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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风暴-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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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等等,你们看什么电视?怎么越说我越不明白?”程万里更是摸不着头脑。 
  杨所长奇怪地望程万里,刘保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解释道:“程头,前几天的电视有嫂子的专题报导,大概弟兄们看过以后,想帮点忙。” 
  “对、对、对!程队长,今天的报纸也登出来了,看样子,你最近确实是太忙……”杨所长从屁股兜里取出一份报纸。 
  程万里抢过报纸扫了几眼,推掉信封:“这、这……我、我……唉!杨所长,这个你收回去,还给弟兄们。我程万里谢谢大伙了!” 
  刘保山在一旁劝说:“程头,收下吧,嫂子做手术的费用没落实呢,局里面工会也在张罗捐款。” 
  程万里吼叫道:“别说了!这是我的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说完跳上越野车,狠狠关上车门。 
  5、 
  有个问题多里昆一直想不明白,吐尔洪不过是个鸡鸣狗盗的小混混,与分裂组织没有半点渊源,跟海达尔也非亲非故。而就在沙漠基地将被围剿的紧急时刻,海达尔居然把他带在身边一起逃跑。这绝不会是吐尔洪提供了炸药,海达尔感恩戴德。照常理,吐尔洪早就应该是个死人,他肯定有活下去的价值。为了解答这个疑问,多里昆没少费功夫,家里从县城搬进市里后,他都没上过老婆的炕。好在功夫从来不负有心人,他不但找到了答案,还取得了吐尔洪家人的信任。吐尔洪给家里打第一个电话,他马上得到通知。 
  这时候,穿着整齐的多里昆从的士走下,来到和库县城一家装饰讲究的打字复印店。 
  “谁是老板?”多里昆进了门谁也不看,派头十足地发问。 
  一个穿西装的人笑脸相迎:“我就是,老板想要点什么,里边请。” 
  跟随老板进了一个办公室模样的房间,多里昆嘴上的烟凑近老板打燃的火机说:“听朋友介绍,你这里什么印刷原料都能搞到,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板得意地说:“不是我吹牛,乌市有的,我这里都有,乌市没有的,我这里可能也有。”多里昆道:“是吗?我想要一批做证件的原料,你有没有?” 
  “这个嘛……嘿嘿!“老板上下打量多里昆,“老板,我多嘴问一句,你是哪一位朋友介绍来的?” 
  “吐尔洪。”多里昆盯着老板的眼睛。 
  老板摇头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老顾客我全认识,一定是搞错了,对不起,我帮不上忙。”说完行礼要送客。多里昆没动,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相片说:“果然找对地方了,可能我朋友不敢跟你说真名,看人你就知道了。”, 
  老板看了相片,又换成笑脸:“哦,原来是他,嗯,前几天他还来过。” 
  “这么说你能搞到了?”多里昆不动声色地收起相片。 
  “当然,不过最近查得紧,价钱也比原来高一点。” 
  “你这儿品种齐吗?” 
  老板眉飞色舞地介绍:“差不多全了,身份证的、毕业证的、驾驶证的、出国护照的,都有。质量我绝对保证。不信你问你朋友,他从来不跟我讲价钱的。嘿嘿,你要是想马上看货,先交点定金,这是规矩。” 
  多里昆把烟斜叼在口中,亮出证件说:“这是我的定金。”老板看过证件脸色像是要哭,腿打着弯,双手高举像要抵挡什么:“啊,啊,同志、领导、大哥……我、我、我错了,生意不好做,我是一时糊涂,你、你放过我一次吧?我、我以后再也不敢卖这种东西了,我向真主保证,我……” 
  “给我闭嘴!”多里昆在桌上拍了一掌,老板身上一阵颤抖,“老子才不管你卖什么,自有其他部门的人收拾你,我告诉你,吐尔洪是分裂组织的成员,你卖给他违法的东西,就是协助分裂组织,哼,你说怎么办?” 
  老板面无血色,差点跪下:“吐尔洪?啊,他不是你朋友吗?啊,不,这种人怎么能是大哥你的朋友。大哥你饶我一回,我、我不知道他是分裂组织的呀,大哥,我真的不知道!” 
  多里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只要你老实交待,配合我们调查,将功赎罪,可以不追究你这方面的责任,要不然,法律是无情的,谁也救不了你!” 
