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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牙的话让伊尔迷产生的强烈的危机感,那个叫小杰的孩子的确绽放着强烈的光彩,但是如果他影响了奇牙作为杀手的感情,那么也只有除掉了……
“你会想和小杰做朋友是因为他很特别,但是一旦你进一步了解他,你就会产生厌倦,你会想自己到底能不能杀了他,你对于人的认知就是能杀或者不能杀,所以总有一天,你会杀死自己的朋友,就像吵着要养狗的小孩,最后会因为照顾它很麻烦,所以把它弃之不顾”
“不会的,我不会杀死自己的朋友,而且大嫂也说过我不是杀人机器!”奇牙坚定的摇了摇头。
“奇牙说的好!你和小杰早就已经是朋友了!清风也是!”雷欧力继续在场外大叫道,虽然刚刚的念钉当他感到了一瞬间的恐惧,但是被人说到这个份上,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清风,不要给奇牙灌输奇怪的思想,还有为什么让没有价值的人继续接近奇牙?”伊尔迷转过头,用平板的声音问道。
清风虽然不记得什么时候对奇牙说过不是杀人机器这种话,但是伊尔迷的后半句话却是错误的!想到这里,他淡淡的答道:“小杰很有‘价值’!”
因为小杰给了他很多金子,是个很富裕的人,所以他有价值接近奇牙,西索听到清风的话,就好象有人赞同了他的观点一样愉悦,他在嘴边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道:“恩哼~◇◇~大果实真有眼光……◇”
伊尔迷此时终于意识到和清风交涉是完全得不到任何结果的,他明智的放弃了和清风沟通,然后转而对奇牙说道:“这样好了,我去杀掉小杰,不过在猎人考试中杀人会被取消资格,这样可不行,如果等我拿到执照之后再杀人,应该不会被吊销执照吧?”
“理论上是不会的”尼特罗会长答道。
“那真是太好了,奇牙,现在你是选择为了朋友而和我战斗,还是放弃这一场比赛乖乖回家,你知道自己应该选择什么”伊尔迷一边说一边朝奇牙慢慢走去,恶念不断的朝奇牙涌去……奇牙恐惧的低下了头,脸上顿时布满了冷汗,好强,他根本喘不过气来,他赢不了大哥,他根本无法保护小杰!
就在伊尔迷的手即将碰触到奇牙的一瞬间,奇牙艰难的开口道:“我……认输”
全场在这一瞬间死一般的寂静,清风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了那天在飞艇上的时候,奇牙那双灰眸中所散发出的惊人光彩。
'我不想再杀人了,我想和小杰在一起,和他在一起一点也不会无聊,或许再也碰不到这样有趣的人了'
'我想象普通人一样生活,像普通人一样玩耍……'
'大嫂还真是温柔……'
'大嫂,谢谢你'
清风在这一瞬间猛然张开了那双浅色的眸子……
第五十五章:猎人篇(最终章)
清风好象有些明白奇牙的感受,但是又好象什么都不懂,他淡淡的开口道:“奇牙”
此时的奇牙完全听不到外界所有的声音,比赛还在继续继续进行着,但是奇牙却好象依旧沉浸在伊尔迷带给他的巨大恐惧之中,他手双插兜站在远离清风和雷欧力的地方,暗色的眸子被黑暗完全侵占,看不到任何一丝一点的光亮。
就如伊尔迷所说的一样,此刻的奇牙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身上的杀气极不稳定的四溢着,不论雷欧力跟他说什么,他都惘若未知。
奇牙并没有看完全部的比赛就离开了场地,因为他的离开,下一场的对手不战而胜,因为比赛最后只淘汰一个人的关系,所以除了奇牙,其他的人都通过了考试。
“可恶,奇牙的哥哥真是个混蛋,清风,你还是早点和他分手比较好!”雷欧力不甘心的捶打着地面。
酷拉皮卡也难得的劝阻道:“清风,虽然雷欧力平时是莽撞了一点,但是这一次,我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对自己的弟弟都如此残忍,何况是对待你……”
清风静静的注视着奇牙离开的方向,然后他淡淡的说道:“伊尔迷是雇主,我为揍敌客家族工作”
清风的话音刚落,所有的人全都僵硬在了原地,雷欧力更是夸张的大叫道:“可是奇牙那小子不是叫你大嫂吗?”
