗朗索瓦大公的坐骑被敌军射杀,自己也身中三矢倒地,为救弟弟而飞马赶来的利昂王太子,其醒目的服饰引来了敌军弓箭的乱射,当场毙命。直到天黑,在夜幕掩护下,弗朗索瓦大公才由手下抬出战场……最后,法军阵亡高达五千人,受伤的也有近四千多,而只杀伤了不到一千名英基礼人。
此役在种马心里留下极深的创伤,不但令他失去了父亲的信任。十多年来,亲兄长为了救自己而惨死于眼前的景象如梦魇般缠绕着他,令他夜不能寐。深深的自责、刻骨铭心的仇恨、对英基礼军的恐惧、失去兄长的痛苦、还遭到父亲的冷落……凡此种种,象毒蛇一样时刻咬啮着他的灵魂。最终他开始放纵自己,企图用沉迷于肉体享乐的方式令自己得到解脱。
哥美路斯最后总结性地说道:“人类漫长的历史中,早已有人研究证明了只满足肉体的欲望,绝不会带来精神上的欢愉的!”
我忍不住问道:“你懂得还真不少,可你都身为神灵了,还管这些东西干嘛?”
哥美路斯理直气壮地答道:“为什么不管?这可是本神安身立命之本呢。”
“这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本神正是欲望之神!”
乐师驼比壬生鬼神可清醒的多,立时反驳道:“这种东西必然会成为各方争夺的目标,我们上次遇到的战斗,可能就有多方面关系。减少被人注意,起码不能被两方盯上,才识我们需要做的。这个东西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