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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介再一次低头行礼,然后离开道场。他想,他不会再和这个老人见面了。
一走出玄关,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在等他。那个男人自称是京都警局的警员熊谷。
“两国分局的森本刑警和我连络。你在京都的期间,由我保护你。”
京介一听,马上知道是伯父的意思,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但是,有些问题他必须自行解决。
“你现在要去哪里?”
留在京都也没事了。京介便说:“我打算回东京。”
“噢!那么,我送你去京都车站。”
“太好了,我正好要叫车去。”
熊谷好像黏在京介背部一样的跟着京介。在京介坐的新干线车还没开车前,他的四周随时有警戒的目光。
3
正当森本刑警前往京都时,接到熊谷刑警的连络,说是京介已经搭上返回东京的新干线。是十七时四十五分,从京都发车伯“光二二六号”。
森本配合新干线到达的时刻,带着美杉刑警和两名年轻刑警前往东京车站。
根据大林课长的话,京介显然心中已有凶手的人选,但是,只靠怀疑和推测,不能制裁凶手。森本想让京介了解,如果在没有抓到确实证据前打草惊蛇,很可能使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化为乌有,而警方为了依法制裁犯人,具有相当的搜查力。
但是,京介并没有在东京车站下车。森本让两名刑警留在站台,自己带着一名刑警在剪票口捡査每一个旅客,却没有发现京介。
因为这一列车的乘客并不多,所以应该不至于是漏掉了。
森本立刻回到站台,问“光二一 一六号”的车掌,和车上的贩卖人员。一说起长相、年龄和从京都上车的条件,车掌就想起来了。
“他在车子开往名古屋车站时,都还在车上。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书……还问我几点到东京,所以我记得他。如果他没有在东京下车,那么一定是在新横滨车站下车了。”
“新撗滨……”
恐怕京介真的是在新横滨车站下车了。他大概知道警方会去东京车站接他,所以中途下车,改搭别线的车子。
森本立刻打电话给两国分局的大林课长。
“令侄很会躲。他预测我们的行动,所以在新横滨站下车了。”
“这样倒好。万一不是的话……”
“……!”
森本马上察觉出大林课长想说,又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大林课长担心的,应该就是:说不定凶手的魔爪,已经伸向京介了。
森本觉得自己错了。应该让熊谷将京介留在京都,自己也立刻赶往京都才对。
“课长,怎么办呢?”
森本想:总之必须先找到京介再说。
如果他在中途下车,换搭别线的列车,那么东京都内的任何一站,都有可能是他下车的地点。
森本在东京车站巡视了 一个小时左右,终于死心地回到两国分局。
知道大林京介和这个案子有关的,只有京介的伯父大林课长,和森本刑警两人。京介的口气里,虽然透露出他知道凶手是谁,但也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对方就是凶手。从外表的样子看来,他的行动就像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毛头,擅自在追査案子一样。对警方而言,这反而是个麻烦。
现在他人不见了,还得挪用大批人员寻找,却又不能公开的捜查。所以只能用刚编制的专门小组的五个人员,去寻找京介的行踪。
尽早找到京介,确保他的安全,成为专门小组的新任务。
第二天一早,为了寻找京介,专门小组的人员分别前往新横滨车站、京介的住处、武南大学、城东大学。
森本突然想到,或许可以从一个线索,得知京介的行踪。
那就是村濑裕子。早坂阳子自杀以后,她曾和京介一起追査凶手。从这一点看来,或许她也知道凶手是谁。
当天下午,森本和刚回到家的裕子取得连络,约定在她住处附近的咖啡店碰面。
先到达约定地点的裕子,一看到森本,便笑容相迎,但是,她的表情并不开朗。好像有什么心事,表情有点僵硬的裕子,不时用不安的视线,看着森本刑警。
“在秩父时……”
森本在裕子面前的位置坐下。
“刑警先生,谢谢你的许多帮忙。”
裕子低头行礼。
在咖啡还没送上来前,他们就谈了些在秩父时的事。咖啡送来之后,森本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开口说道:“我来找妳,是因为想问大林京介的事。”
“京介?他怎么了?”
