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五月见状也不由小心起来,左手轻送,将白清倩推向飞凌方向,双眉一展,沉声道:“飞凌,我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你来下手!”
夜摩自得到了无双给他的暗黑天魔功後,虽只有前九层的修习之法,但将之融合在黑缚丝中却威力大涨,每精进一分,既有些感激无双,又有些愤愤不平,自忖如果早点得到暗黑天魔功的心法,无双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所以每日里更是勤修苦练,但当他将暗黑天魔功修习至第七层,同时黑缚丝的威力也加强了不少时,却出现了天魔功与黑缚丝融合後的反噬之势,且一次比一次猛烈。
夜摩只得修习更高一层的天魔功来压制反噬,暂保无事,但这只是治标之法,不能治本;他心中的惶恐可想而知,因为他手中只有天魔功前九层的修习之法,这时顿时把所有对无双的感激都变成了仇恨,只有找到他才能解决问题,但寻找多日却找不到无双,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躲藏了起来。
随著反噬越来越强烈,夜摩的天魔功亦修习到第九层,且再无法压制下去,直到来到最南方找无双却听说有医术通神的飞凌在治病救人,病急乱投医,夜摩决心不息以高压手段也要逼得对方替他解决这燃眉之急。
此时的夜摩已经神志不清,只是在凭气机感应在寻找敌人,五月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有意气机大放,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样既保证了白清倩的安全,飞凌也才有趁机制服他的机会。
以夜摩为中心形成的黑缚天罗阵发出的成千上万根黑缚丝发出莹莹黑光在空中旋转缠卷成一股一股的,像千百条黑蛇般飘浮在空中起伏不定,同时噬来,其势之快,比起五月等人现身之势也不多让。
这种威势,加上刚才曾看到过黑缚丝的威力,纵是以飞凌的身手且对毒性有极强抗力,也自忖不敢硬接这一击,当以闪避为宜。
五月却是微微一笑,黑缚线近身,距离不足一尺时,由他身上发出的气机敛而成液,顿时将他的笑容都与外界隔绝开来,显得模糊不清起来,却将那看来势不可挡的黑缚丝隔绝在体外,休想有半分触及到他的身体。
黑缚丝重重叠叠的缠在五月身上,远看就像一条巨蟒缠在了五月身上,且在不停的收缩扭动,希翼能绞杀对方;近看却像是无数的有生命的黑色线虫在不断的蠕动,更让人毛骨悚然。
“五月?!”见到此情此景,白清倩虽是对五月深具信心也不由担心起来,想也不想的就要奔过去,却不料手上一紧,回头一望却是被飞凌给拉住了。
“五月没事,放心,他的功法似乎能将对方的攻击隔绝在外,你不要过去,不然那个夜摩如果将攻击转移到你身上,五月反而会措手不及。”飞凌口中对白清倩道,双眼却眼也不眨的看著五月和夜摩。
“我没事,清儿放心。”声音虽小,却的确是五月的声音,且气定神闲,似乎没有半点不适,白清倩这才放下心来,小手抚胸,对著飞凌微带羞意的一笑。
夜摩狂嘶,如同受伤的狼般,缠在五月身上的黑缚丝莹光大放,且黑气弥生,连五月仗以护体的液质化水德真气都染上黑色,似有被对方的黑缚天罗突破防守之像。
“飞凌动手!”黑缚丝几乎将五月全身缠满时,五月出声吐气,水德真法全力展开,由守变攻,欲破去那些黑缚丝的束缚。
顿时出现一个奇景,随五月的真气扩展,液质般的真气将黑缚丝撑开不少,但那黑缚丝也坚韧得可怕,竟是弹力十足似的,被这巨大的力量撑开绷得紧紧的,连原本已经侵入水德真气中的黑缚丝都被逼了出来,但就是一根未断。
“啊!”夜摩口鼻渗血,形相更是骇人之极,黑缚丝在他的催逼下,竟有收缩了少许。
飞凌仙子般的玉容出现在夜摩一侧,曾用来替白清倩治疗的雷火金针随素手之势准确无比的刺中夜摩的颈侧。
夜摩惨嘶,右掌击出,与飞凌对上一记,仰天便倒,缠在五月身上的黑缚丝由浓转淡直至在阳光下消失不见。
飞凌飘退,站定後深吸一口气,脸色始由苍白重新转为正常肤色,始开口道:“终於制住他哩。”
五月犹有馀悸的道:“这厮不知吃错了什麽药,竟然功力大增,几乎连我都差点都吃了他的亏。”
