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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呢?”
李东阳乘坐的电梯刚下楼,一个拿对讲机的便衣警察跑向电梯间。
守电梯的警察说:“和程队长刚刚下去。”
“妈的,快叫弟兄们下楼,巴提力克在停车场!”拿对讲机的便衣急得大冒冷汗,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拨号。
12、
“他妈的!电信的破手机,老子回家要打老婆!”刘保山破口大骂。将手机摔到座位上,手机弹起来又撞到门上。林建北哭笑不得:“内保科的人说,李局长他们进了电梯,没信号,你打老婆也没用!接着打手机吧!”刘保山又去捡起手机,车子一个急停,他一头撞上前排座椅,口中又骂:“妈的,怎么停车了!”
“红灯!”多里昆没好气地答。
“红灯怕个鸟,撞……”刘保山抬头看见密集的车辆横向经过,不再说话,新中亚大酒店就在红灯的另一头。
“是这王八蛋,居然还没走。”马赛用望远镜看向酒店停车场,“妈的,有人从局长车底爬出来。”
林建北也趴到前排举起望远镜:“是塔西,好嘛,都到齐了!黄灯亮了,快,快,开车!”
越野车轰着油门,箭一样越过十字路口,岗亭的交警吓了一跳,大吹哨子。
“快联系局长,车下肯定放了炸弹。”马赛已经坐不住,在车里躬身站起,远远看见李东阳和程万里已走出酒店大门,走向轿车。
“妈的,原来目标是李局长,怪不得散会了,酒店里也没动静。”林建北想明白了,心中大骇,“喂,保山,你傻了,电话打通了吗?”
刘保山急得又大骂:“手机摔坏了,打个屁,打枪还快点。”摸腰间,“妈的,老子没带枪,今天是什么狗屁黄道吉日啊!”
马赛已拔枪在手,半边身子探出窗外。
“叭、叭!”两声枪响,走到黑色轿车旁的李东阳吃了一惊,程万里本能地把他挡在身后,转而寻找响枪的方向,只见越野车从马路上高速向停车场冲。
已经退到面包车旁等看爆炸的巴提力克,从身后拔出手枪,程万里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立即把李东阳扑倒在地,“嗖、嗖、嗖!”透过消声器打出的子弹在轿车上留下几个弹孔。
越野车冲进了停车场,马赛和林建北半边身子探出车窗,双双向正在换弹夹的巴提力克开火。巴提力克连滚带爬钻进了一辆车底。越野车停下,马赛等四人开门下车,借着周围的车辆隐蔽,搜索巴提力克。
这时,面包车门开了,牙生背着装满手雷的袋子爬下车,海达尔在后面说:“真主保佑你,牙生兄弟!”车门又合上。
李东阳和程万里从地下站起,一颗手雷从天而降,滚到两人身边。程万里眼疾脚快,把手雷踢向酒店门口的空地,“轰隆”一声爆炸,跑出酒店的几个便衣赶紧趴在地上。马赛等人离巴提力克不过几米之遥,几颗手雷飞来,两辆车被炸,一辆小型车子在他们前头腾空而起,只好散开躲避,
牙生投出的手雷挡住了两路救兵,巴提力克有了喘息之机,趁硝烟未散,跑向准备在一旁的摩托车,骑上去发动,驶向躲在一辆吉普车后的牙生。马赛等人立即跳出空地,频频向摩托车开枪,牙生又还以两颗手雷,在爆炸声中跳上摩托车后座。
“局长,他们是冲你来的,我们先离开。”程万里背过身打开黑色轿车,从助手座钻进车内。地下的李东阳也爬起,眼睛的余光看见了车底悬挂着两只手雷,急忙手抓车门大叫:“不要开车!”
“轰隆!”一声巨响,车子没炸,是一颗手雷在李东阳身后爆炸,他被震得上半身弹进车内,巴提力克驾驶的摩托车轰鸣从轿车前头驶过。
周围静得吓人,程万里的手停滞在电门钥匙上,看见趴着的李东阳背上尽是血,紧张地抓住他的手大叫:“局长,局长,你怎么了?”
“不要、不要开车!”李东阳吃力地抬头,昏迷过去。
程万里含泪拿过李东阳手里的枪,又从车上摸出一支,打开天窗跃上车顶,哇哇大叫:“我操你妈,王八蛋,给我出来!”
