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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京介从好几位队员口中,听到这种批判式的谈话。他们的说词或许多少有些夸张,显然,石川守的私生活好像相当乱。不过,京介并不认为这会成为杀人的动机;虽然,弟弟在剑道方面的成就超过自己时,也许他内心会对弟弟的存在感到厌恶。
在京介对剑道社不着痕迹地暗中観察到的范围里,他发现似乎有许多素行不良的队员,以石川守为中心而自成一派,处处和队长中原作对。
当京介首次被介绍给队员的那一天,对石川守的发言频频点头的两名大四学生,似乎是那一派的中心人物;另外,命案当天负责开车的青木,也是常常和石川守一起行动的人。
根据京介暗中观察青木的行动,发现青木似乎也在暗中查探他的行动。在练习时,京介时常无意中发现青木正透过护面罩注视自己;当京介和其他队员交谈时,也会发现青木若无其事地走到旁边,竖起耳朵倾听。
命案当天青木曾经待在会场,是开车送被害人就医的人之一,也有下手杀人的机会。而且,他曾经因石川洋被选拔为选手,而对经理抱怨自己的宝座被抢走的纪录。
虽然这是重视实力的世界,但是被一个才二年级的晚辈夺走选手的宝座,想必内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平静吧!
青木的举动,必定是对那件命案的一种反应,京介想,得先找个机会和青木接触。
那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下午的练习结束了,京介看见青木一个人走出校门,于是急忙从后面追赶上去。
“真不愧是剑道名校!我对自己虽然有点自信,但对练习的动作却只能做到一部分。”
京介配合着对方的步调,若无其事地打开话匣。
“……”青木只是用奇怪的眼光很快地向他瞥了一眼,却不打算接腔。
“经理的工作也很辛苦吧?”
“没办法。……谁教剑道是个注重实力的世界呢,我认为不论是谁,都不能全凭自己的喜好,就做别人的靠山!”青木好像要发泄似地说。“暖,算了!反正和你没关系!”
青木好像要去车站。京介加快脚步,跟在后面。
“你为什么要退出城东大学的剑道社呢?”
“因为我和高年级的学长起了一点小冲突……青木学长,让我帮你拿那个竹剑袋吧!”
青木肩上措了一个黑皮的竹剑袋。虽说京介不是剑道社的人,但是站在后进的立场,为学长拿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
青木仿佛要拒绝京介的要求,把竹剑袋背到另一边的肩上,加快脚步。
京介用小跑步追上他,和他并肩而行。
“大林,我想给你一点忠告。”
青木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京介说。
“……!”
“你不要在队里瞎搅和,别以为有中原做靠山,就想找每个人麻烦,要是你做得太过火,会尝到苦头的!”
“……!”
京介被这先发制人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我们早就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潜入这里的。不过,对我们而言,天下第一的武南大学被外来者搅得一团糟,是非常严重的事。……假如你还爱惜你的生命,还是趁早停止那种侦探的把戏吧!”
“你所说的,是和命案有关的事吗?”
“我不能再和你说话了,你不要跟在我后面!”
青木说完,又很快地向前走。这次京介并没有追上去。
青木为什么知道自己的目的呢?是中原告诉他的?不,那是不可能的!京介站在原地做了各种推测,却始终找不出答案。
翌晨,京介一如往常,到武南大学练习。绝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打退堂鼓。
那一天,武南大学剑道社的练习,无论上午或下午,都和平常一样,在严格的要求与管理下结束。
京介比平常更加注意地观察队员们的举动,不过并未发何异状。
表面上,青木也装敬和平常一样地认真练习。
看来,武南大学剑道社的坚强组织,好像并未因为京介或青木个人的意图,而有所动摇。这个一直向剑之道迈进的集团,好像连杀人事件的小石块也吞没了,连些微的波纹都没有……如今,这个集团中潜藏着杀人犯的可能性更浓了。
7
那一夜,京介前往中原的公寓。他已经觉悟到,如果继续这样追查下去,自己大概会有危险。不过,倘若队员们对自己做出制裁般的举动,就表示中原的立场已经不被尊重。
乍见之下,房间的摆设和以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书桌和书柜的位置改变了,墙上的月历和照片也不见了。室内变得十分清爽,令人感到房间似乎变大了。
“我把房间的布置换了一下,希望能够改变心情。……真希望那个事件能早日明朗,好让我专心练习!”
