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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师父了。
她们对视了两秒钟;郁乘风终于移开了目光。
“我刚刚一直在这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说。”她走到屋子的一角坐下;开始整理桌上的一大把康乃馨;“也许张元安说的不是这条路。”
“你在另一条路上也开了一家花店吗?”麦晴问道。
郁乘风兀自整理花;没有回答。
“师父。他到你这里来;是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叫王显云;是他过去的女朋友;我们有一次看见她被丢出窗外;我们以为她死了;可是他在这里又看见她了……”她的目光在花店的四壁搜寻;她想找找是不是有暗门;忽然;她看见在一大片洁白的百合花的上方挂着一幅彩色图片;就跟在舒燕家门口看到的那幅画一样;画上有只鸟;全身长满了黑色的羽毛;眼睛栩栩如生;好像随时都在转动;唯一的不同是;这只黑鸟的头顶有一簇非常明显的白毛……
“你干什么!”郁乘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麦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站到了那幅画的下面。
“这是什么?”她手指着那幅画问郁乘风。
“你看见了;只是一幅画而已。”
才怪!麦晴心道。她不由分说地从墙上摘下了这幅画。
“你干什么!麦晴!”郁乘风恐惧地看着她手里的画叫了起来;“給我!把它給我!”
“张元安在哪里?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我没看见他!麦晴!把画給我!”郁乘风大声吼道;口水几乎要喷到她脸上;“你别忘了我是你师父!”
“你已经不是了。”
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更让麦晴确定自己的猜想;郁乘风跟“鸟人”一伙的;就在几分钟前;她跟她的合伙绑架了张元安;而他应该就在间屋里。
这里一定有一个伸缩区域。
在没分手之前;李奇石曾经跟她讨论过舒燕家门上的那些“黑鸟图”。他说过;假如那些鸟并非电脑动画;而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所有这些图画便不应该称作为“画”;而应该称之为“窗口”。每个窗口都是一个伸缩空间;在人的眼里;它也许只有20厘米长;10厘米宽;但那就像个电视机屏幕;那里面的空间是无限的。
“不然你是无法解释它们藏在哪里的。它们一定是有生命的;这样才能报信、守护、监视和攻击;然而你却无法在一个人类正常生存的空间里发现它;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除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空间之外;还有另一个空间的存在;而那些鸟可以自由出入两个空间。”李奇石对她说话的时候;神情很认真;他甚至还用一幅九寨沟的风景照说明他的观点;“看见没有?照片的背景里有只鸟;假如这张照片是另一个空间的入口;那么也许这只鸟也在看着我们;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假如你有办法进入那个空间;也许就会看到完全不同的世界。”
张元安不会说谎;在这个小花店里;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隐藏一个像他这样的大活人。那他会在哪里?麦晴觉得;唯一的可能便是;在她到达之前;他被人强行拽入了另一个空间。而那个空间的门;便是她手里的这幅黑鸟图。
“麦晴!把画給我!”郁乘风的大吼打断了她的思路。
如果张元安真的在画里;她该怎么救他?
麦晴抬起头;盯着郁乘风的脸。
“听说你结婚了。那个人是谁?”她问道。
“这与你无关!把画給我。”郁乘风站在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吼叫着。
奇怪;麦晴觉得纳闷;她为什么还没上来抢?郁乘风是个急性子;按她过去的脾气;她早就该冲上来跟她厮打在一起了;但是现在;她却始终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她在怕什么?
难道;她是在担心那只鸟?
麦晴低头朝那幅画望去;她惊讶地发现那幅画果然发生了变化;那只鸟原本很大;几乎占满整个画框;可现在;它却小了大一圈;它停在一棵大树的枝头上;脸正对着她;看上去好像在跟她对峙。
“它是谁?”麦晴不由自主地问道。
郁乘风好像没听到她的问题。
“把画放下!作为一个警察;你应该知道这是违法的!你没权利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哦!你想干什么!”郁乘风惊叫了起来;因为她看见麦晴拿出了手枪。
“打烂这幅画;应该不至于会判我的刑吧。”她将枪口对准了那幅画。
郁乘风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住手!麦晴!”她高声喊道;终于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双手抓住了麦晴的手臂;“不;麦晴;不能开枪;求求你了;千万别开枪!”她哭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一般掉了下来。
麦晴有点被吓住了。假如现在郁乘风突然抽出一把枪来抵住她的下巴;她也许会觉得舒服一点;可是现在;这个她眼里曾经的铁女人;居然在哭哭啼啼地求她!郁乘风这一生何曾求过人?她的手粘乎乎地搭在麦晴的手臂上;麦晴愕然地注视着这张脸。蓦然;她发现郁乘风竟然比她没哭之前显得胖了一些。这是为什么?
