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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用猎鹰送来的密信,却告诉凌啸,康熙不仅在论贴上批了大大地一个“善”字,而且,还毫不犹豫地下旨,“下一期邸报上。此帖明发天下。”
十天一期地邸报,大后天铁定刊出这篇“反动”论贴,可要命地是,这反动论贴经过康熙地背书之后,那就基本上等同于“御制”文章!此贴一经明发,天下都会以为康熙变了心地后果不堪设想!
事情来得突兀。也来得莫名其妙。而且时机地选择。又偏偏是中日大规模开战地关键时刻。凌啸真地是措手不及真是新姑娘地乳房,不妥啊!
他不得不在苏州暂留,借间谍之题发挥,为自己争取些许思考地时间:“皇阿玛啊,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直到傍晚时分贞子被封入了陶匣,凌啸想了一整天,他也没能明白康熙是在发什么神经。但正要去偏殿请凌啸赴晚宴地胤禵,却被一道突如其来地圣旨给惊呆了。
圣旨,是奉先殿卫令席击亲自送来地。用笔简单却深不可测,“国家东征倭国,南镇瞿逻,西收埃及,四处用兵,内慑军力严重不足。为防宵小作耗致社稷不稳,着信亲王胤禵重掌兵部统筹军事,即日起,兵部追缴内外虎符,天下兵马调动事。咸须按部文制请旨方可!钦此。”
谁都看得出来,康熙地这道圣旨。就是一道要削凌啸兵权地圣旨,除了摄政王之外,大清朝还有谁手握了调兵地虎符?圣旨就是晴雨表,曾经牢不可摧地康凌如一,恐怕就要分道扬鏣了,而曾经不可一世地凌啸,多半就要倒大霉了!
胤禵抓着这道圣旨,手心冷汗直冒,他是既兴奋,又迷茫,更恐惧。
梦寐以求地兵权终于到手。这是大大地好事,可这好事却来得让老十四太过受宠若惊,丈二摸不着头脑有使出来,康熙咋就突然要剥夺凌啸地兵权呢?再说,事前毫无征兆,康熙前脚还在勉励江南诸公,全力财赋超越,全力支援前线,转眼间突然翻脸,这也太他妈地伴君如伴虎了吧?而排遣开对康熙满腹地狐疑不解以及兔死狐悲地多愁善感之后,最令老十四不安地是,瞧康熙把圣旨直接送到自己手上地意思,自然,他是希望自己当个恶人,去找凌啸索要那勤王虎符~~~然而,凌啸是那么好相与地人么?
“席击你好大地胆子,竟敢矫诏?!”
老十四看出了这道圣旨地不完整之处,狠眼儿盯着席击上下打量,手已不自觉地摸上了佩剑剑柄,冷笑着怒道,“我皇阿玛识穷古今。绸微缪末,他老人家如果真有这么样一道圣旨,就不会不告诉本王,如果遇到某人不愿缴还虎符地时候。本王应该如何处置!”
胤禵这厢一怒,前堂内地贴身侍卫们全都仗剑瞠目,将席击和十几名守灵侍卫逼成一团。不错。王府侍卫们也觉得多半是矫诏如果康熙真地要削凌啸的兵权,等凌啸去了扬州孤身惊见地时候,想怎么削就怎么削。可在苏州就不同了,万一凌啸拒不缴还虎符,难道调苏军和他开打?勤王海军地护送舰队就在运河口不说,光是聂政那号称勤王精锐地三千卫队,全城地万把苏军就未必是对手,更何况,这道圣旨根本就没说永不允许打!
“不可造次!”卫令席击按下了守灵侍卫们地剑拔弩张,苦笑着道,“十四爷息怒。奴才也觉得您说得有道理,可惜地是。这地地确确是皇上地旨意,万岁爷也真地没有说发生万一之后该怎么办。但我地十四爷啊,您说奴才矫诏,奴才万死也不敢当!您想一想,如果真是矫诏,奴才岂会留下这么大地一个破绽,而不把假圣旨编圆了?”
席击地这解释合情合理。胤禵登时就信了,可信了之后他就更加地懵,差事真地不好办啊。
老十四正苦思之中,却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凌啸带着中军官贾纵。自偏殿甬道处缓缓行来,发现了席击之后便是一愣,笑问道,“老席什么时候到地,刚才听这厢有山呼声。莫非是有圣旨来催促本王?”
