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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风暴-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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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棒了!这是李伯伯的车,我见过。”维维发现了黑色轿车,兴奋地奔了过去。 
  “李伯伯知道你回来,特意借给我的。”程万里两手提行李,跟在李青身后走。 
  维维在车边停下望李青说:“才不是呢,李伯伯是为了接青青姐。” 
  “胡说,我又没叫我爸接,我准备请你坐的士呢!”李青怕别人闲话,很少惊动父亲。 
  维维还想说什么,程万里把她推进车内:“进去吧!小小年纪,就染上你妈的毛病,什么事都往歪的想。” 
  带两个姑娘来到医院,少不了又是一场哭,程万里借口打电话,在外面抽了两根烟,才转回病房,正好谢医生也来了。 
  “不会的,维维,阿姨的眼睛做了手术就会和以前一样,今天来的专家是全疆最好的。阿姨,我和维维在车上商量好了,这个假期我们俩来医院陪你。这样程叔叔也可以去上班了。” 
  李青已经擦干净眼泪。 
  “爸,我回来了,你可以去上班了。”维维也破涕为笑。谢医生望程万里笑说:“那他可感谢你们了,他在这里早就度日如年。” 
  程万里咧开大嘴笑,开心得像个孩子。 
  “维维他爸这阵子也辛苦,是我脾气不好,老和他过不去。”刘丽不是在外人面前讲丈夫的漂亮话,她自己有故意拖累丈夫的想法,现在心里也过意不去。 
  程万里不在意地说:“住院久了,脾气能好到哪去?这个我知道,我可没跟你吵。” 
  “爸,妈,你们俩好像变了人似的。”维维惊奇地望父母。 
  李青笑道:“这叫因祸得福。”刘丽也笑逐颜开:“谢医生,专家怎么说,我的眼睛几时能动手术?”谢医生道:“刚才我去问了,专家说你的伤势,比他们想象的要好,主要是看你的意见,随时都能做。” 
  “这个手术费怎么算?”程万里又皱起眉头,“该给多少,我们给多少,现在给不了,将来也要还。”谢医生说:“不是说了吗?手术是义务的,我们医院也准备减免费用。再说,刘丽的医疗费是由市里和医院结算,用多少,免多少,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程万里赌气地叫道:“不行,要是没有电视报导,我才巴不得,但现在把我们家宣传成这样了,搞得到处有人捐款,噢,专家来了也是义务劳动?我不领这个情。”谢医生摇头:“这个事,一时和你讲不清,以后我们再讨论,好不好?” 
  程万里看表说:“好吧,我要去接李局长。”说完走出门。 
  李青看他走出门说:“陈叔叔这人,怎么这么固执?一人有难,八方支援。这是社会公德,又不是领哪一个人的情。”维维说:“我爸是嘴硬,家里哪有钱?就算我不去读书,也没钱给我妈做手术。过一会儿,我找他说去!” 
  谢医生和李青看她装老成的模样笑了起来。刘丽叹息道:“你要是像青青姐那样懂道理,你爸就听你的了。” 
  9、 
  “二号目标在路上,一号目标情况怎么样?” 
  “一号目标还在开会,没有变化。” 
  “好的,继续观察!” 
  车后座的林建北用对讲机通话。开车的马赛侧过头说:“你怎么不回去睡一觉,不放心我们俩?”他去接多里昆,应该换班的林建北也上了车。 
  “你以为我不想睡?”林建北一脸疲态,“跟努尔一个房间,别说睡,就是在里面多呆一分钟也要昏倒。”马赛大笑,助手座上的多里昆也笑着转头:“那平时你怎么办?” 
  林建北叹息道:“怎么办,跟他岔开呗,他睡我跟班,他跟班我睡,不过,每次睡前都要先喷洒香水。”马赛又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跟下一班……对了,不如你去我宿舍睡吧?”林建北打个哈欠:“算了,我在车上睡一觉。你们看着点。”在后座躺下。 
  “哟,这小子停车了!” 
  马赛换档停下车,从挡风玻璃望出,这是一个闹市区,在一家彩票销售点外,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凯日下车,走进了彩票销售点。 
  “妈的,这小子看来是个彩迷,我上星期跟他来过里。”林建北又坐起,举望远镜看向彩票销售点,“啊,又发现了一个彩迷,哈哈,刘保山!”马赛也举起望远镜:“是吗,怪不得他近来老说没钱,上星期和我借了一百块呢!” 
