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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马婉玉有什么特别,她和其他的小孩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喊“三哥”,因为我长得比同类孩子大,实际并不比她大。
那时候我们情窦未开,虽然青梅竹马,但都是孩子心性,糊糊涂涂的,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什么。
后来马婉玉越长越漂亮,再后来他爹就不让她再跟我们这些穷人的孩子在一起玩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喜欢她,但是已经很难再接触到她了,平时她不是在深宅大院里,就是在私塾学校里读书。
可是我们家太穷了,根本没钱读书,所以只有当她到私塾学校读书的时候,我就站在私塾学校的窗户外面,听私塾先生教大家认字,久而久之,我居然也认识了一些简单的字。
一日,私塾先生对我说:“小子,你是没钱上学吧,我看你听的也时日不短了,你若是能把自己名字写出来,我就让你进屋去免费听课。”
说着递给我一支粉笔,我一想这太简单了,主要是我的名字太简单,我很快就在地上写出了“郭老三”三个字。
先生一看,十分惊奇的说:“郭老三是你的名字?”
我连连点了点头,那位先生高兴的说:“不错,孺子可教,不过你这郭老三的名字有些不雅,带些匪气,还是换个名字吧。”
于是沉吟一阵说:“你就叫郭自正吧。”
“多谢先生赐名!”我连忙向先生表示感谢。
“进去听课吧。”那位先生以为我渴望读书,就把我放进了课堂,实际上我并不是为了读书而来,那时候我已经情窦初开,知道喜欢女生了。我天天到私塾来,就是为了能够看到马婉玉。
没想到我居然博得了先生的好感,从此可以来免费读书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天天见到马婉玉了。
我不但天天和马婉玉一起去读书,放学了还可以天天一起回家,可是好景不长,马婉玉的老爹发觉情况有些不妙,就到私塾找到先生,让他不要再教我了。
看到这里我的心里一下紧张了起来,因为我已经完全把自己融进了角色中,我认为我就是郭自正,我生怕被先生赶走,那样的话我和马婉玉见面就不容易了。
好在先生并没有赶我走,他继续让我在那里听课,我仍然能和马婉玉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直到有一天,我被一件突发事情打乱了平静而又美好的生活,那是一天夜晚,我刚睡下,就听到村里的吠声大作,所有的狗都叫了起来,不大一会儿,我就听到了砰砰的敲门声。
“三哥,快开门啊!”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使劲的敲门。
我急忙开门一看,顿时又惊又喜,原来门口站着的是马家大小姐马婉玉!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三哥,快跑啊,抓壮丁的来了,要抓你去当兵!”
我觉得有些蹊跷,于是就问道:“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抓我的?”
马婉玉急声说:“是我偷听到了我爹跟他们的谈话,我爹让他们把你抓去当兵,而且还给了那些当兵的银两,让他们把你抓走!”
我一听大吃一惊,那时候我已经十五六岁了,我家有三个男丁,的确符合三抽一的规矩,马婉玉他爹为了把我们拆开,就买通了那些抓壮丁的,准备将我抓走。
第章 逃兵
我一下愣在了那里,没想到马婉玉他爹那么狠毒,为了把我们拆开想出了这么阴损的招数。
“快跑吧,三哥,晚了就来不及了!”马婉玉急声道。
这时我那老实巴交的爹也反应了过来,他从我身后推了一把说:“三娃子,快跑啊!还愣着干啥?”
我一下反应了过来,急忙跳出房门,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不料刚冲出门口,几根冰冷的枪管就戳在了我的脑门子上。
“别动,郭老三,敢跑就一枪嘣了你!”一群当兵的将我围了起来,厉声呵斥道。
我不敢动了,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真的敢开枪,那时候抓壮丁是有兵役法的,逃跑被打死的屡见不鲜,乱世人命不值钱,打死就打死了,还不如一条狗。
“郭老三,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啊,大丈夫当立志报效国家嘛,跑什么?”保长丁福贵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和一个长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这个村庄里的大小事物,基本都是大财主马上发说了算,保长丁福贵只不过是他的附庸,他让抓谁,保长就领着当兵的去抓谁。
“说的轻松,你们这些有钱人怎么不上前线卖命去!”我顶撞道。
“大胆,根据兵役法三抽一,你家理应抽丁服役,我们没有上前线,那也是出粮出钱的,你有吗?”