他的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纷纷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是这个时候清风的回答却再一次把他们雷的里焦外嫩。
“大嫂是什么意思?”
‘扑通’雷欧力顿时一个踉跄,他颤抖的伸出手指着清风,然后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连大嫂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吗?”
清风用那双铂银色的眸子淡淡的倪着雷欧力,一脸的面无表情,于是一切的真相终于大白了,
酷拉皮卡满脸受伤的按扶住了额头,他早就应该想到,以清风的性格,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理由,光从第一天起他就能和西索相处融洽就可以推断出这个结论,但是为什么刚刚他会被雷欧力这个笨蛋的思维所动摇?他居然真的相信了雷欧力口中的无聊八点档剧情!难道说他的思维水平和雷欧力是一样的吗?
被这个想法打击到的酷拉皮卡顿时一蹶不振,身体里一半的灵魂仿佛跑了出来,整个人切换到了游魂模式。
虽然奇牙的哥哥是无辜的,他没有做出抛妻弃子的行为,但是他对于弟弟的教育方式,依旧令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十分愤慨,不过这毕竟是揍敌客家族的家务事,即使是猎人协会,也没有任何理由插手。
清风有些疑惑雷欧力和酷拉皮卡为什么一下子变的没有精神了,不过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完成。
清风迈开脚步,然后越过了雷欧力他们,长长的银发在空中微扬,轻颤的羽翦勾勒出莲一般的孤尘冷寂。
“清风”伊尔迷这个时候走到了清风的身后,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等下要学习猎人执照的用法,然后你和我一起回家”
清风没有回头,依旧缓缓的朝大门走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里。
“清风”伊尔迷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但是清风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他伸出那双纤细的手,轻轻的推开了门。
伊尔迷用那双空洞的黑眸注视着清风清瘦的背影,然后他伸出食指,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道:“耽搁下一个工作的话就扣钱”
“不需要”清风转过头,精致的侧脸勾勒出惑人的冷意,一双铂银色的眸子在阴影之下闪着零星的碎光,是冷漠,也是淡然。
众人全都在这一瞬间被清风夺去了心神,就连西索都难得的保持了安静,这是怎样的一副画面,清风只是静静的站在门边,无喜无悲的回眸望着他们,黑紫色的和服,血色的莲花,还有那张让人呼吸为之一窒的脸,此刻的清风就好象俯瞰众生的神祗,漠然到让人心寒,因为没有人类可以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好象在场所有的人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完全彻底的漠然……
那个喜欢赚钱的清风,那个不会写字的清风,那个有些呆呆的清风,那个对动物很友善的清风……仿佛只是他们不经意间做的一个梦而已……
伊尔迷的脚步在一瞬间停滞在了原地,黑色的大眼在这一刻微微的怔忪了一下,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身上的气息却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对于杀手来说,这是大忌。
清风低垂下眼帘,清冷的语调淡淡的回响在了空气之中,他无比认真的说道:“金子更值钱,戒尼不好”
‘扑通’众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面部的神经全都在这一刻猛烈的抽搐了,刚刚他们听到的究竟是什么?破碎了,清风在他们心目中孤傲冷漠的形象华丽的破碎了,揍敌客家族的成员果然不能用常理来衡量,还有……他们究竟是缺钱到什么地步,不但奇牙的哥哥总是把钱挂在嘴边,就连清风也这样……
“呵呵呵呵◇◇……大果实的演技真好……◇差点连我都骗过了呢……◇◇”西索眯起了那双泛金的眸子,比平时上扬好几个音阶的恐怖笑声狂乱的飙升在空气之中,手中的纸牌更是‘嗖’的飞射而出,然后没入了清风身后的门上。
雷欧力此刻对西索的行为抱以了十二万分的理解,因为经过了刚刚那么正反鲜明的对比,即使是他这么神经大条的人都觉得有些缓不过神来。
门琪和萨次的表情属于这群人之中最正常的了,除了额头挂满了黑线之外,并没有出现突然攻击之类的行为。
反倒是伊尔迷,他依旧站在原地,只是用那双黑色的猫眼深深注视着清风,总是面瘫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清风虽然有些疑惑众人为什么都要用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看着他,不过他刚刚的确是那么想的,金子不但比戒尼值钱,而且如果他离开了这个世界,金子还可以继续使用,但是戒尼却会完全失去它的价值,所以考虑再三,清风决定以后要多收集一些金子,这也是为什么伊尔迷说要扣他钱,他却依旧无动于衷的关系。