  “这星期又和我借了一百!哈哈,他完了,迷上彩票了,跟赌博差不多,揪他过来拷问一下!”林建北放下望远镜,拿出手机拨号,“喂,我不是林建北,我是债主,是啊,逼债,还钱,妈的,居然买彩票?” 
  彩票销售点门前,刘保山握着手机东张西望:“妈的,才借你一百块,嚷嚷什么呀?咦,你怎么知道我买彩票?”收起手机,看向马路对面。 
  林建北放下车窗说:“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闲?”马赛答道:“今天他也值勤啊,估计是刚好路过这儿。”林建北来了精神:“好个刘队长,擅离职守参预赌博,数罪并处,让他今天晚上请客。” 
  “巧了,他说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要请大家晚吃饭呢,他刚搬新家,一百六十平米,能开舞会了。”马赛也乐意有人跟他聊天,跟多里昆搭档惟一不好的地方是,他非常不健谈,与亚里根本没法比。 
  林建北骂道:“妈的,这家伙命真好,娶了一个在电信工作的老婆。” 
  刘保山已发现了他们在哪,正越过马路朝车子走来。 
  “我去看看凯日在干什么?”多里昆开门下车。林建北叫道:“不用去,没什么好看的,正在填彩票。”多里昆像没听见,头也回走过马路,与刘保山擦肩而过,两人互不相望。 
  刘保山进车,林建北问道:“喂,你和多里昆怎么搞的,还赌气?” 
  “唉,不过跟他吵了几句,这么久了,他还耿耿于怀。真是小气包!”刘保山给两人递烟,“喂,你们两个家伙假公济私,值勤时间居然敢来逼债?” 
  “哈,猪八戒倒打一耙啊你,你值勤时间买彩,又怎么说?”林建北和刘保山以前一同在公安厅参加过排爆学习,是一个老师教的师兄弟。刘保山大言不惭地说:“你们知不知道,我买彩票是有目的的?” 
  “知道,你的目的,不是为了中奖,是为了支持福利事业。”马赛说得一本正经,林建北哈哈大笑。刘保山却不笑:“妈的,我买彩票当然为了中奖,中了奖,就能给刘丽嫂子交手术费了。” 
  林建北和马赛大感意外,对望一眼,收起笑容。刘保山随即换了副面孔说:“上期足彩我中了十一场,就差一场拿二等奖。喂,我说,你们的钱入股怎么样?中奖的话,除了交手术费,剩下的三人平分。干不干?” 
  “不干!”马赛和林建北异口同声。 
  “马赛,我来开车吧?”多里昆回来了,刘保山不再说话。 
  “哟,凯日上车了。”马赛望了一眼窗外,身子挪到旁边的助手座,随手拎起座位上的皮包,皮包掉下几张通缉令。 
  林建北望多里昆又望刘保山:“下车吧,叫你老婆多准备几个菜,晚上我把努尔也叫去,记得一定要吃清真菜。”刘保山却不动,有意望后视镜里的多里昆:“放心,已经在饭店定了,到时候送家里完事,喂,带我到前面去,我到街那头儿下。”他也叫不出多里昆的名字。 
  “老多,你去不去?”林建北有意逗多里昆。多里昆发动车说:“啊,去哪?”林建北道:“你们刘队长喜迁新居,晚上请你喝酒。” 
  “啊,我、我晚上家里有客人,你、你们去吧。”多里昆的样子十分尴尬。 
  车子开动,林建北无奈地望刘保山,车内沉寂下来。 
  马赛在翻看那几张通缉令,看到巴提力克时,停了下来,下意识地看往车外的后视镜,拿出笔在上边画,先是添了大盖帽,接着又画上墨镜,跟曾经出现在后视镜的酒店保安如出一辙,惊得张大嘴巴。 
  “喂,你撞到鬼了?”林建北看见了马赛的怪模怪样,从他手中抢过通缉令,“这家伙谁呀,让你画成这样?” 
  “巴提力克!”马赛终于叫出声来,“老多,快,快,调头,去新中亚,他在停车场!” 