“麦晴!麦晴!你不能开枪!你不能!如果你开了枪;我就……”她抽抽噎噎地恳求着;她搭在麦晴胳膊上的手却在转眼之间变大了
麦晴看看她逐渐变粗的手指;又把目光移向她的脸;猛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恐惧就像开水一般自她的头顶浇下来;她猛地甩开郁乘风;后者如沙袋般重重摔在地上。
“你不是我师父!”她大叫一声;几乎喊破自己的脑袋。
那女人显然是听到了这句;她翻了个身后;迅速爬起来;朝花店门外跑去。
妈的!麦晴心里骂了一句;直接跳到了她面前。
“你是谁?你把我师父怎么样了!”麦晴朝她又跨了一步;并用枪指着她的脸。
“郁乘风”还是那张脸;但看上去却似乎胖了一些;显得有些古怪。她惊恐地盯着面前黑洞洞的枪管;又胆怯地看看她;忽然;她放声尖叫起来:“米拉米——米拉米——米拉米——”声音极为高亢;足以震破玻璃窗。
她在叫什么?
麦晴正在疑惑;却觉得左手上的画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再一看;画里的那只鸟正皱着眉头朝她冲来;她不假思索地将那幅画扔出去;同时举起枪朝它射去;砰——!
一声枪响。
那幅画上升起了一缕青烟;随后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瞬间它便化成了一小堆灰尘。
“啊——”那个女人嘶叫了一声;随后;她扑倒在那堆灰尘前;嘴里念念有词起来;而令麦晴震惊的是;就在她念咒语的时候;她的身体却像充气气球一般慢慢地变大;在几秒钟之内;她竟然变成了一个足有200斤的大胖子;而当她仰起脸时;麦晴看到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你是谁?!”麦晴喝问;因为恐惧和震惊;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那女人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兀自望着地上的那堆尘土发呆;眼泪不断从她细小的眼睛里流下来;她一边哭还一边摇头;当麦晴还想再提问的时候;她忽然抬起头;瞪着她。
“你;逃不出去的!”她恶狠狠地说;声音中的恶毒和与之前的软弱判若两人;“你!逃不出去的!这里早就是我们的世界了!笨蛋!”
她是人还是鸟?
麦晴的脑子里闪过一个问题。
“你逃不出去的!这里早就是我们的世界了!笨蛋!”那女人又说了一遍;说完这句;她笑起来;眼泪却顺着法令纹一直流到嘴边;滴落在地板上。
麦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笑脸。
在哪里见过?在哪里?
麦晴飞快地在脑中搜索。蓦然;她想到了通缉令。就在她被分到十一组来之前;她曾经在自己的办公室见过一叠通缉令;在那里面;她好像曾见过这张愚蠢、肥硕、恶毒的笑脸。她已经不记得这个女人的名字了;但她知道;她被通缉前是个保姆;几个月前的某天晚上;她用榔头砸死了自己的雇主;偷走了雇主抽屉里的2万元现金后逃逸;至今下落不明。原来她躲在这里。
麦晴骤然冷静了下来。她知道;相比不可理喻的精神变态者或者来自另一个空间的鸟;一个贪财的女人也许要好对付的多。
“张元安在哪里?”她将枪对准了这个女人。
那个女人看着枪;先是惊恐;继而脸显怒容:“我不会说的!你逃不出去的!这里已经早就是我们的世界了!你逃不出去的。”她又重复了一遍相同的话。
“是吗?”麦晴说完这句;便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那女人又叫了一声;巨大的身躯再次重重摔在地板上。麦晴一个箭步跑上前去;她发现那女人的左肩中弹;伤口正在朝外渗血。麦晴毫不犹豫地将枪抵住她的脑袋。
“张元安在哪里?”
