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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跟你说话吗?”
她迟疑着。
“我知道他相信你,但——”
“你认为他弄错了?或者我竟然骗过了他?竟然捉弄了黑魔王——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世界上最有成就的摄神取念高手?”斯内普走过去打开门,“如果是那样,那么请吧。”
“不不,西弗勒斯,你知道我相信你。”纳西莎终于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她顺手拉了贝拉特里克斯一把。
贝拉特里克斯没有说话,但她的神情第一次显得有点儿困惑。她的嘴唇正嚅动着,似乎吞下了一剂特别难吃的药。
斯内普没有抓住不放。他重新关上了门并且喝了一小口酒,继续说道,“我向黑魔王解释说,我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尽管邓布利多以为我是他的人。听了我的解释,黑魔王选择相信我,这就足够了。”
“但是,我们从你那儿得到过什么有用的情报呢?”贝拉特里克斯讥讽地问。
“我的情报是直接传给黑魔王的,”斯内普说,“既然他没有把它们告诉你——”
“他什么都会告诉我的!”贝拉特里克斯立刻火冒三丈,“他说我是他最忠诚、最可靠的——”
“是吗?”斯内普说,微微变了声调,表示不相信,“在遭遇了魔法部的那场失败之后,他仍然这么说吗?”
“那不是我的错!”贝拉特里克斯红着脸说,“过去,黑魔王把他最宝贵的东西都托我保管——如果不是卢修斯——”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说是我丈夫的错!”纳西莎用低沉的、恶狠狠的声音说,抬头望着她姐姐。
“追究是谁的过错已经没有用了,该做的已经做了。”斯内普不动声色地转向了她的妹妹。“好了……纳西莎,你是来请求我的帮助的?”
纳西莎满脸绝望的神情。
“是的,西弗勒斯。我——我想,也只有你能够帮助我了,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卢修斯被禁闭起来,而且……”她闭上眼睛,两颗大大的泪珠从眼皮下渗了出来,“黑魔王不许我说这件事,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那个计划。那是……非常机密的。可是——”
“既然他不许你说,你就不应该说。”斯内普立刻说道,“黑魔王的话就是法律。”
纳西莎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像被他兜头浇了一瓢冷水。贝拉特里克斯自从踏进这幢房子之后,脸上第一次露出满意的神色。
“怎么样!”她得意地对她妹妹说,“就连斯内普也这么说:既然不许你说,你就保持沉默吧!”
可是斯内普已经站起身,大步走到那扇小窗户前,透过窗帘朝荒凉的街道上望了望,然后猛地重新拉上了窗帘。他转过身面对着纳西莎,眉头皱了起来。
“我碰巧知道那个计划。”他压低声音说,“黑魔王把计划透露给了很少几个人,我是其中之一。不过,如果我不知道这个秘密,纳西莎,你就会犯下严重背叛黑魔王的大罪。”
“我就猜到你肯定是知道的!”纳西莎说,呼吸自如多了,“他这么信任你,西弗勒斯……”
“你知道那个计划?”贝拉特里克斯说,刚才满意的表情迅速换成了满脸的怒气,“你会知道?”
斯内普笔直地站在那里,他的脸上分明在说‘那当然。’
“西弗勒斯,”纳西莎说,眼泪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滚落下来,“我的儿子……我惟一的儿子……”
“德拉科应该感到骄傲,”贝拉特里克斯冷漠地说,“黑魔王给了他极高的荣誉。而且我要替德拉科说一句:他面对责任没有退缩,他似乎很高兴能有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情非常兴奋——”
纳西莎伤心地哭了起来,乞求地盯着斯内普。
“那是因为他才十六岁,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的儿子?太危险了!这是为了报复卢修斯的失误,我知道!”
斯内普什么也没说。他避开了她的目光,不去看她的眼泪,似乎觉得那是不雅观的,但他不能假装没有听见她的话。
“如果德拉科成功了,”斯内普说,眼睛仍然望着别处,“他就能获得比其他所有人更高的荣誉。”
“可是他不会成功的!”纳西莎哭着说,“他怎么可能呢,就连黑魔王自己——”
贝拉特里克斯倒抽了一口冷气,纳西莎似乎顿时失去了勇气。
“我的意思是……既然没有一个人成功过……西弗勒斯……求求你……你一直是,现在也是德拉科最喜欢的老师……你是卢修斯的老朋友……我求求你……你是黑魔王最得意的亲信——”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黑魔王很生气,卢修斯被抓住了,预言球也被打碎了,他很生气,确实非常生气。”
“看来我说的没有错,他是为了报复才挑选的德拉科。”纳西莎哽咽着,“他根本就不想让他成功,只想让他去送命!”
房间里除了纳西莎的哭泣声,变得异样的安静——
邓布利多的话还盘旋在斯内普的脑海里,这就像是一个处心积虑的网——
“西弗勒斯,你认为我还有多少时间?”邓布利多举起那只焦黑的手,仔细端详着,就像面对着一个非常有趣的古董。
“我说不好,大概一年。没有办法永远遏制这样的魔咒。它最终总会扩散,这种魔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加强。”斯内普回答。
还有一年时间……邓布利多轻松地笑起来。
“如果你早点儿把我叫来,我或许能多采取些措施,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斯内普恼怒地说,他低头看着桌上那枚破碎的戒指和那把宝剑,“你以为摧毁戒指就能破除魔咒?”