裕子停下原本要伸向咖啡杯的手,以不安的眼神,凝视森本。
“啊!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的行踪。我知道他昨天去京都,但是,后来却不知道去哪里了,所以想来请问妳,如果妳知道的话,请告诉我。”
“我不知道。从秩父回来后,我们只有见过一次面,后来就没有再连络了。我很担心他,曾去他住的地方找他,但是门一直锁着。”
“哦……”
裕子好像不知道京介去京都的事,这让森本有点失望。
“京介不会有问题吧?凶手不会对他怎样吧?”
裕子双盾紧璩,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个女孩子似乎一直在担心京介,而且,好像也直觉的感觉到,自己所爱的人会有危险。
“村瀬小姐,如果妳知道凶手是谁,请妳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跟着京介,并不湥С傅氖隆!
“妳把妳所知道的说出来,或许是重点。”
“我不知道那些是不是和案子有关,但是,有些事我觉得担心。”
“什么事?”
“从秩父回来的第二天,我和京介碰面了,那时他告诉我:‘最近要做一次剑道比赛,那或许是我最后的比赛。’”
“最后的比赛?和谁?”
“我因为担心,所以也问他是谁,但是,他只告诉我:没什么,不必担心。就不再说了。”
“最后的比赛是什么意思?”
“普通的剑道比赛,如果输了,并不会说是最后的比赛。……所以,我想京介会不会是打算用真的剑比赛,而不是用木剑,因此,如果输的话……”
裕子以双手掩面,无法再说下去。
森本觉得裕子说的并非不可能。或许京介是要以剑道比赛的方式,和凶手做最后的对决。
“村濑小姐,快想想看对手是谁。如果就是凶手的话,大林京介就有危险了。”
“我不知道……”
她仍然双手掩面而泣。
“大林京介的身边,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呢?想想看吧!对方一定也是剑道高手。”
“不知道……”
“妳和大林京介曾经一起追查早坂阳子自杀的原因,一定注意到她的死,与这次的命案有关。大林京介应该是从三个‘风’字,想到了凶手。……大林京介身边的朋友里,还有谁知道‘风’字的意思,并且可能和这事件有关的人物?”
裕子掩着脸的双手拿开了。因为哭泣的关系,双眼已经变红。
“如果要问还有谁知道阳子留下来的‘风’字的意思的人,倒是有一个。”
“谁?”
“中原真!京介的学长。”
“武南大学剑道社的主将中原真吗?他为什么知道‘风’字的事?”
“阳子自杀后,有人自称是阳子的哥哥,到阳子住的地方。那个人就是中原真,他和阳子是表兄妹……而阳子留下的‘风’字,好像也只有中原懂。……阳子曾经和中原一起去过秩父。”
“对了。大林京介曾在秩父提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中原真。他知道自己的表妹,遭受三个剑道社员攻击的事……是他!他有能力杀死那三个人,也有动机。”
“但是,京介非常信任中原,把他当做兄长……”
“所以京介才要以比赛的形式,和他对决呀!”
森本刑警大声喊出来,也站了起来。
“……”
“他想在警方发现前,以自己的方式和中原解决。但是一比赛就有危险,中原很厉害。”
中原是参加全国性比赛的剑道高手。不止学生剑士知道他,只要对剑道有兴趣的人,大都知道他。
“请快阻止他们,!……要让他们比赛……”
“他们会在什么地方比赛?”
“我不知道。”
“好,总会有办法的。现在起,是警察的工作了。首先,要弄湥С性娴纳矸帧6罅志┙楦沾泳┒蓟乩矗蛐砘姑挥泻椭性哟ァ!