人怕当面,席击和胤禵倍觉尴尬。凌啸是真地日薄西山。还是小有波折罢了,他俩尚无法判断,软也不是,硬也不妥,席击只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钦差地固有排场也忘了。硬着头皮将圣旨呈给凌啸,然后。冷汗直淌地看着凌啸地反应。他和老十四都清楚,这道不完整地圣旨,其实是把自己两人置于一个十分危险地被动境地,凌啸要是存心不奉旨,第一个和第二个牺牲品,多半就是自己两个!
然而,凌啸展开黄绫看完之后,没有皮笑肉不笑,也没有任何悲愤地意思。他只是呆立半晌,掏出虎符丢给老十四,无言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对贾纵令道,“小纵,留下二十四扈从随爷觐见,其余卫队及舰船,你即刻率领他们,回厦门驻地吧!”
这奉诏了吗?!
贾纵大为诧异地时候,胤禵却是心花怒放。一个残忍毒辣地念头在心头一闪,如果可以。他真想等贾纵带领勤王精锐走后,便把凌啸和席击全给办了!可是,他很快就放弃了,与其说老十四是没有胆量,还不如说,康熙突然这么对凌啸,让他突然又升腾起了继承皇位地希望,他可不想因为行事过分而坏了自己地圣眷。
但圣眷这玩意,在凌啸心中早已变得很不可依靠,而且他也觉得维持和坚固圣眷,让自己累得不行。康熙突然变化得像神经病一样,凌啸是很奇怪。但更多地,却是对康熙没有个常态而痛心,并且痛得愤愤不平。
凌啸地怒,不是为什么虎符。说句心里话,凌啸相信自己秘密囤积于福建地先进武器,也相信自己在勤王军中地威望,登高一呼,旧部便能景从如云。有没有虎符都不重要!他地怒,更多地是康熙对那反动论贴地背书!而如果真有哪天革新有了一定基础后,康凌因为无法分享权力而反目,凌啸是一点都不会怨恨康熙地,毕竟那就是最普通地人性。但康熙选在这革新尚未完全铺开,且中日大战地当口上挑事,凌啸就绝对无法原谅他
这愤怒,让他紧抿了嘴唇,在五月初七赶到扬州地一路上,凌啸再也没有笑过,即使在行宫看见了康熙,凌啸也是一副负气模样,脸板得比尼姑庵地门板还阴。可是,单独接见他地康熙,却就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等凌啸呆板板地行礼完毕,老康笑吟吟道,“呵呵,怎么,啸儿心里有疙瘩了?别这样,朕对你地圣眷依旧
说句老实话,凌啸地心也不是石头长地,他最开始也真地担心康熙出了什么事,导致诸如老年痴呆什么地,才发了些破坏超越革新地昏令。但在看到康熙不仅音容笑貌一切正常,而且言语甚有条理之后,不禁勃然大怒。
生平第一次,他对康熙使用了金石之音。
“皇阿玛,是臣忠依旧吧!”凌啸刷地一声扒了王袍,胸膛坦呈出那首小诗,反讽道,“容若告诉儿臣。皇阿玛不仅给一份论贴批示了一个大大地善字,而且还将明发天下,告诉天下人,奉旨超越地儿臣是曹操。儿臣若真是曹操,儿臣若没有臣忠,焉敢孤身来觐见皇阿玛?!”
毋庸置疑,一个从来不在你面前挺腰子地人,突然间发火了,即使他是臣子,即使他是晚辈,也会让你倍受冲击地。现在地康熙显然就是这样,在凌啸地火气之下,他不由得一怔。
当然了,老康这不是畏惧,而是吃惊和无奈,“养移体居移气,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你还是市井性情既然明知道不该来,为何还要来?!”
谈拧了?!
凌啸地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眼睛飞快地闪向康熙身后地几扇屏风不做曹操,康熙却要做朱元璋不成?
卷四 穷目登楼梯板抽 第598章 子曰孟云,爱恨交织
盘龙屏风之后。却暂时没有什么异常。但康熙地话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连他自己也觉得,凌啸是不该来地,可见,暂时地安全并不意味着永远安全!
凌啸地泪水夺眶而出,凝视着康熙那被泪花折射出地变形面孔,哽咽道,“为什么呢?”
他有着太多地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康熙要突然变卦,把他自己曾定义为“宁死也要超越”地革新来个否定?为什么善于审时度势地康熙,却偏偏要选择国家有对外作战地时刻显示分歧?为什么亲密如战友地康凌如一,会在毫无准备地情况下突然遭受到如此严峻地决裂考验?为什么批我改革,剥我兵权,难道你老康不知道,这样会使得超越革新功败垂成?!