“差不多吧……我肯定是昏了头了……”邓布利多说,他吃力地在椅子上坐直身子,“也好,这样就使事情变得更简单了。”他再次笑了笑。
“西弗勒斯,我需要你杀了我。”
邓布利多的话让斯内普倒抽一口冷气,他后退了一步,盯着邓布利多就仿佛他现在只是神志不清。
但是邓布利多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西弗勒斯,我需要你亲手杀了我。”
“为什么?”斯内普能说出的只有这句话。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伏地魔认为是你获得了老魔杖的力量。才能自信自己能把哈利杀死,哈利必须死,他是最后的魂器。”
邓布利多的话又像一道巨雷劈在斯内普的头上,他的表情变得平静,脸上的震惊褪去。
“原来是这样,我为你做间谍,为你说谎,为你身陷险境。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保护莉莉的儿子,而你却把哈利养大就是为了把他像猪一样宰了。”斯内普没有说是否答应,他只是平静地叙述着。
邓布利多低头,不敢看向斯内普,他低声说着,“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哈利做好准备,我需要你给格兰杰小姐一些指导,更多的指导。至于你要怎么做,我想我们需要更严密的计划。”
“你想让格兰杰就这么呆在哈利身边?”
“是的。她的智慧与冷静会帮到哈利,哈利需要朋友,包括韦斯莱家的那个男孩,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执着与忠诚……”邓布利多回答的淡然,仿佛他现在说得并不是关于他们两人的死亡。
“不行!那会很危险!”斯内普想都没有细想地否认道。
“哈利需要朋友,西弗勒斯。你必须承认这一点,他身上有着伏地魔的一部份,他不能迷失,他需要朋友!”邓布利多坚持道,“要知道,伏地魔的最大恐惧是我,他一定会让你们动手除掉我,他认为没有了我,哈利就非常好解决。而且,我估计伏地魔会计划马尔福家那个可怜的男孩杀死我。”
“那也只是为了惩罚卢修斯的失败。”斯内普心烦意乱地假设。
“不,这是他的计划,年老的人的好处在于经历了很多事情,我的推理能力向来不错。他相信霍格沃茨很快就会被他控制,德拉科一旦失败,他会自然而然的想到你。”
斯内普扬起眉毛,用讽刺的口吻问道:“你打算让他把你杀死吗?”
“当然不是。必须由你杀死我。” 邓布利多的声音轻柔但坚定。
“你希望我现在就动手吗?”斯内普问,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讽刺,“还是你需要一点时间构思一个墓碑?”
“哦,暂时还不用,”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想,那一刻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
“既然你不在乎死,”斯内普有些粗暴地吼着,“为什么不让德拉科得手呢?”
“那个男孩的灵魂还没被完全糟蹋,我不愿意因为我的缘故把它弄得四分五裂。”
“那么我的灵魂呢,邓布利多?我的呢?难道我的灵魂就可以被糟蹋吗?”
“西弗勒斯,这也是莉莉的心愿,哈利是我们唯一的希望。”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着斯内普,“或许你想告诉我格兰杰小姐已经完全取代了莉莉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过确实,她是一个好女孩,聪明,善良,执着,这份情感让人感动。”邓布利多继续着自己的念叨,他终于停顿下来,歪着自己满是胡子的脑袋又说道:“西弗勒斯,难道,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感动过么?”
这个问题让斯内普的身体明显震了震,他并没有再争于解释什么。他甚至在那一刻他的脑海里全是那双满褐色的眼睛,她的执着、不舍、倔强……她对他说‘我不会忘了我的信念,他在我心里!’……可是,片刻后,他抽出了魔杖。
“Expecto Patronum!”
一团银色的光从斯内普的魔杖释放出来,有些模糊,凝聚得有些慢,斯内普看着那团银白色的光,他摒弃一些杂乱无章的思绪,终于银光成型,一只灵动的母鹿出现在办公室里,欢快地围绕着办公室跑动着,一圈又一圈,她跳上了高高的窗户,欢快地跃了出去,留下一串银色的光线……
“莉莉?那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是这样。”邓布利多注视着它远去,银光慢慢散,他的眼中有着遗憾。
斯内普脸上的迷惘不见了,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对过去的回忆与向往,那些都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确实,一直是这样。Always……”他垂下了眼睑,心在那一刻如死水般平静。
Always……
“我会替你完成那个愿望,也会在你走后尽力守护霍格沃茨的学生。我发誓。”
看到斯内普迟迟没有说话,纳西莎似乎失去了最后的一点自制。她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斯内普,一把抓住了他的长袍,她喘着气,“你能办到,西弗勒斯,你会成功的,他会给你奖赏的。”
斯内普抓住她的手腕,扳开她紧紧攥住他长袍的手。他低头望着她泪痕斑斑的脸,慢慢说道:“黑魔王非常生气。他没能听到预言。你和我一样清楚,纳西莎,他不是轻易能够原谅人的。”
她瘫倒在他脚下,在地板上抽泣着、j□j着,“我惟一的儿子……我惟一的儿子啊……”
斯内普弯下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让她重新在沙发上坐好。然后他又给她倒了一些红酒,把杯子硬塞进她的手里。
“纳西莎,行了。把这个喝了,听我说。”
她略微平静了一点儿,颤抖着喝了一小口酒,有一些洒到了身上。
“也许我有可能……帮助德拉科。”
她腾地坐直了身子,脸白得像纸一样,眼睛睁得滚圆。
“西弗勒斯——哦,西弗勒斯——你愿意帮助他?你愿意照顾他,保证他安然无恙?”
“我可以尽量试一试。”
“西弗勒斯……”纳西莎的眼睛里满是感激。
“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贝拉特里克斯冷冷地打断了他们,她得意地笑了笑,“你知道,我得保证万无一失,你太狡猾了,‘可能’?‘尽量’?可一旦真的发生了什么,你就会如同狡猾的蛇一般溜进你的洞里去。”
斯内普没有看向贝拉特里克斯,他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纳西莎那双沾满泪水的蓝眼睛。
“当然,纳西莎,我可以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他轻声说,“也许你姐姐同意做我们的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