飞凌轻移玉步,走到夜摩身旁,躬下身审视了一下夜摩的脉息,摇头道:“他不是吃错了什麽药,而是修习什麽功法出了差错,以至於差点走火入魔,狂性大发,如果不是你逼得他全力以赴,将所有气机都攻向你,我也没法制住他,只是观此人心性不似什麽好人,虽说医者以救人为本,但如果救了他有可能让更多的人失去性命,倒让人踌躇,有些为难了。”
五月呆了一下,他和飞凌合力,飞凌的雷火金针加上他的气机截断了夜摩的气脉,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但应该如何处置他却更是难题。
“他是阿修罗一族的人,视人命如草芥,且天性自私,不如任他自生自灭吧。”五月不由想起死在夜摩手中的烈光寒。
地上的夜摩剧咳一声,白沫顺著嘴角流出,原本已经在走火入魔边缘的他,气机在体内以倍数增速乱窜,早已不能自制,更引得神志不清,如魔附体。
现在却被雷火金针和五月的水德真法制住,气机被强行抑住,加上雷火金针和五月的水德真法本有清心镇气之性,反倒令得他因祸得福的比起刚才那种疯狂的破坏,体内的气机却仍是像要马上裂体而出,虽仍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下来的,却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
夜摩脸容扭曲,嘴张大得像离开了水的鱼,在地上的身躯像蜷缩得像一只大马虾,且不停的在微微颤抖,只是因为失去了活力,连这种因为痛苦而不能克制的痉挛都显得那样的无力,使原本就长得有些对不起观众的夜摩此时看来更是如鬼似魔,只是眼神仍是凶狠无比,嘶声道:“快杀了我,快杀了我,我才不要你们可怜!”
“喂,到底是我们在救你,还是你在救我们啊?”五月有些气恼的道。
“飞凌姐姐,请奶救救他吧。”白清倩虽也极为痛恨此人,但看到他现在这种生不如死的样子,仍是不由得生出了恻隐之心。
“清儿?”五月诧异的道。
“清儿,真要我出手救他吗?不过如果我出手救了此人,此人将会旧疾尽去,且功法再上一层楼。”飞凌有点迟疑的道。
白清倩微微欠身,将手抚上夜摩的头顶,替他将披散开来的头发理了理,露出油亮的额头道:“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下辈子是否还能相遇,为什麽不珍惜呢?我现在请飞凌姐姐救你,并不是想你报答我们,如果你下一次又想杀人时能想起我们,能想起今日曾经受过的痛苦,清儿就非常开心了。”
地上的夜摩闻言停止了颤抖,将狭长的双目睁至极限望向白清倩,嘴角颤抖了几下,欲张未张。
五月摇头叹道:“清儿啊,奶对待敌人如春风拂面,对待我却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索求无度。”
五月一开口,夜摩松弛的嘴角立即绷得比刚才还紧,似生怕从其中跑出半个字来一样。
白清倩闻言,玉手离开夜摩的额顶,娇颜绯红,大嗔道:“你从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再敢胡说八道半个字,哼哼,看我不把你……”
五月立即噤若寒蝉,乖乖闭口。
白清倩收起玩笑神色,转过头来,红晕未尽,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飞凌道:“姐姐不要笑我们,清儿遇上他,自从那日喷泉边被他弄得啼笑皆非,虽是痛扁了他一顿,打得他满头是苞,却从此无法骗自己,一颗心早已不属於自己。现在得偿所愿能与他在一起,自此再无遗憾,只觉之前的所有种种不过是过眼云烟,现在的每一分每一息都是如此的美好,天空是如此的广阔,空气是如此的清新,所以这个人虽然曾经做下恶事,还伤害了我的朋友,清儿却仍希望他能活下去,体会到生命的宝贵。”
五月听得感动,伸出手来将白清倩的手握住,正言对飞凌道:“飞凌姐,请答应救治此人吧,清儿的心愿,我怎麽都要替她达成的。”
然後对地下的夜摩道:“你也听好了,清儿心软,不过救了你之後,如果你再滥杀无辜,五月在此立誓,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必取你性命,以免清儿难过。”
夜摩嘴角抽动,眼中凶光毕射,哑声道:“救我!”
