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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尔洪吸了一口烟说:“不是跟你说了吗?还缺几样材料,你又不让我去买。喂,做完护照,让我回家一趟好不好?”
司马义眼露凶光:“我警告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等海达尔回来,有你好看。”
“我、我不过跟你说说,不同意算了。”吐尔洪慌了神,垂头丧气往回走。
“厨房正在烤羊,想吃的话,过一会出来。”司马义似乎对他还算不错。
吐尔洪大喜,垂涎欲滴地说:“司马义老板,你是好人,真主保佑你。”吹口哨进了自己的厢房。
司马义望吐尔洪摇头,向微型车挥手:“把车开走,明早来接我。克里木出来关门!”说完往最大一个厢房走。
克里木人长得不错,举止斯文,做事也勤快,不像哈力达等人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只会打打杀杀。自从他来到这以后,司马义喜欢差使他。他把大门打开,微型走后又关上,朝出来的厢房走了几步,听到一阵女人的啼哭声,停在门廊里,退入黑暗中。仰头看屋顶,大门上方有人站岗。他贴着墙,顺着门廊走到热比亚被关的厢房,蹭脚往小窗看。
“有人欺负你了?”
窗里传出热比亚的声音:“不是,我、我想回家。我、我害怕……”
“别怕,艾尔教官对人挺好的,不像库西提,司马义老板也好说话。”克里木被哈力达带走,原以肯定要被饱打一顿,完了还要去沙漠里学杀人。谁知来到这里后,每天就是干活吃饭,除了不能出门,样样都比他想象的好,他很快适应了这种生活。
“海达尔,他、他就要回来了。”热比亚说完又哭出声来。
克里木一惊,问道:“你、你听谁说的?”
“就是那个胖子。”热比亚不知道司马义是谁。
克里木痛苦地看天,叹息道:“唉,都怪我,害你又要受苦。真主啊,帮帮我们吧!”
“他、他要是敢欺负我,我、我只有死!”热比亚不哭了,声音异常坚定。
克里木叫道:“不,不,你不要这样,你、你忍耐一下,有机会我们马上逃。唉,都怪我……”说完眼泪禁不住掉下。
“你、你不用管我,自己小心点,有机会你逃吧。”热比亚抽泣着说。
“我、我就是死也不会丢下你的。”克里木擦干净眼泪,像是对天发誓。这时,门廊里里有脚步声,他急忙跑进厢房。
“喂,羊肉烤好了没有?”是吐尔洪走出门廊。没人回他话,他用鼻子大力度吸了吸气,像是想闻出烤羊在哪,脚走慢慢朝院子角落的厨房移动。突然,有人从大门翻墙而入,落地时发出一声轻响。吓得他连滚带爬又回到自己的厢房。
翻墙而入的人刚落地,马上有两人从房顶跳下,动作麻利地将来人扑倒,一人骑在他身上,用手枪抵住他的脑袋,另一人则叉他的脖子,把他的脸按在地下。拿枪的是艾尔,另一个是哈力达。
“艾尔,是什么人?”司马义大摇大摆走出,身后跟着克里木等几个拿棍棒的人。
艾尔道:“看样子是个叫花子,想进来偷东西的。”
司马义松了一口气,立即转身回走:“妈的,以为是联防队呢!拉到后院埋了。”身后的几人围了上去,克里木慢吞吞地跟随。
地下的人想说话,苦于被哈力达按得嘴脸贴地,出声不得。大概听到要被拿去埋了,拼命挣扎,几个人七手八脚按得他动弹不得。
这时,海达尔出现在墙头上:“好了,放了他吧!”众人认不出这个蓬头垢面的人,惊奇地望他。
巴提力克从墙头跳下:“妈的,还不放手?是老子回来了。”
“快放手,快放手,是大表哥回来。” 司马义笑眯眯跑来,几人这才放手。
被压在地上的是塔西,他坐起揉揉脖子,望哈力达说:“妈的,你小子手劲还不小。”
哈力达不知道说什么好,海达尔夸耀道:“哈力达是买买提师兄的大力士,你没受伤就好。”
塔西从地上站起,说:“司马义表哥,快弄点好吃的来,我们饿坏了!”
