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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来说完,牛奔一哭,郭晓涵和柳无双眼中的泪水,也立即滚了下来。
沈圆圆一想到“独醒子”赠剑之情,和再传师父之恩,因而也哭了。
古淡霞看到玉弟弟流泪,芳心一阵难过,眼圈儿一红,美目中也不禁泪光闪烁。
江横波和浪里白条见小儿女们流泪,两个的眼睛也湿润了。
浪里白条戚然点了点头,忙安慰他说:“牛奔放心,查老前辈乃当代异人,武林无人能出其右,论技艺谁也不是他老人家的对手……”
牛奔有些不信老哥哥的话了,立即分辩说:“可是我师父一直没有回来呀!”
芙蓉仙子也在宽慰牛奔说:“查老前辈目前虽然行踪不明,但我们已断定他可能是被困在舟山……”
郭晓涵一听,面色立变,不由脱口急声问:“什么?被困在舟山?”
浪里白条略微颔首说:“这是江女侠和老朽根据‘独醒子’查老前辈临行时所说的话,加以判断的结果,是不是真的被困在舟山,还不能确定。”
郭晓涵和柳无双几乎是同时问:“恩师临走是怎么说的?”
浪里白条回答说:“查者前辈临走时曾对老朽说,这次‘南海老怪’代‘舟山姥姥’邀他老人家前去舟山,共商统一武林各派的大计,如果查老前辈不去,尔后武林中出了任何大事,查老前辈不得再行过问。
查者前辈为免浩劫降世,是以毅然应允参与这次舟山姥姥主持的会议,由于‘南海老怪’和‘泅岛真人’俱在‘舟山姥姥处’,查老前辈似乎不可能再赴海南。
根据此点,江女侠和老朽断定查老前辈被困在舟山,或因某种原因,暂时不能离开。”
郭晓涵强捺心中怒火,平静的问:“萧老哥,你这次匆匆前去华山,急于要见小弟的原因,可就是为了要告诉小弟这些消息?”
浪里白条已看出郭晓涵满脸煞气,因而摇头解释说:
“老哥哥行事,均按着查老前辈的叮嘱,这次前去华山,是遵嘱请小兄弟即刻下山追寻杀父真凶,事毕去舟山与查老前辈解围!”
郭晓涵剑眉一轩,忿然起身说:“小弟已查出杀父仇人是古大海,现在正巧也在舟山,报父仇救师难,一举两得,小弟认为事不宜迟,应该火速前去。”
浪里白条深知郭晓涵这时的心情,立即颔首说:“小兄弟说得不错,我们应该急速前去,而老朽半年前由华山回来时,即星夜赶往舟山暗察了一番。”
郭晓涵星目一亮,面现惊喜,立即问:“可曾探得恩师的消息?”
浪里白条立即为难的说:
“舟山住居大海,群岛共有二百四十余座,海浪涛天,声震耳鼓,岛屿一望无际,有的浓绿葱笼,有的寸草不生,有的涨潮时尽没水下,有的落潮时始现岛踪,形势险恶,地形复杂,老朽奔驰数月,终无所获……”
郭晓涵一听,焦急万分,不由插嘴问:“照这样说,我们便知难不去了吗?”
浪里白条赶紧说:“当然要去,就是刀山油锅阎王殿,为了杀古大海,为了救查者前辈,我们也在所不惜。”
说此一顿,他以沉静的目光看了郭晓涵一眼,继续说:“只是我们要有周密的计划,前去才有成功的希望……”
柳无双有些不耐的说:“老哥哥有什么计划就请快些说出来吧!”
浪里白条亲切的看了柳无双一眼,继续说:
“老朽与江女侠曾经商议再三,此番前去,如单凭我们几人之力,欲想逐岛搜索,结果势必和老朽一样,一无所获,如果分头进行,南海老怪和泅岛真人又俱在舟山姥姥处,万一是上,除了你涵哥哥之外,在座的人大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郭晓涵星目突然一亮,立即兴奋的说:“萧老哥,有了!”
他这一嚷嚷,室内顿时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向郭晓涵望来。
浪里白条胸有成竹的问:“有什么妙计,小兄弟不妨说出来让江女侠和老哥哥听听?”
郭晓涵兴奋的说:“现在苇林堡拥有战船百艘,壮汉逾千,我们可倾全堡之力,前去舟山,一可炫赫声势,引出舟山姥姥,又可分散船只,逐岛搜索,极可能我们的船队尚未将舟山包围,古大海夫妇便先出来了。”
话声甫落,沈圆圆、柳无双和古淡霞俱都兴奋的颔首称好。
浪里白条转首望着芙蓉仙子神秘的一笑,接着对郭晓涵说:
“小兄弟说的与江女侠和老朽商议的完全相同。”
说此一顿,举目看了一眼古淡霞,继续说:“不过……要看马姑娘是否同意了。”
古淡霞赶紧含笑说:“晚辈无此能耐,苇林堡的大权全操在涵弟弟手里,一切由他指挥,晚辈只有唯命是从!”
