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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杜拉沉吟不语,端茶喝了两口,轻轻一笑:“你的意思我明白,不是有个司马义在帮你赚钱吗?”海达尔道:“老师别说笑话了。司马义那点小买卖能什么呢,大家吃饭都不够。再说,和库给这我们这么一闹,他也挣不到什么钱了。这样下去,我只好又拿枪去挨家挨户募捐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跟哈桑商量的,你尽管放手做你该做的事。”阿布杜拉端茶壶倒茶,露出一个送客的表情。
第十四章
1、
带烟囱的屋顶上,有一个人从烟囱后站起,拿出望远镜,侧头向加工场对面的小路瞭望。接着,望远镜移动,扫向小路两旁的芦苇荡。
“趴下,望远镜!”林建北拉了身边的小张一把,两人脑袋同时缩进芦苇荡里。屋顶上的人没看见什么异常,又在烟囱后趴下,静静地注视着加工场大门。
“妈的,在太阳底下趴着放哨,这家伙真不简单。”小张像不敢相信亲眼所见。
“这些人的军事素质,不逊于你们特种兵,美国佬在邻国反恐,也吃过大亏。要不我们努尔队长早就放马过去,不会请求增援了。”林建北躺在地下,眼睛向芦苇荡深处望。
努尔坐在芦苇深处通电话:“我好得很,早说过杀我的人没出世呢。嗯,你放心,买政委,我们很小心,你快点过来,重复一次,在以前那个加工场,别走错了,我估计塔西也在里面。好的,一会见。”
长时间没露头的塔西,努尔可以说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谁知塔西又回到了这个曾经被警察端掉的加工场,这让他大感意外,也大丢面子。不过,发现这个情况后他不敢掉以轻心,立即请求支援。
收起手机,努尔高兴地向林建北二人笑,“新车到手了!”
几小时前,努尔那辆价值几十万的越野车被塔西炸掉了。而就在早上,与同事谈起南疆的系列爆炸,他还弄想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爆炸呢?同事说,现在什么原料都买得到。自己做一颗炸弹,和做一个烤包子一样容易。他不相信,不相信的事他一般都会亲自去试一试,以便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喂,老板,有氢化钠和硝酸铵吗?”
努尔来到化工原料市场,趴在一家店铺的柜台上。
店铺老板听了他报出的货名,眼睛瞪得像灯笼,拼命摇晃脑袋。他又吊儿郎当地进了另一家店铺,问了同样的问题,还加上一句:“价钱好说,有多少要多少。”
“没有,没有!快走,快走!”老板惊恐的神色像看见了一个强盗,把他推出门外。
第三家店铺的老板更夸张,没听他说完,喷了他一头一脸的茶水。
“妈的,你这样帮老子洗脸啊?”努尔用袖子抹脸,也不生气。
“大哥,你知道氢化钠和硝酸铵是用来做什么的?”第三家店铺的老板警惕性还相当高。
努尔没好气地说:“不知道,朋友托我买的,他愿出大价钱。”老板拍柜台说:“那是做炸弹的!大哥,你竟然敢满大街嚷嚷,你朋友是什么人?”
这时,努尔身后有人大喝一声:“别动,警察!”
老板事不关己地笑:“不关我事,我正准备打110。”
努尔高举双手退出店外。
“我记得你不用鼻子喝茶啊?”来的警察哈哈大笑,是伤愈出院的林建北。
努尔拈下鼻子上一片茶叶说:“妈的,还笑。你小子几时回来的,也不说一声?以为你被乌市的护士小姐迷住,回不来了呢!”
林建北给努尔递烟说:“别提那些护士了,多看一眼,我家老虎不把我眼珠抠出来才怪,下次住院,我要求男护士。”
努尔亲热地攀他的肩:“哈哈!你家老虎的确利害,连我也让她三分。”
“所以我啊,宁可跟恐怖分子打交道。哈哈!”
“喂,那啥,你咋知道我在这儿?”
“局里有人说,你想学做炸弹,我猜你要来这一带装疯卖傻了。”
两人勾肩搭背边说边走,来到停在街道口的越野车旁。
“喂,睡着了?”努尔敲越野车门,头从窗口往里看,“小张跑哪去了,等我几分钟也坐不住,妈的,我把车开走让他走路回去。”说着掏口袋拿出一串钥匙。
林建北看表说:“到时间吃饭了,吃碗面再回去吧。”
“啊,好的,我早餐没吃了呢!真饿了。”努尔打开车门又关上,“喂,我说,你出院也不请我们搓一顿,一碗面想打发了?”