伊尔迷就那样一直用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清风,过了一会儿,他仿佛做出了决定,他用右手轻捶左手掌面,然后说道:“杀两个人一块金子,揍敌客家族重新雇佣你,我们可以另签协议”
“喂喂,别把人命当白菜一样卖钱啊,清风,你可千万别答应他!”雷欧力不爽的叫了起来。
但是可惜的是没有任何人理会雷欧力的话语,尼特罗会场摸着自己的胡子,一双狐狸般的眼睛盯着清风的方向,眸中闪过锐利的精芒。
清风抬起了那双银色的眸子,精致的脸上依旧是淡漠的神色,他没有回答伊尔迷的话,而是毫不留恋的转过身,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清风离开考试会场之后,开始用神力扫描奇牙的所在地,找到目标之后,清风慢慢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休息室,刚刚受了重伤的小杰此时正躺在床上,奇牙没有走进房间,而是一直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小杰,暗色的眸子里仿佛有流光辗转。
“奇牙”
“大嫂……你怎么会在这里?比赛结束了吗?”奇牙有些惊讶的转过了头,他抓了抓银色的发丝说道,然后他像想起什么似的低下了头,一张小小的脸上溢满了失落:“大嫂早就知道大哥的身份对吗?”
“为什么?”清风用一双银色的眸子深深的注视着奇牙,他不明白奇牙最后为什么要认输,伊尔迷根本不会杀死自己的弟弟,而且这是测试自己实力的最好机会,但是奇牙却放弃了这个机会。
奇牙别开了脸,大大的猫眼在这一瞬间黯淡了下来,他望着窗外的天空说道:“不要和比自己实力高的人对上,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所受的教育,大哥比我强大太多了,我根本打不赢他,我无法保护小杰,在小杰和大哥之间,我选择了逃避,我背叛了自己的朋友,大嫂,在小杰醒来之前,我就要回家里了,大嫂和我一起走吗?”
清风听完奇牙的话后,淡淡的呢喃道:“保护……”
印象中,似乎有人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语,那个有着一头黑发,总是喜欢喜欢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对他笑的大喇喇的男人。
'清风,你只要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我会在你的身边一直保护你!'
海燕……清风轻轻的按住了自己的神之心,他似乎有些明白海燕当时的感受了……想要保护一个人……想要对方过的比自己更好……那种纯粹而又真实的感情……
恍然间他想起了哈迪斯为他剥开石榴时专注的表情,想要保护的人……想要珍惜的东西……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感情朝神之心猛然涌去……
神之心在这一刻发出了惊人的光彩,清风的身体开始渐渐变的透明,奇牙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他连忙大叫道:“大嫂……你怎么了?”
伊尔迷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清风渐渐开始消散的场景,那张总是面瘫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于恐惧的表情,大大的黑眸在这一瞬间猛然收缩,一枚念钉穿过清风的身体,深深的没入了墙壁。
清风微微侧过脸,两个人的视线就那么在空中交汇,就好象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伊尔迷从来没有读懂过清风,对于他来说,清风只是属于他的‘人形戒尼’,戒尼不见了,他会觉得难受,这是正常现象,但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
“如果你消失,你的酬劳就全部没收,协议上有说明”伊尔迷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那双黑色的眸子却闪着淡淡的流光。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所以不能跟不认识的人走,要一直跟在我身边'
'没有人付钱不要杀人,因为不划算”'
'钱一定要交给我保管,因为其他人会骗走你的钱'
'记不住就扣钱'
清风就这样淡淡的注视着伊尔迷,在身体即将完全消散的最后一刻,一抹如莲般清浅的笑容慢慢浮现在了他的脸上,就仿佛冬日里最后的一丝阳光,和煦而又温暖。
“伊尔迷,你不该教会我写字的……”
那张两人曾经坐在咖啡厅签署的协议……
甲方:伊尔迷
乙方:清风
协议截止日期:到世界毁灭那一天为止
伊尔迷用那双黑眸久久的凝视着清风消失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