“有、有,厨房里有只烤羊,你们这一趟看来是累球了?”司马义从没看见海达尔这么狼狈的模样。
听到有羊肉,巴提力克和塔西跟着艾尔进了厨房,其他人散开了,羊肉不是每个人都能吃到的。
“怎么只有这几个人?”海达尔点燃一根烟。
司马义道:“人多在这儿太碍眼,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把另外的人安顿过去了,这里只留十个人做工。”
“什么好地方,远吗?”海达尔一路上都在想怎么逃离李东阳的视线,最好能再找一个和沙漠基地差不多的地方。
“走路,可能要两天,坐车……。”
两人边说边走进厨房。
院子里安静了,对羊肉念念不忘的吐尔洪又溜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嘟囔道:“妈的,肯定都去吃羊肉了,也不叫老子!”小跑向厨房。
厨房里,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三个衣衫褴褛的人在埋头吃羊肉,司马义在一旁添茶倒水,艾尔吃饱了,木然地坐在椅子上。
“哇,搞什么鬼,司马义老板,请叫花子吃羊肉也不叫……”吐尔洪话没说完,三人中有一个抬起头,赫然是巴提力克,他转身就跑。巴提力克眼疾手快,揪住他的后领,把他拉了个仰面朝天。跟着一只大脚抬起,狠狠揣下去。
“哎哟哟!”吐尔洪双手抱肚,杀猪般惨叫。
“你他妈的,老子是叫花子,老子让你知道谁是叫花子!”巴提力克一脚接一脚,又是踢又是蹬。
吐尔洪哭喊够了,开始大骂:“巴提力克,你他妈不得好死!你全家不得好死!哎哟哟,老子他妈不干了。唔……唔……哎哟哟!”
“骂得好,老子揣出你的花肠子喂狗。”巴提力克连续几脚像是加大了力度,吐尔洪立即只剩下哼哼。
塔西埋头吃肉,像没看见,海达尔皱起眉头,一直注视他的艾尔马上起身拦住巴提力克:“吃羊肉吧,人肉可不好吃。”
“就是,就是,这小子还有用。”司马义早就想劝阻,他不敢惹巴提力克。
巴提力克忿忿地看司马义:“你把他当什么养了?给他留条狗命就不错了。”
司马义也不还口,叫人把吐尔洪扶走。
这么一闹,海达尔倒了胃口,放下吃不到一半的羊腿,洗了一把手,走出厨房,司马义和艾尔跟了出去。巴提力克和塔西以为惹他生气了,谁也不敢吱声。
门廊里,司马义抢先一步,推开大厢房的门,海达尔面无表情地往里走。
这间厢房有点像办公室,又像会议室,还有点像展览厅。墙边有张办公桌,还有十几把椅子绕着排列,中间是一张有毯子铺盖的方形长桌,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一颗颗手雷,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挺改装过的老式苏制机关枪,半明半暗灯光下,有如一头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怪兽。
“这些都是我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司马义介绍手雷就像介绍他店铺里的玉石。海达尔兴趣并不是很大,淡淡说了一句:“生产的时候注意安全。”便站到墙边的地图前,寻找司马义所说的“好地方”。
吃饱喝足的巴提力克和塔西也来了。
“妈的,你从哪搞的古董,恐怕比我们都老。”巴提力克进门就去端起那挺机关枪。
塔西也道:“看起来挺吓人的,还能使吗?”
艾尔说:“别看它老,这是我们现在惟一的重武器。已经改装了,我试过,威力还不小。可惜子弹不多。”
塔西望了一眼跟海达尔讲话的司马义说:“花了这么钱搞工厂,怎么一支步枪也没做成?”
“做土枪容易,想仿造制式枪,这个小厂差远了,原材料难买,多数零配件我们自己产不全,又不敢去外面加工。不过,手雷倒是可以批量生产了,要不要去看看。”艾尔解释道。他协助司马义搞兵工厂,就像个监工。
塔西眼睛一亮:“好啊,有手雷也不错,走!我们去看看工厂。”
巴提力克从桌上抓起一只手雷赞赏道:“自己的做的呀?不错,以为哈桑送来的呢!“
“我们现在炸药也能自己配了。“艾尔又把两人带出门。
海达尔看地图累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说:“的确是个建基地好地方,就要挑这种在地图上找不到的。不过,好是好,离城里远了点,来回要走两天,你考虑过没有,这么多人,给养问题怎么解决,万一县城和道路被卡死,方圆几百里没有一个城镇,那时怎么办?”