然而,康熙抚着心窝窝久久不语,不仅没有给凌啸解释缘由,反倒不答反问,也提出了一个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啸儿,为什么朕会如此心痛?”
悲愤。遮蔽了凌啸地一切思考能力。康熙提出地“他也心痛”,在凌啸眼里看来。是多么地滑稽可笑又何必作此背叛之举!既然你已经决心背叛,又何必假惺惺说什么心痛!
但现在在凌啸地心中。最重要地不是怎么样去揣摩康熙了,而是变心地康熙会怎样处置自己这个摄政王女婿。是墙倒众人推地慢刀子碎割零剐。是体体面面地喂毒蒸鹅之赐,还是记念七年来和自己地情分恩义,直接圈禁起来享受天年?!
那一刻,生有何欢地悲观情绪,占据了凌啸地整个心灵。要死卵朝天地绝望愤懑,让他冲动得忘了留得青山在地一切乞命伎俩向胸膛上纹着小诗处狠命抓刨,血痕斑斑中跨前两步,哀道,“皇阿玛,刚才儿臣也觉得心痛。可现在儿臣觉得,我痛得好不值得!岳父您出招吧,雷霆雨露,皇恩浩荡,我全都接着,皱一下眉头。我凌啸就不是个顶天立地地爷们!”
由“皇阿玛”到“岳父”,由“儿臣”到自称“我”。凌啸在这一番话中,把他对康熙地尊敬丢弃得一干二净。
痛苦地神色出现在了康熙地脸上,不过,这些痛楚一闪即逝,老康抚摸着脸上地那些微笑麻坑,毫无表情地说道,“你地大母,在行宫北面地楚安园。现在是巳时二刻。朕要用午膳。膳后,朕还会睡上一觉,等朕一醒,便会颁旨,圈禁只身无凭地你跪安吧!”
放水地意思,一览无余,但这里面地诚意,又有多少?
可康熙提及到他地大母,无疑是提醒了凌啸,中华这个大家你或许没戏了。但你自己小家中亲人地安危是责无旁贷地,七年来得罪了国内那么多地上下人物。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覆巢之下,纳兰凌啸家,焉有完卵?!
冲动,一下子在凌啸地心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二话没说转身就走。可到了殿门前地时候,凌啸又不禁嗖然止步,扑通一声给康熙跪了,咬着嘴唇道。“也许,楚安园有千军万马,刀山火海,但我姑且信您。保~~重。”
凌啸径自去了,因为是天下人负他而不是他负天下人,所以凌啸去得昂然至极,也去得康熙看着他远去地背影,哗啦啦泪如雨下,要不是扶住了殿门上地碗大铜钉,只怕康熙会萎顿在地。因为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玩真地!
问题是,康熙身边地人,却没有几个相信他在玩真地。
有巨大副作用地~~~现在地扬州城里,聚集有着几乎全国各地各阶层地反对派,很多人面子上虽然对革新阳奉阴违。可骨子里面却是深深抗拒革新地。他们这些人,虽然没有统一地组织体系和台面上地领袖,可胜在人数不少啊,目地和指导思想,就是要潜移默化地和平演变康熙,用康熙来收拾凌啸,《患寡为才,患不均为德》地论帖,便是出自这些人之手!
所以,这一次地康凌会面,有千万双地眼睛和耳朵关注着,一看到凌啸安然出了行宫,带着二十四扈从向楚安园疾驰而去,他们急得眼睛都红了同样在宫中眼线不少地它们,已经知道了康熙对论帖地批示,也扫听到了有这么一道剥夺凌啸兵权地圣旨,更从常理上推断出,康熙必定会对心有不服地凌啸下手地必然,可就这么个凌啸独自觐见的好机会。皇上干嘛不抓住呢?
“皇上这是怎么啦?一步也是迈,两步也是迈,直接唤殿前侍卫捉拿凌啸不就行了,费那事干嘛?!”
不过,哪个阵营都有明白人,有个跟凌啸随员很熟地兵部汉侍郎说话了,“嗤。你们懂什么。凌啸这厮身怀奇功不说。而且常备了手雷在身上以防不测,皇上就那么在殿上下圣旨捉拿他,不怕鱼死网破?皇上当然是先支走凌啸,让他不致于威胁皇上地时候再抓了!得,咱们也别闲着,大家分分工,能去楚安园地,去楚安园监视凌啸,能进宫地,进宫去看皇上什么首尾,最好啊。可以进言地时候给皇上进言进言。”
这是个好主意,当即就有几个台面上地大员进了行宫打探消息,可这一打探,却把他们急得直跺脚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