“你把我上半年的旅差费报销了,一定请。”
“这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两人走进附近的街口边的一家面馆,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哟,叫小张也来吃吧?”点了面,林建北说。
“我把队里的人都叫来,哈哈!”努尔拿出手机通话,“喂,你在干什么?喘这么大气,啊,追抢劫犯?我和林建北准备吃面,你来不来?就在街口的面馆,停车的地方能看到。”收手机,透过玻璃窗望停在街口的越野车,那是他的命根子,没有局里一把手点头,他谁也不借。“这小子多管闲事,叫他在看车,跑去追什么抢劫犯。”
服务员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努尔像是真饿了,抢过一碗放面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林建北笑道:“怎么,不跟我比赛了?”
努尔边吃边说:“不服呀?你小子伤才好,比起来没意思。”
林建北吃了一口面:“好吧,让你留点吹牛的资本。最近塔西有什么动静吗?”
“像是人间蒸发了。就差没安排人睡到他家坑上。”说起塔西努尔停下吃,“唉!这狗杂种,我是伤透了脑筋。可能是看在你受伤的面子上,不出来闹腾了。不过你小子伤好了,估计这几天也该露面了。”
林建北笑骂道:“他妈的,好像恐怖分子是冲我来的一样。哦,这一段南疆那边够呛了!”
“唉,可惜了亚里!”努尔声音转低沉,“程万里也够惨的,老婆走在路上居然被炸到。连公安局都敢放炸弹,这帮二球,真是反了。”
林建北叹息道:“是啊,南疆的情况比我们这边复杂得多,居然建了训练基地,明目张胆袭击公安?塔西这么久不露头,你怕不怕他也在搞基地?”努尔瞪眼睛:“老子怕过什么?不过,狗小子在暗地里,总没个动静,这样吊着也怪难受。”林建北笑:“哈哈,那说明他怕了你,不敢轻举妄动。”
“这倒有可能!”努尔吃完面了,拿起一根牙签剔牙,眼睛自然地望窗外的越野车,突然跳起叫道:“妈的,搞什么鬼,居然敢拖我的车!”
林建北停下吃也伸头看,只见窗外几个城管人员正在指挥拖车,要把违章停放的越野车拖走。
“停下,停下,那是我的车!”努尔冲出面馆大喊。
“轰隆!”一声巨响,拖车走了几步,后面拖着走的越野车发生爆炸,路上几个行人被炸得飞上半空,努尔也给冲击波弹回到面馆里,摔到一张桌子上。面馆临街的玻璃全部震碎,林建北和面馆里的人纷纷躲到桌子下。
“我几十万的新车啊!”努尔从地上爬起,再次冲出面馆。
街上,越野车和拖车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地上躺着几个哭嚎的伤者,行人惊慌失措,四下逃窜。
林建北也跑出面馆,惊魂未定看着眼前的惨状说:“好险啊!看样子,你、你今天出门就被人家盯上了,这是有预谋的。”
努尔破口大骂:“他妈的,一定是塔西!你还说这狗杂种怕了我,这是想收我的命!幸亏你小子叫我吃面,要不然……”骂完也是一脸惊恐。
林建北沉思半响,突然叫道:“小张去追抢劫犯,怎么这么巧,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引开他?”
“没错!引开小张,好在车上装炸弹。”努尔边说边摸出手机,“小张吗!还在追抢劫犯?好,千万别让他跑了,不、不!先别抓,跟在他后面,你在哪?好,好,我们马上过去。”
几辆警车赶到,两人拦住其中一辆,拉响警笛飞快地驶离现场,按小张的电话指引,来到了郊外的一片芦苇荡旁。
“没跟住!”汗流浃背的小张手指无边无际的芦苇荡,“唉,这家伙肯定、肯定练过长跑,在城里兜了好几圈,跑到这儿,钻进去了。”
努尔跳脚责怪道:“你怎么搞的?一个人也跟不住,还是他妈的特种兵呢?”