  “我、我配合,我一定交待。”老板一屁股跌坐到地下,脸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那好,先说说吐尔洪几时来过,跟谁在一起,买了什么东西?”多里昆拿出笔记本。 
  6、 
  关于刘丽的报导电视播出后,引起的关注一天比一天热切。南疆本地的媒体也加入了这个行列,捐款的人越来越多,刘丽的病房再次热闹起来。面对这种情况,程万里束手无策,干脆采取惹不起就躲的办法,叫来姐姐和弟媳照顾刘丽,也不管刘丽跟这两人话不投机,自己离开医院。 
  多里昆是否能打开突破口,对牙生的追捕进行得怎么样了,海达尔又有什么动静?是程万里最关心的事。可刘保山担心被李东阳批评,没敢详细地向他反映,每次他打电话询问,都是说一句留两句,搞得他心痒难耐。离开医院,直接往局里跑。 
  办公大楼里,上下楼的警察看见程万里站住转头,纷纷跟他打招呼。 
  “程队长,嫂子好点了吗?” 
  “我们明天去看望嫂子。” 
  “老陈,有事用得着说一声。” 
  对这种问候程万里很不习惯,像是不高兴地朝各人点头致谢。刚走上几级台阶,身后又有人叫:“程队长,你等等!” 
  后勤的女警小胡跑近说:“程队长,这是全局给嫂子的捐款,我准备下午送去给你的,你来了正好。一共是……” 
  程万里粗暴地打断:“我不要!全部还给大家,我程万里就是老婆瞎了,也不要大家一分钱!”看见小胡被吓得后退,口气才缓和下来:“对不起,小胡,我真的不能要大家的钱。”说完像逃一样跑上楼梯。很长时间没上班了,他打算先进自己的办公室看看。拿出钥匙打开门,里面的情景看得他惊呆了。努尔坐在他的位置上,双脚搭上办公桌,得意地向他大吐烟圈,坐在沙发上的林建北也冲着他笑。 
  “你怎么在这里?”程万里非常奇怪。 
  努尔大言不惭地说:“这是我的办公室,我不在这儿还能去哪?”程万里冷冷地说:“你大老远从北疆跑来,就为了跟我开这种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努尔一脸严肃,“我现在是公安厅反恐指挥中心的特派员,鉴于南疆恐怖活动猖獗,而你老兄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个烂摊子由我接管了。至于你今后的工作嘛,你在电视上形象不错,安心搞宣传吧,这也是反恐斗争的重要工作。” 
  程万里目瞪口呆,面如死灰,半响才出声:“好,好,我这就找李局长辞职,可以吗?特派员同志?”拔腿往门外,努尔哈哈大笑。 
  林建北急忙堵住门:“喂,喂,程队长,你别听努尔胡说八道,我们只不过在这里等保山和小马。”程万里痛苦地望向天花板:“唉,努尔说得对,我何必占着毛坑不拉屎,这个办公室早就不该是我的了。”说完要推开林建北。 
  努尔离开座位,嘻皮笑脸地攀程万里的肩说:“哎,老陈,好久不见,特意想惹你吵几句的,怎么发起脾气了?啊,啊,我刚才玩笑过头了,就当我的嘴和我的脚一样臭好了。” 
  程万里正色道:“请你放手!”努尔还是一脸坏笑:“我偏不放。”嘴上这么说,手已抽开。 
  这时,门开了,刘保山满头大汗走进说:“哟,程头,你在这里,害我到处找。妈的,开那架老吉普,热得要死。”把车钥匙扔到桌面,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喝。 
  程万里道:“你的越野车,是不是已经贡献给这两位厅里来的特派员了?” 
  刘保山喝完一杯水:“什么特派员?哦,你说努尔和老林呀?特派员,真好听,哈哈,越野车马赛开去和库了,多里昆叫他去帮手。”说完又转身去倒水。 
  努尔悄悄拿起桌上的钥匙,向林建北打个眼色,两人出了门。 
  “你找我干什么?”程万里坐下。 
  刘保山也端水坐下:“哦,是多里昆在和库有了进展,说不定能抓到吐尔洪,想跟你说一声,嫂子说你……咦,努尔和老林呢?” 
