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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钟摸了把汗,看了看四周奔涌的金沙,我和老苗脸色苍白,据目测,估计只要有一根烟的工夫,这些金沙就能漫过铜鼎灌进来,到时候我们仨可就真的被活埋了。
我死死按住老钟的手,不让他接着扭动铜猪,老苗对着咆哮的金沙愣怔了一下,突然开始拿背包里的一些油布缠裹我的四肢,他的神情让人心头一凛,二话不说就拿出来一小卷油布捆木乃伊似的开始包扎我,老钟也回过来神了,他赶紧搜集了一下我们仨仅有的一些物品,老苗由于进洞的时候比较仓促,没有带很多装备,但是依然带了一个简易的化学防毒面罩,这种化学防毒面罩是靠里面的化学药品用来过滤空气中的有毒物质,其作用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还有一些用来墓下防潮的油布,一个短柄的旋风铲和一些电池。
老钟和我基本上也没剩多少东西,老钟的包里还有一件完好的连体紧身防水衣,一瓶压缩氧气和他的一副防毒面罩,而我的背包早就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东西差不多都快丢完了,仅有的一条行军带还是刚才背老苗的时候绑他在身上用的。
老钟也配合着老苗开始往我的身上套衣服,挂氧气瓶,把仅有的一个能用的防毒面罩朝我脑袋上扣。
看着他俩有条不紊地做这一切,我突然有点明白了什么,顿时急了:“你们干吗呢?我不要!”
“别说话!”老钟一双大手狠狠地扣住我的脑袋,示意老苗赶紧给我配好补给袋。我怒了,猛地撞了他一下,一下挣开了他的双手,铜鼎在我大力的挣扎下轻轻地晃动了一下,那些快漫到鼎沿的金沙竟然有一些轻轻地溅洒进来,这下我们都不敢动了。
这个时候由于彪头被埋在了金沙下面,已经听不到金沙奔涌那种恐怖的刺啦声,但是,明显地可以看到铜鼎外的金沙平面正在不断地升高,只要再有三公分左右,就可以直接漫进来。
我吸了一口气,一下把自己刚才想要说而没有说的话说完了:“这个铜猪已经被证实是一个机关的起眼,我们也找到了启动起眼的方法,但是很显然墓主人在这里也设下了陷阱,这是一个密匣锁,通过铜猪的不同方位来触发不同的机关,但是很显然有一个可以解开所有机关的方位,而我们都没有找到!”
老钟本来直愣愣盯着外面不断升高的金沙面,突然若有所思地回来看着铜鼎中间的那只大猪,而我则继续阐述我的发现:“这个墓主人的设计处处透着诡异,他一反常态,不敬天,不尊地,也不用正常的天干地支,我们要顺着他的思路反其道而行之。”
其实,我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这些现象相信在老钟和老苗脑海里早就回荡了几千遍了,此时此刻,我把这些在我们心里都想到的东西再拿出来炒一遍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没话找话,稳定自己的情绪,更重要的是怕他们把我一个人推向可以逃生的那条路,不是我不怕死,多勇敢,多高尚,而是我更惧怕离开他们俩,下意识里觉得跟他们在一起才安全。
这番话说得很废,尤其是在性命攸关的时刻,我简直就是在浪费我们的生命,事后我想想还不如很煽情地交代一下后事,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嘱托的,明显得很,我们仨突围出墓的可能性比中国足球拿世界杯冠军还要小上一千倍。
“现在要逃出生天,除非有神仙!”老苗看着已经开始慢慢往鼎沿上堆积的金沙怅然一叹。
国际歌里唱得好,从来不靠什么神仙皇帝。我们英明的、大无畏的、具有高瞻远瞩精神、知识丰富的老钟同志没有辜负我的一番苦心教诲,终于在生死悬于一线的危急时刻,领悟出了盗墓神功第九层,使出了一招古墓大挪移,我和老苗就顺利地逃出了古墓,与大部队会合,所带出的珍贵文献填补了N个考古空白,破解了千古之谜,受到了党和人民的嘉奖。
以上这段话,是我日后在老钟的办公室里跟别人显摆的时候说的评书传奇版本,而真实的情况要比我说的凶险出一万倍。
当时,老钟不知道真的听进了我的话,还是想到了什么,趴在铜猪周围的圆盘上仔细地查看那些荒诞的生肖组合。而此刻,金沙已经漫过了铜鼎沿,开始悄悄地慢慢往里面侵入了。
突然老钟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一拍手,然后又一次扳动了铜猪,我和老苗紧紧地靠在一起,无奈地摇头,算了,死就死了,被乱箭穿心好过被活埋。看着老钟把铜猪扭动起来,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佛祖啊,我还没娶媳妇呢,难道就这么交待到这里了?