爆炸接连不断,停车场上浓烟滚滚,巴提力克慌乱之际,一时找不到出口,摩托车在马赛等人的枪击下东奔西跑,牙生不时以手雷回击,转了一圈,又向黑色轿车方向冲来。
站在车顶的程万里候个在着,双枪左右开弓,打得摩托车摔倒,在地上打转滑行。他跳下车,飞奔过去。倒地的牙生又是一颗手雷投出,眼看已躲不过去,有个人横身扑来,把他扑倒,两人在地上连翻几个滚,手雷跟后响起。
巴提力克肩膀中弹,不过已看清了出口,扶起未死火的摩托车,牙生再次投出手雷,也跳了上去。哨烟过后,程万里爬起,望向出口,摩托车已经不见,再望被他压在身下的人,是林建北。
“你不要命了!”林建北吼道。
“老子就是不要命了!”程万里也大吼,眼睛像冒出火来,跳上马赛开到身前的越野车,“你去看李局长,今天不宰了这两个王八蛋,老子不叫程万里!开车!”
“他妈的,比努尔还要疯!” 林建北躺在地下摇头。几个便衣惴惴不安地跑来,围在他身边,他恼火地跳起大喊:“看老子干什么?还不快去看李局长!”
所有的警察都跑向了李东阳的黑色轿车。打扮成宗教人士的海达尔和塔西悄悄钻出面包车,走出停车场。
“大哥,要是帮他们一把,姓李肯定活不成了。”塔西几次想下车帮手,都被阻止。
“是活不成,可我们也多半走不了。”海达尔摸了摸长长的假胡须,“我们死了,谁来照顾那几十个弟兄?这话好像是你说的。”
塔西叹息说:“唉,早知道这样,我们先走一步,留他们拼命,省得提心掉胆。”
海达尔冷笑道:“我们走了,还有谁愿意拼命?不过,现在是时候走了!”
塔西又问:“大哥,你说他们俩能逃得掉吗?”
海达尔神色暗淡地摇头:“我整天讲,想要保存一滴,就把它放入大海,巴提力克跟了我这么久,也没明白这个道理。看情形,他们是往郊外走的,那里人少,共产党巴不得,要是他们往闹市区逃,那还有一线生机。”
这时,警车的笛声响彻市内,两人停下脚步,与街边的路人一起驻足观看。
13、
海达尔说的对,巴提力克向郊区外逃,一半是慌不择路,另一半是自作聪明,以为只要出了城,道路开阔,方便逃跑。有熟悉南疆市区的牙生带路,逃出城外并不困难。然而出了城,巴提力克便后悔不已。路上车稀人少,一马平川,摩托车失去了机动灵活的特点,躲无可躲,藏无可藏,比速度根本不是汽车的对手。他不敢上公路,驶进坑洼不平的盐碱地,然而,追赶他们的越野车,同样如履平地,像附骨之蛆一般,紧紧追随不舍。
越野车越来越近了,巴提力克又想驶上公路,公路上警笛声大作,无数辆警车呼啸而来。进退两难之际,越野车开枪了。一颗子弹打在车头上弹起,惊得他两手松开,摩托车掉进了一条排碱沟。
“来呀!来呀!”牙生从沟底爬起,向四周各扔了一颗手雷。
爆炸过后,巴提力克也站起,透过硝烟绝望地看向跑步包围过来的众多武警和干警,抓住牙生又要扔手雷的手说:“兄弟,是时候了!”
牙生无言,解下背包打开,巴提力克抓出几只手雷塞进衣领,最后把一只拿在手中,牙生又把背包背上,也是手里拿着一只手雷,两人对望一眼,紧紧拥抱。分开后,巴提力克扶起摩托车发动,牙生又朝越野车方向扔了一颗手雷。
越野车差点被手雷掀翻,后退停在离排碱沟十几米处。程万里几人下车,趴在地下。
“程队长请注意,程队长请注意,尽量争取活捉,尽量争取活捉!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重复,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对讲机里传来呼叫,大部队到了。
刘保山说:“是阿局长来了。”程万里从地上站起,拔出手枪说:“死的活的都要。马赛,你从左边靠过去,我从右边,保山,你和多里昆守车子,听我的,有机会就开枪,他们身上有枪有手雷,别大意!”冷静下来,他并不是一味地鲁莽行事。
程万里和马赛走开了,刘保山想起什么,叫道:“喂,程头,我没枪,你不是有两支吗?”程万里没有回应。
多里昆枪栓上膛,摸出一包烟,咬出一支,扔给刘保山:“你、你没带枪,到后面去。”
刘保山像没听见,接过烟点燃,反面站起来看排碱沟说,“妈的,怎么这么久还不起来,不会自杀了吧?”