小张垂头丧气地蹲在路边,林建北安慰道:“他也够利害的了。换了我们谁,早被甩掉了。哈哈,估计对方也没想到,你会这么不要命地追一个抢劫犯。”小张一脸愤怒:“要知道是他们炸车,老子开枪打死他算了!妈的,早上出门才洗车擦车,就这么报销了。”
林建北故作轻松地笑说:“回头给我们的车举行一个葬礼吧!”
“照你这么说,我昨晚没洗澡是对的,要不今天该给我举行葬礼了。”努尔平静下来,脑袋不停地晃,“走吧,空欢喜一场,以为能找到塔西呢!”
小张开车门上车,林建北却不动,面朝芦苇荡发呆。
“看什么看?”努尔坐进驾驶座,“这个芦苇荡方圆几里,那小子死在里面你也找不到。”
林建北摇头说:“不对,这地方眼熟,想不起什么时候来过?”努尔说:“我告诉你吧,上回咱们去塔西的加工场,你在这里撒过一泡尿。”林建北眼睛一亮:“那就对了,塔西的加工场在附近。”努尔像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怪不得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二球的居然又躲回到老窝了!走,走,上车!”
果然,林建北的判断是正确的,三人再次来到塔西的那个加工场,观察不到几分钟,就发现加工场最高的屋顶上有人站岗。
“买政委答应给新车了?”
听努尔说新车到手,小张也眉开眼笑,越野车被炸,他和努尔一样心痛。
林建北道:“抓住这几个王八蛋,买政委当然会给辆新车,对不对?”努尔爬近两人说:“怎么样,老林,抓到塔西,今晚你应该请客了吧?”林建北笑而不答,拨开几根芦苇,又看往加工场烟囱方向:“奇怪,放哨的人怎么不见了?”
“可能到换班时间了,这么大的太阳能晒死人。”小张也从密密的芦苇后探出脑袋。
林建北仍在注视加工场:“不对头,突然撤了哨兵,我说,他们不会是要溜了吧?”
“哪有那么巧,你别疑神疑鬼。”努尔也伸长脖子,“咦,门开了,妈的又让你说中了。”
加工场大门开了,先是走出一个人,接着又走出三个,最后一个是塔西。
“是塔西!”小张紧张地看表,“怎么搞的,买政委也太慢了!”
林建北摸出手枪上膛,望努尔说:“开飞机也要一段时间,他还要集中人呢!快想办法吧?”
努尔望向已快走近的五人:“看来想不放马过去也不行了。小张,看住背背包的人,他衣服里是长枪,听我口令,干掉他。老林,你打另一个背背包的,我来收拾塔西。准备,瞄准!”
“队长,要、要死的还是活的?”小张是第一次开枪打人,
全神贯注瞄准塔西的努尔不耐烦了:“你们特种兵不是只打一枪的吗?你开枪得了,死不死是他的事。”五个人走到正对面,他大喝一声:“打!”
扣下扳机,枪响塔西只是吃了一惊,转身就跑。
林建北和小张也开枪了,两个背包人应声而倒。另两人惊慌失措,也跟在塔西屁股后往芦苇荡跑。努尔和林建北冲了出去,小张却不动,连连开枪,跟后跑的两人被打倒在芦苇荡前。塔西枪先钻进芦苇荡。
努尔冲进了芦苇荡,兜了几个圈子,塔西的影子没发现,自己差点迷路。他总算明白塔西为什么敢回到加工场了,一定是在芦苇荡里留好退路。好不容易钻出芦苇荡,少不了又是破口大骂。
加工场大门外,警笛四起,增援的人已经到达。
林建北去查看倒在地下的四个人,一人被打中左胸,那是他的杰作,另三人全部被打中后脑,他忍不住向小张伸出拇指:“好家伙,真的是只打一枪,没一个救得活了!”
骂累了,蹲在一旁抽烟的努尔听他这么说,大发脾气:“是啊,你们枪法好,只有我是个废物!”
“谁说你是废物,至少你吃面比我们快。”林建北仰头大笑,小张和围观的警察也笑声不绝。
努尔更是怒不可遏,将手里的手枪狠狠摔到地下。
2、
窗外掠过的南疆市街景,克里木好奇地看得目不暇接,他身边,摘下面纱的热比亚也怯生生地从另一边窗口向外张望。未进市区之前,两人关注的是这辆越野车。他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