话一出口,全室的人都楞住了,谁也没想到古淡霞竟毫无揽权之意。
古淡霞一看大家的神情,坦然一笑,继续说:“涵弟弟在堡中深得人心,上下尊敬,有弟弟一声令下,全堡定一致遵行,这一点晚辈确敢断言。”
芙蓉仙子黛眉一蹙,担心的说:“只伯阴险多谋的马松柏会从中作梗吧!”
沈圆圆愉快的“噗哧”一笑,接着说:“马松柏的尸体早已冷了!”
如此一说,除了郭晓涵、古淡霞,其余的人俱都面色一变,脱口轻啊一声!
芙蓉仙子立即不解的问:“他怎么死的?”
古淡霞微微一笑,随即将郭晓涵和沈圆圆昨夜进入古大海的私宅的事说了一遍。
浪里白条一听,铁掌猛的一拍膝盖,兴奋的大声说:“这就好了,我们明日即可整队出发,经湖口入长江,过金陵,奔吴淞,入大海,直捣舟山。”
芙蓉仙子一等浪里白条说完,立即平静的含笑说:
“既然如此,我们更不宜操之过急,首先我们要令苇林堡的队长大头目们知道出师有名,其次是百艘战船长途远征,给养缆绳,船只整理,至少也需半日时间,再说我们自己也须有个准备,因为这一次前去舟山,虽然仅须半月时间,但谁也不敢断定不去海南……”
浪里白条未待芙蓉仙子说完,已红着老脸连连颔首说:
“好好好,就照江女侠说的办,但是我们以什么名义调动苇林堡的战船呢?”
古淡霞在一旁插嘴问:“这一次萧老前辈是否也随船前去?”
郭晓涵即抢着说:‘当然要去,”
古淡霞柳眉一蹙说:“如果没有一个正当的藉口.必然会引起苇林堡的队长们怀疑!”
浪里白条霜眉一皱说:“马姑娘说得不错!”
古淡霞淡淡一笑说:“请萧老前辈暂时不要呼我原来的姓氏,因为这样称呼很容易引起苇林堡人的怀疑。”
浪里白条连连颔首说:“是是是,老朽上了年纪,愈老愈糊涂了。”
说此一顿,全室的人都笑了。
芙蓉仙子一俟大家笑声停止,立即肃容说:“我和萧老英雄,虽曾想到一个办法,但是总觉得有欠光明……”
郭晓涵剑眉一蹙,忿忿的说:“对付这些阴险小人,邪恶狡狯之辈。还谈什么光明,论什么磊落,又何况古大海是害我父亲的血海仇人!”
芙蓉仙子立即正色说:“涵儿,只许他们诡变奸诈,不许我们有失光明,而我们更应该顾虑到,事后对苇林堡首领和弟兄们有个交待。”
郭晓涵俊面一红,内心深觉有理,顿时无言以对。
芙蓉仙子继续说:
“现在有了马松柏私探内宅的事实,我们可藉揭发‘鄱阳王’简堡主暴毙的秘密为由,前去舟山捉拿正凶,事后再引大头目以上首领,进入古宅查证,不怕苇林堡的人不服。”
话声甫落,浪里白条第一个鼓掌赞好,郭晓涵等俱都赞同的颔首称是。
浪里白条兴奋的说:“既然是这样,我们可以开始进行了。”
芙蓉仙子转首望着郭晓涵和古淡霞说:“你们可曾派大船前来?”
郭晓涵看了看院外已近正午的太阳,接着说:“派了一艘,现在恐怕已经到了。”
芙蓉仙子有步骤的说:
“第一步先将马匹运回,其次,古姑娘即命两个侍女回去转达船队明日出发的命令;并散播前堡‘鄱阳王’死因离奇,同时暗中传递古大海夫妇在海外可能被害身亡的消息,务必使全堡上下尽皆知悉。
说此一顿,凤目看了大家一眼,始继续说:“现在我们分头料理本身应该准备的事项,明日中午在此上船,同赴苇林堡。”
话刚说完,两个仆妇已将午餐送来。
浪里白条一见,立即愉快的说:“大家先吃饭,肚子饱了好办事!”
于是芙蓉仙子立即对古淡霞说:“古姑娘今夜可随圆儿。涵儿宿在我那里,我因有事,今夜不回去了……”
牛奔未待芙蓉仙子说完,立即有些生气的嚷嚷说:“不行,今夜谁也不能和涵哥哥睡在一起。我牛奔要和涵哥哥睡……”
浪里白条一听,不由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柳无双黛眉一竖,脱口嗔声说:“牛奔,你在胡说些什么?”