中原表面上看起来虽然豪放磊落,但他的内心似乎仍然无法释怀。
京介把青木昨天说的话转达给中原。
“……是青木吗?真令人不敢相信!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中原歪着脑袋想。
“今后,我应该怎么做呢?”
京介打算依从中原的决定。
“青木对这件命案知道了些什么?……应该不会是他杀的吧!真教人想不透!”
“暂且不论青木是否直接与命案有关,我认为他对这个案件似乎略有所知……”
这件命案绝对是经过周密计划,才付诸实行的,因此,京介不认为凶手会轻易就露出马脚。他只是认为青木知道某些内幕,因而害怕自己继续追查,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如果我再继续参加练习,恐怕会在队里引起风波……”
“不!你要继续下去!”
“没有关系吗?”
“无所谓。要是队员对你有所怀疑,那就更好了。不过,我还是不认为青木敢敬那么大胆的事。也许他只是因为讨厌我,才故意吓你的!”
“……也许是吧!”
“总之,你最好小心一点。……你不妨再向青木多打听一点,他很胆小,也许他会很轻易地露出口风呢!总之,要是你得到任何线索,在采取行动以前,务必先和我商量。懂吗?”
“是,我会僙重地采取行动!”
“嗯。对了!关于你的剑道……”
中原把话题转到京介的剑道上。他说:京介在发动攻势的瞬间,剑尖好像向下了。
“——于是,那一瞬间就会产生漏洞。那是因为你想攻击对方的意念过于强烈之故。你必须稍微放松心情,摆出稳如泰山的架势,慢慢地等待时机。那样就能把对手逼得走投无路。”
京介一面听中原的解说,一面感到意外。从中原说话的样子看来,似乎他“直在观察京介的剑道。
而中原非常明白,京介并非为继续钻研剑道,而参加武南大学的练习。
离开中原的公寓,京介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他发现入口的大门上,夹了一张字条,连忙摊开来看。那是用杂志上的铅字剪贴而成的,拼凑成如下的内容:“我要告诉你和那件命案有关的事,今夜零时在武南大学剑道场等候。附注:不可对别人泄漏此事。”
青木威胁的言语瞬间浮现脑海。夹字条的人也许是青木吧!京介看看表,已经十点四十几分了。
京介本想告诉中原,然后一起赴约,然而,如此一来,对方可能不会出现。而且,现在再去中原的公寓,时间上就会来不及。这虽然是危险的赌博,但是已经把骰子掷出去了,就不能停止。
慎重起见,京介从衣橱里找出一顶旧的登山帽,然后把折了好几折的毛巾塞在里面,再戴在头上。
假如对方是武南大学剑道社的队员,一定会带木剑去。被人用木剑袭击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头部。头部一旦被击中,头盖骨很可能会碎裂。因为木剑可以变成和真剑一样,具有杀伤力的凶器。
第六章 松风破音剑
1
无人的校室里,亮着灯,青白色的光线微弱地泄出门外,四周静得教人发慌。那四楝五层楼的校室,彷佛在夜幕中假寐一般,静悄悄地站在那里。
便门和树丛旁边的路灯,散发出一圏淡淡的光晕。路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京介跳过校门旁边的便门低铁栅,绕过校室大楼,走到校园。校园旁边有几个网球场,在月光下浮现出白色的轮廓。
京介蹑手蹑脚地走着,他一定要避免被对方包围。要是对方自背后伦袭,他就无法防备了。
走到网球场前面,京介看了看手表。……十二点三分。
京介再度在脑中反刍着逃走的路线。
躲过最初的一击以后,除了拼命跑步横过校园,再跳过进来时的便门织栅逃走以外,别无他法。下定决心以后,他就缓步前进。
道场里面一片漆黑。杂草缠住他的脚,每走一步便发出“沙沙”的声音。
突然,他发觉黑夜中有人正凝神注视他。有三个男人站在不远处,京介吓了一跳,立刻停下来。
他们好像穿着学生服,那身影只有黑色的轮廓,无法分辨。
京介站定在一个左边是道场的墙壁,背后是棒树树干的地方。站在这里,至少可以防止敌人自那两面攻击。
“我是大林京介!”