话音刚落,摩托车一声轰鸣,从排碱沟跃出,向越野车冲来。匍匐靠近排碱沟的程万里开枪了,瞄准巴提力克打光弹夹,摩托车一阵晃动又直线飞驰。
“兄弟,我们去见真主了!”巴提力克大声嚎叫,后座的牙生摸出一只手雷,咬下保险环,塞进他的领口。马赛枪也响了,几发子弹准确地打进牙生的大腿和腰间,把他打得手舞足蹈,从摩托车摔落,在地上弹了下,又滚落进排碱沟。
摩托车距离越来越近了,巴提力克低下头驾驶,多里昆连打几枪不中,大叫道:“快躲开!”刘保山像是看呆了,没有任何反应。
程万里换了另一支手枪,与对面的马赛交叉向开火,车轮被打中,摩托车飞了起来,“轰”一声巨响,巴提力克人车凌空爆炸。
多里昆被爆炸声惊得本能地后退,用肩遮脸。粉身碎骨的巴提力克,加上摩托车碎片,像下了一场红色的冰雹,铺天盖地而来。
“真他妈好看啊,像天女散花。”刘保山抬头望天空。
“你挡在前面,我什么也没看见。”多里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挡在自己身前。:
刘保山似笑非笑地问:“你家今晚真的有客人?”
“啊,客人要住几天,小马、小马叫我去你家。”多里昆不好意思地低头。
“你在家陪客人吧!改天再去我家。”刘保山的脸色很难看。
多里昆不快地说:“谢谢你,刘队长,我高攀不上,改天也免了!”叼上一烟要走开。
“别动,老多,抱住他!”程万里从后跑来,大喊大叫。多里昆这才发现刘保山已闭上眼睛,慢慢往后倒,急忙把抱住他,只见他背后插着一根长长的摩托车保险杠。
“你、你没事吧,你说话啊,保山……”多里昆嘴里的烟也掉了,手忙脚乱地想扯出那根保险杠。
“扯出来他就没命了!”程万里刚好来到,抓住他的手,“马赛,快叫急救车,快,急救车!”后到的马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气喘吁吁地说:“急救车在那边,牙生这家伙居然没死!医生在抢救……”看见刘保山的模样,说不出话来。
“没死?没死再补他一枪,把急救车给我叫过来!”程万里挥舞双手大吼。
马赛转身就跑。
14、
李青下了火车还没回家,和母亲提行李并肩走出医院大门。
“程叔叔和我爸怎么搞的,一定又把我们忘记了。”
谢医生笑说:“你爸是不会忘记你的,不过你那位程叔叔就难说了,他连维维她妈也差点忘了。”李青也笑道:“妈,你也真是的,老是提人家程叔叔的痛处,其实我爸也好不到哪去,他只不过知道怎么哄你罢了。”谢医生一怔,瞪女儿说:“才上大学,说话就没大没小了,以后嫁了人,看你婆婆怎么收拾你?”
这时,一辆急救车在数辆警车的开路下,停在医院大门外。林建北抢先跳下,帮助两名医生抬下一个面朝下趴在担架上的人。
谢医生可不是程万里,一眼就看出担架上的人是丈夫,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啊,谢医生……”林建北看见谢医生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解释。
“天啊!爸,你怎么了?爸!你怎么了?”李青终于看清了担架上的人,脸色发白,呼吸紧促,扑了过去。谢医生也急步上前,跟着担架跑,脸上早已泪水奔流。
李东阳上急救车就醒了,苦于面朝下,说话不便,听到妻子、女儿的哭声,苍白的脸强挤出笑容:“别哭,别哭,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母女俩哭得更是凄惨,林建北劝慰道:“谢医生,青青,你们别哭了,我保证,李局长一点事没有,他只是被几颗弹片扎进后背,取出来就可以回家了。”
“你、你又不是医生?”李青边哭边说。林建北的话,像安慰孩子,她心里更加害怕。
林建北叫道:“医生懂什么?啊,谢医生,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以前我被炸过一次,也在后背上,弹片比李局长的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