沈圆圆、古淡霞,俱都娇靥飞红,直达耳后,同时将头垂了下去,不由觑目偷偷斜睇了俊面微红的郭晓涵一眼。
芙蓉仙子含笑不语,似乎也觉得无法对这个憨直可爱的牛奔解说。
牛奔见大家的神情心知不妙,人成儿是说错了话,难怪双姐姐要骂人!
浪里白条愉快的笑着说:
“牛奔,将来你果真坚持如此,准有你的好东西吃!”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柳无双红着脸嗔声说:“萧老哥的胡子都白了,也和奔弟弟一样……”
芙蓉仙子莞尔一笑,插嘴说:“既然是这样,就让他和涵儿去我那里,古姑娘就宿在萧老英雄这儿吧!”
古淡霞赶紧插嘴说:“姑姑,霞儿还要去看我姐姐……”
芙蓉仙子等顿时想起还有毒娘子,因而同时急声问:“熊夫人现在在哪里?”
古淡霞说:“就在本村的一家渔民处。”
浪里白条立即爽朗的说:“既是这样,快请她到合下来吧!”
古淡霞摇头含笑说:“不必了,明天上船时大家再见吧!”
芙蓉仙子和浪里白条怕她们姐妹间尚有私事相谈,因而也未坚持。
郭晓涵在一旁含笑说:“请霞姐姐代小弟问候萍姐姐,就说小弟今日无暇去看她了。”
古淡霞感激的颔首笑一笑,辞别大家,先行走了。
芙蓉仙子又将房间整理和加锁的事情,对沈圆圆轻声叮嘱了一番。
郭晓涵和沈圆圆辞别芙蓉仙子和浪里白条,正待要走,牛奔又坚持不和郭晓涵去了。
浪里白条哈哈一笑,愉快的大声说:“牛奔,快去找‘大呆’他们抛泥球去吧!”
牛奔欢呼一声,高兴的跑了。
郭晓涵和沈圆圆心知必是柳无双在暗中阻止牛奔,不然他绝不会中途变卦。
两人出了院门,为免引人注意,于是沿着村后小径去了。
日正当中,原野一片翠绿,正是踏青的好时候。
郭晓涵和沈圆圆览着湖光水色,望着丘林翠黛,信步前进,不疾不徐,心胸均极舒畅。
不足一个时辰,已到了小渔村。
沈圆圆开锁进入院内,打开房门一看,各处整洁,一尘不染,知道妈妈曾事先整理了一番。
郭晓涵第一次如此亲近,而又毫无顾忌的和圆姐姐相处在一起,他一直梦想着有这么一天。
沈圆圆准备了茶点,两人坐在内室,四目相对,反而默默无言,沈圆圆被郭晓涵看得芳心直跳,神色略显不安,她不知为何,一静下来总感觉心里发慌。
于是站起来不安的在室内走着,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焦急,焦急些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郭晓涵看在眼里,感到非常奇怪,剑眉一蹙,关切的问:
“圆姐姐,你可是在想姑姑?”
沈圆圆芳心一动,立即停步颔首说:“嗯,不知道妈妈何时才能回来?”
边说边坐在床前,不安的喝了口茶。
郭晓涵顿时想起什么的问:“圆姐姐,姑姑去什么地方了?”
沈圆圆微蹙黛眉说:“妈每隔一两个月,必去一次丘陵‘观音庵’……”
郭晓涵心中一惊,面色立变,不由急声问:“观音庵不是尼姑们住的地方吗?”
沈圆圆忧郁的颔首说:“不错,那里的庵主是妈妈昔年行道江湖时结识的……”
郭晓涵未待沈圆圆说完,剑眉一竖,突然立起身来。
沈圆圆一见,不由惊的急声问:“涵弟弟,你要做什么?”
郭晓涵竖眉怒声说:
“哼,我要去警告那个尼姑,她如果胆敢劝姑姑剃渡,我就放把火烧了她的……”
沈圆圆“噗哧”一笑,缓缓说:“看你急得那副样子,妈妈一生遭遇虽然坎坷,但是她还有女儿有未了的心愿,又怎么会去做尼姑呢?”
郭晓涵一听到“坎坷”二字,不禁心中一动,顿时想起波姑姑迷离的身世,因而面色一雾,随之坐了下去。
接着他平和的问:“圆姐姐,姑姑为什么那样痛恨森罗坝的白云虹呢?”
沈圆圆一想起妈妈过去的遭遇,心中顿时升起无限忧戚,方才内心的那一丝不安,也随之消失了。
于是黛眉微蹙,黯然看了涵弟弟一眼,不答反问道:“妈妈一生坎坷的遭遇,你可尽知?”
郭晓涵不便说不知,因而含糊的说:“我小的时候听妈妈说过,不过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沈圆圆知道妈妈和涵弟弟父母之间的微妙关系,因而不解的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