他大声地说。不过……他的声音彷佛被黑暗吞没而消失了。
那三个男人默默地站在那里。当他们察觉京介不再往前走后,便一步步地向京介逼近,沙沙的脚步声,好像野兽把草丛拨开的声音。
京介胸中的悸动愈来愈激烈了。男人们一字排开,以同样的步调向他逼近。当他们走到距离四公尺左右的地方时,京介突然大叫一声:“等一下!就到那里为止!别再靠过来!”
京介的右手好像拿着小刀似地斜斜地向前伸,摆出架势。
再靠过来的话,就很危险了。
男人们停下脚步,飞快地跳向左右两边。
男人们的脸黑黝黝的。瞬间,京介大吃一惊,不过,他马上就知道他们是用黑色的丝袜套在头上,蒙住脸。如此一来,京介就看不出他们是谁了。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都带着木剑。
“谁?是青木吗?”
京介降低身体的重心,采取向后方扑的姿势。
“……你认为是谁都无所谓!”
中间的男子发出低沈而呻吟般的奇妙声音。他的嘴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好像怕身分暴露,事先做了周全的准备。
“你们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大林京介,你,是两国分局的大林宏佑的侄子吧!”
“……啊!”
“你不用隐瞒了!我们已经调查过你的来历了!”
“那又怎么样呢?”
京介拼命想看清三个男人的脸,不过,黑夜里只能概略地辨识浑身漆黑的身体轮廓。
“你以后别再到剑道社!我们不想被局外人调查!”
“……”
“这件命案交给警方办就行了!不需要你出头!”
“这么说,我可以把你们三个当仿和命案有关的人啰!”
“我们和那件事毫无关系!”
“那么,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呢?这件事与剑道社的传统或名春等无关,而是一件杀人事件。石川洋被杀害了!”
“不错。但是,这仍然不是局外人出风头的时候!”
“要是我不答应呢?”
“我们就要制裁你!”
说话的同时,三人一齐向前迈出一步。京介后退1步,背碰到榉树的树干。
“再警告你一次!从明天起不准踏入武南大学!”
“……我拒绝!”
唰地一声,二个人都抡起手中的木剑。
——左边的男人采取中段的架势;右边的人摆出右上段姿势;而中间那个虽摆出中段的架势,剑尖却稍微向下。京介彷佛要把他们三人的架势烙印在眼底似地瞠目而视。
“你们认为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都一样吗?”
“我们已经说过我们和命案毫无关系!”
男人们开始一步一步地逼近京介,他们好像愈来愈认真了。
“你们三个人,是‘风’吗?”
突然,京介脱口而出。那只是一种毫无根据的推测。但是,对方却有了明显的反应。中间那个摆出中段架势的男人的剑尖微微地动了一下,那是他将内心的动摇表现在剑尖上的表示。那个男人斗志高昂,他的剑尖更低,准备随时向京介发动攻势。
那个架势好眼熟——是石川守!
瞬间,石川守的身体在黑暗中浮现,旁边的两人则各自向左右跳开。
京介一边向榉树干旁边闪开,一边弯下身子。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木剑咻地从空气中击过的声音,随即哐地一声打到树干。下一瞬间,京介往背后一个转身,就开始狂奔。接着,一声哀嗫般的吆喝声蓦地响起,绕到左侧的男人的木剑飞快地掠过京介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