可能是佛祖真的听到了我的召唤,就听见铜猪被扳动之后,铜鼎内部狂响的各种声音一下子都停了下来。我猛地睁开眼睛,惊喜地问道:“成了吗?”
话音刚落,就感觉脚下像地震一样,我心说坏了,睁开眼就看到铜鼎中间的铜猪嘴里的玉石娃娃已经四分五裂地摔碎在铜鼎中间,而原本伫立在鼎中央的铜猪从中间裂成了两半,铜猪的身体里有一只面目狰狞的老鼠,说是老鼠但是却长着一双獠牙,而且这只老鼠正恶狠狠地盘踞在一条龙的脑袋上,嘴里咬着一只黄铜色的蛇。
老钟伸手就去扭那条蛇的脑袋,只见他轻轻往右一扭,那只看似铜铸的蛇头应声而掉,就在蛇头掉的同时,整个铜鼎突然拔高,原来看似一体的鼎身就像一个可以伸展的百合花瓣一样,刷地一下就抬高了,整个铜鼎就像一台升降机,伴着隆隆的声音一直把我们送到了墓室的最高处,鼎旁边的金沙就像流水一样一下就填补到了大鼎升起的时候留出的空缺里,而我们就这样目瞪口呆地被送到了墓室最高处。
这个时候趁着金沙表面的蓝色火焰,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墓顶的壁画,那是一个人面鸟身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猪头人身的小娃娃,而四周则是点燃的无边火海,整个画像给人以狰狞感,而且画里的女子倾向于写实的风格,尤其是一张脸,只有一双眼睛泛着红光,其他的器官似乎画师忘了添上去。
就在我们专注地看着壁画的时候,没有发觉铜鼎已经离墓室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在墓顶的时候,洞鼎突然开始颤动,然后就感觉脚下的铜鼎开始移动,这时候才发现这个铜鼎原来是双层的,就像一个茶瓶里面有一个内胆一样,而此时,这个内胆正在以两侧的鼎耳为轴转动,就像两个叠加在一起的碗,本来是一个半圆形,现在其中一个正在慢慢移动,把两个半圆扣成一个整圆。就这样,我们仨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只分成两半的怪异铜鼎像扣三只小虫一样牢牢地罩在一起。
“有点像金角大王的金钹。”我想起了《西游记》。
“该不会是捕老鼠的陷阱吧?”老苗也开始学会幽默了。
还没等老钟发表评论,这只变成铜球的大鼎就像失重的电梯一样,狠狠地扎进了地面,轰隆隆的声音一下刺进了我的鼓膜,就感觉一阵巨大的震动,我的头被重力狠狠地冲击了一下!
第十二章 阴瞳初开
恍惚间好似经历了好几个小时,其实也就是将近十分钟的时间,这个铜鼎合扣的大球终于在轰隆隆打雷似的响声中沉寂了下来。
捂着双耳,感觉整个脑袋就像被炸弹刚刚轰过一样,巨大的铜钟声就像回响似的不断在脑海里荡漾,我甚至不敢张开嘴巴,因为我怕自己的脑浆会从嘴里迸发出来。
到底仗着身强力壮,不大会儿的工夫我就差不多恢复了正常,等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整个铜鼎里面一片漆黑,好像双眼失明一般,恍然好似里面没有一点光线。我使劲地睁大眼睛,可是一切都是徒劳,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在没有任何光线的地方,睁开眼和闭上眼都是一样的。记得爷爷以前曾经说过,如果彻底看不见,还不如闭上眼睛,靠自身的感觉来摸索反而更有效,记得好像叫什么盲人效应。
“老钟。”我尝试着叫了一下,周围响起来嗡嗡的回响,没有任何的声响,摸索着朝四周探去,什么也没摸到。
我心里猛地一紧:难道,他们……想到这里,我心里紧张,下意识地猛睁眼睛,这时候好似有一点微弱的光芒慢慢地从地上泛起来,依稀可以看到两个人倒伏在不远处的地方,从身形上看,离我近的是老钟,远一点的是老苗。我赶紧冲过去,把老钟的脑袋扳起来看有没有受伤,两个人也只是暂时的冲击性昏厥,凭着他们过人的体质也都慢慢恢复了过来,我最为担心的是两个人的头部有没有受伤,因为极有可能在刚才的强冲击性震荡中碰坏脑子。