丁福贵恼羞成怒,说完大喝一声:“带走!”
于是一群当兵的立即将我五花大绑,准备将我带走,马婉玉一下急了,急忙上去拉住他爹急声道:“爹,你说话啊,别让三哥去当兵,他年龄太小了……会死的!”
马上发黑着脸说:“你怎么知道当兵就会死?再说他也不小了,男儿十三岁就可以扛枪打仗,他去当兵说不定会有一番作为呢?你一个女孩家家的,管这么多闲事干啥?快回去!”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将他的女儿拖回了家,当天晚上我就被一群当兵的给抓走了。
此后我随着部队南征北战,那时候都是军阀混战,作为一个小当兵的,也不知道谁跟谁打仗,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仗,但是上了战场,为了保命必须得会打枪,一次次死里逃生使我练就了一手好枪法,后来在一次战乱中我逃了,因为这种仗打的没有任何意义,我不知道为谁而战,最后才知道是帮那些军阀抢地盘,跟报效国家八竿子打不着,最主要的是我喜欢马婉玉,所以我要活着回去。
当我赶回那个村庄时,已经离家两年多了,马家大院铁将军把门,早已人去屋空,一打听才知道马家已经举家搬进省城做生意去了。
“娃啊,咱不是那个命,攀不上那个金凤凰哩!”我那老实巴交的爹蹲在地上磕了磕烟灰说。
“爹,这世道都是人混的,我不能让马有发小瞧了我!”实际上我是想活出个人样,不能让马婉玉小看了我。
“娃啊,你是逃回来的,被他们发现要枪毙的啊,家里不能呆啊,你还是快跑吧,在外面找个活路吧!”我那胆小怕事儿的爹说。
我知道在乡下是待不下去了,而且我也不想呆在乡下,因为随时都会被抓去当兵,于是我辞别父母,来到了省城。
可是偌大一个省城,我到那里去找马婉玉呢?为了生存下来,我只好做了黄毛车夫。
因为这样每天可以跟很多人打交道,我希望有一天能够遇到马婉玉。可是转眼在省城呆了半年,也没见到马婉玉。
我想马家既然是做生意的,街上一定有他们家的商号,于是我每天拉着黄包车,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大街小巷里转悠,希望能和马婉玉不期而遇,凡是带有马氏开头的店铺,我都会上去打听一番,可惜依然是杳无音讯。
我失望的坐在马路牙子上,正身心疲惫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生意:“三哥!”
我顿时如沐春风,急忙抬头一看,是马婉玉,她剪着齐耳的短发,梳着整齐的刘海,亭亭玉立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婉玉,我一阵激动,正要上去拉她的手,不料她忽然把手一摆,躲开了我的手,迅速坐在了我的黄毛车上。
“三哥,快拉我走!”马婉玉轻声说。
我看到马婉玉似乎很害怕的样子,生怕别人看到似得,立即觉得不对劲,连忙拉起黄包车就走。
“婉玉,向那里走啊?”我问道。
马婉玉说:“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你随便拉我走一阵就可以了。”
我一听越发奇怪了,就拉着黄毛车跑了起来,转过几条街之后,忽听马婉玉说:“三哥,停下。”
我一听连忙把黄包车停了下来,马婉玉掏出一把钱塞到我的手上说:“三哥,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否则你就没命了!”
我顿时一愣,还没反应过是怎么回事儿,就见马婉玉一招手,招来一辆黄包车,坐上黄包车很快就离去了。
看着马婉玉离去的背影,我怅然若失,张嘴欲喊,却喊不出声来,因为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为什么刚才她见了我那么害怕?为什么不让我找他,难道他爹真会杀了我不成?