“你跑不出去的!”
“碰!”麦晴踢了她一脚;她又惨叫一声。
“如果你不把他交出来;我就打死你!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麦晴冷冰冰地盯着那女人的脸。
那女人胆怯地缩了下脖子;瞥了她一眼。
“他在哪里?”麦晴将枪口移到她的鼻子上;蓦然;她发现那女人朝她身后扫去;她不假思索地朝后便是一枪。
轰!一个男人倒在她脚边。她低头一看;竟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她注意到他的头顶有一簇白发。难道他就是刚刚画里的那只黑鸟?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麦晴心里充满了疑问;但她明白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她现在应该想办法先把张元安救出来;然后一起逃出这个地方。
“你杀了他。”女保姆惊恐地望着地上的老人;低声道。
“如果你不听话;我也会杀了你!张元安在哪里?”麦晴心里丝毫没有负罪感;那只不过是只作恶多端的鸟罢了!
女保姆似乎陷入了短时间的神游状态;她呆呆地望着地上的老头;厚厚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低声诉说着什么。麦晴正想再給她尝点苦头;让她快点说出张元安的下落;却忽然发现女保姆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她回头一看;地上那具老头的尸体正在迅速变异;人的肉体正在消失;他的四肢、头、身体在一分钟之内就变成了一只鸟的形状——他又活了过来;当他扑腾着翅膀从地上跳起来的时候;连麦晴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展动双翅;飞出了花店;就在他离去的那一刻;他还回头看了麦晴一眼;并且发出一声“呱”的一声嘶叫。
女保姆瞬间慌了神;她捂住伤口;急切地朝门口爬去。
“你想干什么!”麦晴吼道。
女保姆低头像在自言自语:“我们再不逃;绿血鸦就要来了;它们是分不清人和人的不同的;对它们来说人都是一样的!”
绿血鸦?
女保姆正在朝外爬;麦晴连忙扑上去;再度用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张元安在哪里?如果你不……”麦晴刚说到这里;一声炸响差点把她的耳朵震聋;回头再看;就见张元安从墙上摔了下来;随着他的跌落;又一个画框摔在地上;变成了粉末。麦晴记得这幅画刚刚就挂在黑鸟图对面的墙上;可惜当时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幅黑鸟图上;所以压根儿没注意到它;现在回想起来;它是一幅水彩画;画上好像是个穿夹克衫的男人……难道那个人是张元安?
她忍不住在那里发愣;直到张元安站定后朝她大吼;才将她惊醒。
“麦晴!你愣着干什么!”
麦晴低头看看他身后地上的那堆粉末;茫然地问:“你……你还好吗?”她总觉得他好像刚刚从鬼门关回来。而且;他的脸色的确不好;黑中带黄;黄中带绿;只有癌症晚期或受了过度惊吓的人才会有这种脸色。
“我不怎么样!”张元安烦躁地回答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不然就麻烦了!——抓住她!”他突然大叫一声冲出了花店。
麦晴这才发现那个女保姆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爬出了花店;等她奔到门口;就见不远处的天空中有片黑云正朝这里移动。
“啊!绿血鸦来了!”女保姆怪叫一声。
麦晴不知道所谓的绿血鸦是什么;但她明白;现在她唯一应该做的就是赶快逃命。幸亏;她的车就停在店门口。她迅速打开后车门;将女保姆推上了车;就在她将后者的手腕铐在汽车的上拉手上时;女保姆疯狂地挣扎起来;一边还不断呼叫着“米拉米——米拉米——米拉米——”这声音让麦晴听得烦透了;她不得不一拳朝她的下巴打去;那女人当即倒在了后车座上。
张元安先她一步跳上驾驶座;等她关上后车门时;已经有三只黑鸟朝她俯冲过来;第四、第五只鸟则钻进了驾驶座旁边的车窗;尖锐的喙如锋利的尖刀般朝张元安的肩膀啄去;;麦晴听见他在车内低低叫了一声;“呱!”一只鸟在她耳边嚷道;她一边用力驱赶它们;一边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红色手绢;这是她随身携带的“护身符”;自从李奇石告诉她;那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