两字出口,又将嘴闭得紧紧的,半分不睬五月。
飞凌一叹,从腰间抽出雷火金针的针匣,拉开匣盖,里面并排著另外八根长短不一,同样是以经过雷电之威的天外陨铁所制的雷火金针。
五月以真气相辅,飞凌以师门独特的金针刺穴替夜摩通经舒脉。
完毕後,飞凌将一根根雷火金针以乾净的白巾拭净归还匣内,然後向盘膝而坐的夜摩道:“我虽然替你解除了走火入魔之险,但你却决不可再修习你以前所修习的功法,不然再随著功力的加深,反噬将更为强烈,到时连我也没有把握能再次保得住你性命。”
夜摩睁眼,由坐变立,双目射出寒光,目芒已是清亮,神态更无复初时的狂乱,扫视飞凌和五月,却没有说半个字,只有当看到白清倩时,目光转柔,却不敢多停留半分,转而望向树林的一侧,冷声道:“我不会谢谢你和五月。”
五月嗤鼻而笑:“切,谁想让你谢了。如果不是因为清儿决定救你,我才懒得理你死活。”
夜摩对五月的话如充耳不闻,向树林外移步,走了两步,终忍不住回过头来,望向白清倩,声音转柔道:“谢谢!”
白清倩脸上绽放鲜花盛放般的笑容,道:“听你说这句话,清儿终於相信自己今天的决定是没有错的,实在是让人高兴。”
夜摩嘴角咧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似想说什麽,却终於什麽也没有说,只再看了一眼白清倩,似要把什麽东西永远铭刻在心内,然後扭身而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林间。
待夜摩走後,白清倩上前轻抱飞凌香躯,将头伸向她颈间微微吹气,轻声道:“终於又看到姐姐哩。”
飞凌被她弄得痒痒的,一面将秀颈微缩,一面轻轻挣开她的怀抱,然後双手拉住她的臂弯,笑吟吟的道:“让姐姐好好看看妹子。”
“嗯,一段时间没见,清儿被五月养得胖了不少啊。”飞凌笑嘻嘻的道。
白清倩知道自己体态已变,绝瞒不过飞凌,脸上再度升起淡淡红霞,酥胸挺拔,秀颈微伸,尽显其体态轻盈,如山川起伏的优美曲线,她本是出自名门,虽是性格中有叛逆的一面,但自从倾心五月後,却是将性子收起了许多,将整个心思放在五月身上,先天的贵气加上现在朝露初沾般的气质,再混合著几分仍未褪尽的少女之气,此时的白清倩混身上下散发著无与伦比的动人魅力,纵是顽石也会为之动心。
有一点羞涩,但更多的是骄傲,白清倩的声音坚定不移,充满感情的道:“与五月相遇是上天送给清儿最好的礼物,只因为与他相遇,就让我从来没有後悔在来到过这世界上,因为清儿知道,有一天我也会刹那芳华,转眼而逝,但他却会一直陪著我慢慢变老。”
飞凌似笑非笑的看著不知不觉中又牵手相偎在一起的两人,将装有雷火金针的针匣收好,微笑道:“看到清儿这样幸福,我不禁要问自己,当年在师傅面前接过宗主之位,决心此生进军天道是否真的毫无遗憾?”
“两位保重,飞凌去了。”
看到飞凌转身,五月和白清倩一征:“飞凌姐,奶不和我们多待一会吗?”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世间之事皆逃不过缘法,如果有缘,我们自会再见的。”
飞凌清脆好听的声音回荡在林间,人却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白清倩依偎在五月怀内,五月将她身子整个搂在怀中,在她耳旁吐气道:“我们也走吧?”
“嗯。”偎在五月怀内的白清倩含含糊糊的答了一声,忽然将耳离开五月的嘴,微笑道:“不准在我耳边说话,弄得人家好痒。”
五月哑然失笑,白清倩那灿烂的微笑,天真浪漫的小儿女之态就像阳光普照大地一样,让人全身上下暖洋洋的。
白清倩闭著双目偎依在五月怀内,任他轻拥著走出树林。
一阵风吹过,卷起一地树皮碎屑,黑影一闪,枯瘦的人影重新出现在林间,呆呆的望著五月和白清倩消失的方向,纵是风将树皮草屑吹在脸上,他仍是一动不动,便似突然间变成了一尊石像似的。
良久,他的身体才轻轻挪动,带著说不清是什麽感情的低沉声音在这树林中轻轻响起,还微微带著点儿颤音:“清,儿,我可以这样称呼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