森本再三叮咛裕子,一且知道京介在哪里时,就要马上和他连络;然后,便慌慌张张的离开咖啡店。
一回到车上,森本立刻和两国分局的大林课长连络,请他指示去武南大学调查的刑警,调査中原真的身分,自己也开着车,快速的驶向武南大学。
然而,中原真并没有在武南大学的校园里。下午四点左右,原本是剑道社的下午练习时间。但是,中原真并不在那里。
“中原真呢?主将中原真呢?”
一位社员收起竹剑,被叫到道场旁。刑警性急的问着。
“他好像临时有事,所以不参加下午的练习。”
光着头的社员,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喘着气回答刑警的问话。
“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没说。”
“早上时都在吗?”
“嗯!早上时他像平常一样的参加练习。……中午的时候,他好像接到一通电话,然后就说临时有事,要出去……”
“是谁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不可能问他这个吧!”
社员的脸上浮现不高与的表情。被打断练习,又接二连三的被质问,也难怪会不偷快。
“听着!如果一知道中原真去哪里,就立刻和警方连络。你也知道,有两个剑道社的社员被杀了,现在可不是安心练习的时候吧!”^刑警的声音里,有足以扫除未成年的年轻社员心中不偷快的威严。被唬得脸色苍白的社员,呆呆的站立着,看着刑警转身走向停在停车场的车子边。
那个刑警才刚走到自己的车子身边,森本就开着车子,进入停车场。
“怎么样?找到中原了吗?”
“他中午的时候,被一通电话叫出去了。”
刑警将刚才问出来的话,讲给森本听。
“一定是大林京介打来的电话!他打算和中原真决闘!”
“决斗?在哪里?”
“我们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必须尽快找到他们准备决斗的地点才行,他们或许会以真剑比赛。那样一来,又有一个人会死了。”
“要回去问那些社员吗?”
“没有用的。中原不可能自己说出决斗的地点吧!我们除了一一猜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事情愈来愈紧迫,只有五个人的专门小组,实在忙不过来。总之,一切就看大林课长的指示,先回两国分局再说吧!
森本双手握着车子的方向盘,心里愈来愈觉得不安。警方的搜査行动老是慢半拍,而对手似乎完全了解警方的行动般,老是抢得先机。这样下去的话,或许真的无法阻止那两个人的决斗。一想到这里,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可恶!怎么能让年轻的生命一再消失呢?对纯真的年轻人而言,人生还是很漫长的。而这个夺取年轻人生命的凶手,就像恶魔一样!剑道算什么呢?只是一个运动罢了!值得赌命吗?
森本让警笛响起,猛踩油门,车子便从前面让开的车子间穿越过去。
大林课长将目前的情况告诉尾崎局长,然后紧急动员所有有空的搜查员,追査大林京介与中原真的行踪。曾经调査过石川兄弟命案的两国分局的搜査员,又再度碰头,大家分散去探听失踪的两个人,可能会去哪里。
但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为了决斗,他们可能会在东京都内的某个剑道场、运动中心、体育馆、仓库或空地……但是找遍了每个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人看到他们。
“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 一样!可恶!”
森本和美杉拖着疲倦的歩伐回到两国分局时,已经五点了。
“京介打电话约中原真出去到现在,已经五个小时。或许已经……”
大林课长的脸色苍白。
“他们不会用真的剑比赛吧?”
“不知道,希望他们不会。”
“什么决斗嘛!人类都已经登陆月球了,还谈什么决斗!时代不对嘛!”
森本焦躁的坐立不安。
“中原是足以当做国手的剑士,京介也是一下定决心,就会全力以赴的人,如果真的决斗了,就算不是用真剑,即使用木剑,也会造成致命伤呀!”
大林课长表情沉痛的说。
“他赢了中原的话,又能怎样呢?”
“我觉得不论谁赢,都会和我们连络。只怕到时候京介已经没命了……”
“……”
此时,大林桌上的