虽然鼎里的光线异常昏暗,但是我还能看到他俩都开始慢慢地睁开眼睛,可是他俩却很茫然无目的地互相看着,手在无助地四处摸索,我赶紧一把抓住一个,心里不禁一沉,最可怕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极有可能在刚才的碰撞中伤到了他们的脑袋,而导致两个人的失明,但是我此时不能点破,我怕在这个时候点破失明的事实会导致两个人失去正常心态,而我在墓下又没有任何经验,还要依靠他俩,所以只能用谎言来拖延时间。
“老苗?你能看见东西吗?”老钟似乎感觉有点不对劲。
“啥也看不到,这个鬼东西密封得很好,一点光线都透不过来。”老苗还以为是鼎里没有光的缘故。这也及时地打消了老钟的疑惑。
老钟叹了口气:“如果有一支荧光棒就好了,只要把铜猪下面的机关起眼扳对位置,就可以打开了。”
什么?听老钟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是他已经预见到了会发生的这一切?难道在刚刚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不顾一切地扭动了机关起眼,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切?
等我把这一切的疑问都发出来的时候,老钟给了我一个很无奈的答案,他确实破解了铜猪四周的那些暗码,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暗匣锁,一些看似没有联系的线索都是破解这个密码的关键钥匙。
“还记得那四周看似不通的生肖转盘不?”老钟似乎有点累,靠在鼎里稍事休息。
我当然记得,当时发现铜猪身边的生肖和正常的天干地支完全不搭配,而是采用了一种很奇怪的组合,十二生肖和十二地支完全是逆向组合,而且还缺少了两个很关键的生肖,打头的鼠和收尾的亥。可是从我们后来的遭遇来看,缺少的亥和鼠都出现了,而且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亥无疑就是铜鼎里所铸造的野猪,而十二生肖中的老大——鼠也出现在了机关密匙中,且嘴里衔了一条明晃晃的黄蛇。
“汉朝尚土,尊黄色为帝王色,黄蛇就是黄龙,当年刘邦号称是黄龙,而鼠在中原的某些地方极古的传说里是凶神,用凶神来压制黄龙,这个墓主人明显是把矛头直指西汉王朝!”老苗在老钟讲到十二生肖的时候插了一句。
“对,黄蛇就是指黄龙,当年刘邦生下来的时候,就传说是其母野外感黄龙而孕,斩白蛇起义后,有一个老妪哭着说炎帝子杀了白帝之子。”老钟顺着老苗的话头说起来,“所以说,当时都认为汉朝天子是黄龙的化身。”
“铜猪就是亥,那么曾经缺少的组合就是亥鼠和子猪,刚才你是不是把野猪头扭向子猪的位置了,所以才导致后面的一系列机关的触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我问老钟。
老钟嗯了一声:“你们现在谁在铜猪身边?”他想摸索着向中间爬过来。
“我在这里!”我应声。
“的确如你所说,我的确是在最后时刻把野猪扳向了子猪的位置,所以才触发了一连串的机关,因为整个十二生肖与十二地支的组合中,独独缺少了这两个组合,当时选子猪还是亥鼠我犹豫了很久,但是还是选择了子猪,你知道为什么吗?”老钟带着一丝得意。
“为什么?”我和老苗同时问。
“直觉!一个老文物工作者几十年的工作直觉!”在昏暗的铜鼎里看到老钟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我气得直想K他,这老家伙脸皮也太厚了。
还没等我们讽刺的话出口,老钟就下令了:“小子,用手摸索着,把那只老鼠的嘴巴位置挪向亥鼠的位置。”
由于能看清楚,我没怎么费劲便把老鼠扳了过去。
“扳到了吗?”老钟问。“能看到我当然扳得到!”我说。
“什么?你能看得到?”两个人同时惊呼。就在这时,铜鼎动了。
真的如老钟所说,这只铜鼎在一阵颤抖之后,就像两只分开的贝壳一样,轻轻地开启了一条裂缝,外面一片黑暗。
这时候就听两个老家伙很郁闷地对我说:“你为什么闭着眼睛?”
“你才一直闭着眼睛呢!”这俩老家伙刚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