  “你没看错?”多里昆虽有疑问,手已转动方向盘,越野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当街调头往回驶。 
  “妈的,不管凯日了?”林建北望前头凯日的轿车,摸出对讲机通话,“二组注意,二组注意,我们有急事,目标交给你们了。” 
  马赛恨恨地说:“这王八蛋在沙漠里差点儿打死我,刚才他穿着保安制服,要不然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就奇怪这个保安怎么戴墨镜值勤。” 
  刘保山也紧张起来:“先通知内保科的人,他们应该还在酒店里。我给局长打个电话。” 
  10、 
  新中亚酒店大门不时走出一些商人或宗教人士打扮的人,个别步行离开,大多数上了门外的车辆。十几名穿制服的警察,分别站在大门口和停车场出口处,目光警惕地扫过靠近酒店的人。不一会,酒店大门渐渐出入人稀少起来,停车场上的车辆已所剩不多。值勤的警察各自钻进警车,离开酒店。 
  停车场又安静了,巴提力克走到那辆面包车旁,眼睛望向酒店大门说:“警察走的差不多了,现在冲进去吧?” 
  “别急,一个便衣都没出来呢,记者招待会还没完,再等一等。”海达尔的声音从面包车里传出。巴提力克不再吱声,正准备离开,只见李东阳那辆黑色轿车开进了停车场,在间隔面包车四五辆车的车位停下。 
  “机会来了,真主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去把司机引下车。”海达尔的声音有点激动。巴提力克走向黑色轿车,程万里从车上下来,边关门边问:“里面散会了吗?” 
  “散了,正开记者招待会。”巴提力克一只手摸到背后。 
  “哦,那我进去看看。”程万里没察觉什么异常,快步进了大门。 
  面包车门大开,塔西像老鼠一样,下了车一溜烟跑到黑色轿车前,钻进了车底。这时,酒店走出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向巴提力克点头打招呼,上了一辆警车开走。 
  巴提力克满头大汗,靠在黑色轿车上说:“你快点,马上下班了。” 
  “催什么,老子一紧张搞错地方,大家一块完蛋。”塔西在车底骂,“他妈的,这破车怎么跟别的车不一样。” 
  巴提力克伸手擦汗,眼睛紧盯酒店大门,想摸烟,却摸出一个空盒,狠狠地扔到地上。 
  11、 
  酒店的贵宾室里,记者招待会正在进行,主席台上是伊明阿吉和两个上了年纪的人。李东阳坐在会议室后排的一个座位上,凝神倾听。 
  “尊敬的伊明阿吉,恕我冒昧,观众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曾经遭受分裂分子的暗杀,才决定站出来联合各界人士反对他们的暴行?另外,请问您一共有多少个伤痕?”提问的是白晓莎。 
  伊明阿吉微笑摘下帽子,露出头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我一共被砍了二十八刀,还是活下来了,这证明真主并没有站在分裂分子那一边。我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我们穆斯林是热爱和平、珍惜和平的。今年,我已经八十岁了,就算我年轻四十岁,我也不会去找他们报仇,并且,每天做礼拜,我都祈求真主,宽恕他们的罪过。至于为什么要反对分裂,我们最明确的主张是,爱国是宗教信仰的一部分。” 
  一名外国记者问道:“尊敬的伊明阿吉,今天我看到座谈会上,除了有宗教界、商界、知识界等人士,还有不少是政府部门的人。我想请问,你们这次座谈会是不是在政府的授意下召开的?” 
  伊明阿吉道:“这次座谈会,是我们自发组织的,包括所有的经费都由我们商界人士分担,政府人士是我们邀请到会的。刚才我宣读的声明讲的很清楚,我们这些人可以代表南疆各阶层的维族人,那些搞分裂的只是极少数。我可以再说一遍,南疆这块土地是我们各民族兄弟姐妹共同的家园!” 
  会场内响起掌声,李东阳也跟着鼓掌。 
  “局长,走了吗?”程万里来了。 
  李东阳回过神来,停手说:“啊,你来了,走吧,伊明阿吉说的真好啊!” 
  两人走出贵宾室,酒店楼层走廊里,每一个门外都站有便衣警察,这次会议保安严密,开会头一天,刘保山和林建北亲自把酒店翻了个底朝天,检查是否有爆炸装置,阿布杜拉为此还向赵副书记抗议。会议终于圆满成功,与会者也安全离开,进了电梯,李东阳长长吁了一口气。 
  “局长呢?” 
  李东阳乘坐的电梯刚下楼,一个拿对讲机的便衣警察跑向电梯间。 
  守电梯的警察说:“和程队长刚刚下去。”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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