我有些不服气,心想马上发只不过是个土财主而已,到了省城难道还能一手遮天?想到这里,我又拉着黄包车回到了前面那条街。
我仔细察看着街道两边的商铺,因为马家是做生意的,马婉玉就是在这里出现的,这里,很有可能有他们家的产业。
果然,我看到了一个商铺的门脸挂着“马氏粮店”的铺号,就把黄包车停在门口,走进了粮店。
粮店里两个伙计负责卖粮,一个掌柜正在柜台后面拨拉着算盘珠子,我一看都是生面孔,就心生一计说:“我是拉车的伙计,刚才送马小姐过来的,她说让我等一下送她回去,刚才我尿急,去茅房方便了一下,这就接小姐回家。”
那位掌柜瞥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去吧,去吧,我们小姐已经走了!”
“怎么走了呢?说好让我来接她的!”我嘀咕道。
那位掌柜瞪了我一眼说:“马小姐要嫁给王督军的大公子了,老爷马上就要带她回乡下祭祖省亲了,哪里能等着屙屎拉尿的,你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是不是想闹事?小心王督军一枪嘣了你!还不快滚?”
第章 土匪
我一听大脑里轰隆一声巨响,犹如起了晴空起了个霹雳,马婉玉要嫁给王督军的大公子了?
我愣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忽然感到心里抽搐了一下,一阵撕心撤肺的疼痛袭来,原来这就是爱!
第一次感到爱的滋味竟然是痛……是牵扯到灵魂深处的疼痛,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和婉玉既没有私定终身,也没有媒妁之言,我甚至没有向她表白,可是当我听说她要嫁给别人的时候,忽然感到心灵无法割舍的疼痛。
就在我情窦初开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婉玉就是我生命中的女人,冥冥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把我们牵到一起,我能从她的眸字看到,我们时间心有灵犀的,这种心心相印的爱是无需说出来的,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要嫁给王督军的大公子了,这怎能不让我心疼?
难道她不知道我在爱她吗?我是一直爱着她的,只是这种爱一直在内心深处,难道她真的不知道,不行,我一定要让她知道,真正爱她的人是我,不是别人!
因为她的影子就像烙印一样烙在了我的灵魂深处,让我无时不刻都会想起她,今生,如果失去了她,也就失去了我自己。
想到这里,我立即扔掉黄包车,买了一匹马,骑上马飞快的向乡下赶去,我尽快要赶回乡下,趁婉玉回乡下的时候向她表白,我小时候在私塾的窗外蹭课,并不是好学,而是为了多看她一眼,我从枪林弹雨中逃出来,不是怕死,而是为了能够和她在一起,我做黄包车夫,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我必须要让她知道,我爱她!
这是一匹野性十足的公马,它带着我一路驰骋,飞一般向乡下赶去,终于在一个僻静的山道上看到了一辆马车,马车后面有一个穿着军装马靴的年轻军官,骑在一匹棕色的大洋马上,腰上挂着战刀,耀武扬威的一脸的傲气,显得格外显眼,在身后跟着四个背着长枪,骑着战马的士兵。
同时我还看到了马车旁边骑着毛驴的马上发大财主和他的管家,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既然马上发和管家都出现在这里,马车里坐着的肯定是婉玉,骑着大洋马的年轻军官应该是王督军的大公子无疑了。
此刻若是不表白,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急忙大喊道:“婉玉,我爱你,今生今世,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我一声大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骑着大洋马的督军儿子一下勒住战马,拔出手枪指着我,邹眉问马婉玉他爹:“这是什么人?”
“他他他……他是疯子!”马上发结结巴巴的说。
督军的儿子用充满妒火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既然是疯子,给我毙了!”
“不……你们不要杀他!”婉玉急忙掀起马车的后窗帘急声道。
督军的儿子见婉玉为我求情,脸上的颜色变得更难看了,双眼露出了杀机,他冷哼一声说:“哼,一个疯子,大小姐管他干什么?给我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