司马义手在地图上指:“这方面我考虑过了,啊,地图上也没有,大概在这里,有个小镇,离基地也不远,我特意去过,走一天就到。”
“小镇?这一带尽是沙漠呀?”海达尔又站起身。
司马义解释道:“以前是块小绿洲,这几年来沙漠旅游的人多了,慢慢成了规模,现在还通了公路,什么都有,热闹得很。”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趁现在还能在县城活动,马上采购粮食,至少要保证基地有三个月的储备粮。”海达尔一直悬着的心像是一块石头落地。他很清楚,呆在和库不是长远之计,想逃出李东阳的手心,必须有一个藏身之处。
见海达尔像心情转好,司马义笑说:“有个人可能你想见一见,刚才人多不好跟你说。”
海达尔疑惑地问道:“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在那边屋里。”司马义故作神秘,笑嘻嘻地带海达尔出门。来到关热比亚的厢房,边开门边说:“热比亚,你看谁来了?”海达尔惊讶地望他一眼才进门,马上又把门掩好。
“我们又见面了,这是真主的安排啊,我太高兴了!”
看见热比亚,海达尔大感意外,很快就来了冲动,笑盈盈地走近。
热比亚忙乱地从炕床小桌上抓起一把小刀,把小桌上的牛奶和羊肉都打翻,惊恐地缩到一个角落。
“你走开,不要过来!”热比亚刀刃向外指。
海达尔充耳不闻,这像是更刺激他了的欲望,就算是男人手里拿刀也很难让他退却。
“不要逼我!”热比亚又是一声尖叫。海达尔越来越接近了,她突然调转刀口,顶住自己的脖子:
这一变化,海达尔也意想不到,脚步停了下来。
“出去!出去!”热比亚手中的刀子使力,洁白的颈脖扎出鲜血。
海达尔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望,又像是想看她是否意志坚决,又像是盘算如何把她制服,最后发呆地站了好一会,高举双后退说:“好,好,我这就走,过两天再来看你。”
热比亚等门关上,又用小桌子顶住门,坐地大哭。
8、
来到和库县城几天了,吐尔洪连个影子也没出现。努尔开始不耐烦,每天有提不完的问题,不管别人怎么解释,他都不以为然,像是认定守在和库是浪费时间,但要他离开,又于心不甘。多里昆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尤其是李东阳对他的判断十分赞同,不但同意他接管那个卖原材料的打字复印店,还命令和库县公安局全力配合,在复印店附近的几条街,设下了重重埋伏。然而,时间一长,不耐烦的不止努尔,县公安局孙局长也颇有微词。怨言听多了,多里昆有时甚至想请示撤离大部队,由自己和马赛两人独自行事,马赛现在是他最忠实的支持者。
“你凭什么认定吐尔洪来过这家复印店?”
又一天开始了,去复印店途中,努尔直接向多里昆发炮。
“吐尔洪在这家复印店给他老婆打电话。”回答他的是开车的马赛。
努尔又问:“那你又凭什么认定他会再来?”
马赛又答:“整个和库县城,只有这家店买得出做证件的材料,而吐尔洪要做的证件显然还很多。”
“万一他来的不是一个人是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你怎么办?”努尔成了胡搅蛮缠。
马赛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来的人越多越好,这附近的大街小巷,我们都布置了人手。”
“我没问你,你一直跟我在一起,知道什么?我问多里昆,这家伙让我们白当了几天复印店工人,还没工资拿。”努尔的架势,明摆着要找多里昆吵架。
马赛望了一眼助手座上打瞌睡的多里昆:“他都两天没睡了,这些情况我了解。”
努尔还说什么,同车的林建北叫道:“要是不相信,你回去睡觉好了,小马,停车让他下去。”
努尔也叫道:“哈,听这口气,好像你是领导了?在这里我才是领导,由我发号施令。”
林建北不示弱地说:“不是了,来到南疆,你和我一样,都是反恐中心特派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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