  程万里点燃一根烟说:“他们拿了你车钥匙走了。”刘保山拍腿道:“唉,这两个家伙肯定是跑去和库了。” 
  “他们来南疆干什么?”可能是刚才努尔开的玩笑过火,程万里对这二人来到南疆很不自在,感觉丢了面子。 
  刘保山说:“是李局长带回来的,这两个家伙已经调到反恐中心,哦,对了,还当真是特派员。哈哈!” 
  程万里咚地拍了一下桌子,刘保山被吓了一跳。 
  7、 
  一个厢房内,面容憔悴的热比亚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厢房门开了,司马义笑眯眯地走进,把一盘食物放到炕床上的小桌上。 
  “姑娘,吃点东西吧,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别饿坏了身子,喝点奶子也好。” 
  热比亚掀翻桌上的食物,喊叫:“我要回家,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儿!”司马义变脸道:“你再喊,我只好蒙上你的嘴巴,把你绑起来。”热比亚有点惧怯,声音低了些:“你到底是谁,关着我想干什么?” 
  “呵呵,说起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大叔呢!”司马义又变成笑脸,“你达当是我的师兄,我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做了个手势示意,“听大叔的话,吃点东西,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把身体搞坏了,我怎么向你达当交待呢?”捡起掉在地下的馕,拍干净递给热比亚。 
  热比亚不接:“我不信,你要真是我大叔,为什么不让我回家?”司马义换上一副悲戚的面容:“热比亚,你还不知道,你达当已经被共产党抓起来了。你妹妹也让他们带走了,你现在已经没有家了,所以大叔这里就是你的家。” 
  “你胡说!就算我爸被抓了,我家也还在,我没做坏事,没人抓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家!”热比亚眼泪扑簌簌地掉下,面向司马义,眼中满是恳求之意。 
  司马义假惺惺地叹息道:“唉,我骗你干什么。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共产党不抓你,你一个人在家里怎么办呢?等海达尔回来吧,让他给你出出主意,他这两天该到了。” 
  听到海达尔名字,热比亚又叫:“我不要见他,不要,让我回家吧!求你了!” 
  司马义似乎不忍再看她的样子,急匆匆离开了厢房。 
  热比亚又坐回炕沿上,抚面痛哭。 
  厢房外是一个大院子,古朴的门廊连成一个长方形,后面是七八间大小不一的厢房,热比亚被关的是其中一间。院子中央,停着一辆微型面包车,几个人正忙碌地从车上卸下东西。天黑了也不掌灯,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有条不紊地干活。 
  哈力达帮克里木将一只箱子放在肩上,看着他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走,自己则轻松地背上一只麻袋,三两步赶了上去。刚走进门廊,克里木脚下一滑,肩上的木箱落地,将地上两块砖砸烂,差点正中他的脚。他慌忙向后跳,样子十分狼狈,其他搬东西的人哈哈大笑。 
  “他妈的,故意的是不是?”哈力达恼羞成怒,上前将克里木推倒。 
  克里木从地上站起,不示弱地反推哈力达:“这么重的东西,有本事你来扛!” 
  “老子打死你再扛!”哈力达挥拳要打向克里木。 
  这时,司马义和手执鞭子的艾尔走来:“吵什么,吵什么?” 
  哈力达这才收手,克里木也退到一边,与哈力达怒目相向。 
  艾尔拍着鞭子说:“又是你,哈力达,你这么大的个去挑轻的拿,人家扛重的,你还有脸欺负人?” 
  哈力达张嘴准备说话,艾尔鞭子一挥:“你不用狡辩,我全看见了。跟你讲过多少次,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兄弟,要互助互爱。下次再让我碰上,别怪我不客气。” 
  艾尔是海达尔的第三号人物,喜欢学海达尔的作风行事,在这些受训练的塔里甫眼里,他比巴提力克和库提更得人心。 
  司马义打个哈哈:“好了,好了,大伙搬完东西,都去吃饭吧!” 
  众人散了,司马义伸个磊懒腰,把车门关上。这时,留了山羊胡须的吐尔洪叼着烟从最远端的一个厢房走出,嬉皮笑脸地跑近。 
  “司马义老板,两天没吃肉了,明天赏一只羊腿怎么样?还有,我的烟也烧光了。” 
  司马义没好气地说:“好了,好了!明天再说,他妈的,你都快成度假的了。我问你,护照做得怎么样了?” 
  吐尔洪吸了一口烟说:“不是跟你说了吗?还缺几样材料,你又不让我去买。喂,做完护照,让我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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